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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遮住目标之时,他就扣动了扳机,一枪正中远处的罐头筒,子弹穿过筒底上面一的地方,留下了一个点二二的弹孔。凯利击发的时间掌握得恰到好处,他又射了一枪,这次击中了罐头的中间部位。凯利脸上露出了笑容。他退出弹匣,又装上五发空心弹。一分钟后,那只罐头便成了一个布满弹孔的废物。七个弹孔中,六个集中在罐头的中心一带。
“枪法仍然不减当年,约翰小子!”凯利一边对自己说,一边把枪放好。但是这是在白天对准一个红色的金属目标射击,凯利很清楚这一点。他走回自己的工具间,重新把手枪拆卸开来。消声器没有任何明显的损伤,但他还是把它擦洗了一遍,并在内壁涂上了油。他突然又想到另一件事:他用一把小刷子蘸着白色珐琅釉在滑座的顶端靠下的地方画了一条直线。现在已是午后两点钟。凯利简单吃了午饭,又开始了他的下午练习。
◇◇◇“哦,那么多?”
“你在抱怨?”塔克问道:“有困难?你处理不完吗?”
“亨利,你有多少我都能够处理。”皮亚吉回答说,开始对塔克的傲慢有些不满,但后来考虑到那样做的后果,便又缓和下来。
“我们要在这儿待上三天啦!”埃迪.莫雷格也咕哝了一句。
“你的老太婆会等你那么久吗?”塔克对他做了鬼脸。埃迪将是下一个,他已经做出这种决定。莫雷格没有多少幽默感,他的脸一下红了。
“听我说,亨利……”
“就这样定了,大家记住。”皮亚吉看了看桌上的八公斤货,然后转身对塔克说:“我想知道你从哪弄到的这些东西。”
“我肯定你想知道,托尼,但我们事先谈过这个问题。你能处理吗?”
“你必须记住,你一旦开始做这种事,就很难收手。每个人要你的货,就像是当作你向警察报备要卖的是糖一样,懂吗?”皮亚吉已经在考虑,他在费城和纽约有一些关系,都是像他一样的年轻人,已经厌倦了为一个墨守成规的老家伙干事。搞这行赚的钱是惊人的,亨利与什么人有联系他不知道。他们一起做这买卖才两个月时间,只处理过两公斤,其纯度经过化验可以与上等西西里白粉比美,但价格只是后者发货价的一半。但与发货有关的问题是由塔克负责,而不是由他负责,这就加倍地增加了买卖的吸引力。最后,具体的安全安排给皮亚吉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亨利不是个傀儡,不是一个志大才疏的暴发户。他事实上是一个商人,既稳健又老练,是一个可以共事的认真的合夥人。皮亚吉现在是这样想的。
“我的供应没有问题,这事不用你们操心,乡巴佬。”
“好吧。”皮亚吉点点头:“现在有一个问题,亨利。这次东西较多,要凑齐现金可能得花点时间,你本应该事先告诉一声的。”
塔克大声笑起来。“我不想把你吓着,老兄。”
“钱的事你相信我吗?”
他点点头,看了皮亚吉一眼。“我知道你是一个认真的人。”这话说得很聪明,皮亚吉不会错过这次与他的客户建立一个固定供货关系的机会。从长远来看,这种方式挣钱挺不错,安吉洛.沃雷诺可能没有懂得这一点,但他给皮亚吉拉上了线,这就足够了。另外,安吉洛现在可能已经变成螃蟹的粪便了。
“这是纯货?与上次一样吗?”莫雷洛的问题使另外两个人很不高兴。
“埃迪,别人不可能同时信任我们的钱又欺骗我们吧!”皮亚吉反问道。
“各位,让我告诉你们现在这正发生着什么事情,好吗?我找到了一个很大的货源。
在哪找到的,怎么找到的,那是我的事。我甚至找到了一个国家,但我不想要你们介入。
我们在街头交易中仍然不能冲昏头脑,仍然还要像从前一样。”两个意大利人都点头表示同意,但塔克看得出埃迪有点傻乎乎的,而托尼是带着理解和尊敬。
皮亚吉以同样的语气说道:“你需要销货,我们可以办到。你有自己的领域,我们也尊重这一点。”
该进行下一步了。“我不会蠢到那种地步,今天以后,这儿的活儿你们不要做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用再来船上了,你们不用再接手处理这货了。”
皮亚吉笑了。他已经这样做过四次了,已经没有了什么新奇感。“这一点你我之间没有分歧。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我的人在你希望的任何地方提货。”
“我们把货物和钱分开,也像商业上的做法一样,”塔克说:“就像期货交易那样。”
“货必须先到。”
“很公平,托尼。由你挑选可靠的人,怎么样?这就是说,你我都尽量不去接触毒品本身。”
“我听说有些人被逮捕了。”莫雷洛指出。他觉得自己被排除在谈话以外了,而且并没有十分理解谈话的意义。
“我的人不会。”塔克平静地说:“我的人没那么笨。”
“那是你本人,对吧!”皮亚吉问道,他接上谈话并点了点头。“我喜欢你的作风,亨利。下次再小心一些,好吗?”
