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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炳山杜清怀
暖河塘是河北省宽城县西部一个小村,抗日战争初期仅有17户人家、90多口人。它坐落在滦河岸边,前有滦河,后靠大山,原属迁青平联合县七区,现属承德宽城县独石沟乡。
1933年日军占领宽城之后,八路军的一支游击队就经常在长城沿线一带活动,寻机打击日伪军。这就是何子桥独立大队。这支队伍约有200多人,队长是何子桥。
1941年4月26日(农历四月初六),何子桥部队接到情报,说是驻扎在兴隆县柳河川的日军约有80多人,押送5只货船,走滦河途经暖河塘,到迁西县的潵河桥(地名)去。部队决定在暖河塘上游3里地处的贾家安村截歼这股敌人。
当天晚上,部队到达伏击地点。第二天天一亮,部队就动员暖河塘村及附近的群众迅速转移到安全地方。民兵们主动要求留下协助部队作战。部队沿贾永安村北的山梁布置了三四华里长的埋伏线,做好了战斗准备。
时近中午,敌船果真从滦河上游开来了,待敌船全部进入伏击圈,机枪、步枪一齐开了火。日军被这突如其来的埋伏打懵了,乱作一团,纷纷跳入水中。一阵慌乱之后,日军重新整顿好队伍,在猛烈的火力掩护下,向八路军阵地反扑。经过一阵激烈的战斗,八路军未能阻止住敌人的进攻,为避免伤亡过重,部队主动撤出了战斗。
日军遭到八路军阻击后,恼羞成怒,便疯狂扑向暖河塘村,抓住了协助部队作战没来得及转移的胥景印、胥景堂、胥景孝、胥景文、胥景贵、胥景存、胥景全、胥俊起、胥俊海、胥殿安、胥殿中、胥殿赢、胥殿有、胥殿付、张振太、李永朝16名群众,把他们带到庄里一个空场上。日军强迫他们排成两行,又逼着胥俊海从河里挑来凉水,放在人群旁边,四周架起了机枪,有荷枪实弹的日军包围着。一切准备好后,上来两个日军,首先把胥景孝拉出来,吼叫道:“八路哪里去了?说!”胥景孝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去说:“不知道!”一个日军端着枪,朝他的后背猛刺过来。当时,胥景孝只有30多岁,身强力壮,他强忍着剧痛,转身抓住了日军的刺刀,同日军夺起枪来,双手被拉得鲜血淋淋。几个日军一起上来,连捅几刺刀,胥景孝呻吟着倒在了地上。
胥景孝被杀害后,日军继续追问八路军去向。人们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杀死,怒火满腔,以沉默回答敌人。一阵沉默之后,又齐声喊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日军恼羞成怒,端着沾过凉水的刺刀,饿狼般地扑向人群。霎时,前排的七八名群众,随着一声声惨叫,一个个倒在血泊里。紧接着一阵枪响,后排的群众也倒下了。日军惟恐群众不死,又在倒在地上的人堆里一阵乱刺。然后,把附近的一堆柴禾搬来,堆放在人堆上放火焚尸。顿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当时,胥俊海、胥殿有、胥殿付、李永朝4人并没有死,只是身负重伤,倒在死人堆里。他们忍受着伤痛,一声不响,打算等敌人走后再爬出来。但是,敌人放火焚尸后,被烈火灼烤得难以忍受。他们瞅见靠河一边没有日军,浓烟向东边刮去,东边的日军也都躲开了。于是,他们从火堆里爬出来,胥俊海、胥殿有顺着烟雾向东边跑去,胥殿付、李永朝二人朝河边跑去。由于浓重的烟雾掩护,等到日军发现,他们已经跑出很远了,日军朝他们一阵猛烈的扫射,但并未打中。胥俊海和李永朝跳入水中,拼命游到对岸,脱离险境。
日军在屠杀群众之后,又对全村的禽畜进行捕捉残害。一时间,鸡飞猪叫,牛羊东奔西逃。临走前,又把全村的房子点着。鬼子一直闹腾到下午六七点钟,才拖上几具死尸,带着伤兵爬到船上,奔潵河桥方向而去。
次日天明,转移出去的群众陆续返回了村庄。庄里房屋大部分被烧毁,到处是残垣断壁、牲畜尸体。被烧毁的衣服、被褥的碎片处处可见;烧焦的粮食这里一堆,那里一摊;锅碗缸盆全被砸毁;禽畜、什物烧焦后发出的煳腥味儿,更使人难以忍受。在空场上,被鬼子杀死的群众尸体横躺竖卧,焦煳难辨,其状惨不忍睹。失去亲人的老人、妇女、孩子,扑倒在还冒着黑烟的尸堆里放声大哭,拼命地往外扒着尸体,辨认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哭哑了嗓子,哭肿了眼睛,哭干了眼泪。贾家安的群众闻讯赶来,帮忙把尸体抬出去掩埋了。抗日政府的七区区长程书堂也赶来慰问遇难群众的家属,号召大家团结起来,互相帮助,共渡难关,并表示:血债要用血来还,这仇一定要报!
