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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怎么个告法。”武三思来回走了两步,胸有成竹地说:“必须设计一个连环告,三番五次地告,由不得皇上不相信。另外,对待李昭德这样的强手,必须从侧面入手,安排一些不相干的下级官员罗告,才能告倒他。”
武承嗣一听,站起来一叠声地说:“告倒他,谁告倒他,给谁钱。”
武三思嘿嘿一笑,食指和大拇指搓了搓说:“安排人罗告,得先给人钱,不然,人也不愿冒险出这个头。”
“给,给,要多少给多少。”武承嗣说:“我早就想搞倒李昭德了,我恨不得现在就叫他死。”
武承嗣当即给了武三思十万大钱的银票。得了钱的武三思马上行动。不久,前鲁王府功曹参军丘愔上疏言李昭德罪状,其文曰:
臣闻百王之失,皆由权归于下;宰臣持政,常以势盛为殃。魏冉诛庶族以安秦,非不忠了;弱诸侯以强国,亦有功也。然以出入自专,击断天忌,威震人主,不闻有王,张禄一进深言,卒用忧死。向使昭王不即觉悟,魏冉果以专权,则秦之霸业,或不传其子孙。陛下创业兴王,拨乱英主,总权收柄,司契握图。天授以前,万机独断,发命皆中,举世无遗,公卿百僚,具职而已。自长寿已来,厌怠细政,委任昭德,使掌机权,然其虽干济小才,不堪军国大用,直以性好凌轹,负气刚强,盲聋下人,刍狗同列,刻薄庆赏,矫枉宪章,国家所赖者微,所妨者大。天下杜口,莫敢一言,声威翕赫,日已炽盛。臣近于南台见敕目,诸处奏事,陛下已依,昭德请不依,陛下便不依。如此改张,不可胜数。昭德参奉机密,献可替否,事有便利,不预谘谋,要待画旨将行,方始别生驳异。扬露专擅,显示于人,归美引愆,义不如此。州县列位,台寺庶官,入谒出辞,望尘慴气。一切奏谳,与夺事宜,皆承旨意,附会上言。今有秩之吏,多为昭德之人。陛下勿谓昭德小心,是我手臂。臣观其胆,乃大于身,鼻息所冲,上拂云汉。近者新陷来、张二族,兼挫侯、王二仇,锋锐更不可挡,方寸良难窥测。
书曰,知人亦未易,人亦未易知。汉光武帝宠庞萌,可以托孤,卒为戎首,魏明帝期司马懿以安国,竟肆奸回。夫小家治生,有千百之资,将以托人,尚忧失授;况兼天下之重,而可轻忽委任者乎!今昭德作福专威,横绝朝野,爱憎与夺,旁若无人。陛下恩遇至深,蔽过甚厚。臣闻蚁穴坏堤,针芒泻气,涓涓不绝,必成江河。履霜坚冰,须防其渐,权重一去,收之极难。臣又闻轻议近臣,犯颜深谏,明君圣主,亦有不容。臣熟知今日言之于前,明日伏诛于后,但使国安身死,臣实不悔。陛下深览臣言,为万姓自爱。这篇洋洋上千言耸人听闻的上疏,摆到了御案上,生性好疑的武则天览表后,不由得眉头直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果毅邓注又著硕论数千言,备述李昭德专权之状,凤阁舍人逄弘敏接过这篇奇文,写成奏状,上疏女皇。武则天有点相信了,谓纳言姚Sh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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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私秘生活全记录第九章(13)
“昭德身为内史,备荷殊荣,诚如所言,实负于国。”
姚Shou曾因献符瑞遭到李昭德的嘲骂,此时,也不愿说李昭德的好话,遂附合道:“昭德专权用事,有负皇恩,陛下可敕文训斥。”
武则天半天没言语,觉得该动一动这李昭德了。
这天,李昭德和娄师德下朝后,一起向南衙去,到了南衙的办公室,娄师德对李昭德说:“皎皎者易污,山尧山尧者易折。公孤军奋战,四面出击,斥谀妄,骂酷吏,挫诸武,诚可谓八面树敌。但公韬晦之术不足,近日有几个下等官员弹劾大人,其背后必有势力强大的黑手,大人不可不察。”
李昭德叹道:“我岂不知,然以我的性格,又岂能容忍这些丑类横行。太后一朝,鲜有坐得稳、坐到底的宰相,要杀要剐,随她去吧。”
娄师德真诚地说:“公近日少说话少做事,师德将尽力保公。过一阵子,我也要申请外放,长期呆在皇上身边,是不大好啊。”
过了数日,李昭德被左迁为钦州南宾尉,数日,又命免死配流。不久,娄师德以宰相之职充陇右诸军大使,检校河西营田事。
李昭德遭贬后,除娄师德外放外,宰相班子是这样的:豆卢钦望守内史,司宾少卿姚王寿为纳言,左肃政中丞杨再思为鸾台侍郎,洛州司马杜景俭为凤阁侍郎,并同平章事。
一日,内史豆卢钦望为了显示自己拥军,突发奇想,上表请以京官九品以上者拿出两月的俸禄,捐给军队。武则天也想省两个军费,批示以群臣百官签名为准。
豆卢钦望想把这事办成,书一个帖子,令百官签名,百官不知何事,惟有见帖签名而已。拾遗王求礼不满豆卢钦望的行为,拒绝签名,说:“明公禄厚,捐之无伤,卑官贫迫,捐禄后一家大小衣食无着。”
百官在帖上签上名后,豆卢钦望呈给皇上武则天,武则天心里喜悦,览表叹道:“难为众爱卿对皇家如此忠心,竟捐出两月俸银以赡军。”
王求礼上前奏道:“此签名非百官本意。想陛下富有四海,军国有储,何藉贫官九品之俸而欺夺之!”
