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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匪-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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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月天不恼不怒,甚至微微笑着说:“你外甥呢,行军都背着他妈的牌位,你到郧西县访着问去,谁不说他是孝子善人!” 
孙老者一头的乱发颤抖着:“你把他给我叫来,你把他给我叫来!”陈月天说:“孙老者啊,你把事情闹清楚,绑你的是毛老道,救你的是我———”话没说完,传来密集的枪声,有人进来报告:“老连长的队伍上来叼人,把土地庙围了……” 
没有把孙老者叼回来,反伤亡了七八个弟兄,老连长怒不可遏。他给垂头丧气的团长孙文谦说:“不要急,你看是这,不行了就调武关的左撇子、竹林关的右跛子、牧护关的白脸娃,加上你、留下守洛惠沟的,四方会剿,把这个毒瘤给割了。你看南山里啊,剿了南山罩以后,大逛山基本上都叫咱收拾了,可没想到你这个老表,一个挣罗的匠娃子闹来闹去还把事给闹大咧。虽说他把窝子放在湖北郧西,可害人在咱陕西东秦岭,不把这个毒蛋割了,早晚是个事。你叫家里人不要怕,我想他唐靖儿一时还不敢对他亲舅下手哩。” 
说是四方会剿,谈何容易?光调兵遣将就得十天半月,还有部署侦察呢。后勤保障呢,矮胖子大参议对焦急的孙团长说:“麻烦得很很呢!”土包子二参议也说:“洛惠沟那边你可不敢麻痹,洛南县的曹鸡眼可不是一般的逛山!”矮胖子又说:“再说了,老连长能把这一期的新兵交你训练,也没拿你当外人啊!”老连长这两个参议人称土军师,一人一句说得孙团长头皮发麻,自己是个带兵的,可搭救不了父亲,真真是五内俱焚! 
正在孙家人悲痛欲绝的时候,陈八卦接到香会线上传来的一封信,他匆匆阅过,就急急赶到孙家。孙校长和麻春芳正策划组织精悍人员,化装成割漆的往天竺山去,人手一把篾刀,绑腿带子里又藏着短枪,立马就要出发。陈八卦伸手拦了,说:“别别别,这样越弄越失塌!”说着将信传与孙校长看了,信是父亲的手笔,信中说:“勿动刀兵,否则没命,立送一个营的鞋袜。又:烟土五百两,银元两千一个不能少……” 
只得接受。一家人立马采办。进县的,上省的,烟土银元在一河两岸都能筹得,难办的是军鞋洋袜子,这必须上省城,得雇八九个贩挑。麻春芳说置办军需他是内行,这事担在他身上。 
孙团长又联络上了老逛山骨头皂。骨头皂这二年在各股武装之间穿梭游走,东走吃牛头西走吃狗肉,吃谁谁就是朋友。骨头皂上了一趟天竺山,回来说,“票”好着哩,香会线上传的信是实情,不要走别的路子了,赶紧筹办钱款军需,时间上还不敢耽搁。 
天竺山这边,自孙老者接受了陈月天的条件,并通过土地庙的道士传信之后,生活上得到了些许优待。他一再要求见到他瞎皮子日眼的外甥唐靖儿,陈说:“你不能以这个口气说话,在鄂豫陕三不管的这六个边界县,唐靖儿的身份是司令,已不是从前你门上的外甥了,任啥不恭敬的话你千万免开尊口,当心伤脸搬尻子!”孙老者叹一口气,说:“娃不学好,大人也没办法,世上这事,百姓是瓢水,想喝就喝想泼就泼,可水呛了喉咙眼子也够人受。”陈月天说:“大道理我比你知道得多,你知道国民党是做啥的?共产党是做啥的?我们是做啥的?嗯?不说啦,把你这水火棍拄上,到土地庙晒暖暖去。那天打你是我关照过的,只把你尻子打麻就行了。你也养了几天了,土地庙的道士也熟了,抽着水烟,在地上摆摆石子棋玩玩狼吃娃,看苦胆湾人送东西上来了就叫我。” 
十天后,陈八卦坐兜子率了牛闲蛋马皮干一行,带了八副饱担子的贩挑来到土地庙。陈月天派人接收了烟土银元和军需,安置一行人在庙里吃喝。同时,三道沟那边的大院子里,孙老者也等到了外甥的接见。 
孙老者夹着眼上下打量唐靖儿。面前的汉子一身黑制服,腰里的皮带上挂着两颗炸弹一把“十子连”,左肩上斜挎着“母亲大人神主”的牌位,右肩上还搭着那根长杆旱烟锅。他抬腿动脚都刻意做出军人的姿势,孙老者无法把他和当年那个鼻涕拉哈仄楞仰绊的赖小子联系起来。唐靖儿在老舅面前神气着,他不先开口,他等待老舅高声称呼他。 
孙老者终于开口了,他侧侧着脸说:“你狗日的总算出来啦!” 
