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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在地上的鬼子尸体上翻了一下,从牛皮腰包里面找出一把铅笔粗细的引火雷管,他将引火雷管塞进火门孔,然后向右使劲把火闩推上,关闭了火闩。他观察了一下远处冲过来的鬼子,然后用拇指观瞄的办法测定了射击诸元。日式火炮的射击诸元方式陈锋在学校里学过,所以并不费力。
夺炮(3)
装定完了射击诸元之后,陈锋双手拽住了点火索,然后身体猛地一转,火炮抖动着身子喷出了一道长长的火舌。
炮弹冲出炮管,落在了远处炸起一团火光。这发炮弹打得稍稍远了一点,陈锋打开炮闩从地上吃力地抬起一发炮弹凑到炮膛口。
“长官,鬼子打回来了。”
“我知道,别碍事,让开点。”陈锋观察着远处冲向火炮阵地的鬼子,默默地在心中计算着射击诸元。刚才一轮猛攻,鬼子炮兵抵挡不住,兄弟们趁势占领了鬼子的炮兵阵地。现在拥过来的鬼子估计主要以步兵为主。
“把地上的铁棍拿给我。”
“是,长官。”
“你用铁棍把炮弹塞进去。”
陈锋等炮弹装进炮膛之后,插上引火雷管,关闭火闩。装填完毕了这发炮弹后,陈锋把帽子一摘扔到一边,然后修正了射击诸元。
轰隆,这发炮弹准确地落在鬼子的人群中,远远看过去,冲在最前面的鬼子被炸得尸骨横飞。
“你,带着兄弟们把鬼子拉炮弹的大车都赶过来,然后把车上的炮弹堆到地上,快点。你们几个,快去增援他们,一定要把鬼子拖住。”陈锋一边装填炮弹一边一连串地下着命令。
阵地上的兄弟们很快把大车赶到火炮边上,然后从车上往下卸炮弹。
“拿脚底往下踹,那样卸得快。你们两个,跑到那边帐篷左边,注意小心鬼子的子弹,把你们身上的手榴弹全扔他们帐篷里面,哦,对了,扔之前先进去找找里面有没有地图什么的,知道地图啥样吗?堵耳朵,我要开炮了。”
那几个兵连忙堵住耳朵。轰隆一声巨响,陈锋嘴都乐歪了,兴奋得像个孩子一般。
“是,长官,我见过地图,你放心吧。”
“赶紧去。我操,谁过来一下?”
冲过来一个兄弟,陈锋从手里的引火雷管中分出几根递给他,“去,把那门炮里面都塞上炮弹,然后把这个管子插进去,就插在这个位置。”陈锋示意了一下炮弹装填的方法和插引火雷管的位置,那个兄弟拿着雷管跑到那门炮边上。
陈锋让人把其他几门山炮也拖了过来,然后从地上抬起几发炮弹分别插好了引火雷管。
“招呼那边的兄弟赶紧撤,你们几个,把身上的手榴弹全部拿出来,捆成捆子,要快。”
没过一会儿,三四十枚手榴弹捆成了十几个捆子堆在装定好雷管的炮弹边上,陈锋把这十几个捆子手榴弹的拉弦都拴在一根绑腿带上,然后接了两三根绑腿在后面,整个长度足有十几米。
“吹号,快吹号。”
嘟嘟,急促的号音过后,阵地上的兄弟们纷纷后撤。陈锋端着一支捡的三八步枪朝远处射击,他一边开枪一边偷眼用余光观察着阵地。不大工夫,阵地上面的兄弟都要撤完了,从炮兵指挥所的帐篷那边也传来几声爆炸声。
“长官,帐篷已经炸掉了。里面我们找过了,没发现地图。”
“赶快跑,鬼子要打过来了。”陈锋从地上的尸体身上摸出子弹装填上,然后一边开枪一边慢慢向后退。
远处的鬼子冲得很快,不到两三分钟就已经冲到距离陈锋不足百米的地方。陈锋冷静地将弹仓中的子弹打光,然后把步枪背到后肩。他把拴着手榴弹拉弦的绑腿带拉紧,趴在地上观察着鬼子。
只见三个鬼子相互单兵交替掩护冲到了火炮边上,他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其中一个鬼子突然看到地上趴着的人猛地站了起来,他连忙将步枪抵上肩膀,突然一声惊雷般的巨响,他瞬间被巨大爆炸的火球吞没了。
阵地上面好像一下子被一团火笼罩了一般,火光如同火山喷发,将带着火的碎片抛向天空。几门火炮连同炮弹被一下子撕扯得七零八落,然后重重地砸向四周。
夺炮(4)
大车、炮身、炮管连同地上的土块被一把带着火的铁锹连根铲起,再被泼洒出去。巨大的烟尘伴随着引发的连续爆炸一团一团地升了起来。
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在地的陈锋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向远处草丛跑去,他整个后背被烤得如同烧红的铁板烙在上面一样灼热。爆炸的巨响让他一阵阵地耳鸣,五脏六腑也被爆炸引发的震动给搅和得纠结在一起。
