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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府中探望,他坚执要把副相和枢密使都辞掉。朕安慰他安心养病,副相还要他做。枢密使是个又苦又忙的差事,让出来也好,朕前几天已交待翰林院草诏,你把这个枢密使的担子挑起来。”
《赵宋王朝》 第五部分赵普献策削方镇 潘美走险赴长安(1) 潘美自从寻到萼娘后,两人彼此敬重,前几个月由李处耘做媒,结为夫妇。萼娘这些年吃尽了苦楚,如今有了新家,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以至原本略显苍老的面庞又变得红润起来,仿佛年轻了十几岁。前些日子,潘美的老母在大名府辞世,夫妇二人尽哀之后,把三个儿子接回京城,萼娘待他们如同己出,孩子们也很快与她消除了隔膜。 这一日潘美公务清闲,回家时天色尚早。萼娘见潘美回来,连忙亲自端水让潘美洗脸。 “这些事情,让下人们做就是了,何劳娘子亲自动手?” “下人们各有其事。再说,这些年我已经做惯了,如今能为将军执帚提壶,高兴还来不及呢!”萼娘一往情深地望着潘美。 “娘子这话可说远了。” 萼娘把铜盆端出去,又嘱咐厨下为潘美烧饭,一切都安排妥当,才又回到厅里,与潘美一同走进卧室内,并坐在榻上。 “潘将军,有件事,我还没跟你说呢。” “什么事?” 萼娘把潘美的大手捧到自己腹上,轻声说道: “我有身孕了。”话音里充满甜蜜和喜悦,脸上飞起一片红云。 “真的吗?”潘美也感到惊喜。“我怎么没看出来?让我摸一摸。” 尽管萼娘是过来人,到底还有女人的娇羞,她把潘美的手推开,含羞说道: “才三个月,哪里就看得出来!” “好哇好哇!”潘美兴奋极了。“看见惟德、惟固这几个孩子越来越有出息,我心里高兴。如今娘子再为我生个儿子,有他哥哥的榜样,将来一定是员猛将。” “将军,你怎么知道我会生儿子?如果是个女儿呢?” “哦,”潘美笑出声来。“娘子说得是。不过有娘子这样的容貌,生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也照样是宝贝!你看蕊儿如今出落得多俏丽!”说到蕊儿,他又想起李超,问萼娘道:“你看李超这孩子怎么样?如果中意,年前就为蕊儿完了婚吧。” “将军做主就是了。” 管家匆匆跑到门前禀告: “朝廷派人来宣老爷入朝议事呢。” 天色将晚,潘美才从宫中出来。没走多远,只见李处耘正策马朝皇城奔来,两人打了个照面,相互施礼,李处耘先开口问道: “潘将军此时被召,是何公干?” “陛下命潘某到长安走一趟,看来这回又要与袁彦那老儿痛饮数日了。哎,你怎么也被宣来了?” “我倒是真羡慕你老兄呢,堂堂男子汉,要做就做些痛快事。我如今遇上些和女人歪缠的事,软不得硬不得,你说多窝囊!” “什么女人,敢与你李将军歪缠?” “嗨!”李处耘往潘美马前凑了凑,放低声音说道:“潘兄还不知道吧,朝廷要把柴宗训迁到房州,那符金环非要随行,不管怎么劝,她硬是一口咬死,再没个商量的余地,还动不动以死相威逼。这几天弄得我焦头烂额,我也没办法了,去禀告皇上,让他自己去定夺吧。” 潘美与李处耘一笑而别,刚朝家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他要去找李超。来到孩儿军衙署时,见李超正在里边读书。说起来李超本不是读书人出身,只是与蕊儿接触以来,蕊儿总希望他多读些书,一来二去,李超也就养成了这样一个习惯。平常公务时恪尽职守,闲暇时总见他在翻看着什么,那一小箱的书,大部分是从赵普那里借来的。 “李超,你出来。”潘美把马拴在院里的树上,唤道。 “潘将军?” “李超,收拾收拾行装,跟我到长安走一趟。”潘美对这个渐渐长大成熟的年轻人很信任,他思忖再三,决定不带亲兵,因为面对袁彦的千军万马,就是带上几千人,发生了突变也无济于事,倒不如索性单骑赴镇,有李超一人做伴就足够了。