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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说要不要去见你爷爷呀?你爷爷是前几天到香港的,说不定是你们到广州的同一天他也起程。”
舒颖玲回答了这些问话,与正光在三奶奶处逗留了半个时辰,起身告辞。超琼无法挽留,转身进屋拿出个大纸包塞进正光手里:“我不能到香港送你上飞机,这里面是美元,不要嫌少,只是一点心意。入学后可多通信,有什么事可以对我说,我会尽力而为。” 超琼扭过身拉住颖玲的双手,无限赞赏:“你们真是天赐的一对郎才女貌降到人间。从前人们浮光掠影、虚与委蛇之言我概不信。颖玲,真有福分,祝你俩幸福!”二人急忙驱车来到香港,让港岚石油公司的陶总办订一张飞往美国洛杉矶的飞机票。陶总办给舒老爷打电话,回答说要稍晚点才能回公司。
舒颖玲在抗战期间到过香港,那时舒氏在香港还没有公司。岁月流逝,时过境迁,眼前的变化怎不吸引人呢!这是颖玲为正光送行的最后一站,难分难舍的儿女之情更是浓烈炽热。舒颖玲把所有的积蓄都换成美元,凡是用得上的东西都给了正光:“这是我俩在黄浦江边的合影照片,贴在日记本内扉页的正面。当你记起我、想我的时候,颖玲会对你永远微笑!”颖玲一双多情的柔目深深地望着正光。正光的心里默默流淌着幸福的汁液。舒颖玲早就要为隆正光买件随身携带而又精巧别致并象征“永结同心”的吉祥物,这次来到香港,她心里一直在想:买件吊在十字架上的耶稣黄金塑像给正光,但觉得不好,这不意味着我们的终身将纵身苦海吗?买件金质观音菩萨带在正光胸前,让心上人得到日夜保佑永不忘记自己,但觉得不妥,美国人怎么知道观音的奇妙神灵呢?买件能在正光颈子上挂着如贾宝玉似的“灵通宝玉”,但觉得
更不好,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不是以悲剧告终吗?买件……
她边走边比划着推敲。“颖玲,你在干啥?”正光见她掉得很远,手蹈脚舞左右盘算,不禁问道。“正光,我想给你买件贴身的吉祥物。”“不必啦!你买的再好也只能戴在身外,唯独你我两颗相通的心才是两人最好的吉祥物啊!”“正光,近来不知何故,我在钢琴上弹一首高兴的曲子,弹着弹着有时就哭得像泪人儿;定神听来便滑到了悲歌。每次弹琴,一忽儿羞颜,一忽儿欢欣,一忽儿哭泣,为何有此事呀?是喜还是悲呢?”“颖玲,别去猜想啦?那是你过分思念而情绪紧张,以后可别这样。”正光微笑着安慰颖玲。晚上,港岚石油公司客厅华灯高照,陶总办走来说:“舒小姐,老爷吃了饭立即回来,请稍候。”颖玲很不耐烦,转过头说:“正光,若再不来那就算了;如果说的话不中听,我们走了就是。”十点左右陶总办陪着老爷走来,俞岚远远地喊:“颖玲!”随之而来的是满脸通红和一嘴酒气扑向客厅。“爷爷,回来啦?”正光也喊着“老爷,回来啦!”俞岚见两人站起来立即招呼:“你们坐,坐!”俞岚右手握住皮包,左手拿着黝黑的烟斗不断吧哒,左脸的红斑不停抽搐,陶总办上茶后走出了客厅。“小隆,到香港多时啦?”“今天上午10点到的。”“在香港能住多久?”“香港不能呆,学校开学了应按时到校。后天上午9点40分的飞机到美国。”“那边读什么书?在啥地方?”“在加利福尼亚大学光电工程院研究生院,学的是光电工程专业。”“要读几年?学业成绩如何算法?”“《通知》上没有说学业年限。学校实行学分制,积分达到可提前毕业。”“你计划达到一个什么阶段?”“我准备用4至5年的时间取得博士学位。”“毕业后怎么分配《通知》上说了吗?”“没有。同大的老师说外国留学生去留问题根据需要和自己的成绩而定。”“好!”俞岚对这自如的应对高兴得不住点头,似乎眉毛、头发和胡子都一齐笑起来,把烟斗在桌边不住地磕着,与脸上的青筋同步颤动。这是舒俞岚第一次与隆正光相见和谈话,他抬头看见正光气度不凡、仪态端庄,暗暗点头。然而刹那间又显露出刚毅镇定的神态:“小隆,我们家的情况你不一定清楚。外边的人说我们很有钱其实不然,舒氏家族的工厂、公司举步维艰危如朝露,市场经营面对洋货的冲击,列强虎视鲸吞,他们时刻想搞垮我们,对内呢老百姓手中缺钱少买。