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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夏丘三处便杀了平民数十万，鸡犬绝迹，泗水为之不流㈠——他做出的事连禽兽都不如！他将永远被徐州人世世代代痛恨，死后也不得超生！”孙乾咬牙切齿地诅咒道。
陈宫吸了口凉气，看来真实的情况要比邸报上说的还要惨烈。“怎么会这样？”陈宫自言自语：“听说孟德在兖州的统治相当得民心啊……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来？”
“这叫利令智昏。”孙乾叹道：“曹操虽然死了一个父亲，但却能得到整个徐州。想必是因为突然的大礼冲昏了他的头脑吧。”
“不会。”陈宫沉吟：“如果他的目标是徐州的话，那么他更不应该滥杀无辜让全徐州百姓都反对他才对。”
“故作姿态呗。”孙乾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地道：“他不过是想借这个来表达他对于失去父亲的悲痛，以此来证明他的目标不是徐州罢了，这还有什么好讨论的……”
陈宫听孙乾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含糊，不由得一愣。回头看去时，只见孙乾倒在酒桌上，已经一醉不起了。
还是不对。听说张辏Р皇侨チ嘶茨下穑咳绻媸俏吮ǜ赋鸬幕埃缶Ω孟热セ茨习桑吭跻黄穑茨现匾丫」椴懿偎校抨＇怎么可能会往淮南方向走？难道……
一个邪恶的计划从他的心底升起，陈宫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错，张辏У氖鲁龅悯桴巍Ｊ紫日抨＇是陶谦的家将，是个带兵之人，他怎么可能成功劝说手下所有的士兵跟他去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其次如果要逃窜，为何要去淮南？当时没留下一个活口，又是谁看到他们往淮南方向去了？最可疑的是，曹嵩是名镇一方的大诸侯曹操的父亲，他的领地又紧靠着徐州，张辏г僭趺从薮溃膊豢赡茏约合用づ艿教晖飞隙涟 Ｔ偎盗耍熘莺郎讨诙啵换в植恢共茚砸患摇芋玫睦霞揖驮谛熘荨Ｈ羰羌破鹨猓飨允侨ハ唇倜芋霉示痈凶罚Ｏ障凳哺“桑�
但如果这事情不是张辏ё龅模磺芯秃芎媒馐土恕Ｄ谅砉肭偾榱纸恿屏宋诨傅难秩帷⒂褐莸亩俊⒘怪莸睦钊濉⒕Ｖ莸牧醣硪约八局莸脑酰敖盗宋髁沟穆硖诤颓甲宓恼呕瘢撇豢傻薄Ｙ鹬萦胨局萁尤溃粝胍肭看蟮哪谅砉嗫购猓懿倬捅匦胗涤懈看蟮暮蠓街г＜街菔盗η看螅嘀萦直涣醣杆啤赡芮嵋渍嫉奖阋说模币淮椭挥性醯难镏莺吞涨男熘萘恕２茚灾溃梅⑸谒钚枰熘菡饪榈仄さ氖焙颍馓钊嘶骋闪恕�
而曹操居然挥军进攻的同时忘记派兵去淮南搜寻张辏У囊偶＃抟稍谒得鳎赫飧稣抨＇，要么被曹操收留，要么已经被曹操杀害，毁尸灭迹了。
想到此，陈宫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碗筷酒杯都跳了起来。“可恶的家伙。”陈宫咬着牙轻轻地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陈宫和曹操是旧交。当年讨伐黄巾之时，陈宫与曹操便相互结识，惺惺相惜，陈宫更是对曹操的胆识魄力十分赞赏，认为他是个成就大业之人。后黄巾破，陈宫便央求王允上书升曹操为兖州东郡（也就是陈宫的老家）当任太守。陈宫本欲留在东郡辅佐曹操，但后来因为中涓陷害，被贬到雁门关外做了一个小小的县令，直到遇见宋仪。
当时陈宫与曹操亲如兄弟，大军打到徐州时，陈宫也曾与曹操一起去琅邪拜访过曹操的父亲曹嵩。印象中曹嵩是个质性敦慎，所在忠孝的长者。曹嵩生平毫无防人之心，以至于从曹操小时起就经常被他欺骗㈡。陈宫以前也常听曹操略带得意地向他讲述当年骗他父亲的事，只当是小孩心性不以为异，没想到曹操就是一头养不熟的恶狼，为了自已的利益，居然连他的亲生父亲也残忍地杀死。想必曹操因为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心中压抑，才会一反常态的将心中的烦躁之气倾泄在徐州百姓的身上，造成了一次又一次的人间惨案㈢。
“不可原谅！”陈宫恨恨地骂道。回头看了看正在沉睡中的孙乾，起身敲敲门叫服务小姐进来：“帮我把他带到楼下的房间去休息，如果他醒来了，请把我这张名贴给他，让他到我家里来一趟。”
“谢谢惠顾。您慢走。”服务小姐向陈宫的背影鞠躬道。
陈宫……吗？