夜的血(1)
在南次勇的指挥所里,日军联队部队长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南次勇。
“南次勇,我想你没有办法在这样的羞辱下活着,大日本皇军的尊严在你的手上丢尽了,你为天皇尽忠吧,我会写信给你的家人,告诉他们你是在一场关系到帝国命运的重要战役中光荣阵亡的,你的家族将得到荣誉。”联队部队长说完之后猛地鞠躬。
“你的恩德真的让我很惭愧。”南次勇跪在地上也鞠躬还礼。他缓缓直起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写满了亲属名字的日本国旗,在旗子的角上装饰着师团的通称:明(注:“明”是第六师团即熊本师团通称,该师团和第二师团是当时日军中战斗力最为顽强的两支劲旅)。
南次勇面向东方跪下,将国旗放在地上并进行膜拜,他严肃地脱掉了军服,然后光着上身握好了短刀。
“天皇万岁!”南次勇声嘶力竭地高喊着。
南次勇的短刀戳进了腹部,血顺着刀身向下流,南次勇强忍着不发出呻吟。慢慢地他进入失血状态,身体不住地颤抖着,血流了一地。站在他身后的部队长示意边上的医务兵上前去,给他注射了过量的吗啡。又过了一会儿,南次勇呼吸越来越微弱,最后一头栽倒在地。医务兵探了一下南次勇颈部脉搏,然后冲部队长点了点头。从后面过来几个士兵,将南次勇的尸体搬上担架抬走了。
边上的军官和士兵鞠躬为南次勇送行。
“现在由你接替南次勇的指挥。”部队长直到南次勇的尸体被抬出视线,才直起身子指着边上的一个参谋藤田雄二说道。
“是,我决心在明天拂晓前将大日本军旗插在支那军的阵地上。”藤田雄二立正,表情肃然地一鞠躬。
“藤田君,请不要小看这支支那军队,他们虽然火力和装备都不如帝国皇军,但绝对是一支劲旅。我有必要提醒你,在一个小时前,支那军的小股部队就是利用了我们的轻敌,所以才能炸毁我们的炮兵阵地。”
“谢谢你的提醒,但我相信支那军的战斗意志是无法和皇军抗衡的。”
“藤田君,你错了,支那人在一千多年前曾经是我们日本人的老师,欧洲的军事家拿破仑曾经说过,支那人是沉睡的狮子,如果他们一旦醒来,那么将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轻视你的敌人,在你的面前,是曾经丢掉家乡的东北军。他们放弃东北是遵守张学良的命令,而不是他们不敢和我们打仗。你很快就会知道,敢于顽强抵抗的支那军将影响到我们日本在亚洲建立一个新秩序。”
“长官,我会记住你的教导。”
“还有一点,能够打败支那人的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了吗?”
“对不起,我不明白,难道皇军无法打败支那军吗?”
“藤田君,我想你没有在中国内地游历过,如果你看到中国拥有多么富饶的土地和多少勤劳耕作的老百姓,你就会知道,日本无法和这么一个大国打一场持久战,所以我们才会在满洲扶植一个中国皇帝。”
“长官,这些我们不是都早已预计到了吗?我对皇军的战斗力充满信心。”
“好的,藤田君,用你的胜利来为天皇陛下赢得荣誉吧。”
藤田雄二向部队长敬礼,然后后退着离开了指挥所。
沉寂的夜色中,关帝庙阵地上的中国士兵正在挥汗如雨地构筑工事。经过连日血战,关帝庙阵地几乎每寸土地都被炮弹犁了一遍,随手一挖就能挖出弹片来。以炸毁的关帝庙为中心,守军在整个阵地上构筑起两道拥有纵深掩体的野战工事,而在这些环形工事的外围,是一条深及肩膀的防炮沟,一直通向阵地的后翼。修筑这个防炮沟是张秉成和陈锋的意见,两个人都觉得鬼子的火炮和飞机比较难缠,如果一味地蛮干肯定会造成很大的伤亡,于是也就有了陈锋带人袭击鬼子的炮兵阵地。
夜的血(2)
从关帝庙俯瞰下去,关帝庙的正面是一道“之”字形的低洼冲刷谷地。而这片谷地所形成的天然屏障也就成了鬼子几轮进攻中的前出阵地,所以团里特地调集了五十多人在关帝庙北侧能够有效压制这片谷地的地方构筑了工事。
这样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