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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连!”李自强急促地叫了一声。好,找的就是你,张德抡起匕首向身后的李自强的狠狠地扎了下去!眼看就要刺中了,忽然从一侧蹿出一个身影,一下子挡在李自强的身前,“啊——”的一声惨叫,匕首深深地插进了那人的心口。
“杨老师——”李自强呆住了。
张德拔出匕首,再次逼近李自强,忽然只听到“呜”地一声,“啪——”一棍击在张德的手腕上,手里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到地上,又一棍,后脑勺上正中!张德“吧唧——”一声,就那么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老天,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大义惊叫着。
“别慌!大义叔!”李自强说,“看看他们两个怎么样了?”几个人围在杨士君和刘连的身边。
“我的腿被扎了一刀!”刘连说,“不过没有什么大问题!”
“我……不要紧!”杨士君老人说,“你……你们快走吧!被……他们发现……你们就逃不了了!”
“杨老师,我们一起走吧?”
“不……这……是我的家。”杨士君声音微弱,“你们……快走!”
“我们走!”齐敬山背起受伤的刘连率先冲进了夜幕,李自强和大义也冲了出去。
“到杨平家为刘连包扎一下,”李自强说,“流血过多可就坏了。”。
“杨平,杨平!”半夜里,朦朦胧胧中,杨平似乎听到有人在轻轻地叫他。
“谁啊?”
“我!”哦,是李自强老师!他怎么出来了?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平赶紧起床。一开门,他们几个便冲了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杨平点起煤油灯。
“刘连受伤了,被人刺了一刀!”
“啊?”杨平吃了一惊。
“伤到哪了?没事吧?”小香甜闻听也起床来了。
“没大事,”刘连皱着眉呻吟一声,“大腿上,肉厚,没有问题。”
香甜用热水为刘连擦了擦伤口,还好不是很深,杨平找到一颗消炎的药丸,碾碎了倒在了伤口上,又找了点干净的布,帮他包扎了起来。
“大义叔,你还在这里呆吗?”李自强问。
“我也得走了!”大义说,“这里我看无论如何也呆不下去了。”
“那你和齐敬山照顾着刘连一起回县城吧。”李自强说,“你们到县医院去找我妈妈!”
香甜问:“李老师,你不走吗?”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继续和他们斗!”李自强说,“他们搞暗杀,说明我们的存在对他们构成了的威胁,他们很害怕。我们走了岂不是正称了他们的心意?”
“以后就你一个人了,你可要小心点!”大义不无担心地说。
“没事,不是还有杨平吗。”
“是啊,我会和李老师在一起的。你们放心!”
“我也会帮他的。”香甜说,“你们放心!”
齐敬山背起负伤的刘连,和大义一起冲进了那茫茫的黑夜中。
第63章 猪倌上任
第二天,外面传来消息:小黑屋里的阶级敌人发生内讧,大地主杨士君被刺死,看守被打成重伤,其他的阶级敌人在逃……
听到这样的消息,杨平和李自强相视一笑。李自强就更不能出门了,天天呆在内室,足不出户。好在学校没有了老师,杨平、杨雪和杨文都呆在家里,李自强天天陪着他们学习、玩耍倒也不闷。
这些天来,杨平一直被许多问题困扰着:爹爹真的不是大义杀害的?大义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大义和娘到底是什么关系?那个小老爷支书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为什么想杀死大义叔?小老爷真的是杀害爹爹的凶手吗?
再加上当时社会混乱,杨平心里非常烦恼,他常常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很多话也不好跟李自强照实说。
“平子,你怎么了?”这天夜里,里间传来娘亲切的问候声,“不是病了吧?”
“没有,娘。”
“这两天你帮娘整自留地,挺累的,早点歇着吧。”
“哦,”杨平答应着,很多问题他不敢直接去问问娘,他怕伤害了娘,惹娘不高兴,可是今天他怎么也忍不住了。
“娘,记得那天,大义说,我是他儿子……”杨平还是没有敢说下去。内室里一阵沉默。
“平子,你大了,李老师也不是外人。我就把以前的事情告诉你吧。”香甜悠悠地诉说着……
“娘,你说是大……义……害得爹爹他们吗?”
