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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9月23日到9月25日,俄军主力以大量骑兵为前卫,分四路向华军第一野战军军部所在——阿金斯科耶接近,第一路从阿金斯科耶以西50公里外的库罗特…达拉孙出击,主要兵力为第11军的21师;第二路从阿金斯科耶西北70公里外的达拉孙出击,主要兵力为西伯利亚第3军和第4军;第三路从阿金斯科耶以北50公里外的卡雷姆斯科耶出击,主要兵力为西伯利亚第5军和第6军;第四路从阿金斯科耶东北130公里外的石勒喀出击,主要兵力为第11军的22师。其中第二、第三路担任主攻,第一、第四路为助攻。另外还派出了骑兵支队向鄂嫩河上的主要渡口奥洛维扬纳迂回进击,企图截断华军的退路。
9月26日,是预定将要与华军接触并交战的日子,库罗帕特金一开始便认为,此战必胜无疑,或是将华军歼灭在鄂嫩河以北,或是将华军驱赶到鄂嫩河以南,无论怎样,华军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库罗帕特金也都可以有足够的资本向沙皇邀功。
“怎么,还没有消息吗?”
库罗帕特金眯着眼睛,询问身边的副官。
“大人,很遗憾,还没收到新的消息。”
库罗帕特金挪动着他臃肿的身躯,在办公室里踱起步来。
“不要紧,他们一定正在行动,在攻击,突破,歼灭,那些黄种人像猪狗一般地被屠杀。我们应该动用了比对方多一倍的兵力,而且一个白种人应该相当于两到三个黄种人,也就是说,我们的力量是对方的四到六倍,没有理由不赢的,他们这次注定要完蛋了。我们会在鄂嫩河以北全歼那个军,然后朝东南挺进,渡过额俄尔古纳河,还要拿下满洲里,横穿整个满洲,截断敌人的后路,歼灭敌人各个野战军,同时也就解救了布拉戈维申斯克(海兰泡)、哈巴罗夫斯克(伯力)和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的友军。到那时候,中国的精锐部队全被消灭,我们就可以在满洲为所欲为,只要我们愿意,可以去拿下辽东半岛,也可以进入朝鲜,当然,也不排除向京师进攻的可能,英国人和法国人在1860年进过北京,他们可以做到的事情,俄国人就做不到吗?”
库罗帕特金得意地发着白日梦,一点也不理睬身边副官的异样眼神。
“报告,第3军有消息了!”
库罗帕特金眼一亮:“快,念出来。”
“……第5师进攻受挫,损失惨重……第6师遭到敌军反扑,放弃了出发阵地……”
库罗帕特金傻了眼。
9月26日,在阿金斯科耶西北约15公里外,俄西伯利亚第2集团军的两个军(第3和第4军)以4个步兵师向华军第1步兵师和预备25步兵师的防线发动攻击,被华军击退,由于大雨影响视界的缘故,双方的火炮均难以发挥效力,但华军占有机枪火力的优势。华军环形战壕为支撑点,辅以散兵坑展开防御,以机枪和迫击炮火力填补支撑点之间的空隙,这样便可以用有限的兵力防御广大正面。此外,主防线后面还集结了大批预备队,随时可以对敌军展开反冲击。当日,俄第3军的两个师猛攻华军第1师阵地,被猛烈的枪炮火力击退,伤亡3200名。俄第4军以3个旅猛攻华军预备25师阵地,预备25师本没有师属炮兵,军部遂将军直属炮兵旅的3个90榴弹炮营拨给该师,但炮兵火力仍稍显不足,然而,数量众多的轻重机枪在近迫作战中发挥了关键性作用,踩着泥泞的地面发起冲锋的俄军往往被成片成片地扫倒。俄第4军猛攻半日,付出巨大代价后总算锲入华军阵地中央,不想又被华军两个团的预备队发起反冲击,赶了回去,反倒丢失了己方的出发阵地,数门大炮被俘,伤亡失踪达5000余人。
在阿金斯科耶以北约10公里外,俄西伯利亚第3集团军的两个军(第5军和第6军)也同样以4个师猛攻华军第3步兵师(缺第9旅)和预备27师的防线,华军第3步兵师缺了一个旅,却仍然要防御一个整师的正面,兵力火力密度自然不够,预备27师的师属炮兵原本则只有一个90毫米榴弹炮营,为防御作战需要,添加了2个军属炮兵旅的105毫米加农炮营。战斗打响后,俄第5军首先突破华军第3师部分防御地段,第3师立即组织预备队展开反冲击,双方展开激烈的白刃战,俄军最终退却,伤亡6000余名,而第3师的预备队也已消耗过半。俄第6军则始终未能突破预备27师的防线,在阵地前抛下2000多具尸体。
