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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就发生在那一瞬。
金武的亲卫,突然一起拔出了刀!而万延康,虽然立即发觉不对,拔刀自卫,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脖子上,至少搁着十七八把刀!
耳边传来金武的声音:“万将军,为了你的性命,请你命令手下,都放下兵器,打开大门,将勤王军队,迎接进来!”
万延康眼睛里几乎要冒出血来:“金将军,你投敌了!你也叛变!”
“万将军,请少说闲话——我数三个数,你如果不下令,我先杀了你!”
韦勇达、裘青山诸人发觉不对,但是将军已经落入他人手中,一时竟然无法可想。听金武出言威胁,裘青山大急,叫道:“万将军!”而韦勇达几乎同时也叫道:“万将军,千万别答应!”
万延康大笑,说道:“金将军却是看得起在下!不过在下虽然无能,却也知道,自己的职责是护卫皇宫,护卫圣上!金将军当然是一代俊杰,但是在下,却实在不怎么识时务!”对韦勇达、裘青山诸人叫道:“我们人多,不消过虑我!一定要将这姓金的……”话语还没有落下,他的脖子上就已经冒出血花!
周围的伍长、士兵一齐厉声呼喝,动作最快的韦勇达,连人带刀飞起,不过三招,就已经挤进这七八十个士兵组成的包围圈——唰唰两道寒光闪过,两个士兵便已经倒下!
而几乎同时,混战也展开了!
城下的叛军眼见城上骚乱,知道有了内应。大喜,急忙抓紧时间进攻!
韦勇达深陷苦战之中,却是耳聪目明,知道外面发生的异动。当下又唰唰两刀,杀伤两个士兵;一边大声指挥:“裘伍长,这里几个叛军,交给我们这一小队!你带人去城下,将门堵牢!权伍长,你带人准备砂石水龙,下面叛军准备火攻了!萧伍长,你带领弓箭手,做好权伍长他们的掩护!……”
一边作战,一边吩咐,竟然是丝毫不显杂乱!如此风范,金武不由长叹一声,说道:“皇帝居然不能用你,真是大错!韦勇达,这城,你是守不住了,不如降了吧?谁也不会轻视你这等人才!又何必为老皇帝殉葬!”
父子摊牌
话还没有落下,寒芒闪过,韦勇达的刀已经掠到了自己面前!金武抽刀,直击韦勇达右翼;然而韦勇达居然不加闪避,硬生生挨了一刀,而几乎同时,将刀搁上金武的脖子!
“金将军——皇上待你不薄,你为何也叛变?”韦勇达厉声问话,“城外叛军,或者是被人蒙蔽,以为圣上遭难,你却是一直在皇宫之中,自然知道事实真相!”
“圣上待我不薄?”金武纵声长笑起来:“圣上待我确实不薄,二十年了,坐着这个位置,从来未曾升职!李玉飞这乳臭小儿,从来未曾有战阵功勋,职位却在我之上!圣上待我,确实不薄!而且,让李玉飞做指挥使之后,居然不动声色,来开始分我的权力!——两天了,我想要派个人出去,李玉飞都不肯放!我三十年的功勋,却及不上这小儿三天讨好!”
韦勇达听他越说越龌龊,当下不想再听,一刀划下,将金武尖厉的笑声腰斩;而几乎同时,手下的士兵已经将金武的亲卫都收拾下来了。因为眼见金武伏诛,有些士兵失去负隅顽抗的勇气,就纷纷投降。
有士兵扶起万延康,后者的喉头已经被割断;见韦勇达俯下身来,却拿手艰难的在怀中抚摸——终于,拿出了一枚印信,颤抖着交给韦勇达,说道:“你……好好……”
话,没有再继续下去。韦勇达接过印信,伸手为万延康抹上不肯瞑目的眼帘,站了起来,厉声叫道:“众将士,听我号令!……”
宫门外的叛军越来越多。
杀了多少人了?韦勇达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如若想要活下来,自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死守!
女儿不会投降,女儿绝对不能让父亲脸上无光!
双臂已经酸麻,身上也早已多处挂彩。但是,没有时间检查自己的伤口,也没有时间包扎。自己失了多少血了?
这城,快要守不住了吧?如果城破了,皇帝自然不能幸免,福王也会背上一个坏名声,而郦先生,估计也不能幸免!为了他们,我要尽最大的力量!