“为了建立起这一切,我用了三年时间,花了很多钱。我想把这一业务长期经营下去,我不想像以前那样碰运气,凭侥幸。现在,告诉我你们准备什么时候付清这批货的款项?”
“我刚好带来一百。”托尼对着甲板上的帆布包做了个手势。这种小买卖在以惊人的速度发展扩大,但头三批货的价钱不错。皮亚吉认为塔克是一个可以依赖的人,正如在这一行动中你可以信赖的任何人一样。但他想到,如果塔克想要的是一场狂涛的话,那已经出现了。这么多的毒品,对一个刚开始经营这种生意的人来说恐怕是太多了。“那是给你的,亨利。似乎我们还欠你……五百对吗?我需要一点时间,大概一周左右。对不起,老兄,但你已经把我的腰包掏空了。要搞那么多钱需要时间,这你是知道的。”
“四百就行了,托尼。不要第一次就把朋友逼死。让我们还是先建立一点友谊,怎么样?”
“特别介绍费?”皮亚吉大笑起来,顺手扔给亨利一罐啤酒。“你的身上应该也有点意大利的血统,老弟。好吧,我们就照你说的做就是了。”不知道你那个货源究竟有多好呢?
皮亚吉不能向亨利提出这样的问题。
“现在该办事了。”塔克撕开了第一个塑胶包,把它倒进一个不锈钢的搅拌碗中。他很高兴自己不用再为这事操心了。他的销售计划的第七步现在已经完成。从现在开始,他可以让其他人来做这种厨房的活了。当然,开始时还在他的监督之下进行。但从今天开始,亨利.塔克就可以像一个已经上任的经理那样进行工作了。把中性的物质混合在碗中,他很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自豪。他已经以一种十分正确的方式开始了自己的事业,有些冒险,但经过了深思熟虑:从底部建立起自己的组织,亲自动手,把自己的手也弄脏了。塔克心想,也许皮亚吉的前辈就是这样起家的。可能托尼已经忘了这一点,也忘了它的影响和意义。但塔克用不着为此担心。
◇◇◇“听我说,上校,我只是一个助手,我已经多次向你说过这一点。我做的事也同你们的将军的
助手做的事一样,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尼古拉.叶夫格尼耶维奇.格里沙诺夫上校想,一个人要经历这一切是很悲惨的,但扎卡赖亚斯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敌人。这位俄国人有点不太情愿地提醒自己说,他仍然想使这个美国人讲话。
“难道这和在你们空军不一样吗?你得到了一位将军的赏识,会晋升得很快。”那位美国人停了一会
儿。“我也写过发言稿。”那不会给他惹麻烦吧?
“在我们空军,那是政委的工作。”格里沙诺夫手一挥,结束了这场无聊的谈话。
这是他们的第六次谈话。格里沙诺夫是唯一可以与这些美国人面谈的苏联军官,越南人在小心翼翼地打自己的牌。二十个美国人,大家都一样,大家又各不相同。扎卡赖亚斯既是情报官,又是战斗机飞行员,他的档案上是这么说的。他曾花了二十多年时间研究防空系统,曾获柏克莱加州大学电机工程学硕士学位。档案中甚至包括最近搞到的一份他的学位论文的复本。那论文的题目是:“扇形地面的微波传送与扩散”,复本是透过某个有用的人--即提供有关扎卡赖亚斯上校的情报三个人中的一个--从大学档案库中偷偷复印来的。格里沙诺夫知道,这类论文如果是在苏联,一俟完成马上就会被当作机密储藏起来。该论文出色地研究了低频搜索雷达能量的情况。碰巧,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