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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到达指定地点,正开始监视行动,完毕。”
“已抄收,通话结束。”通信员抬头看了麦斯威尔一眼。绿色黄杨木行动的第二步已经完成。
第三步行动立即开始了。凯利从套子中掏出海军七乘五0双筒望远镜对战俘营地进行观察。四个岗楼上都有哨兵执勤,两个岗楼上有人抽烟。这证明他们的军官正在睡觉。北越正规军有着钢铁般的纪律,对违反纪律的事情惩罚相当严厉,一件小过失就可处以死刑。有一辆小汽车停放在建物旁边,军官们就住在这座小楼。所有地方都没有点灯,四处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凯利擦去额角的雨水,调整了一下望远镜的焦距,然后开始搜索观察。
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自己已置身于匡蒂科海军基地那模拟的演习场,角度和视野极其相似。建物方面好像有些区别,可能是由于天黑看不清的原因,也许是建物的颜色不同。啊,不,那是院子,或者是操练场,管它叫什么。这的院子内没有草,表面光秃秃的,而且比较平坦一些,是当地的红土。颜色的不同和缺乏草木使这个建更加突出。建物的屋顶的材料不一样,但都是坡状的。一切基本上和匡蒂科相符,这次行动也一定会像演习一样成功。凯利坐下来,喝了一口水,这是他在潜舰上准备的蒸馏水,没有任何味道,但是很干净。在这个异国的山头上,他觉得这水有一股奇特的味道。
三点四十五分时,他看到营地出现了一些灯光,光线昏黄,像是蜡烛。可能在换岗。距他较近的岗楼上的两个士兵在伸懒腰,而且在相互聊天。凯利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听得见他们的声音。他们一定很累了,这种工作是够烦人的,也许他们在抱怨,但又不敢抱怨得太厉害,另一个办法就是沿着胡志明小径跑到那里。这是好事,凯利想道,让这些家伙继续厌倦下去吧!
营房的门打开了,里面走出来八个人。没有士官带队。这一点很有趣,在越南军队中可谓出奇地随便。他们两人一组,分别朝四个岗楼走去,换岗的人走上岗楼之后,下哨的人才走下岗楼。他们之间交换了一些注意事项。有两个人点燃了香烟,然后朝营房走去,在门口
相互又交谈了几句。总之,这一切情况都是数月以来一直在进行的日常活动。
在下哨的人中,有两个人的腿有些跛。凯利想,他们一定是老兵。这既是好消息又是坏消息。具有战斗经验的人肯定较难对付。采取行动的时间很快就要到了,届时他们一定会作出反应,即使这段时间没有进行过任何训练,这些人也会尽力采取有效的还击的,即令没有领导指挥,他们也会发挥自己积极的作用。从另一方面讲,这些人既然是老兵,对事情不会那么认真,也可能不那么遵守有关的纪律规定,他们的责任感和积极性也会比年轻的新兵差一些。正如所有的剑一样,都是两面有刃,事物也有其两面性。在任何情况下,攻击的计划都必须考虑这些因素。采取偷袭的方式,肯定是比较安全的,因为这会使敌人的经验和训练失去作用。
然而,这是一种错误的估计。守卫战俘的军队通常是二流军队。这些人至少是战斗部队,只是因为受了伤才被派来做这些后勤工作。还有什么其他错误吗?凯利还没有看出。他发出的第一个具有实质性内容的信息是用摩斯电码拍出的。
◇◇◇
“不错的据点,长官。”通信员打出了这讯息。
“这是好消息吗?”法兰克斯舰长问道。
“电码说一切如先前所预料。没有重要信息。”波杜尔斯基将军答道。麦斯威尔正在打盹。卡西米尔在任务结束前是无法入睡的。“我们的朋友克拉克的消息发出的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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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佐夫上校像他的西方同事一样,也不喜欢在周末工作。尤其是当他的行政助理出了差错把报告放错了地方时,更是如此。至少,那个小伙子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差错,给正在家中的上司打过电话报告了此事。他只好责骂两声了事,同时还不得不表扬助手的诚实和责任感。他驾驶自己的车从别墅来到莫斯科,在楼房后面找了一个地方把车停好。在经过了一番安全检查之后,他登上电梯上楼。接着,他打开办公室,通知文件中心把文件送来。这一过程也比平时花费了较长时间。总之,从接到那倒楣的电话开始到他检查完文件弄清问题为止一共花了他两个小时。上校在文件上签了名,看着档案管理员离去。