“哦……这个难说!”香甜沉思一下说,“大义发起疯来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
“不是大义!”睡在杨平身侧的李自强肯定地说。
“李志东大爷也认为不是大义。”杨平说:这几天,他经常和民兵连长李志东在一起聊天,已经了解了事情的整个过程。大义不可能指使动张大平造垃圾船,大义杀害张大平全家的物证实在是太过明显,有些弄巧成拙、让人怀疑。想来想去,李志东也认为罪魁祸首很有可能是支书杨进礼!加上那天夜晚杨平他们在街头的发现,更进一步印证了这个观点。
“是啊,婶,案犯不是大义,而是杨进礼。”
“不可能,”香甜怎么也不敢相信,“他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杀这么多的人呢?”
“好人?你看前两天的批斗会!”平子嗤之以鼻。
“批斗会那是没有办法,上面的指示,不干也不行……”
“娘,到时您就明白了。”
“是啊,婶,您对杨进礼留心一点,小心上当受骗。“
“哦,”香甜不以为然,“支书对我们家特别好,今天他刚跟我说;反正平子一时半会不能上学去了,干脆到队场当小猪倌去吧。这小猪倌活轻松,公分还高,可不是谁都能当的!他对咱家这么好,咱可不要轻易冤枉好人……”
“娘,他对咱家好是对您有非分之想!”杨平说,“娘,你可要小心点!”
“是啊。”李自强也说,“看他那个样子,就是不怀好意!”
“哎,我会的,你们放心好了!”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队长杨思源便来通知杨平到队场上工,杨平成了第一生产队的小猪倌。
在生产队,除了队长、记分员、保管三大员外,队场里还有饲养员和小猪倌两个管理人员。
饲养员往往是经验丰富的年长的农民,主要负责饲养生产队里参加劳动的牛、驴等牲口,为它们调配饲料,养壮身体,从而更好的为生产服务;他还要照应幼崽,负责牲口的繁衍。春夏秋季节,水草丰美的时候,他还要赶着牛羊到山岭河滩上放牧。第一生产队的饲养员叫王广海,他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光棍汉,后来捡了一个女儿养着,名叫王小花,已经十多岁了,长得活泼可爱。王广海十分疼爱女儿。
小猪倌一般由一些孩子担任。冬天,小猪倌和饲养员一起饲养生产队里养殖的猪、羊等家畜;开春了,有了青草,猪倌还要负责放牧集体以及每家每户的猪羊……小猪倌天天不是放猪,就是喂猪,工作时间虽长,活儿也很繁琐,但是工作不累,每天还可以拿五个工分,相当于半个劳力!这可是“活轻分高”的好活路,不少人想干还干不上呢!
是支书想办法让自己当上小猪倌的,杨平心里很别扭,不过也算高兴,因为他可以一边放猪挣工分,一边看书、学习。
从此后,每天早晨八点多钟,杨平就沿着大街小巷一边走一边喊:
“撒猪了!撒猪了!放猪的走了!……”
“撒猪了!撒猪了!放猪的走了!……”
走一路,留下一路的鞭子声“叭——”“叭——”……
在家里囚禁一夜的猪儿们,一听到杨平的声音,便在圈里呆不下去了。它们“咴咴”地叫着,提示主人快点放它们出去。如果农户有事,猪圈门开的晚了些,这些着急的猪儿们便会提出强烈的抗议:用它们那长长的鼻子“咣当咣当”地掀动着猪圈门,直到主人来开门为止。
猪圈门一开,大大小小的猪儿们一个个像脱笼的野兔,撒着欢,咴咴地叫着,飞也似的蹿出家门——那速度仿佛一匹匹奔上战场的骏马,在大街小巷里奔跑如飞,直奔集合的地点。
当然,这是习以为常的猪儿,它们已经知道了集合的地点,不用再让主人保驾护航;如果是一头小猪、陌生的从没有放过的猪,就需要主人赶着送过去几次。
在第一生产队队场的后面,有一个大坑,五六十公分深浅,半亩地大小。坑里常年积水,夏天的时候可以在坑里积绿肥,又可以当猪儿们的浴池和俱乐部——猪儿们一路小跑“嗷嗷”地嚎叫着,天天到这里集合、联欢、会师。
猪儿们在这里洗个澡,撒个欢,拉滩臭屎,水脏得成了泥汁,成了粪水,它们也毫不在乎,总是一副十分惬意的样子。
等集合完毕,杨平鞭子一甩“叭——”“叭——”,“开路!”一头大公猪走在前面,后面紧跟着大大小小七八十号的“猪部队”,在“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