孙乾手中拿着名贴，看着陈宫的官邸大门，一时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早就听说，牧马国统领级别以上的武将，总督或办公室秘书处长级别以上的文官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孙乾这次来的时候，也着实见着了不少的牧马国大员，晏飞的沉着冷静、战无不胜，诸葛亮的明察秋毫、细致入微，糜竺的雍容风雅、老奸巨滑都留给了他极深的印象，而这个陈宫……
论武，他坐到了代理地师统领的位子；论文，他现在是牧马国的西凉总督，总理凉州、羌地以及西域长史府传说中不亚于整个长江以北地区的面积——这样一个人，该厉害到怎样的程度啊！孙乾不敢想象地摇了摇头。
最可怕的是，这个疯子昨天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把自己灌得人事不知，也不知道从自己口中到底套出了什么。如果不去的话，后果会不会很严重？
孙乾紧了紧衣衫。怕什么？就算是宋仪这样厉害的人，还不是死得不明不白，连尸首都找不到？陈宫再怎么厉害，总不可能比宋仪强吧。更何况，他自在他的西凉搞他的改革，我自在我的徐州当我的士大夫，两者根本没有利害冲突，像我这样的小人物，大概还不值得他害我，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的话，反而可能会招致祸害——最起码，得从他口中套出我昨天喝醉后到底说了什么！
孙乾给自己打足气，整了整衣冠，这才大大方方地进了陈宫的官邸。
陈宫一直在客厅等他，见他到来，努了努嘴示意孙乾坐下。
孙乾提心吊胆地贴着椅子边上坐了。“不知总督大人叫在下前来有何贵干？”孙乾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宫一笑：“放松点。我这里不是鸿门宴。”
孙乾松了一口气，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忙挺身坐稳了。
陈宫缓缓地问道：“救援徐州的事我问过国君了，驳了是吗？”
孙乾点点头：“不过还好有幽州牧刘玄德帮忙……”
陈宫点头。昨天他确实找过方璇，想为孙乾说说好话，看国库能不能再挤出点钱来打这仗。方璇跟他说，钱这东西，要挤的话，总归能挤出来，就看值不值得为此损伤牧马国的国民经济了。问题是从和孙乾的谈话来看，孙乾对向牧马国求救的心非常冷淡，甚至根本没有要牧马国插手的意思，如果就这样答应出兵，不但本国人民的负担会加重，而且还落不到任何好处，说不定连好话都听不到。
是因为体制不同的原因吗？陈宫问道。方璇摇摇头说不知道，也许孙乾是知道了幽州的刘备派兵支援徐州的消息也说不定。陈宫没继续问下去，他知道方璇和他的结论是一样的，只不过方璇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这世上哪有害怕自己援军增多的道理？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可以毫不惋惜徐州数百万百姓的身家性命，这个孙乾，也实在不是个东西。
陈宫看着坐立不安的孙乾，心中浮起一丝鄙夷。陈宫轻咳一声，缓缓地道：“公祐（孙乾字）认为，幽州刘备和兖州曹操，哪个会取胜？”
孙乾怔了一下，笑道：“胜负之数难料吧。”
陈宫微微一笑：“曹操领有兖、豫、扬三州之地，刘备虽亦有三州，但青州刚定，徐州的主公还是陶谦，幽州虽强却远在北面，无论是粮草还是兵源都不方便——更何况幽州和青州之间，还有韩馥这头豺狼在虎视耽耽。说胜负难料那是自欺欺人，否则以曹操之明，为何还会在刘备进驻徐州之后仍然挥兵强攻？”
孙乾尴尬地笑了笑，论起打仗，他比陈宫可差得远了。这种话题根本就没有他插嘴的份。
“如果单纯考虑战力，刘备和曹操倒是势均力敌。但刘备手上大将足够，却少了能统筹全局的军师——青州的文人全加在一起也比不过一个死去的郭嘉——而曹操手里却有戏志才、荀彧、程昱、董昭、刘晔等一大批顶尖的谋士为其筹画，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就算现在刘备稍占上风，时日一长，必定仍是曹操赢面居多，到时徐州又要面临大劫，难道你就不急吗？”
孙乾一怔，强笑道：“刘使君用兵奇诡无方，最善以弱胜强，至今为止未有败绩，此次应该也是如此吧？”
陈宫笑了：“你就这么相信刘备，愿意拿父老乡亲的生命赌他能赢，然后坐着一旁看结果？”
孙乾又是一怔。“难道他让我再去求方璇派救兵？”孙乾心里嘀咕道。
“国君既然说过不派援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