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闭馐且蛭昴咸刈谧剩斡昧嗣糠朵栉约旱南率簦磺惺挛瘢┓睹喜┦翘6涎籼爻设#参卺瘯y的原因。太学生们觉得有趣,也感到这种歌谣便于传播,于是他们便意气用事地指点江山,评议起人物来了。
他们有的是机灵,什么“天下模楷李元礼”,什么“不畏强御陈仲举”,什么“天下俊秀王叔茂(畅)”,把个京师搞得沸沸扬扬,以至有些公卿,为了讨个好声名,或是害怕落个坏名声,不得不屈驾亲往太学生的宿舍,和他们套近乎,攀附风雅。
除了编歌谣之外,太学生还有更厉害的一招:游行请愿。
早在郭林宗来太学之前,太学生就养成了这种习气。那时的学生领袖是颖川人刘陶、帝国皇室的宗亲、济北贞王刘勃的后裔。
孝桓皇帝永兴元年(150),冀州黄河泛滥,淹没数十万户人家。一时饿殍横野,盗贼纷起。朝廷擢派大将军梁冀府典兵事朱穆赴冀州刺史任。朱穆认为天灾事小,人祸事大,便放出风声,严惩贪官。出发之前,他收到三位冀州籍的中官送来的拜帖。他知道宦官的意图,是想让自己关照他们在冀州的亲党,于是他称疾不见。等到他渡过黄河,发现所到郡县的长官纷纷挂印而走,竟达四十多人。抵达州署后,又有几名官吏畏罪自杀。他还查得朝中大宦官赵忠之父,死后归葬冀州安平郡,竟敢僭越本朝礼法,以玉衣入敛。即刻命人发墓剖棺陈尸,收捕家属。正当冀州人心大快之际,他们的刺史大人却被槛车送京。临行之际,冀州吏民请了画工,要将他的画像置于刺史公堂之上。朱穆连忙催促槛车上路,留言于记事板上:“勿画吾形,以为吾负。忠义之未显,何形像之足纪也!”
可这件事让血气方刚的刘陶听说了。在朱穆被判决服苦役的第二天,几千名太学生从太学徒步出发,游行至北宫阙前,要求孝桓皇帝接受他们的请愿书。京师的吏民也纷纷来声援。刘陶上书的矛头,直指宦官:
“当今中官近习,窃持国柄,手握王爵,口含天宪。运赏则使饿隶富于季孙,呼吸则令伊、颜化为桀、跖。”
最后,刘陶竟提出由自己代朱穆去服苦役。终于,从宫里送出了回复的诏旨,赦免朱穆,去官回家。
延熹二年(159),太学生再次去北宫阙前请愿。起因是边将皇甫规平羌有功当封,几个中官向他索贿,在遭到拒绝后,便陷害皇甫规下狱。请愿是由太学生张凤发起的,参加者除太学生之外,还有三百多名朝中士大夫。皇甫规被赦遣归。
本年七月,大将军梁冀倒台,朝中就剩下两大敌手:士大夫和宦官。八月,孝桓皇帝册封五位帮他倒梁的中官为侯。同月,士大夫集团便发起了攻击。
一天,北宫大门外贴出了大字报——“露布”,即一件未加封的奏书,声明是写给天子和三公府的。书中的言辞相当尖刻,指出:大将军梁冀罪虽当诛,但以朝廷天子之尊,诛杀梁氏这件事,在礼法上,不过杀一家臣耳,不同于高祖皇帝的兴邦开国,也不同于边将们的安边拓境。而皇上却因此事封谋臣为万户侯,实属不经省御,班爵错乱。高皇帝九泉得知,能不怪之?而西北的列位边将,能不一失望而解体?何况皇上所封的侯王,又都是些阉竖小人呢?孔子曰:“帝者,谛也。”即为天下审定之法,而当今之封,是否表明:帝欲不谛乎?
露布的署名,是一个小官僚:东郡白马县令、甘陵人李云。他很固执迂腐,从白马跑到三百六十多里地之外的京师,就为了说几句天子最不爱听的话。
恰恰天子这些天又特别没有理性和耐心,因为他完全沉浸在胜利的快乐之中,第一次玩弄封赏的权力,李云的话,简直是大扫其兴。于是天子震怒,下诏尚书都护用剑戟叉着李云,送黄门令掌管的北寺狱,并指定中常侍管霸和御史、廷尉轮番拷问。
偏偏这件事又引出另一个固执的小官僚——弘农郡五官掾杜众来了,他知道后,上书说自己愿意与李云同死。天子很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安排他住进了李云的监狱。大鸿胪陈蕃上疏请宥李、杜之罪,天子立刻打发他回了家。太常杨秉、洛阳令沐茂、郎中上官资又一次联名上书,天子马上扣了他们的薪水。天子如此与一个小臣计较,连他的宠臣宦官们都觉得没有必要。
管霸在天子去濯龙池祭祀老子和佛图的时候,向他进言说:“李云乃是乡野的愚儒,杜众也不过是郡中小吏,他们出于一时狂戆,不足加罪。”
天子说:“那么,‘帝欲不谛’,是什么话?常侍难道还想原谅他们吗?”
