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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巨响,帐内沉寂了一霎,紧接着一声响亮的喝骂声咆哮了起来,打斗声随之响起。
陈抉身子摇摇欲坠,手忙脚乱的揭开帷帐,待看清楚帐内情况时,顿时心如死灰。
帐内除了自己这几人,还有十数人,现在这些人都面色惊慌的望着自己等人,赵则和郑锐脚下踩着一名大汉,正不屈的喝骂着。地上盛酒的器具到处都是,一片狼藉。霍去病冷冷立在面前,他手中提着的马鞭上正滴下涔涔酒水。
“哪里来的小畜……”那大汉兀自在叫,被赵则狠狠一脚踢在嘴上,顿时住口。
看到这情景,陈抉就算没有目睹也把事实猜到了几分。
霍去病进来之后立即看到了这不堪入目的一幕,一怒下挥鞭击在一酒罐之上,那正捧着酒罐牛饮的大汉吓了一跳,破碎的瓷瓦划破了他的脸皮,再经酒水一浇,顿时昏了头脑,大手一伸就想来痛殴霍去病,却被随后进来的赵则和郑锐三拳两脚打倒在地。
“校尉大人,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喝得痛快,他……”帐内一人,正是陈抉副将,见到陈抉随后进来,以为来了救星,顿时呼喊起来,酒精冲昏了他的头脑,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其中的不对。
“闭嘴。”陈抉怒喝一声。
“陈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军内不许饮酒吗?”霍去病冷然道,说话声音并不大,但陈抉却感受到一股狂怒蕴含在内。
军内不许饮酒,他们所在的位置正是渔阳前线,要是酒醉误事需担的干系之大可以想象,况且这些酒来路不明,自己自然不会提供他们酒,附近之人也不敢,那么只可能是他们从参加关市的商人手中勒索得来,这点更加让霍去病愤怒不已。
“大人恕罪,陈抉的确不知。”陈抉跪了下来,求饶道,帐内的情况他的确完全没有料到,雷被虽然散漫,却也不会如此无视律法。
帐内之人立即猜到了霍去病的身份,人人面色死灰起来,那陈抉副将更是全身抖颤起来,慌不迭的跪俯于地,连连磕首:“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帐内只有赵则脚下的大汉和另一人安然如故,那大汉虽然已然知道霍去病就是渔阳郡守,不再挣扎,却也绝不开口告饶。
另一人坐于营帐一角,此时慢慢的立起身来。
“大人,这些酒都是雷被所酿,埋于地下,逢得今日良辰,遂邀诸位大人一同前来饮酒,不管他们之事。”
雷被懒洋洋得和霍去病对视,双目清明,哪有一丝醉意。
塞外苍狼 第一百零六章 关市(下)
雷被丝毫不让的和霍去病对视,没有退缩,从他身上霍去病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经过两年多边线朝不保夕的日子后,这位淮南的剑手身上原本温婉的气质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危险的气息。两年前,他虽然实力远超霍去病,仍然在霍去病的气势下进退失据,身子僵硬。而现在,他懒洋洋的立在那里,看似无害,,却给人危险的感觉。
雷被的心中惊讶更甚,对自己这两年取得的长足进步极有信心,哪知道仍然不能占的半点便宜。
“雷被,你可知罪。”霍去病望着一脸无所谓的雷被,沉声道。
“雷被知罪,任大人惩罚。”雷被此话一处,帐中顿时有不少人替他捏了把汗。
“违抗军令,我可以治你死罪。”霍去病冷笑道。
雷被身子微微一颤,低下头去,似是默认了霍去病的惩罚。
“大人,雷被罪不至死啊。”陈抉愕然抬头叫道,有了他开头,其他之人纷纷为雷被求起情来。
赵则脚下的大汉更是破口大骂起来,不过嘴巴漏风,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大人,雷被数年立下无数功劳,此次更是深入匈奴百里,刺探军情,足可抵过啊。”陈抉犹然求情道,转头对雷被怒目道:“还不跪下向大人请罪。”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打了霍去病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此处军士如此推崇雷被此人,看己还是小看了他。
