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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部长阁下！尽管我和我的同事们竭尽全力。而且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与财力。但至今仍无法按照您所要求生产的，在韧性和硬度两者皆具佳的优质钢材。”拉瓦席总监站在安德鲁的面前。言语间感觉十分歉意。
那是这位军械所的总管从去年开始，便按照安德鲁地嘱咐，研制用于炮膛的优质钢材。只是时隔1年多，仍未能交出一份让安德鲁部长满意的答卷。军械所生产出来的钢材在制造线膛炮炮膛时，屡屡发生炸膛事故，前后共损失了30多位优秀炮手与技术人员。
虽说安德鲁一直未曾责备过拉瓦席，但在学者自己的脸上仍显露出一丝羞愧。一系列失败之后，有些心灰意懒的拉瓦席终于忍不住从军械所回到马赛市政厅，向安德鲁报告上述不太好的消息。
听着拉瓦席的汇报，安德鲁同样在郁闷无比。他全然不曾想到，在前世看来如此简单的优质钢材生产与加工，居然在18世纪末期如此费力。自己集中了全法国，甚至欧洲大陆最著名的科学家和冶炼工程师，在夜以继日地努力一年多后，依然进展不大。
出品地钢材不仅产量少，能耗大，质量无法保障，最要命的是，它们根本不适合军工上对特种钢材地要求。那是自己对于“战争之神”的无比钟爱，使得安德鲁要求新一代的火炮在威力上更强，更猛；射程更远，更准；还要大大降低火炮的重量，便于无差别的地域运输。
开花弹的实现，以及苦味酸等高爆炸药的研制成功，使得上述理想似乎一度成为令人欢欣鼓舞的事实。然而，所导致的战争成本却成一路直线飙升。究其缘由，一个关键因素就是，开花弹与高爆炸药的普遍使用，使得黄（青）铜或是铸铁制造的炮膛（管）的实用寿命大大降低，而炸膛危及炮手生命的危险性，却在同时大幅度提升。
按照常理，一门黄（青）铜或是铸铁火炮，利用黑火药制成的炮弹可以持续发射80次有余，但在使用高爆炸药后，仅仅能保障20次左右，便要废弃原有的炮管进行重新更换。可想而知，火炮的成本至少会增加4倍以上。
去年在葡萄牙一带，对付英国远征军的战争中，安德鲁本人与马赛纳将军的南北两个军团，只是进行了数小时地攻防战。便共计废弃了300多门火炮。事后，饶是财大气粗的安德鲁，在看到战争统计上来的火炮损耗时，心疼不已，居然当着部下们，痛心疾首的高声大呼起来，“该死的！假如再来两、三次这样的胜利。我一定会破产！”
很快，安德鲁责成拉瓦席总监领导下的军械所。务必筹建一个专门小组，加快用于军工制造地优质钢材的研制与开发。对此，安德鲁铁了心，是下了血本，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物质给物质。只要是特种钢材研制小组所需地一切，安德鲁都是大开绿灯，在第一时间内给予满足。
显然，安德鲁是感觉自己有些想当然了，心想着前世一无所知的国内农民都能大办钢铁厂。如今，自己麾下聚集了众多科技精英，搞出来一个特种钢材来，自然是不在话下。但现在。拉瓦席总监亲自给自己的报告，却是无数次“抱歉”与“无能为力”的话，难免让安德鲁感到气馁……
“这么说，现阶段，我们无法得到特种钢吗？”安德鲁感觉自己是在有气无力的问话。他盯望着拉瓦席，以及总监大人身旁那位名叫沃克兰的30多岁的助手。一个不怎么出名地法国化学家。希望他们能给予自己一丝安慰的想法，哪怕是虚无飘渺的东西也好。
拉瓦席显得有些尴尬，站立在原地始终不再开口；而沃克兰微张着嘴挪动了一两下，想要说些什么，但他却明显缺乏足够的勇气，去直接表达自己的观点。不过，这个细小的动作，还是被安德鲁一眼捕捉到。尽管自己听过拉瓦席的报告后太过灰心和失望，对于特种钢材的念头不再抱有太大希望，但安德鲁仍是随便问过一句：“沃克兰先生。看来您似乎有话要说？”
“是。是地，部下阁下！”沃克兰结巴着发出回应。稍微停顿了一会之后，进而他鼓起勇气，继续说道：“或许，还有一种考虑方式。”
“哦，快说说看！”安德鲁示意两人座下详谈，免得大家太过拘谨。