但是,韦勇达万万没有想到,胜利会来得如此之快。
援兵来了。是海防的军队,连夜赶来。而他们到来的时间,离叛军发动进攻的时间,也不过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三百里路!
海防大军到来,而身体健康的皇帝,也在宫门口现身。皇帝一露面,临安卫的许多士兵就抛下了武器,山呼万岁。
事情已经完结了。唯一没有完结的,是韦勇达的伤势。撑着没有倒下,并且坚持不要御医给她看伤。顶头上司李玉飞亲自赶来看望韦勇达,见韦勇达如此表现,不由大怒。正要发脾气,却看见郦先生赶来,对李玉飞说道:“李将军,还是找一个宫女给她包扎吧。”
李玉飞凝视了韦勇达半晌,倒是将韦勇达看得心跳耳热;看韦勇达将头低下去,李玉飞才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你们都不把自己当女人!”照郦君玉的话做了。
“不把自己当女人!”听出了李将军话里的怜惜之意,韦勇达又忍不住一阵脸红。
韦勇达对这个李将军一直都是很感激的。去年冬天自己犯了军法,差点就要送命;是郦先生到宰相面前据理力争,才留下自己的性命。李将军就在这关键时候对自己伸出了援手,到皇帝面前将自己要了来,自己这才有了容身之所,而且,还有了立功的机会。
李将军……似乎还没有娶妻?……不,好像已经娶妻了,不过妻子已经过世……莫名其妙的,一个杂乱的念头跳进韦勇达的脑海。
韦勇达脸红了,暗暗责骂自己不要脸,尽力要摒弃自己的杂念;但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杂念已经像野草一样,在她头脑里落下生根了,怎么也摒除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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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铁骑的身体已经康复,正铁青着脸坐着;站在一边的是他的儿子福王,背有些佝偻,声音有些沙哑,但是眼睛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是吗?”铁骑声音冰冷,“你早就知道老四会这样行动,是也不是?”
“父皇明鉴,四弟行如此悖逆之事,儿臣焉能预料?”福王的声音,是一贯的镇定。
“哼哼,不能预料!不能预料!”铁骑重重喘了一口气,说道:“你把朕当作了什么?当作傻瓜?你给我解释,你为什么能够在两个时辰之内就将海防的军队调遣了过来!两个时辰,三百里路……你当朕是呆瓜!”
“关将军行军迅捷,正是军人表率!”
“要不要将关将军叫来……问问他看,他什么时候得到了朕的手谕?”铁骑见儿子装傻,一拍大案,就要站起来——但是身体还刚刚复原,腿脚有些酸软,支撑不长时间,又坐了下去:“他是昨天接到手谕还是前天接到手谕?哼哼,朕叫你暂时代理一下国事,朕叫李玉飞整顿一下宫禁,你就趁这个机会,做这等大事!铁云……他是你兄弟啊!你假传消息,给他制造种种方便,就是为了引诱他谋逆!你要杀他!”
“父皇。”福王见父亲说得如此明白,就不再闪烁言辞,“父皇明鉴。儿臣确实做了一些事情,比如说,趁着玉飞整顿宫禁、外面得不到宫廷消息的时候,传递了一些假消息给外面,并且,找借口将三个宰相都留在宫廷里,使外面愈加惊慌,证实儿臣传递出去的假消息都是真实的!用这个来促使四弟动手!但是父亲您想过没有,如果四弟心本磊落,如果四弟不曾思量过这等悖逆之事,那么无论儿臣如此作为,昨天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好好……好一个郑伯的手段!郑伯克段的手段啊,不过即使郑伯在世,也没有你铁霖聪明!你引诱自己兄弟造反,却还振振有词!”
“父皇!”福王声音高亢,“您一味责备儿臣心狠手辣,但是您想过没有?如果不是你对儿子一味纵容,今日之事,又怎么会发生?”福王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似乎是强调自己的话一样,“如果你早些采用雷霆手段,让二弟、四弟、六弟他们认识到自己处境,让他们不再有非份之想,今日的事情,又怎么会发生?”
“你……”铁骑气得浑身发抖,“你……好大的胆子!”
“胆子是您给的,父皇。”福王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丝兴奋的颤抖,“我本不是在意功名利禄的人,我甚至没有将太子的位置放在心上!但是,您的养狼之计,却将我逼上了这样一条道路!将来史笔,自然难免克段之讥,但是,儿子顾不得了!儿子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父亲!”
“你杀自己的兄弟,却说是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