“功劳,他能有何功劳,我看纯是你们捏造,要不然怎么可能还是区区一伍长。”郑锐叱道。
“大人,雷被的确立下多次战功,多次击退匈奴骚扰骑兵,加入游骑之后,刺探敌情每次俱都详尽,没有丝毫遗漏,不但我等,外面两千士卒都可以作证啊,大人。”陈抉不服道。
霍去病扫了一眼帐中诸人,发现果然人人面有愤色,为雷被鸣不平。
如果坚持杀了雷被,毫无疑问将失去军心,在霍去病视野注意之外,雷被已然默默的壮大了起来,慷慨好义的性格,不能升职的冤屈更是为他得了军心,有功不赏,有过却罚,说明赏罚不公,士卒如何能够心服。
难怪他有恃无恐。
“为什么雷被有功不赏。”霍去病脸色沉了下来,要是早让他知道雷被的近况,早就会对他提防,也就不会造成如今的骑虎难下了。
“大人,此处军务皆是赵大人所掌管……”赵则迟疑道,任谁都知道赵破奴和霍去病的关系。
“破奴……”霍去病心里长叹一声,你可真是好心办坏事。
“有功不能赏,是我的罪过。”既然是赵破奴惹的祸,霍去病只能包揽下来:“不过雷被你违背军令,不得不罚。”
霍去病沉吟道:“事后我自会提拔你,现在,你去外面领二十军棍,还有你们。”霍去病利目一扫帐中其他之人:“全都杖击十下,罚俸一年。”
这些人不敢抗议,灰溜溜的钻了出去,不一会帐外就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有霍去病在此,掌棍之人根本不敢姑息,打得是抑扬顿挫。
陈抉放下心来,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很好的了。
“至于你,陈抉,你管理不善,致使有这样之事出现,你也不用再呆在此地了,此处我将再排人前来接手。”
陈抉面色一黯,边地是最容易升官之处,自己眼看再立下一点功劳就可以升迁,现在却是被贬离,其中苦涩自然不言而喻。
帐中转眼间除了霍去病等人就只剩下雷被和那大汉。
“雷被,你不领军棍,可是不心服?”霍去病微微眯起双目。
“雷被不敢。”雷被恭声道,面色如常:“雷被不愿升职,只希望能在边线为大汉效力,不愿远离。”
“军人的职责是听从命令。”霍去病顿了顿道:“我还缺一亲卫,你可愿意担当,你在淮南的父母我会派人接来,让你能安心为我效力,如何?”
霍去病实在是起了爱才之心,自思和这雷被仇怨不大,他不愿和自己和平相处可能是由于家中父母在淮南之故,那就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
赵则和郑锐脸色大变,雷被如此危险,又对霍去病有敌意,让他做亲卫如何可行。
面对霍去病第一次抛出的橄榄枝,雷被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出去领军棍。”霍去病脸色变得难看之极,终于明白过来雷被恨自己必有他因,但他不说,自己也无从得知。
雷被出去之时有意无意的脚下一个踉跄,撞在了赵则身上,一股大力传来,赵则往后退了几步,正欲发作,雷被已然揭帐而出。
大汉得了解脱,猛地跳了起来,瞪着一双铜玲般的双目努瞪着霍去病等人。大汉身子极高,足有两米上下,霍去病身子发育的快,已然接近一米八,但和这汉子比起来却差了一大截。
“你是何人?”霍去病微微一笑,大汉脸上鲜血淋漓,却没有呼痛,从刚才看来,此人应该是心直口快的粗野之人。
大汉气冲冲的别过脸去,不欲回答,让霍去病看得有趣起来。
“大人在问你话。”郑锐喝道。
大汉猛地转首怒视着郑锐,如山的压力从他高大的身子上传了出来,郑锐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心中更是奇怪刚才怎么这么容易就制服了他。
自觉在霍去病面前,郑锐心中大怒,正要上前厮打,被霍去病喝止住了。
“只是一莽汉罢了,不需和他计较,我们走。”
“谁说我是莽汉,老子姓荆名野,字子山,辽东人……”大汉咆哮了起来,脾气却是憨直的可爱。
霍去病心中暗笑,此人他现在倒不愿惩他,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荆野,你违背军令,原本需杖责一百,不过你为我办一件事,我就饶了你。”
“你刚才明明说是十棍来着。”荆野不满的小声嘟囔着,却也无可奈何,这一百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