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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兵卒已经死伤过半。
楚军经过了一天的恶战,回到营中已是傍晚时分。驺徭带着属下众人与项羽见礼完毕,匆匆安营歇息。第二天,项羽集合军队,大声说道:“军粮已然告罄,今日若不扫尽秦军,你死我活,在此一战!”众将士心知肚明,不等他再多说,驺徭早已率众向秦营杀了过去。
秦军昨日被楚军大败,那种地狱煞星般的打法让人回想起来都不寒而栗,无论章邯如何号令,众人还是惧怕不已,进一步退两步,进两步退四步,直至溃不成军。
章邯败回城南大营中去了,只留下王离涉间在城下抵挡楚军。项羽命令英布和蒲将军分兵前去攻打守粮道的苏角,自己领军攻王离。英布和蒲将军连辔并马,没走多远便遇上苏角。苏角受命只管守住粮道,见英布来攻,急忙上前迎战。英布大喝一声,挥槊上前,劈头一槊砸下去,苏角连忙偏头躲过。不等他喘过气来,横着一槊到了面前,苏角吓得侧身吊在马肚子上躲过一劫。英布一槊紧过一槊,苏角只顾躲闪,跟本没有空闲还击。
兵卒们早就一个对两个,杀得难解难分,就听得巨鹿城下的厮杀声骤然静止,两军不由得都一楞,转头看过去,围攻巨鹿的秦营中大火冲天而起。
英布心中一喜,趁机转身一槊,正打在苏角的腰上,痛得苏角晃了三晃,蒲将军趁势拍马上前,横扫一剑砍断马腿,苏角摔了个狗啃屎。蒲将军手起剑落,苏角顿时身首两处。
秦军见城下起火,料想王离涉间两员大将已经战死,早就没有心思再抵抗了,纷纷丢盔弃甲抱头逃窜,哪里还顾得上主将的尸首?
英布拾起苏角的头颅,往镔铁槊上一挂,下令收兵,便和蒲将军两人径直奔往营中复命。
各个诸侯小国见项羽部众如此勇猛,连忙前来拜见,正好又遇上英布和蒲将军举着苏角的人头来复命,心中更加惶恐,全部拜倒在项羽座下,表示愿听调遣。
项羽收了诸侯人马,立即再攻章邯,章邯不敢应战,一路逃进棘原。项羽一路追到漳南,还想追到棘原再战章邯,范增连忙劝住:“如今章邯虽败,却依旧有人马二十余万,逃入棘原据城自守。我军已然大战三日,倘若麾师急进,恐怕过于疲乏,不如先在此安营扎寨蓄养军力,待他粮尽势衰,再一举拿下棘原。”项羽这才说道:“且将那厮的贼头寄放几日,我军就在此处下寨吧。”大军安顿好营地,与番君吴芮事先约定好的无诸率部押运粮草到了漳南,项羽大喜,急忙开城门迎接。一切安置妥当,这才腾出空来将无诸奉为上座,又将英布、蒲将军、驺徭等人请来叙话。无诸见听信吴芮果然避过巨鹿苦战,此时到达却又正合时机,又见各人都是军功赫赫,心中十分高兴。项羽说道:“关键时刻,闽越君万里来助,项某心中感激,只是如今大业未成,日后必定与我主怀王详细禀报,再行封赏。”
无诸连连推辞:“将军不必如此客气,我本是老朽之躯,比不得将军神威赫赫,承蒙将军不弃才得以尽些绵力。若不得将军威名,我等纵有千般本领,亦是无力为助。”项羽大笑道:“闽越不必过谦,我等诛灭暴秦,还要靠诸位合力齐心,更要倚重像助威这样的英雄豪杰之人啊。”无诸连忙谦虚道:“我叔侄部下兵将也是初经阵仗,还需将军多多提携。”
这边项羽与众部将诸侯谈得热闹,那边与无诸同时出发的吴芮却正亲自领兵与秦军苦战。
原来,吴芮数次遣许易等出兵后不久,就接到义兄张良的亲笔信,言沛公久仰其名心仪若渴,故欲与之联兵携手破秦以建不世之功云云。吴芮接到信后再三斟酌,本想只梅湖或霍氏兄弟前往,但与张良一别十数载,很想与这位与众不同的义兄纵论天下大势,便决心亲自统兵出征,令长子吴臣留守番阳。几天后便倾番阳兵卒数万,分为水陆两路离开庐江郡,水军由霍连、霍成兄弟统领,前奔濉水直取黄河,自己则和许易、梅领陆军跨江水、过衡山向北直进。
其实,巨鹿之围由章邯领兵数十万,牵制项羽不能立刻入关,而沛公手下兵薄将寡,也不能迅速入关,从巨鹿到咸阳一路郡县林立,大部分还属于秦庭统治。