你璞玉浑金,欲成大器。可颖玲有她的事,当务之急就是要到上海把纱厂管起来。前几天昌华来电告诉我纱厂的问题不少,催颖玲上任。小隆,你是一个很有作为的人,锐意进取、笃志不倦。你爱读书就安安心心地去读吧。几年时间虽不为长,但也不短;颖玲不可能到美国,那就让她在国内搞点事……”“爷爷。”颖玲切断俞岚的话:“今天谁要你说这些?工厂、公司是舒家的事,说这干什么?隆正光出国之前到此向你告辞。我与他有共同的理想、抱负和追求。在上海我对爸妈都说过,我同隆正光的关系已经是决定了的,他是我的丈夫、爷爷的孙女婿。”俞岚听后不禁一怔,犹如飞来一掌把他的脸打得通红,左眼下的肌肉和胡子都不停颤抖。但当着他们的面不好发火,却低声言辞:“颖玲人小,说话欠考虑,这样的大事能冲口而出吗?何况还有这几年呀?以后怎样,谁知分晓?”俞岚越说气越高,借着酒势喋喋不休:“小隆,你读书很用功,是个好学生,我叫陶总办给你2000美元,以作资助。”
“别人不要。不要你的钱也要读完书。”颖玲边说边站了起来拉着正光的手说:“走,我们出去!”正光抢到一个机会插上嘴:“爷爷,今天你太累了。有些事我们以后再谈。”
舒俞岚一幅醉醺醺的样子,他还没听清说的什么,俩人已走出了客厅。他只好斜歪着脑袋在大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屋子的上空,唾液从嘴角经衣衫不住地滴到地上。舒隆二人手挽手,走在维多利亚港湾。隆正光问:“颖玲,你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呢?”“在上海爸妈叫我管纱厂,在广州奶奶叫我管公司和工厂,在香港陶总办透露我可能管石油公司。我能选择自己今后的路么?我唯能是受人调遣的‘听用’。这么多事把我劈成八半也忙不过来。最终的事要爷爷定,也许是最缺人的地方,也许是他的助手,也许是最艰苦的工作。正光,无论将来的路怎么走,我都会一心一意爱着你!”“颖玲,这次赴美求学我的心真的十分矛盾。你说舍不得我,可我更舍不得你呀!如今我还没得到舒氏家族的认可,我俩的婚事就更未取得他们的恩准。我想去后从学业上顽强拼搏,用优异的成绩来改变你家中的观念,这是我超越爱情而又为了爱情的打算,也许你会说我是痴情吧!颖玲,我将来无论走到哪里,干什么事,心中装着的始终就是祖国和你啊!”
维多利亚港湾的海风吹拂着美丽的香港,隆正光住在港岚石油公司客房感到异常轻爽。羞月已钻进云层,颖玲走到正光的房前轻一推门随手而开。她拧亮灯,只见正光赤条条地睡在床上。颖玲把正光推了推,他立即醒来:“颖玲,怎么还没有睡呢?” “我要同你睡在一块儿!”颖玲边说边挤到正光的身边,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胸前说:“你摸摸,我的心跳得多厉害呀?我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爱你是我的权利;我是一个女人,也有生孩子的权利。我多想我们能拥有爱情的结晶——孩子啊,可你为什么又不敢证实而要苦苦地折磨自己呢?”“颖玲,你说得对。我更渴望我们拥有自己共同的孩子,可当前在学习上、事业上、经济上以及各方面都不允许。颖玲,你这样心急是不是怕我变心?怕我不再爱你呢?” “不是。你不知道女人的心。女人对男人的痴情与执著是发自内心的,女人蕴涵着对男人深邃的爱恋。我知道,你是永远爱我的,你的心我早就摸透了。但我真的期盼在这花好月圆的今宵,你应开垦爱情的土地,播下生命的种籽,成为我俩无可撼动、永不摇摆的见证。今后你我无论走在天涯海角,孩子永远是爱的象征,是生命不息、奋斗不止的力量。”颖玲越说声音越激昂坚定,侧过身猛地投入正光的怀抱。夜,在悄然地流淌着,一弯羞月钻进云层,二人拥抱得如胶似漆。昏暗的灯光默然无声,一对难分难舍的情侣在爱恋的烈火中焚烧着。夜,甜密温馨而悲痛苦涩,欢乐的今宵和艰辛的前程交替在隆正光心头闪现:“此去美国,经过我的努力来改变舒家的观念行吗?”夜,难忘的夜!正光与颖玲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