潘美把此行的利害对李超说明,又问了一句:“此行凶险,想不想回家跟蕊儿道个别?” 李超没有回答,却问: “将军,你替我告假了吗?” 潘美拍拍李超的肩膀,说道: “放心吧,现在本帅是你的总管,不需要再向谁告假了。一会儿你回家跟蕊儿说几句话,明天咱们就上路!” 大名府节度使符彦卿回到了汴京。他这次赴京的规格很高,是晋王赵光义亲自到大名府接回来的。符彦卿的六女儿符金锭是赵光义的夫人,五女儿符金环就是周太后。如今在京的两个女儿都出了问题: 金锭患病卧床,哭着想见老父;金环决意要跟柴宗训同去房州,这几天动不动寻死觅活,谁也劝不住。 符彦卿先入朝觐见了赵匡胤,赵匡胤许他赞拜不名,也就是免去一切臣下之礼。从年岁上说,符彦卿算得是赵匡胤的长辈;从功劳上说,符彦卿也是满朝之中居于前列的先辈,赵匡胤一直称他“符老”。寒暄几句之后,赵匡胤说起符金环的事。初进京时,赵匡胤让符金环居于西宫,一切按照皇太后的礼数敬养她。可符金环听说柴宗训入居天青寺,非闹着要与柴宗训住在一起。赵匡胤无奈,只得应允。如今她又执意南行,赵匡胤决定把这个难题推给符彦卿。 “陛下!”符彦卿还是遵循着君臣之礼,恭恭敬敬地对赵匡胤说。“老臣何尝不知道房州僻远穷瘠?可老臣的女儿毕竟是大周朝的皇太后,到房州去,也是她应尽的本分,陛下就成全了她吧!” 赵匡胤听得符彦卿至今仍称柴氏王朝为“大周”,心里当然有几分不快。不过,毕竟从符彦卿口中说出符氏可以去房州,也算对天下有个交代了,于是接着符彦卿的话解释了一句: “送柴宗训去房州,也是历代的礼法,并非朕独断之事。” 符彦卿不再多说,便告辞出宫,来到旧宅。刚歇了一会儿,符金环便进了门,她喝令跟来的小太监留在门外,一头跪在符彦卿面前,痛哭起来。 符彦卿好不容易替女儿揩干了泪水,他端详着金环消瘦的面容,说道: “让你受苦了。爹爹没想到世宗皇帝走得那么急,是爹爹把你害了!” “女儿也许是最后一次与爹爹见面了,女儿不能尽孝,爹爹,你就好自珍重吧!” “小小年纪,胡说什么!”符彦卿抚摸着金环的头,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十分难过。一想到女儿就要远去房州受苦受难,不由怨恨起赵匡胤来。然而他毕竟是经历过三朝的老臣,深知新朝建立,迁谪旧君,是件天经地义的事,也无可奈何。
《赵宋王朝》 第五部分赵普献策削方镇 潘美走险赴长安(2) 他又想起赵匡胤说并不打算让金环去房州的话,问金环道: “你不能不随郑王去吗?” “爹爹!”符金环仰起头望着符彦卿。“女儿是大周的皇太后啊,如今皇帝迁谪,就算女儿留在京师,能心安理得吗?爹爹是大周的第一功臣,柴皇帝对我们一家恩重如山啊!女儿生是大周的太后,死了依旧是大周的太后!女儿与宋朝没有一点儿瓜葛,这辈子也不打算和他们有什么瓜葛!” 这番话勾起了符彦卿对周朝深深的留恋,其实他心里从来就没有把周朝忘掉,只是赵匡胤陈桥兵变实在太突然,自己还没来得及考虑如何应对,赵匡胤的特使沈伦就到了大名府,强迫自己表明态度。在那种情况下,只能暂时顺从,别无选择。如果当时能有时间与诸大镇的节帅商议对策,皇权未必会落入赵匡胤之手,女儿也不至于流落到房州。不过至今他还是认为: 节帅们都有兵权在手,赵氏的江山能维持多久还未可知呢!虽然李筠和李重进的反叛被镇压了,但其他节帅心里会怎么想?都心甘情愿地接受赵匡胤的辖制吗?早在来京城之前,王全斌曾与自己会晤过一次,王全斌可是赵匡胤的至交啊,连他都对赵匡胤免去他殿帅之职大为不满,更不用说其他帅臣了!眼下河北除了赵匡胤的死党党进扼守雄、霸二州外,其他军队大都握在自己手中,对宋朝,他无所谓忠,也无所谓不忠,他需要仔细摸摸其他帅臣的脉搏,还要观察一下赵匡胤究竟如何对待自己。符彦卿打算过几天就回大名,紧紧抓牢河北的数万大军。 金环走后,符彦卿心里一直沉甸甸的,饭也没吃,又来到晋王府。赵光义早在客厅等候,与符彦卿略说了几句,便带着他来到金锭卧室内。符金锭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