姚王Shou为值班宰相,上来喝斥道:“求礼不识大体,还不退下?”
王求礼不吃他这一套,反唇相讥:“你姚王Shou是宝仁君子吗!”
见王求礼这一搅乎,武则天颇不耐烦,摆摆手说:“算了,算了。军供不足,自有国库拨付。朕也不想使众卿那几个小钱。”
率大军北讨突厥的薛怀义,班朝回朝后,被加封为辅国大将军,改封鄂国、上柱国,赐帛二千段。吉人自有天相,薛怀义得意非凡,嚷嚷着叫武则天任命他为兵部尚书兼平章事。望着薛师的急不可待相,武则天哈哈大笑,说:
“让你出去玩玩还行,真要领兵打仗,你还不够格。”
薛怀义不服气,说:“我兵不血刃,已度紫河,其功非浅,这可是圣上御口亲说的。”
“好了,好了。”武则天揽住薛怀义说:“你还是到白马寺当主持吧,闲来入宫侍候侍候朕,就别想其他了。”
薛怀义赖着武则天说:“我就得当兵部尚书和平章事。”
武则天捏着薛怀义的鼻子说:“让你处置军国大事,朕怎能放心,再说让你当宰相,影响也不好。”
薛怀义一听这话,从武则天怀里挣脱出来说:“什么影响不好,十几年了,我薛怀义在皇宫内进进出出,谁不知道?”说着,薛怀义拿起褂子就走了。
回到白马寺,薛怀义还留恋军队里那一呼百应,千军万马的生活,于是广开山门,广招门徒。京都附近的泼皮无赖闲人们,纷纷赶来投靠,一时度力士为僧达两千多人。这些人斗鸡走狗,吃喝拉撒,一时把白马寺及其附近闹得乌烟瘴气。薛怀义闲来无事,特地从部队里请来教官,教力士和尚们操练一、二,谓之预习阵法,将来好为国上阵杀敌。
薛怀义好一阵子不去皇宫了,武则天有些惦念,这天,特派上官婉儿去请。上官婉儿到了白马寺,话刚说出口,薛怀义就指着院子里歪七斜八、正在操练的和尚兵说:“我这一段时间忙于事务,无暇入宫。”
上官婉儿在一旁轻轻地说:“皇上相招,您怎么也得抽空去一次。”
薛怀义撇着嘴说,“有什么好去的,上次我想当兵部尚书,她都不让我当。光让我陪她,我早就受够了。”
上官婉儿捂住耳朵说:
“薛师说的混帐话,婉儿可一句没听见。”
“听见没听见是你的事。”薛怀义大大咧咧地说。
上官婉儿无奈,只得告辞说:“既然薛师很忙,待我奏明皇上就是了。”
薛怀义道:“问皇上封我为兵部尚书不,封我我就入宫侍候她。”
上官婉儿自然不敢把薛师的混帐话一字不漏地传达给女皇,只是说薛师挺忙,无暇入宫,武则天怒问道:“他成天都忙些什么?”
“我也弄不清。”上官婉儿道,“就见一二千和尚又是唱戏打锣,又是耍枪弄棒的。”
武则天依旧气咻咻的,上官婉儿试探地问道:“是不是让御医沈南璆来侍候陛下?”
武则天刚想答话,门外却闪进一个人来,武则天一见,高兴地嗔怪道:“你不说你不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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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私秘生活全记录第九章(14)
来的正是薛怀义。薛怀义把棉袄一甩,说:“我不来能行吗?你是大皇上,我是个平民。”
武则天柔声说道:“朕杀人无数,可朕戳过你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