跑出去的胥俊海等4名群众,虽然逃出了虎口,但由于伤势过重,流血过多,除胥殿付幸存下来之外,其他3人在三五天内也都相继死去了。
这样,一个仅有17户人家、90多口人的小村庄,日军在这次血腥屠杀中,乡亲们就失去了15位亲人,成了当时远近闻名的“寡妇庄”。
第二部分:各地区惨案艾峪口惨案(1)
中共宽城县委党史办公室
河北省宽城县的艾峪口,地处长城脚下,与关内董家口一水之隔,是共产党抗日人员出入关内关外、展开抗日工作的必经之地。
1941年6月,日伪在这里制造了一起令人发指的惨案。
“七七”事变后,在抗日政府区干部赵祝华、赵明月、诸成万、陈国昌等的亲自组织下,艾峪口村的党小组、报国会、武委会等抗日组织相继建立,群众的抗日活动很活跃。所以,敌人对这一地区倍加注视。
艾峪口村恶霸乡绅刘茂林,人称“刘四疯子”。他依仗其子在日伪青龙警务科干事儿的权势,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尤其让人切齿的是他充当了青龙、董家口、喜峰口一带的密探,经常搜集抗日活动情报,人们对他恨之入骨。
1941年1月29日(农历正月初三)夜,“刘四疯子”终于被我攻打三道关敌据点的抗日部队捉住镇压,其子刘爽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一天,报国会成员开会,研究破坏敌人的交通和支援前线等问题,被地痞叶德顺看见,于是他就鬼鬼祟祟地到处传播。
刘爽探知此情后,立即将叶德顺叫到家中,酒宴招待,问个究竟。这个有奶便是娘的哈巴狗,将所知情况向刘爽报告了一番,刘爽如获至宝,立即报告了青龙宪兵队。
一场灾难降临了。
1941年5月25日(农历六月初一)的深夜,满载5辆汽车约150余名荷枪实弹的日伪军,包围了艾峪口、河西、东沟等5个自然村,会同艾峪口的敌人,如狼似虎地闯入各户,抓捕了诸成平、诸清林、刘成海、沈福棠、赵振明、赵振生、赵振香、赵振方、刘桐、刘永昌、关长青、刘明、刘广、吴增海、周玉泽、诸贺林、赵连举、吴庆林等18人,当夜被五花大绑,关在艾峪口日本宪兵班。拂晓,押往青龙日本宪兵队。
3天后,日本高级法官佐藤正一、青龙警务科警防股长松崎、宪兵队小头目于冢等,对被抓捕人员进行刑讯。刑讯室周围架起了4挺机枪,室内皮鞭、木棒、烙铁、绞索、竹签摆布遍地。20多个刮亮头皮的日军刽子手,动用了压杠子、灌煤油、灌凉水、猪鬃通小便、烙铁烙小腹、十指钉竹签等酷刑,将刘桐、刘明、赵振明、刘广、周玉泽、诸成平等折磨得死去活来。
用刑过后,松崎、于冢和汉奸苏警佐等开始审讯。
敌人问刘明:“你愿意当良民吗?”
刘明回答:“你们的良民和我要做的良民是两码事,你们的良民是汉奸、走狗,我绝不会做你们的良民。”刘明坚强有力的答话,气得敌人站起来咆哮:“给我住嘴,你要知道,你是和大皇军为敌,破坏东亚共荣的‘国事犯’,不好好招供,死了死了的有。”刘明圆睁怒目,昂起满是血污的头说:“既被你们抓来,我也没想活着出去,什么大皇军、小皇军的,你们只是一群杀人的强盗,你们的‘东亚共荣’就是抢夺、放火、杀人,见你妈的鬼去吧!”
敌人强忍怒气,哑口无言。这时,汉奸苏警佐看着狼狈不堪的松崎、于冢的脸,赶忙为其主子解围,歇斯底里地狂叫:“把这个‘通匪’分子给我押下去!”
刘明昂首凛然走出了刑讯室。
狡猾的佐藤正一,一言未发,在一旁眨着两只猩红的眼睛,无可奈何。
然后,又把赵振明押上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