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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泰亦赤兀惕部落。他们都是以大部落为主体,联结其他如晃豁坛、巴阿邻等小部落而形成的;另一种则是为单位,由少数人形成的游牧集团。例如在下一章里,铁木真因成亲而扩大了自己的营地,便形成了这种形式的古列延。
拉施德则认为,古列延是“形成轮状”的,也就是由排成轮状的大批车辆所形成的。在他看来,古列延的本意即“轮”。他还特意说明这种形式:一个部族采取圆形的阵形宿营时,族长位于中心点上,如同车轮之轴。故名“古列延”。同时,在与敌军作战之时,亦采取同样的形式,以防敌军偷袭或奸细混入。
总之,这种形式对于一般平民而言,是相当有用的。势单力孤的他们可以借此获取保护,形成生产力来获取一家的生存。至于那些富裕的牧民,如此则反而受到局限,不如脱离大队人马,获取独自发展的空间,更好的繁殖他们的畜群。于是就有了以上所说的两种不同形式的并存了。这本身也是出自于游牧体制之中的普遍矛盾。
根据拉施特和十三世纪的那些旅行家们的记述,这两种“古列延”形式在蒙古帝国兴起后,便随着成吉思汗的千户改革措施而告消亡了。只是在如今的伏尔加河一代的游牧民族之中还有着点滴遗留。
(9)博儿术之名:《秘史》作孛斡儿出(′Bo’tchou);《蒙古源流》作博郭儿济;拉施特《史集》汉译作不儿古赤(Bourgoudji),或B&;ocirc;rgho&;ucirc;tch&;icirc;,B&;ocirc;q&;ocirc;rtch&;icirc;;《萨囊彻辰书》作Boghourdji。今从《元史》与《圣武亲征录》作博儿术。
第十三章 迎娶孛儿帖
以发生于纪元1178年秋季的夺马事件为发端,铁木真开始积极考虑着如何散失的部众重新聚拢回自己身边的问题。
诚然,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就要想方设法地壮大自己的势力,尽可能的创建属于他自己的功勋,提升自己的威望。然而,他也深深的明白,这并非一蹴可就的朝夕之功,而需要制订出一个周密的长远计划,然后按照这个计划一步一步地走下去。可是,这个计划的第一步究竟应该如何迈出,又将迈向何处呢?一时之间,铁木真感到漫无头绪。毕竟,自己的事业还处于刚刚起步的阶段,家境依然贫蔽,势力照旧单薄,谁会不息赌上自己的一生来追随于这个目前看来前途难测的弱小家族呢?博儿术也许会这样做,沈白和赤老温这一对兄弟也没问题。铁木真相信,只要自己出言邀请,他是就会二话不说地前来相助。可是,他最终还是按奈下了这个念头。因为他感觉现在还不是时候。
正当铁木真反复筹划却不得要领之际,来自母亲月伦的新建议使思路陷入盲点的铁木真眼前一亮,顿觉豁然开朗起来。
月伦的新建议是在翌年春天,当第一只小羊羔落地的时候提出的。其实,所谓的新建议也不过是旧事重提——十七岁的铁木真该成家了。那是八年前,由父亲也速该在翁吉剌惕部为他订下的婚事,长他一岁的亲娘孛儿帖此时应该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用月伦额客的话来讲,到生孩子的年纪了。
令月伦额客诧异的是,这一次的劝说与以往几次失败相比,竟然在异常轻松的状态下就获得了成功。没有任何诸如“家境困难,养不起吃闲饭的人”等托词与籍口,仿佛是心有灵犀般,铁木真毫不犹豫得答应了下来。看着近年来愈发不听自己的话,独断家中事务的儿子,此时居然表现出难得的顺从,月伦额客的心中感受到了一丝为人母的满足。即使她并无在家庭中谋求主导地位的念头,而聪慧如她者也早已猜出儿子心中必然另有一翻打算,自己的建议只不过是与他的想法凑巧一致而已。可是,这种久违的安慰感对她而言,已经足够了。
母亲的建议,激发了铁木真的灵感,使得他再一次重新审视了此前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并从中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他认为,那次的事件正是因为自己家中的人口过于单薄,因此才使盗马贼有机可乘。同样,如果上次泰亦赤兀惕人夜袭的时候,自己也能多一向人手来帮助,也不会导致后来的种种危险。
