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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啊,你怎么还改不过来口啊!”泽润哑然失笑。
“改口叫爹啊!傻丫头!”满桂笑得不行,眼泪都出来了,一口茶喷了一地,“有你这么叫的吗?”
“你这个丫头!真是要命啊!”祖大寿黑青了半个脸,头疼不已。
绎儿窘得无地自容,只听得耳畔轰轰的一阵笑声,鼻子发酸地竟要哭出来了。
“没关系。”赵祺轻轻握住她的手,冲她点点头微笑道,“不怕!重来就是!爹不会怪你!”
绎儿咬着唇瓣微赧地点点卷睫,复又红了脸将茶碗双手恭敬地递上:“爹,儿媳妇儿给您请安了!您老人家用茶!”
赵率教慈爱地笑着,伸手接了过去:“好好!快起来吧!”
赵祺扶了她站起身,替她谢道:“谢谢爹!”
“你们俩要好好的。祺儿若是欺负你,就来告诉爹。”赵率教站起身爱怜地抚着绎儿的肩,“爹不饶他!”
“才不会呢!”绎儿侧脸去看赵祺,手上也用了劲儿,扯得更紧,因为她终于找到了谢弘的眼睛,故而生生气他一般,越发表现出新婚燕尔的甜蜜,“是吧?”
“嗯。”赵祺也望着她轻声应道。
“好啦!”满桂一搭赵率教的肩膀,“我这两个徒弟只会越来越好,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过不了两年,你就等着抱孙子咯!”
“满叔叔……”绎儿冷不防被满桂说了个满脸通红。
“哈哈哈……”满桂捋着络腮的虬髯朗声大笑,“咱们都见老了,有那么十个八个丫头小子的,那可热闹啊!”
“十个八个的?哪有那么夸张啊!”泽清捂着嘴窃笑。
“就是嘛……”绎儿羞愤地挑挑眉毛。
“就是有,也千万别像三妹的性子,不然,瑞蓂可麻烦了!”泽清话锋一转。
“对哦!”泽洪立刻紧跟着搭腔,“又得管着老婆,又得管着儿子,怕要分身不及的!”
“二哥——”绎儿甩了手不依了,“你有完没完了?”
“呵呵,有你们满叔叔打保票,我就放心了。”赵率教体己地为儿媳妇解围,又搂搂儿子的肩,语重心长,“我和你满叔叔马上就回山海关和大同了,你们俩好好照顾自己。祺儿,你是个成了家的人了,做起事来要更有分寸,好生照顾绎儿。”
“是。”赵祺认真地点点头,“孩儿一定谨记在心。”
“好了!满兄,咱们也该走了。”赵率教宽了心,回头招呼满桂。
满桂向众人一抱拳:“我们走啦!后会有期啊!”
“一路平安!”众人也一礼相送。
“袁伯伯,我和祺哥哥去送爹和满叔叔一程。”绎儿反身向袁崇焕一福。
袁崇焕见他们之间并无原先担心的隔阂,心下宽慰了十二分:“去吧!”
“走吧!”绎儿拉了赵祺紧跟着出了门。
待到赵率教和满桂一行人影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里,绎儿拨马回头的同时,侧脸问赵祺:“袁伯伯放你半个月的假,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趟锦州。”赵祺淡淡地答道。
“锦州?”绎儿好生奇怪,他在锦州待了那么些年,还没看够么?
“我想去拜祭母亲。”赵祺并没有看她,只将目光投到更远的地方。
“我……一起去吧?”绎儿怯怯地问,全然没有了以往自如随意。
“你愿意的话,就一起去吧。”赵祺将目光收了回来,仍然没有落到她的脸上。
绎儿觉得这话听的分外刺耳,血气上涌地差点将他“装醉”欺骗自己的火气一并发了出来,却不知出于什么硬是塞了回去。
她觉着而今自己忍气吞声的作为都不像祖绎儿了,而面前的他,也不像以前记忆里温吞水的赵祺了。
颠簸了一天,绎儿感到从未体验过的累。她不明白,好好的回锦州祭扫,为什么赵祺却像驰援行军一样赶时间,弄得她腰酸背痛的,动弹一下都要费好大的气力。
绎儿没在浴桶里,仰起头,盯着天花板间氲氤的乳白色水汽发呆,有些黯然的失落。
如此沉闷的一天,她不知道自己这一生还要度过多少像这样的日子。
不知不觉的,她又开始怀念东江的日子了:遇海盗,睡大通铺,赌钱,逛妓院,夜探总兵府……每每都是生死不卜的刺激,而现在……
她意犹未尽地臆想了一大圈,最后又回到了现实的冰冷中。
浴桶里的水也渐渐失去了温热,她却恋恋不舍的,仿若对记忆的恋恋不舍,于是,深深吸了口气,缓缓沉入水里,吐出一串透明的珍珠。
这珍珠晶莹中透着淡淡的感伤,很快消失在了无色无味的水里。她却因为压抑的气闷,不得不浮出水面,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颊边、肩头,零落着点点水珠。
天花板上的水汽消却了,暑气也早已在时间的流逝里没去了踪迹,反倒让她觉察到了几分寒意。
她小心地从浴桶里站起身,踮起脚去够屏风上的浴巾。
又大又厚的浴巾从屏风上落下来,正落在她的头上,蒙住了她的视线。
绒绒的柔软上残留着赵祺身上的味道,虽然很淡,却也能感觉得到。
绎儿的小脸微微一红,将浴巾裹在肩上,小心地出了浴桶,连带了一地水渍。
套上了中衣,她一边攒着浴巾擦拭湿发,一边懒散地将纤足伸进尘香履中。
忽得脚趾之间一点冰凉粘乎乎地蠕动了一下,她本能地一声尖叫将纤足撤了出来,一个站不稳,崴了脚,摔坐在地上,毛骨悚然地睁大了眼睛去看依然粘在脚趾上的“不速之客”——一只“吊死鬼”!
