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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怎样。”昌华转过头来问:“正光,给你们昆山的父母商量过没有呀?”颖玲拉着正光的手催促着:“说呀,回答呀!” “商量过,他们都同意。”昌华又问:“那么,舒家和昆山的父母可否在一起商量过呀?”正光没有回答,仅勉强地摇了下头。舒昌华也摇着头自信地结论:“嗨,这些都未商量……”“爸爸。”颖玲立刻站了起来驳斥:“我们之间的事,你说同这个商量那个商量,实则是缓兵之计,有意推诿拖延。不过,你们是阻挡不住我俩不屈不挠的信念和意志的。在婚事上,若想按照爷爷的意思去办那会令你们失望的。” “颖玲,不按照爷爷的意思,难道还能按照你的意思吗?别说你,就是我,乃至全家都得听他的。你是不是长大了,翅膀长硬了,竟敢不听爷爷的话?岂有此理!”“舒氏家族的事爷爷做主,工厂、公司的事爷爷做主,我的婚事他就做不了主,我要怎样就怎样。刚才你说这商量那商量没有必要,我已同隆正光商量好了,是任何人也不能改变的。这个决定我早就告诉了你们。”“颖玲,你无法无天,要离经叛道,敢把舒氏家族世世代代礼教推翻?你这孽徒还教训起老子来了!”舒昌华抓起酒杯往地上砸去。舒颖玲站起来气愤地说:“我不怕。要说无法无天、离经叛道应该是你。舒家的钱财已经不少了,可是还要在我身上获得更多的是永远也办不到。隆正光赴美求学,我在中国十年八年等他。今后隆正光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寻着。我是他最忠实的伴侣,永远爱着他。” “放肆!我舒家出了你这个东西,是对祖宗恩德的损坏!”来瑛不住地劝阻昌华:“别说,别吵了!”家宴不欢而散。
在黄浦江边舒隆二人并排地走着。隆正光是一身极普通的学生装,颖玲留着半长发,穿着浅蓝底色翠绿绣花的短衣和乳白色短裤,高跟鞋在肉色的套袜外。他俩举肩相并,举眉相齐走在长阳路上,时而倚偎低语,又时而你追我逐。“正光,汹涌澎湃的黄浦江入夏以来凶猛得如虎添翼。这条巨龙昂首挺胸,藐视着两岸的万物,向东奔腾一泻千里!”“是呀!颖玲,你看下山的太阳将它的余辉换成沿江两岸的彩霞,我们的国家,真是如此美丽!”“正光,我心中有个疑惑至今不解:黄浦江滔天的大浪,就是站在岸上也心惊胆寒。你在黄浦江里不仅要同歹徒搏斗,还要迎战恶浪,我以为是不可能的。是上苍保佑吗?”“不是。你不要疑惑,是我会游泳。”“游泳?那不是游泳,那是生与死的搏斗!你怎么用游泳来回答我呐?”“颖玲,我真是会游泳。”正光拗不过,只好诉说出原委,那是我“学游泳的艰苦历程”:我家祖祖辈辈住在船上,以打鱼为生。爷爷是苏州河上有名
的“水鹞子”。有一年渔霸来抢船上的鱼,爷爷与他们打斗。渔霸人多,抓起船上的木棒、竹棍朝爷爷打去,爷爷毫不惧怕,纵身跳下河。渔霸知道爷爷水性不敢下水相斗。爷爷在河里闷了三天三夜,渔霸抓不到人只得走了。爷爷看到水上打鱼漂泊不定,要我爸务农为业。我们家住昆山后,我就经常下河游泳。读书时同学们都夸我水性不错,称我为‘浪里白鲢’。有一年夏天爸爸要我下河打鱼,爷爷见我这点水
性就批评我,要我今年在河里非学好不可。颖玲,老实告诉你,学游泳首先要学闷水,在水里长时间闷着不出水面。爷爷教我在水中换气,开始换不好,挨了不少打。爷爷还把前游、后游、翻身、栽桩等许多高难度技术都教我。他严厉地说:今年学不到像我的水性别想回家。那年我真下了工夫,终于把游泳技术学到了手。舒颖玲听得极为惊诧:“啊!真的太行了!正光,你这条‘浪里白鲢’遨游五洲四海都会是自由自在的,我何时能有你的水性就好了!”“好好学嘛,学会游泳也不难。颖玲,我走之后对你非常担心。当前国内很不平静,经过多次谈判所签订的《双十协定》名存实亡,和平、民主、团结、统一只是传媒上的语言。自进入1946年春上国内战争频繁发生,国民政府重印了《剿匪手本》,动荡的局势告诉全国,南京当局早就磨刀擦枪了。”“难道共产党就束手待毙、在延安坐视不理吗?”“当然不会。我到了美国也要投身到现实的斗争中去。”