“是这样，在10年前，我曾造访过瑞典王家科学院的甘恩教授。与他相互的交谈中，甘恩教授谈及过一项重大发现：他在一只坩埚里盛满了潮湿的木炭粉末，把用油调过的一类矿粉放在木炭末正中，上面再覆盖一层木炭末，外面罩上一只坩埚，用泥密封，加热约一小时后，打开坩埚，埚内生成了纽扣般大小的一块金属……
由于该矿石出产于小亚细亚半岛一带地关系，他命名这类金属为锰。在甘恩教授的实验室内，如果将一定量的锰元素加入到抽出杂质的钢水之中，便会使得出产的钢材质地变得异常优良。在理论上，相信它们能满足军工的制造，以及……”
沃克兰坐在沙发上继续述说，可没等他说完，安德鲁却打断了化学家的话题。他从自己的位置上窜了起来，随即兴奋的大叫大嚷起来：“哈哈，是锰，加入13％的锰便是制造优质火炮地锰钢合金！该死地，我怎么没有想到。快，快，快，给我挖锰矿去。”
那是安德鲁终于回忆起自己在高中时代，学习无机化学中所涉及到的一些合金钢地基本常识。安德鲁懊悔着这些最基本的常识为何早没想到，怕是自己的脑细胞都去钻研太多的阴谋诡计去了，全然忘记了化学老师授予的课程内容。
只是安德鲁下达的命令太过突然，而且不顾及沃克兰仍憋在肚子里的解释，倒让后者目瞪口呆望着上位者。那是沃克兰有些纳闷，他不明白安德鲁部长为何知晓锰的利用价值。
于是，前来继续解释是拉瓦席总监，他说道：“可是，部长阁下！据我们目前所知，在整个法国、北非、乃至地中海一带，没有真正的锰矿存在。惟独在土耳其帝国的小亚细亚半岛，以及北欧、俄国才有锰铁矿层！何况，锰铁矿品位不好，低含量，若不能形成规模，势必使得在提炼与加工方面，显得更加费料、费力、费时。”
“混蛋，为何我需要的锰铁矿全部出自千里之遥的地方，不是他**的北欧和俄国，便是该死的土耳其那里。当然，据说海底下锰矿更多，但无法去挖掘罢了！”安德鲁在内心忿忿不平的骂道。
扫视眼前的两位化学家之后，安德鲁看到仅仅是拉瓦席和沃克兰脸上，显露出的不太确定的眼神。自己也明白，上述想法，同样停留在实验室阶段。即便是安德鲁费劲周折，花了大代价弄来铁锰矿，两人也无法向安德鲁拍着胸脯说，能够保证锰钢合金一定达到实际效果。否则，拉瓦席不会在之前，满脸沮丧的向自己汇报任务失败的消息。
只是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好，安德鲁在这方面已经耗费了无数金钱，但多些追加也无妨。而且，想要在火炮的性能上大幅度提升，始终保持自己在装备方面的先进性，就必须用合金钢材取代青黄铜，或铸铁。否则，一切都是纸上谈兵。
唯武器论，虽不可取，但有能力实现未来战争中的军备优势，减少不必要的伤亡，加大对敌的打击力度，则是莫大的益处。之前的开花弹、高爆火药、动力飞艇，等等所带来的种种好处，便是成功案例。
最后想到这里，安德鲁便下定决心。在安抚几句之后，他让总监大人和他的助手先行回去，继续从事特种合金钢材面的研制工作，不必考虑挫折、成本与时间等因素。另外，安德鲁顺口提及另外一类好东西，金属铬。
高中的课本曾经说过，因为铬的光泽度好，抗腐蚀性强，使得这类金属常被用来镀在其它金属的表面，不仅外表美观，而且防锈，经久耐用。铬与铁、镍能组成各种性能具有很好的韧性和机械强度，且能抗腐蚀性的不锈钢，同样是重要军工原料……
至于，锰铁矿和铬铁矿原料的大量购入，安德鲁马上招来了负责军械物质采购的桑德罗总监大人，前者将竭力说服这位“小气”的私人财政大臣追加一些研制经费投入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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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下）
……
“对不起，尊敬的副部长阁下！我无法再继续追加这一笔巨额投入。事实上，您的个人财政情况从去年中开始急剧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