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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地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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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厂沟惨案:1943年农历七月十五日,敌人为彻底摧毁王厂沟这块抗日游击区,伪热河省警务厅纠集承德上谷宪兵队、于友三讨伐队和孟子岭、喜峰口等日本守备队近5000人,对王厂沟9个自然村实行灭绝人性的8天大屠杀、毁青。庄稼逐块割,山林逐座烧,猫山守土抗战的居民被逐洞杀,8天毁庄稼700多亩、屠杀百姓112人,其中杀绝45户、90多口人。王厂沟的关界村有31口人,只剩下关贞瑞1人。当时关贞瑞7岁,全家6口,被杀5口。爷爷为保护3个孙子,被敌人割掉舌头,挖掉双眼,父亲被枪杀,11岁的哥哥被鬼子一刀劈死,4岁的弟弟被摔死在山崖,母亲被敌人蹂躏后开胸剖腹悲惨死去。    
    敌人在宽城“无人区”是三天一讨伐,五天一“扫荡”,实行“梳篦山林”、“断臂绝瘤”,几乎哪天都有人惨死在敌人屠刀下。1943年9月13日,张雪涛讨伐队去井家庄讨伐,将1名抗日人员抓捕,绑在苇子沟西河套木桩上,给150多日伪军打了活人靶。据参加打活人靶先开第一枪的张雪队队员宁永满在1966年12月29日审讯中供认:“那次讨伐烧了井家庄11户,55间房子,抢走毛驴7头。‘人圈’外连人带物一齐搜查,那个抗日人员骨头还挺硬,我头枪没打心口窝上,他还骂我狗娘养的,熊种一个。”据统计,敌人在宽城“无人区”讨伐“扫荡”制造大小惨案153起,其中屠杀20人以上的就有85起。从1942年春到1945年春,组织千人以上的大规模“扫荡”就有7次,1942年伪青龙经费总开支5 087 627元,其中“讨伐”、“治安”费为2 350 003元,占总经费的44%。    
    日本帝国主义大规模屠杀和镇压“无人区”人民的暴行,不仅发生在“人圈”外,而且也见于“人圈”内,在“人圈”内也实行检举、屠杀。伪满制定的《时局特别刑法》规定内乱罪、背叛罪、思想犯、国事犯、嫌疑犯、经济犯等50多种,尤其是规定“预防拘禁”、“保护监察”等条款,给日伪军警特提供任意捕人的无限特权。    
    1942年3月9日,伪青龙宪兵队、警务科对大地、熊虎斗、榆木岭、椅子圈、唐杖子等24个村庄实行一次大检举,抓捕420人,惨杀340人,其余判刑。仅唐杖子一处就杀害100多人。1942年5月、10月、11月,敌人在宽城搞了三次大检举、大屠杀,伪热河省高等法院派人坐镇判决,抓捕213人,在宽城街南山根杀死164人,其余送往承德、鞍山。1943年1月,伪热河省警务厅特高科长高石(日本人)亲临宽城坐镇指挥检举,抓捕1500人,杀死410人,当劳工630人。    
    有的检举纯属拿着中国人民生命当儿戏。1943年1月13日,宽城日本宪兵队带着相面先生到洪杖子检举,把全庄人集中到东沟门,让相面先生相面认定哪个是八路军,哪个是共产党,结果当场胡乱点名,抓走27人,杀害8人,其余判刑。更为荒唐透顶的是1942年春,驻亮甲台日伪军在亮甲台街搞检举,把全庄人围在一起,让所有人都张着嘴,敌人逐个检查,谁牙白就抓谁。敌人的理由是:凡是牙白的都是八路军,因为八路军爱刷牙。1942年冬,徐家店有一家娶媳妇,亲朋好友前去道喜,宽城特搜班闻讯赶到,从新郎、抬轿人、贺喜人中检举10多名送往宽城。    
    从1943年至1945年初,敌人搞检举次数之频繁,规模之大,杀人之多极为惊人。1943年12月30日,敌人在全县99个“部落”里搞大型检举,残杀2000余人。仅塌山一带就杀害800多人。山家湾子两个“部落”,从1943年到1945年检举46次,被检举341人,被杀79人。    
    1943年夏,伪青龙日伪机关别出心裁实行“防范月”,在特务股长赤种(日本人)指挥下,在宽城境内抓“浮浪”300多人,押了1个月。    
    敌人的屠杀,凶狠残暴,花样翻新,亘古少闻。什么“断食空腹”(不给饭吃,强迫招供)、“倒栽莲花”(倒头活埋)、“军犬舞蹈”(让狼犬扑身乱咬)、“内滚绣球”(把人脱光衣服放进钉满钢针的木箱里,盖上盖顺地乱滚)、“电磨粉身”(把人放在电磨里碾成肉酱)、“枪刺沙袋”(把人放在口袋里敌人练习刺杀)、“钢针刺骨”(用钢针扎入致命处)、“火烧活人”(往人身上倒汽油,点燃烧死)、“虾公见龙王”(把人头脚捆在一起,像虾一样投入水里淹死)、“木桩勒马”(把人绑在木桩上活活勒死)、“电动绞死”、“开膛取心”等等。1944年5月8日,大地日本宪兵分遣队队长吉尾带领大地特搜班去南沟门讨伐检举,将青山口村抗日干部王福、邢金堂抓捕,带到大地小西沟门,毒刑追问八路军情况,王、邢二人至死不说,破口大骂。敌人恼羞成怒,将二人开膛把心肝取出。当场,叛徒马君捧着两位烈士血淋淋的心肝对其主子说:“食人心脑聪,吃人肝眼明。”日本鬼子吉尾当场吃掉心肝,并赏马君10块银元。至于灌煤油、辣椒水、凉水,压杠子,砍头,刀铡,那是到处可见的刑法。据冀东区抗战8年灾情损失统计:敌人在宽城“无人区”检举抓捕21 750人,其中杀害13 400人。