“正光,这几天我与他们吵嘴你说心里很难受,我岂不知他们那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爱情是私有的,我的爱情只属于你。我爱你,如果连这点支配的权利都没有,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若你不出国我早就搬进纱厂去住。在纱厂布置一间漂亮的宿舍,上面写一块‘非隆不入’的牌子,叫他们也来领教我的厉害吧!”“颖玲,我很不想去,也真舍不得你;儿女情长缱绻缠绵。每每想起与你别离,就每每泪水湿透胸脯。”“正光,现在的分开是为了今后的团圆啦!”“正是。我送你件礼物。”说着正光从衣服内拿出一件精美的礼品。颖玲惊诧地问:“嗨?多么精致!这礼物是啥意思?”“颖玲,这是家中要我特意送你的‘信物’,它是我隆家的传家宝。它的正面是‘蝠兽如意’:‘蝠’是蝙蝠,它左右两翼似手夜间能飞,又名‘飞鼠’,有神灵佛陀的寄寓;‘兽’指山羊,是‘山羊开泰,吉瑞贺喜’。背面是‘童子献寿’:它由桃子、仙鹤、劲松、翠竹围成,寓意‘幸福美满,苍翠无限’。颖玲,这是父母亲要我特意送你的。”“这样珍贵的传家宝我怎能收呢?可它是定婚礼物我必须收下,收下它我就成了隆家的一员;见到‘信物’我就想到隆家,见到‘信物’就想到你,更珍惜我俩的爱情。‘信物’的意义远比其价值还珍贵!是这样吗?”“是这样。‘信物’是两半,任何一半都不能表达美满和幸福,只有两半合起来……”颖玲立即补充:“就是一对美满夫妻。”“颖玲,这一半我给你戴上!”“正光,这是一件稀世之宝。在结婚时我俩佩戴它,让我们与‘信物’的价值等量齐观。”舒颖玲戴上后抿着嘴甜甜地笑了:“正光,另一半我也给你戴上,你从美国毕业回来,在结婚时‘信物’会更加金光灿烂。”他俩戴上“信物”喜不自禁,二人异口同声地说:“但愿结婚时祖国强盛,人民富裕,我俩幸福美满。”树上的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叫着,似在望着俩人点头称赞,江中的波涛也放开了笑颜,一路欢笑。颖玲和正光跳着,唱着,渴望幸福、美满早早降临。
第三十九章 赴美留学 横遭阻拦
隆正光提着小皮箱沿着崎岖小道向同大后门走去,连年的战争搞得四处断垣残壁。他在树下深吸了一口气稍事休息,远远望去一览无余。“列强肢解华夏,国内的军阀、政客、贪官和兵匪串通一气、四处横行,会让祖国发展科学事业吗?我很快就要离开母校,路该怎样走?今后会遇到什么情况?”一路上,正光都在心中默默思忖。“砰!”一声清脆的枪响震荡着闷热的空气,正光警惕地朝四周寻觅。“砰!砰!砰!”连续的枪声,使沉闷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枪响后人们慌忙地奔跑,正光也慌张得不知所措。“砰!砰!”的两枪响得很近,正光判断是从学校方向传来的。出啥事啦?他急冲冲地提着皮箱疾走,猛然抬头看见一人撞来,惊叫一声:“叶茂伯!怎么回事?”“是你,正光哥!他们发现了我,殷达远那狗东西亲自带人来抓我呀!”“怎么办?”正光看见叶茂伯的额头流着鲜血:“受伤了?”“不要紧!他们扬言要捉活的,打枪是虚张声势,想吓唬我。”茂伯向后望了望,转身要走:“他们追来了,哥,再见!”“不行。你这样跑很危险,快把你的外褂脱下来,把我的衣服换上。快!”“不。这样你就更危险啦!”茂伯果断地推开了正光的手。“我自有办法,快换上。”叶茂伯急忙换上衣服。正光说:“上海你不能呆了,立即回昆山或常熟去。你往右边的小路跑,前面不远有条小溪,沿着小溪向上游跑,再转弯;我把你的外褂甩在另一条路上。”“是。正光哥,再见!”“砰!砰!”的枪声和追赶声步步逼近,接着是大声的吼叫:“别让‘共党分子’跑了,抓活的!” “快追,快!”在路上一伙持枪的人横冲过来,殷达远急忙问:“人呢?逃犯往哪儿跑了?”殷小奇上前扭住隆正光的衣领问:“是你?叶茂伯跑到哪儿去了?快说!”“不知道。我只顾走路,没看见人。”“妈的,不说实话,老子嘣了你。快说!”殷小奇向隆正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