黄掘关乃史上有名的“义阳三关”之一,面朝坦荡平原、背靠崇山峻岭,是西入中原的第一门户。吴芮率兵在黄掘关前驻足,远望关上守卒云集,心中丝毫没有胆怯,也不命士卒安营扎寨,只管手臂一挥,三军齐发直扑关下,关上守将还没等看清楚吴芮的旗号,便已抵挡不住两万越兵这般潮涌,转眼攻破关城。首战告捷,关内秦军无不忌惮越兵勇猛,眼见吴芮区区两万人马举手破关,吓得屁滚尿流,直往武阳中关退去。
大军挟风带雷,正是士气鼎盛之时,众将都以为吴芮必定下令继续攻取武阳中关,谁知吴芮突然改变方向,由西往东绕过大别山,迅速渡过淮水,穿过早已叛秦归楚的陈郡地界,大举进攻沛公尚未收复的河内郡。
河内郡地处黄河南岸,从郡治怀县(今河南武陟西南)起,其后的西北地区尚不曾为楚军所得,吴芮选择这里作为目的,前可为沛公剪除后患,后可为项羽清扫前路,确实不失为英明决策。
恰巧霍氏兄弟率领水军顺濉水赶到,吴芮立即命道:“霍将军继续顺濉水往西北,迅速堵住临河门户,水军只管行船犹移,得空便猛放一阵箭雨,无须顾虑是否射中敌军!”霍氏兄弟领命前行,吴芮继续下令两万陆军分为三路,分别渡河围攻怀县三处城门。
梅湖见状大惑不解,连忙阻止道:“兵法有云,势不过敌兵十倍者不可围攻,如今我军水陆相加不过四万,与怀县守卒尚不能相当,番君莫不是有甚妙计?”吴芮微微一笑:“怀县西去尽是秦地,沛公日夜虎视眈眈,只等扫清路障趋入秦关,那些秦将自身难保,必定无暇施手救援,至于兵法语者,却是因战而异,表兄大可放心。”
吴芮轻易不说大话,而且行事果决,梅见他胸有成竹的模样,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水陆越军三日之内布置妥当,除水军离怀县距离三五里路,其余三处城门都被越军把守,数千人猛攻一座城门,那景象着实惊心动魄,何况北、西、东三门同时被攻,铺天盖地一片杀声。
倘若吴芮此时下令强攻,以越人之骁勇,取胜的机会三有其二,然而绝不似先前骤然攻打黄掘一般,毕竟此处四面开阔,亦是民富兵重之所。
河内郡守自持拥兵甚多,急忙命士卒登上四面城头开弓放箭,一阵箭雨、石块扑下去,越军顿时被杀得撤出两里。吴芮早已有妙计在胸,不慌不忙地命士卒轮流更替,日夜擂鼓宣战,却始终不肯强攻。越军忽进忽退,秦军又不敢分散驱逐,两军如此僵持了半个月之久。
吴芮被许易、吴郢等人催得烦躁,心中暗暗骂道:此城守将竟非等闲,如此耗费下去,不等城内兵溃,我军恐怕也将绝粮了——这情形与钓鱼有几分相似,人在岸上等着鱼上钩,鱼则在水中伺机掠取诱饵。
许易渐渐看出吴芮的心思,起身进言道:“这怀县纵有存粮无数,日久士气定失,必不敢太作坚持,不如派人前去放言离间,骗得他三五十人出逃,不日必定军心大散。”梅湖听罢高兴起来:“如此甚好,不如末将前去,正好闲得心慌!”吴芮也觉得耗下去怕散了军心,当即与许易谋划一番,教梅和几个精干士卒许多离间的言论,命他们假扮商贾混进城去。
梅湖等人操着越地口音,在这种非常时期入城,自然招来守卒怀疑,好在他们假扮商贾,身上却真的带着许多金钱,几番贿赂过后便顺利来到城内——城内果然也是人心惶惶,军民存粮已将告罄,碍于四面城门被围,没有人敢冒死猛攻出城。
城中敌军士气虽然减落,碍于郡守立下军令,都不敢公开议论战事。乔装改扮的越兵在城中四处招摇了一阵,见此情景不敢久作停留,也不敢按照事先计划散布谣言,而是转悠到天黑回到入城门口,趁守军不备作出一副鬼祟模样,大张旗鼓逃出城去。
等守军发现事态不对,梅湖等一行十余人早已四散隐匿起来,远处越营中灯火映红了半边天,黑色的夜幕中似乎可以听见刀枪斧钺的撞击声——守将见此情景自然不敢壮胆去追,只当是十多个逃兵出城,便据实禀报郡守。
对于河内郡来说,此时并没有到弹尽粮绝的时刻,得知有兵卒逃跑,气得郡守大发雷霆,当即下令严守城门,只准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