一天战斗下来,俄军损失18000人左右,华军伤亡8000多名,仅从伤亡数量上来看,华军是当天战斗的赢家,但从战役形势上来看,华军却陷入了困境。
“西南和东南方向都发现了俄国的行军纵队,西南方向的敌军大约有2到3个步兵团,东南方向的敌军应该是一个整师,奥洛维扬纳东北20公里外也发现了俄军团级骑兵部队,形势已经明朗起来,敌人正在合围我军。”
阿金斯科耶的第一军司令部内,参谋长秦飞叶板着张臭脸分析道,先前他建议司令官赵飞雪撤退,赵飞雪不但不听他的,反而用武威公的名号来压他,现在形势果如自己所言,他又得意起来,虽然得意,表情却一如既往地冰冷,只暗暗包含了一些蔑视的意味。
赵飞雪却根本不在意这些,一边喝茶一边随手翻阅那一叠报告,不时瞧一眼地图,悠然应道:“合围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总算在这里打了一仗,也够本了,就趁着今天晚上,撤往奥洛维扬纳吧。”
秦飞叶怔住了:“什么?今晚撤退?前线官兵打了一整天仗,疲惫不堪,下雨天路又烂,连夜行军的话,第二天大家必定动都动不了,到时候敌军追上来,我们企不是要吃大亏。”
“那就需要思想动员啦,还要安排好后卫部队,交替掩护,合理分配行军和休息时间,大炮的运输还要做出特别安排,快找参谋们来做吧,哎呀,我这几天肚子都不舒服,又得去茅厕了……”
“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啊……”
秦飞叶呆呆地想道,很想拿什么东西往那个所谓司令官脑袋上砸一下。
9月27日,俄第2、3集团军主力再次对华军防线发动猛攻,各师的指挥官却惊讶地发现华军防线上早已空无一人,消息传到赤塔,库罗帕特金命骑兵部队予以追击,两个骑兵师被派去追击华军,其中一个师却在阿金斯科耶以南10公里外遭华军伏击,被打死1000多人,余部溃散,另外一个师不敢冒进,只得停下来等待步兵。然而待俄军步兵赶到时,华军后卫部队却已撤往下一个阻击阵地,俄军只缴获了一些散落在大路边的辎重
第七十六章 彼方此方
事实上,自26日夜到27日夜,第一军主力都在疯狂逃窜,每人只随身携带三天干粮,每门火炮只携带一个基数弹药,其余的辎重全部抛弃或炸毁,空出来的车辆用来运送伤病员,全军沿着两条泥泞的道路向奥洛维扬纳奔去,80公里的直线距离,大约110公里的路途,花了一天两夜时间走完。然而这还没有完,待后卫部队赶到奥洛维扬纳后,第一军主力又一边与俄国骑兵作战,一边渡过了鄂嫩河,再度狂奔90公里,这才在舍尔洛瓦亚戈拉停顿下来,这里距离满洲里的直线距离是140公里,囤积有大量补给物资,第一军的官兵们一边在这里大吃大喝恢复体力,一边开始构筑工事,准备在这里固守待援。
至此,所谓“阿金斯科耶战役”便虎头蛇尾地结束了,整个战役中,华军战死、病死、累死的官兵大约是3000名,伤7900名。俄军则总共伤亡了22000人。
俄远东军司令官库罗帕特金得意洋洋地向沙皇报告:“……我军……将敌人击退200公里,重创敌第一军……我军正重整部署,准备收复额尔古纳河以西全部国土,并视情随时突入满洲境内……”
华军第一野战军司令官赵飞雪中将却一再向方面军司令部求援:“……俄军势大,我军几近无法支撑,请速派援军前来……如若迟延过久,则卑职等止有在国境线外英勇战死以谢帝国……”
参谋长秦飞叶少将旁白:“三天里率部奔逃200公里的司令官,还说什么英勇战死,还国境线外,我恶——”
一九零三年俄历九月十七日,公历九月三十日,圣彼得堡,彼得罗戈夫宫。
俄罗斯帝国大臣会议正在进行,主持者正是刚刚被沙皇尼古拉二世任命为大臣会议主席的原财政大臣谢尔盖…尤利耶维奇…维特。
陆军大臣万诺夫斯基,一个瘦高的老军人,正在报告远东前线的状况,他与前陆军大臣、现任远东军司令的库罗帕特金往往针锋相对,例如,库罗帕特金认为一个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