管霸不再申言。几天后,李、杜二人死于狱中。
天子的举措助长了中官们的气焰,连本朝威望甚高的太尉黄琼都感到无力回天,称疾不起,他在辞职报告中说完了他对当朝天子的最后忠告:
“陛下即位以来,未有胜政。使朱紫共色,粉墨杂糅,所谓抵黄金于沙砾,碎玉璧于泥涂,四方闻之,莫不愤叹。臣世荷国恩,身轻位重,敢以垂绝之日,陈不讳之言。”
气倒了太尉不久,又气死了一位重臣,那就是朱穆。他此时又被朝廷征召,拜为尚书。他援引大汉故事,上奏天子,要求罢省中官。书奏多日,不见回音,他又执拗地去面见天子,重申自己的要求。天子仍是大怒,不予回答。朱穆也豁出去了,伏在地上不肯起来。天子进了内室,让左右吆喝他出殿。朱穆仍是不起,他希望天子能回心转意。过了好一会儿,他觉得周围没有了声响。抬起头来,才发觉只身处在深寂空旷的大殿之中。朱穆泪流满面地回了家,生了几天的气之后,他的背疽发作,惨呼而亡。
不过;士大夫与中官们的搏斗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而是拉锯式地展开了,可怜的孝桓皇帝只能充当最蹩脚的裁判。
次年,因策动倒梁事件而封侯的五位宦官之中,新丰侯单超病死,并享受了国葬。余下的四位是:武原侯徐璜、东武阳侯具瑗、上蔡侯左悺、汝阳侯唐衡。京师吏民皆知他们的势力,有民谣唱道:“左回天,具独坐,徐卧虎,唐两堕。”隐喻他们势能回天,骄贵无匹,恶如卧虎,随心所欲。更值得担忧的是,他们的那些不具备管理帝国能力的亲党们,竟担任着大量的地方要职,中央的士大夫们不断地处理由这些人引发的恶性事件。
延熹六年(163),司空周景和太尉杨秉以整饬吏治,罢斥贪官为借口,上书天子。得到许可之后,一连免职和追究了五十多名中央台省和地方刺史、郡长级的官吏,其中主要是中官的亲党。一时,天下肃然。
七年,唐衡和徐璜病卒。
八年,太尉杨秉又拿中官开刀。这年春天,中常侍侯览之兄、益州刺史侯参,被杨太尉以囚车槛送京师,在途中畏罪自杀。太尉从他的车中搜出大量的金银锦帛并调查出许多犯罪事实,于是上疏参奏侯览。
天子想袒护侯览,但在这样的事实面前,实在无法公然地袒护。于是至尊无上的天子,竟钻起帝国行政制度的漏洞来了。他指使尚书台的官员,去责问杨太尉的下属:“设官分职,各有司存,三公统外,御史察内。今越奏近官,于经典、汉制,何所依据?请公开具对!”
这又给了杨太尉一次表现的机会。杨秉的出身,乃本朝的经学世家,又为公卿望族,太尉本人精于《易》学、《尚书》和《春秋》,从侍御史、刺史、太中大夫、左右郎将、侍中尚书做到太仆、太常和太尉,故于经典、汉制皆了如指掌。他马上让人去解释说:
“《春秋传》曰:‘除君之恶,惟力是视’。以前宦官邓通懈慢,大大臣申屠嘉当面诘责,孝文皇帝从其言而黜邓通。且按汉家制度,三公之职,无所不统。”
春秋大义和前朝故事,搞得天子哑口无言,只好暂免侯览中常侍之职。
接着,司隶校尉韩悺又上书汇报了左悺和其兄太仆、南乡侯左称,聚敛为奸、放纵宾客、侵犯吏民的罪恶。“左回天”和他的兄长畏罪自杀。这位司隶校尉又奏中常侍具瑗及其兄沛相具恭的贪污罪,吓得“具独坐”自己去监狱自首认罪,缴还侯印,天子贬其为都乡侯。
本年夏天,杨太尉薨。太尉字叔节,弘农华阴人。其世祖杨喜,从高皇帝龙兴,追杀西楚霸王,封赤泉侯。高祖杨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