第一部分:热河的血泪仓夷—“无人区”宽城制造“无人区”(3)

    抢光:就是抢空游击根据地一切财物,不让抗日人员立脚生存。敌人每次讨伐“扫荡”,除杀人,抢财、抢物、抢牲畜外,还要抢人。1943年初,姜大讨伐队去县西野鸡峪、椁椤台、蘑菇峪一带讨伐,抢来20多名青年妇女,威逼嫁给手下官兵。据《日本法西斯八年来在边区暴行》一书中记载:八年抗战时期,宽城“无人区”被抢走大牲畜250头、猪羊68万只,抓丁要夫75万人次,抢走衣服14万件。    
    “人圈”是人间地狱,吃、穿、住、行无法言状。    
    吃无粮:由于天灾敌祸,土地荒芜,有许多“部落”连年颗粒不收,只好夏吃野菜冬吃糠,树皮扒尽山菜吃光。王厂沟刘殿阳全家5口人,有一角子(折合一市斤)小米吃了半个月,小米没了,没办法把枕头糠倒出来吃掉了。那时,富人过年肉山酒海,穷人吃糠咽菜。有的户到过年用柴禾换点豆腐渣就算过好年了。    
    穿无衣:十七八岁的大姑娘穿不上裤子,见人躲在“避羞坑”里的事不足为奇。一年四季换不上衣服,几件衣服全家人轮换穿的比比皆是。    
    住无房:有的住碾道棚、门洞子、破庙,即使有个住处的户也是马架子房,拥挤不堪。隆冬满屋飞雪,炎夏臭气熏天。晚上睡觉能盖上破麻袋片、破簸箕就算将就户。蔡家峪“部落”周占尧妻大雨季节生孩子没处生,只好把孩子生在水没膝盖的碾道里,起名叫“水生”。    
    行不让:“人圈”实际上是个“集中营”,人们行动受到严格限制,检举、查户口家常便饭,一天出入身带“许可证”,通过岗楼如过鬼门关,浑身上下搜个遍。1942年腊月,王厂沟刘殿甫因外出超过规定时间,岗哨不让进“部落”,结果冻死在碾盘上。1943年6月,破城沟肖印发因下地种萝卜误了时间,被敌人活活打死。当时流传这样的民谣:“早上菜,晌午汤,晚上糠粥照月亮。    
    “三间马架房,四面没有墙,天上雪花飘,身上没衣裳。    
    “借债、上吊、坐监牢。”这就是日寇制造的“人圈”里中国人的悲惨生活。不仅这样,“人圈”一到夏季,污泥浊水满地,苍蝇臭虫成灾,鼠疫、伤寒、霍乱、痢疾、疟疾、疥疮广为流行,每天冻、饿、病死屡见不鲜。1942年夏季,大地“部落”传染疥疮,死了30多口人。当时人们说:“生疥先由手上行,腰里转三转,屁股扎老营,毒气归一就丧命。”蔡家峪“部落”800多人,平均每年疫病而死100多人,从1942年到1945年,死了300多人。家家陈尸,户户嚎啕,人死无人抬,就地房中埋。这就是日本帝国主义所谓“建设部落,自兴乡土”的“人圈”生活。据统计,八年抗战时期,全县冻、饿、病死在“部落”的有8500人。


第一部分:热河的血泪仓夷—“无人区”平北丰滦密的“无人区”(1)

    曹友林鲍星时    
    平北东部丰(宁)滦(平)密(云)抗日根据地自1940年6月创建后,像一把尖刀深插在伪满洲国和伪华北统治区的接合部上,成为敌人的心腹大患。因此,在日本华北方面军1941年秋抛出的《晋察冀边区肃正作战计划》中,把“扫荡”丰滦密根据地作为实施该计划的开端。同年秋,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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