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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程鹏看来，金灵圣母头顶那股杀机越来越旺盛，渐渐的已经透出她多年苦修的锐气宝光之上，可见其凶险！
“道友真是好兴致！”他轻笑一声，走了过去，“白天的那一战，道友真是威不可挡！佩服，佩服！”
“我的道行法力原本就在十二金仙之上，若是广成子仍在，凭借番天印或许还能抵挡我几招，可广成子已死，剩下的十一个金仙自然不是我的对手。”金灵圣母却没什么欢喜之意，很平静地说，“阐教弟子虽然不少，但真正厉害的也不过四人：燃灯道人、南极仙翁、云中子、广成子。这四人之中，燃灯道兄入道在我之前，道行神通都是不凡，我并无胜算；南极道友、云中道友比我略差，但相差也只是毫厘；广成道友又要差上一线……”
她似乎觉得这些话很没有意思，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而是问道：“你们不在营中庆功，出来作甚？”
“太热闹了，不习惯。”申琦笑着说，“清净一点让人觉得比较舒服。”
金灵圣母“咦”了一声，目光在二人身上扫过，随即恍然大悟似的笑了。
“不错不错，的确是清静一点好！”
这暗示实在太过明显，顿时让二人同时脸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金灵圣母并非那种八卦姑婆，只是点到为止，然后就将话题说回了这场大战：“明日再战，他阐教之中无人可用，不知道又会想什么办法？”
“大概会去找帮手吧？”申琦想了想，说，“阐教群仙也有不少朋友，其中有些人颇具神通，不可小看！”
“这个我知道。”金灵圣母点头道，“只是身在杀劫之中，想要谨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吾师曾经示下‘紧闭洞门，静诵黄庭三两卷；身投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告诫诸弟子不要擅自离开洞府，否则杀劫临身不可逃脱……我今已在杀劫之中，生死成败，全凭天意就是。”
“道友不可如此想！须知为人做事，半在天命，半在己为，阐教众人也已经踏入杀劫之中，可他们就没有想着一切全凭天意，而是要从杀劫之中挣脱，应劫而返——这份气魄，道友当效仿一二。”
听了程鹏的劝说，金灵圣母笑了笑，目光投向东边的天际。
“半在天命，半在己为……这话说得有理！我当年也不过九黎族中寻常武夫之女，若非下定决心离家求道，断无今日之成就，怕是早就已经没于黄土了吧……”她感叹了一下，目光落在程鹏身上，“我曾见道友使一杆赤红长枪，枪上依稀有熟悉之意，莫非也是九黎的遗物？”
程鹏点点头，取出魔枪递给她：“此乃九黎之主蚩尤的军旗所改。”
金灵圣母并未接过魔枪，只是目光在枪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昔日蚩尤何等威势！那轩辕黄帝又是何等了得！一千五百年之后，留下的也不过就是一段传说和少许物件罢了……人间兴衰，终究只是过眼云烟！”
“你们请回吧，好好休息，明日或许还要有一场大战呢！”
金灵圣母的估计只对了一半，第二天西岐军并未出战，但却派使者送来了一封战书。
“夫天下之兴衰成败……宜以金鼓为正……他们这文绉绉的，说的是什么意思啊？”这封战书赫然是用文言文写成，其中很多话都颇为隐晦，温德上学少，听得半懂不懂，便要程鹏来解释。
“其实很简单，就是他们打算摆开阵势跟咱们打混战。”程鹏一句话简明扼要地概括了那篇冗长的战书，“十二金仙——哦，现在是十一金仙了——单挑打不过金灵圣母，所以就打算群殴……就是这个意思。”
“靠！十一个打一个？他们还真好意思说！”张禅念不屑地撇撇嘴，“这脸皮厚度无敌了！剥下脸皮来加工一下没准能做成绝对防御盾牌！”
“他们也没别的办法。单挑是肯定不行的，可商周之战又必须要打，所以只剩下群殴这一条路可以走。”申琦说，“不过群殴的话，对我们很不利啊！”
“没错。群殴就意味着双方的玩家也可以参战，金灵圣母虽然是八星级的高人，但对上成群的六星七星……一个疏忽就会有生命危险！”
“不过这却也是我们的机会！金灵圣母固然可能死在乱军之中，昆仑派的十一个金仙不也一样吗？”何茗眼中放光，显然是想到了打ＢＯＳＳ爆装备之类的话题，“不管怎么看，我们这些人联手的威力也已经足够快速干掉十一金仙之中任何一个人了吧！”
程鹏点了点头，但却说：“我会跟在金灵圣母身边保护……她就算要战死，也不该死在乱军之中。”
