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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朝宇无力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半闭著眼睛挣扎著翻身趴好,他把面孔埋在沙发里,一边解皮带一边说:“谢谢长官。请您允许苏朝宇偿还今晚的欠债。”
江扬从那顺从恭顺的口气里解读到了对方内心的委屈和不满,他皱著眉看著苏朝宇默默褪下裤子,拉过靠垫垫在身子底下,双手握住了沙发扶手,伪装平静的声音里藏不住恐惧和痛楚:“报告长官,苏朝宇准备好了。”
江扬控制住自己拿出乳液给他敷伤的冲动,用五成力道给了那伤痕累累的臀部一下巴掌,苏朝宇立刻痛得在沙发上一跳,冷汗飞速地渗过後背半干的汗渍,喉间发出一声类似於抽泣的痛呼。
“林砚臣喜欢画油画,性格勇猛浪漫,执行任务的时候会有一种艺术家特有的敏锐和不拘一格,决断力也极强。所以我让精於情报分析做事条理分明的叶风做他的副队长。”江扬缓缓地说,“不巧的是一个月前叶风受了伤,虽然已经没有大碍,但我安排他在首都多休养三个月,因为我并不希望我的部下在服役期风光无限退役後旧疾缠身。眼前的任务非同小可,我需要找一个人代替叶风的位置。”他再次把巴掌落在苏朝宇屁股上,这次的力道只有三成。
苏朝宇自然明白江扬的意思,他目光中的狂喜却被这一巴掌打得黯淡下去,又发出一声哽咽的惨叫。
“你今天所表现出来的能力让我觉得可以把你暂借给这个任务,但是……”江扬三成力道的巴掌又跟苏朝宇红肿的臀部来了一次亲密接触,“……你觉得如果我像平时那样用藤杖给你七下的话,你还能爬得起来去边境执行任务麽?”
“我……”苏朝宇死死咬著牙,“报告长官,苏朝宇认为自己撑的住……”这句话结束於一声拖长了的惨叫,江扬的巴掌不像刚才那样,刻意躲著严重的伤痕,而是落在了早晨那道瘀伤上面,痛得苏朝宇的泪水一下子就铺了满脸。
江扬的左手按住苏朝宇的腰,右手覆著他伤痕累累的臀部,一字一句的问:“你是要继续跟我赌气,让我明天叫军医官来给你看伤,还是为你今天的僭越及违反保密条例的莽撞认错,请求我的原谅,并且暂免你近几日的惩罚,以便使你明天早晨可以登上林砚臣的座车,和‘销金行动’的特别小队一起赶赴行动地点呢?”
苏朝宇惊讶地睁大了他充满泪水的眼睛,不确定地扭过头看著江扬:“长官,我……我真的……可以?”
江扬直视他探究的目光,认真地点了点头。
苏朝宇猛地撑起来,顾不得臀上一片火辣辣的剧痛,企图站起来敬礼。却被江扬一把扶住,揽住了肩膀让他侧躺在自己的腿上,江扬拍拍他的肩膀,说:“你需要保存体力,纯语言的方式在很多时候也是非常有效的。”
苏朝宇小心翼翼地蠕动了下身子,确定自己伤痛难忍的屁股没有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也不会被激动的自己鲁莽的伤到,才抬起湿漉漉的眼皮:“报告长官,苏朝宇知道自己错了。在工作时间胡思乱想应该打二十下,越权还违反保密条例,大概……打四十下可以麽?请您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在回来以後再偿还这些债务行麽?而且……”他红著脸说,“苏朝宇不介意您计算利息。”
江扬终於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扳过苏朝宇的下巴,认认真真地说:“不,我的小兵,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打你是家法,而军法是另外一回事。我不会因为这些事打你,因为我知道你这麽优秀的军官被压在秘书处的委屈和不甘心,我也知道你在原则问题上的清白无辜,就算有军法等著你,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自己的属下的。”苏朝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的光,他刚要开口,就被江扬玩味的话噎回去了:“我只会因为你在你的帐本上写与惩罚无关的事宜而不高兴,这一项二十下。”
苏朝宇红著脸回答:“是,长官。”
“但为了出色的推理能力和对工作的热情,你的债务获得了五十下的减免。”江扬笑容可掬,“不过今晚的七下并不包含在内。”他揉著苏朝宇的海蓝色短发,佯怒:“居然这样呕人,简直是不可饶恕!”