唐靖儿一惊,转眼就长吁一口气,说:“老舅啊,在这儿的地面上可不许骂人啊!” 
孙老者说:“对,不许骂人,只许打人,你娃子耍大咧,六亲不认咧!” 
唐靖儿瞟了一眼气歪歪的老舅,肃着脸儿,转身离去。有人就架起孙老者跟上唐靖儿朝大院子走。唐靖儿正步走着,扬着头朝天上说:“我是搭救你哩,你反叫老连长剿我,我不管你了,谁要打你你疼去。” 
大院子布上了三道岗哨,只听着“乒乒刷刷”立正碰脚跟敬礼甩胳膊的声音。上房的正厅里,孙老者被按在太师椅上,紧挨着是八仙桌,桌那边是唐靖儿。有护兵过来在桌上的茶碗里“冲冲冲”地倒着茶水。唐靖儿说话了:“你看,是这啊老舅,我也犯不着和你生气,你也犯不着跟外甥打别扭。不过我得给你上上课。你看啊,如今这中国,就数蒋介石耍得大,他耍得大咱也不尿他,山高皇帝远,他的胳膊腿也伸不到咱这儿来。他在上海杀人耍威风哩,我在郧西修桥办学念耶稣哩。别看我只有小小的六座县城,可这里要啥有啥,百姓也顺势,照这个样子,三年后呢,五年后呢,八年十年后呢,我东可进中原西可图西安,不说当诸侯啦,他无论‘二虎’还是冯大人我都是瞧不上眼的,到时候他老连长来给我当连长我还嫌他老哩!咱远的就不再说啦,眼下吧,两年里,东秦岭的九大关口都要收入我的囊中———”   
商县城(5)   
孙老者吱儿吱儿地饮着茶水,唐靖儿自个儿搬着指头说:“武关、竹林关、漫川关、青铜关、湖北关、鸡头关、双锁关、牧护关、荆紫关,关关都要变成我军的门户!按陈总参谋长月天先生的设计,年底就要把‘八大处’的架子搭起来,明年我的第一混成旅就要进驻商县城!舅呀你说娃是蝗虫吃过地界了吗?我的陈总参谋长是个战略家,又是个政治家,娃得了这个政治家娃就不是娃咧!听外甥给你说,老河口进献的银子拿篓子给我朝上担呢。为啥哩?月天参谋长说我军就是紧扣了‘保民’二字!所以呀,在这里我给老舅丢上一句话,叫咱老四兄弟孙文谦把他的人马带过来,我给他搭个第二混成旅的架子,青年人要有志气,做事要看着前途呢!” 
孙老者把脸埋在茶碗里,吸吸溜溜地喝着,问:“你这一堂课上完啦?” 
唐靖儿说:“有啥不懂的你就说。” 
孙老者用手抹着胡子,问:“你还记得舅家大椿树上那一窝子葫芦豹吗?” 
唐靖儿说:“那当然啦,我小时候叫它蜇过。” 
孙老者说:“那野物叫我给喂熟了,它不再蜇人了。 
唐靖儿说:“好么!好么!” 
孙老者说:“你枪杆子玩得再好,也没你挣罗儿的手艺好。娃你收了这摊子敛了野脾气,回去开个挣罗铺还能发家哩!耍枪的人不归正最后都叫枪耍了,人常说逛山门里一盆血啊!” 
唐靖儿听着听着脸上就变了色,他猛地把“十子连”朝八仙桌上一摔,说:“谁要不顺着我的心,我就叫他门里一盆血门外还是一盆血!”他站起身朝外喊,“送人!” 
四方会剿在延迟了二十天之后终于发动。老连长毕竟算得上是冯玉祥冯大人国民联军中的一支“国军”,手下既有骁勇善战的左撇子右跛子,又有足智多谋的矮胖子土包子,还有青年新锐孙文谦白脸娃娃。而唐靖儿这边虽有陈月天这样讲武堂出身的战略家,但毕竟是在书本上打仗,真正打上规模的山地战他还是嫩鸡娃子。所以在天竺山一对阵,唐靖儿只有吃败仗的份儿。还是当挣罗匠练下的腿功帮了他的忙,因为跑得快,老连长的枪子儿才没撵上他。他被迫退出漫川关,蜷回两郧地区。幸好,曾赠送他八百杆长枪的“鄂北剿匪司令”张连山并未落井下石,而是派人在郧阳郧西两县广设粥棚款待他的残兵败将,又亲自从老河口上来面抚唐靖儿。他说:“唐司令是虽败尤荣啊!诸位不要气馁,你们权当是练了一回兵,长虫要长粗都脱几回皮哩,慢说一支武装要壮大?不会吃败仗的将领不是好将领,你们要好好整休一下,开开会,把陈总参谋长的军事理论拆开来学一学,比照比照,该阵地就阵地该游击就游击,我相信鄂豫陕三角区六个县的主儿只能是唐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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