这一看不打紧,立时没了两军阵前跃马横枪的英勇,全然一个小女孩样的哭叫起来:“救命啊……呜呜呜……啊……”
“绎妹!”赵祺闻声赶来,惊恐不已,“怎么了?”
“虫……虫——”绎儿眯起眼睛,竭力捂着嘴,盯着在自己的脚尖。
赵祺寻着她的视线看去,见只是一只“吊死鬼”,方才舒了口气,弯腰将虫子弄掉:“好了。一只虫子而已……”
“人家从小就怕嘛!”绎儿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这时脚踝上的痛愈加明显了,“哦——好痛——”
赵祺紧张道:“怎么了?”
“我崴脚了——”绎儿满是泪花。
“要紧么?不打紧就自己起来。”赵祺不想宠溺她,“别任性!”
“可是很痛呀!”绎儿揉着脚踝,“又伤着右脚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赵祺伸手抱起她,心疼的埋怨,“右脚的旧伤那么厉害,也不知道注意点。”
“我又不知道会有那么恶心的虫子在鞋子里嘛!”绎儿撒娇道,“疼都疼死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两人单薄的中衣贴在一起,摩挲着,体温也传得挺快。这让赵祺不自主的心慌,于是瞥过眼不敢看怀中娇柔的绎儿,可呼吸却再难平复。
绎儿也羞赧得煞,埋首在他微微敞开的中衣领口间:“很重吧?”
“还好。”他不知为什么,脱口而出的竟是这样的话。
绎儿贴在他的胸膛上,依稀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声,不觉得心里一阵发慌:“好了,不疼了。放我下来吧!”
赵祺深深喘了口气,将她放到榻上,一时之间,眼神竟也移不开了。
绎儿垂着头,双颊飞红,粉似桃花,白色的中衣因为水的浸润,紧紧地贴在她凹凸有致的姣好身材上,半透明中夹着诱惑。
赵祺的头脑里一片空白,鬼使神差地在她面前失了心智一般,手指滑过她香肩之际,一下子将她扑在了榻上。
绎儿远没料到他会有如此举动,像一头惊弓小鸟,瞠圆了眸子盯着近在咫尺的他,微然启开了唇,正要说话,他的唇已经堵了上来。
绎儿一霎那窒息地软了下来,被他覆上来的重量压得气闷。
他贪恋她柔荑上弥散开来的处子之香,深深地吮吸着溢着蜜汁样芳馥的菱唇,不甘心放过一分一离。
毕竟她是他爱了十一年的女人,在他眼中宛若稀世珍宝。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呵护她十一年,居然还比不上另一个男人陪伴她几个月。
他因为赌着气,动作也免不了粗暴起来。他扯开她的衣结,将自己裸裎的胸膛贴向她微蜷的胴体,熨烫着,却因为拿捏不住她的细滑凝脂,有些慌张的窘迫。
她从没见过他如此的模样,惊恐地在他的身下抽噎着,眼泪水止不住流了满脸迷离:“哥……哥哥……”
他似是被一声“哥哥”摄回了魂魄,蓦得松开了她,跌坐在了一边,痛苦地阖上了眸子,噩梦一样的挣扎在自己的苦闷中。
绎儿惊魂不定地坐起身,裹上了中衣,自责地伸出手去擦他唇际模糊了的鲜红唇脂:“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回避她,略略颓废地出了口气。
绎儿的指甲在自己的手心里深深一剜,贴进了他的怀里,仰起脸来,闭上眼睛,颤抖着唇等他来亲热。
他望着她红艳的唇,诱人的温润,却因为她卷睫上依旧颤动的泪珠,再没了刚才的冲动。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