苏朝宇觉得自己健康的心脏在狂喜和惊吓中乱跳著慌乱的舞步,早晚会被弄出病来。他才醒悟到,从接到入江扬军团的调令的那一刻,他的一生已经被交给了眼前这个跟自己同岁的司令官,被丢到训练营被闷在秘书处被按在沙发上挨打都是一种所有权的宣告,他必须把自己完全的交出去,从身体到灵魂,连尊严都不能保留……这个认知让他心里一片悲凉,他低低地回答:“是长官,苏朝宇错了,请您责罚。”
一滴晶莹的泪水顺著腮边滑下,苏朝宇小心翼翼地翻身,不再遮掩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江扬把外套盖在他的身上,安抚著苏朝宇说:“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从表面而言,你这种宁折不弯的脾气在行动部队里是非常吃亏的,一方面在上级和部下之间不讨好,另一方面容易给敌人可乘之机。记住,我的苏朝宇,在我的部队里,认错和求饶并不是一种可耻的行为,而且在任何情况下,我都要求我的部属以保护自己和战友的生命为第一要务,生命是世界上唯一不可挽回的东西,我一直都坚信。以後你会慢慢知道,我并不是一个专制的暴君,我只是希望我最珍视的部下能够和我建立一种超越上下级的亲密关系,因为我们会一直一起走,让我们的事业像一个生命那样慢慢成长起来,在这个意义上,我仅仅是因为各种原因而比你们先到的引路人而已。”
苏朝宇蜷起身子,掩饰他内心所受到的震撼。被翻倍的债务
“听着,从今天开始,在你漫长的军旅生涯中,如果有任何时候落入敌手,并且被威胁了生命与健康,我希望你忘记所有以前被教育的那些所谓保密纪律和条例,作为你的上司,我允许你用任何军事机密来换取自己和部下的生存,不用担心那个见鬼的军事法庭,一切都有我为你承担。”江扬抬起苏朝宇的下巴,直视着他的蓝眼睛说,“告诉我你记住了,并且保证做到。”
“是,长官。”苏朝宇轻声地说,“我记住了,并且会尽力按照您说的话去做。”
江扬不想再逼他,所以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眼前这个骄傲而又异常优秀的年轻人让他着迷又着急。他完全可以用简单粗暴的手段将苏朝宇驯服成一个乖巧服从的部下,但江扬并不希望那样打碎他。那双蓝眼睛里有一些他所接触不到的东西,就算是痛楚用泪水朦胧了一切,那些东西仍然在闪闪发光。江扬知道他要的是一个完整的深及灵魂的信任,虽然那可能耗费漫长的时间。
他笑起来,安抚着苏朝宇说:“我以为你明白,那天你拉住我的衣角说的那句话真是精彩极了,我简直克制不住饶了你的冲动。没想到……你的性子这么硬,今天还在这里自讨苦吃。”
“长官……”苏朝宇尴尬地垂下眼睛,他当然明白,而且从第一日挨打就在利用江扬同情心来撒娇耍赖,用一种非常隐蔽的方式。但昨天那二十下巴掌和片刻的软弱让他犹豫了,他不敢想象自己被人驯服的样子,也不敢把内心所有的柔软交到外人的手里,他不敢付出信任,又无法反抗绝对的权威,所以下意识地选择自我放逐的消极对抗,并且希望对方能够接收到这个信号,并且跟他一起默契地放弃。
这种难以言说的复杂心理被江扬轻巧说中,苏朝宇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他不安地在沙发上扭动了一下,张口结舌地说:“我错了,请长官惩罚。”
“我接受你的道歉。”江扬笑起来,“但不会因此而惩罚你,因为这是交流上的问题,我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那么……”苏朝宇红着脸藏在外套里面说,“要苏朝宇拿藤杖过来么?”
“今天不用了。”江扬愉快地勾起嘴角,“过来伏在我腿上。”
苏朝宇第一次没有感觉到那种强烈的抵触心理,虽然他仍然觉得有些羞耻——因为他发现自己对一个比自己小半年的年轻人产生强烈的依赖感,并且开始不愿意在他的面前戴上惯常的伪装。他把自己修长的身体放在江扬的腿上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恰到好处地放了一个最大最软的垫子,他一方面庆幸不用自己动手做这个羞耻的动作,一方面又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更强烈的羞耻感。
“做得很好。”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