“血腥的地狱!”上校用英语骂了一句。现在他位于四楼的办公室中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卡修斯在白宫国家安全办公室有一个朋友吗?无怪乎有些情报这样重要,足以使乔治.波利斯索维奇飞往伦敦去完成这次招聘。这位高级国安会军官现在不得不责骂自己。卡修斯把这个消息卡在自己手中,以便用来打理最后控制自己的官员。负责这事的军官叶果洛夫上尉果断地完成了任务,并详细叙述了第一次会晤的情况。
“绿色黄杨木。”格拉佐夫说道。这只是这次行动的一个代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美国人经常这样做。下一个问题是是否应该把这一情况通知越南人。这将是一项政治性决定,必须立即做出。上校拿起电话,拨通了自己顶头上司的号码。上司正在家中休息,接到电话后不禁大发雷霆。
◇◇◇
日出是一个含混不清的词语。云彩的颜色从暗灰色变为淡灰色,在云彩的上面,太阳慢慢露出它的面容。这种情况可能要等到那片低压云块移到了中国境内才会结束,或者说,天气预报是这样讲的。凯利看了一下手表,心在计算着。这儿的哨兵一共四十四人,加上四名军官,可能还有一两个食勤兵。除了在岗楼上值勤的八个人外,其他人都集合在院子准备做早操。许多人并不方便在早上锻身体,有一个中尉军官--从他的臂章可以看出--拄着一根拐杖一跛一跳地在走动。从他使用拐杖的样子来看,也许有一条胳膊也有问题。凯利心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受的伤。一位跛脚的军官在士兵的队伍面前走了一趟。他似乎心情不好,对着大家大骂了一通,那样子像是几个月来他一直就是这样。透过双筒望远镜,凯利似乎可以看到那个混蛋脸上的表情,不由得使他对那些士兵产生了一丝同情。他可不希望自己被人这样骂。
晨操进行了半个小时。结束后,士兵们各自刷牙洗脸,大家变得很随便起来,完全失去了军人的作风。岗楼上的哨兵多数用双肘撑在木栏上,看着下面的活动。他们的枪可能没有上膛。这种情况说不定会使他们今天晚上或明天晚上倒楣的,这要根据天气状况而定。凯利又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食物、营养、精力。他把手伸进口袋,慢慢摸索着,最后抽出了两块口粮。如果在别的地方,他是不会吃这类东西的,但是现在,这是生死攸关的东西。他撕开外面的塑胶包装,放进口中慢慢咀嚼起来。他的力量主要来自两个方面,物质和精神的,但两方面的因素都有自己的作用,因为他的身体必须同时和疲劳及紧张战斗。
八点钟,岗哨的情况又在变动。下哨的人开始进屋吃饭,两个人在门口站岗,他们的样子很疲倦。他们朝大路上看了两眼,似乎在看是否有车辆来往。这个背后靠水的营地,会有什么车辆来呢?接着,一天的工作开始了。在凯利看来,这些事情显然是毫无意义的。那些士兵们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干起活来有气无力,无精打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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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过八点,格里沙诺夫上校也起来了。他头一天晚上睡得很晚。虽然他计划早上早点起床,但他刚刚才知道,闹钟因为天气的关系出了毛病。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已经八点十分了。早上不跑步了。天气很快就会热起来,另外,看上去今天一整天都会下雨。他把茶壶放在一个小型军用炉上煮开。没有早报可读,也没有足球赛的消息,更没有芭蕾舞的评论文章。在这个鬼地方简直没有娱乐可言。尽管他在这儿的工作十分重要,但他也像其他任何人一样需要消遣和娱乐。他虽说差不多已经习惯了这儿的生活,但仍感到不是味道。老天,要是能回家,听自己的同胞讲自己的母语,回到有文化的地方,有人可以和你交谈,那该多好啊!格里沙诺夫对着镜子一面刮胡子,一面皱起眉头,在想着这些心事。还有几个月的时间,他像一个士兵一样在抱怨。当然,他知道得更清楚。
他的制服需要熨一下。这湿气太重,棉质衣服都皱了,原来笔挺的外衣简直成了睡衣;连鞋也穿坏三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