“没错！金灵圣母就算是要战死，也只能死在元始天尊手下，否则我们就难办了！”魏野也点头，赞成程鹏的想法，“如果金灵圣母死在了正常的战斗里面，那通天教主就没有出头的理由，反而是我们失去了和截教搭上线的机会——到时候元始天尊再出手，光靠我们可真的挡不住！”
他们的说法很有道理，顿时让原本跃跃欲试的何茗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沮丧。
事有轻重缓急，保护金灵圣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相比之下，狙杀昆仑派的十一位金仙，便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眼看着一群ＢＯＳＳ在前面却不能去打，真是憋气！”何茗嘟嚷着，将手上的鎏金龙凤棍狠狠地杵在地上，“明天一定要多干掉几个西岐玩家来出了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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１２７、混战开始
次日早上，天气并不好，阴沉沉的看不到太阳。
现在已经是冬天，天气颇为寒冷，北风呼啸。一天铁灰色的铅云映着人间两军的杀气，显得更加阴沉冰冷，仿佛随时都可能会下雪。
朝歌和西岐两军的玩家们摆出了整齐的阵势，各自出营，来到了位于西岐城和朝歌军前线临时营地之间的大旷野上。
程鹏骑着玉追马，在骑着赤毛驼的金灵圣母身边保护。但他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即将到来的大战上，而是感应着两股正在注视这边的气息。
那两股气息全都渺渺茫茫难以感应，但却又都庞大巍然令人不能忽视。不同的是，来自西方的那股气息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感觉，叫人生出要跪拜的冲动，来自东方的那股气息则充满了刚猛锐利的感觉，叫人想要远远地避开。
不问可知，这正是昆仑山玉虚宫中的元始天尊和金鳌岛碧游宫中的通天教主！
面对着门下核心弟子们即将在沙场混战的局面，无论是元始天尊还是通天教主都不敢不放在心上，各自关注着这边的战局。
“通天教主终于动心了！”魏野在队伍频道里面笑着说，“我还以为他真的能够一直都不动心呢！”
“他怎么可能不动心！金灵圣母可是他内门四大弟子之一，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岂会一点感情都没有！”程鹏也笑了，“他动心就是好事！只要他关注着这边，元始天尊就不好明着出手！”
“所以我们更要好好保护金灵圣母！”申琦点头说，“只要金灵圣母平安无恙，通天教主就会一直关注着战局。而只要通天教主看着，元始天尊就不好出手！”
“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去轰杀十一金仙了？”何茗顿时有些跃跃欲试，“反正只要金灵圣母没事就行了，对吧？”
“还是别太刺激元始天尊的好。”程鹏叹了口气，“要真的把元始天尊刺激狠了……我担心他暴然出手，通天教主会来不及阻拦啊！”
“破军你多虑了，阐教十二金仙里面又不是个个都得到元始天尊关注的。”魏野摸了摸小胡子，笑容有些奸诈，“比方说那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黄龙真人——我觉得，他就是个很好的目标！”
正说话间，双方已经动起手来。
这种大战和平常的战斗不同，双方的高手并不会在第一时间投入战斗，而是由彼此实力较差的部队先进行正面绞杀，然后高手们会各自寻找合适的时间和地点切入战场——这也是玩家们进行战争最常用的模式，毕竟就算是程鹏，正面去挑衅千军万马，也不过是在“被当场秒杀”和“过一会儿被秒杀”之间二选一罢了。
朝歌军和西岐军的玩家都有好几万人，这好几万人之中七星级虽然不多，但却大多数是六星级的高手，浩浩荡荡的大部队正面对撞，顿时激起冲天的气势，连天上的乌云都被撕碎，从铁灰色之中透出些许冷冰冰的阳光。
千军万马在战场上厮杀，每一秒钟都有白光升起，但总的来说双方都还算克制，并未在第一时间将彼此的主力投入战斗。
“看来无论是朝歌这边还是西岐那边，大家都首先考虑保护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