虽然饥馑的威胁依然是一柄高悬在头顶上的利剑,但是只要能多一些人手就可以设法重建羊群。在狩猎过程中,家里已经积攒起了数量可观的兽皮,拿出去和商人交换应该可以获得相当的羊只。
基于以上的考量,尽可能的增加人口便已成为了当务之急。多一个人,就会多一份力量,就会对那些离散的乞牙惕族众们多产生一丝吸引力。那些从主导跌落于从属,在垂头丧气中苦挨日月的人们来说,势必会因此而怀念起也速该时代的荣耀,企盼那逝去的时代重来。如果是这样,那么上一次被俘后带枷示众的屈辱反而是在向旧部们传递出了自己依然生存,并已长大的信息。铁木真相信,在旧部之中,对自己存有好意者除了锁儿罕失剌一家之外,必然还大有人在。而自己现在需要做到的就是怎样将这种好意转化为一种切实的力量,使他们确信自己能够为他们提供保护,让他们扬眉吐气。
进而,他又认为:自己每一次遭受到的艰难与困苦,都是长生天对自己的一次试练。如果没有父亲的猝死,自己此时很可能已经入赘于德薛禅家,充其量继承翁吉剌惕这个小部落,在有限的富贵荣华中默默终老,而无法重返乞牙惕的光荣血脉,失去化身为一头爪牙峥嵘的蒙古狼的机会;如果没有在泰亦赤兀惕人营地中的囚徒生涯,自己也不会从锁儿罕失剌一家人的身上体察到旧部们的心之所向;如果没有那次失马之祸,自己又怎能结识到博儿术那样的英雄人物,并认识到在这宽广的草原上,埋没着多少英才。每一次试练都是严酷的,然而对于一心想变为蒙古狼的自己来说,也是一条必由之途。每当自己闯过一道难关,就距离蒙古狼的目标越来越近,更从中明白了许多人世至理和难能可贵的经验。在今后的日子里,自己无疑还将经受更多的试炼,遇到更大的危机,这对于渴望变得更强的蒙古狼来说,却是其毕生所追求的血食!
孛儿贴的到来,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将会是又一次的苍狼与白鹿的契合,只有身边伴随着白鹿的苍狼,才是一只完美的苍狼。这是来自长生天的安排,在每一只尖锐凄利的蒙古狼的身边蜷伏着一只优雅温顺的白鹿,这只白鹿将为苍狼的部落带来新的活力与生机。
铁木真设想着,通过与翁吉剌惕的联姻,便可以通过陪嫁的形式带过来一些仆从佣妇,即便只是一些老弱妇孺,都将为自己凭添一番声势,都有益于自己微寡弱小的部落。同时,他也通过草原行商的耳目得知,如今的孛儿帖已出落为高原诸部中艳名四播的美女,辅以翁吉剌惕部的万贯家资,致使蒙古诸部中许多族长级人物争相往聘,虽然还没听说德薛禅有毁婚另嫁的意图,但如此迁延下去,终非上策。毕竟,当也速该的光荣与权势不复存在的今天,背叛约定的事情已屡见不鲜。铁木真急于知道事情是否有变,急于成亲,当即决定留下合撒儿代替自己主持家中事务,自己则带同弟弟别勒古台出发,沿怯绿连河谷而下,前往翁吉刺惕部营地而去(1)。
这条路,正是自己八年前跟随父亲走过的旧路。在那之后不久自己被蒙力克带回家奔丧时又走了一次。只不过,第一次自己不是旅行的主角,第二次则根本就是在悲伤与匆忙之间的疲于奔命。现在,当自己第三次踏上这条路的时候,才真正以主角的身份来体会这种长途旅行的感觉。
铁木真从别勒古台的脸上看到了当年自己随同父亲也速该出门求亲时的表情,那种初次远途旅行时的兴奋与新奇。八年了,自己终于代替了父亲的位置,虽然从实质上而言尚远远不及,但至少在意义上终于等同起来。对于别勒古台而言,脱离熟悉的三河源头之后,展现于面前的森林、草原、丘陵、湖泊、戈壁、河流都是那么得新鲜,刺激着他年青的视觉,激动着他少年有心胸。他一改平日的寡言少语,时常在宿营之时抑制不住心中的亢奋之情,涛涛不绝得将自己的见闻与感想尽情吐露出来。而此时的铁木真,正如一个兄长所应尽到的义务那样,以自己的所知来满足弟弟的求知欲和好奇心,为他解疑释惑。在这种开诚布公的交流中,兄长的博识着实令别勒古台心中生出由衷得钦佩,而二人之间的亲人情义也悄然滋长得愈发茂盛起来。
有一天,别勒古台忽然问兄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