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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国荣乡谣-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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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日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种客观或人为的不公正、不平等,制造了许多人间悲剧或人间喜剧。我只想为那些被 不 公正、不平等所抹煞其生命价值的、为这种抹煞所折磨所困惑的人们呼喊,让我们的社会更 加 尊重人过日子的权利。古义宝、汪二祥、闻心源、莫望山就是在这种不公正、不平等的扼制 下,艰难地过着上帝给的苦涩的日子。

既然是诉说他们的日子,三部作品就尽力跟日子本身一样自然和真实,不制造人为的悬念 和曲折。诉说的功夫,关键在说。叙述,说也。一部几十万言的书,如果能让当代人读完, 作者的语言便有些功夫;如若能让读者读出滋味,甚至品味陶醉其中,作者的语言功夫便修 炼到相当的程度。我是作者,也是读者。我以为一部好的小说,它应该让读者随时随地,随 便翻到哪一章、哪一节、哪一页,都能读下去,而且一读,很快就能把读者带进小说营造的 氛围,让其陶冶其中。这是小说的一种境界,也是我一直追求的境界。

在《街谣》最后修改的日子里,上帝扔给我人生最大的痛苦,母亲患肺癌医治无效,于腊 月二十六(二二年二月七日)傍晚七点零八分,永远离开了我,我再也见不到用血和汗养 育我们的娘。尽管在她最后的日子里,我在病床前陪伴了她十八天,这是我当兵三十四年中 与 母亲在一起最长的日子,也是叫娘最多的日子,尽了一点儿子应尽的责任,但遗憾仍没法弥 补,我无力让她活过八十,给她做八十大寿。天意无法抗拒,这是上帝给我的日子。《街谣 》的后三章就是在这悲痛的日子里改毕,我以此排解心中的悲痛。母亲一直企盼儿女事业有 成,我认定这是对母亲养育之恩最好的报答。
 
主 要 人 物 表  
黄国荣  
 

汪二祥汪家桥村民,参加过志愿军,汪涵虚的二儿子。

乔云梦二祥的第一个妻子。

丁腊芳二祥的第二个妻子。

  
韩秋月张兆帮的妻子,后为二祥的第三个妻子。

赵月兰二祥的未婚妻。

汪大吉二祥的哥哥,汪涵虚的大儿子。

菊 芬大吉的妻子。

汪三富二祥的弟弟,汪涵虚的三儿子。

肖玉贞三富的妻子。

汪四贵二祥的小弟弟,汪涵虚的四儿子。

周菜花四贵的妻子。

汪涵虚二祥的父亲。

三姆妈汪涵虚的三太太。

沈小凤汪涵虚的姘头。

张春林二祥的伙伴,汪家桥的社长、村长。

姚水娟春林的妻子。

许茂荣二祥的邻居。

许茂法许茂荣的弟弟,屠夫。

张兆帮二祥的邻居,韩秋月的第一个丈夫。

张兆庚张兆帮的弟弟。

张瑞新汪家桥的生产队长。

林春娣张兆庚的妻子。

侯桂枝许茂法的妻子。

顾庆生绰号一只眼,高镇的小店主。

所 长高镇工商管理所所长。


 1  
黄国荣  
 

只怕汪涵虚自己都不敢相信,精明一世的他竟会为那个女人倒在牌桌上。

天暗了,暗得比往日要晚一些时辰。春分了,白昼一天比一天长了。

 三姆妈端着一盏美孚灯一边朝后楼走,一边在心里这么念叨。三姆妈把美孚灯举得高过 头,要不端着灯也看不清脚下的地,灯下黑。三姆妈举着灯,勾着头,方能把脚下看清。三   
姆妈是小脚,小巧玲珑的小脚像两只粽子,一前一后交错着敲着地。端午节,江南的粽子裹 得跟女人的小脚一样,据 说为的就是要引诱河里的鱼鳖虾蟹吃这些女人的嫩脚,不要吃三闾大夫屈原的身子。这粽子 里渗透着江南女子们对屈原的一片敬爱情分和牺牲精神。三姆妈的三寸金莲在汪家桥有美名 ,小巧得让人心痛,担忧它是否能支撑住三姆妈美丽苗条的身子。三姆妈走路的样子是不那 么稳当,总是一扭一晃的,可三姆妈从打十九岁嫁给汪涵虚来到汪家桥也二十年了,没人见 三姆妈因走路不稳而跌倒过。她走路扭晃脚下却总是轻脱快当,格外

地显出她的风姿。要不汪涵虚也不会拿两担银元到城里去娶她。

 三姆妈的小脚把木楼梯敲得咚咚作响,今日三姆妈的脚步好像比往日重些,或许她是故 意用这向楼上的汪涵虚通报她的到来。

 汪涵虚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小衣橱上油盏灯里的灯草头要烧尽了,火小得眼见得要灭 下去 ,还不停地哔哔叭叭地爆,楼上的一切连同汪涵虚都掩在昏暗里。三姆妈踩着楼梯一级一级 升高,美孚灯就把楼上的房间一点一点照亮。

三姆妈把美孚灯放到小衣橱上,拔下头上的银簪把油盏灯里的灯草往前舔了舔,楼上 就 见亮了许多。亮是亮了,可还是爆,美孚灯的灯芯头也爆。三姆妈说,以后再不要到大申店 里打洋油,他一准是往里掺水的,你看这灯火爆的。汪涵虚仍是没一点声气。三姆妈弄 好油灯,把美孚灯的灯芯往下拧小,油盏灯点的是棉籽油,美孚灯点的是洋油,美孚灯耗油 比油盏灯要厉害得多。三姆妈摘下美孚灯的玻璃灯罩,从床头拿了一张草纸,用嘴往玻璃灯 罩里哈了哈气,把草纸伸进灯罩里,一手转灯罩一手擦,把灯罩擦得雪亮。

 〃大吉爹,你觉着好点了吗?〃

 汪涵虚还是没一点声气。三姆妈端过灯来看他,没看到他人,先看到了床边方凳上的那 一碗红枣莲子汤,还是原样放在那里,只是没了一点热气。

 〃你怎么没吃呢?〃

 汪涵虚还是没声气。

 三姆妈摸摸碗,红枣莲子汤已经凉了;再摸摸那把梅段紫砂壶,里面的茶也凉了。她把 灯端到汪涵虚脸前。汪涵虚合着眼,这张一直让全家人惧怕的脸已瘦去一壳,脸上黄得没一 点血色。

 〃你怎么不吃呢?不吃东西怎么会顶得住呢。〃三姆妈把凉了的红枣莲子汤端到小衣橱 上,把茶壶里的凉茶倒掉一些,续上一些 热水,〃你别老躺着,我扶你倚着坐一会儿。〃 汪 涵虚也不反对,任三姆妈扶他坐起来,三姆妈拿起枕头,她的动作忽然停了一下,她看到枕 头底下有一沓钞票,清早给他铺床还没见,他的钱都锁在大衣橱里,是他自己拿出来的?他 拿这些钱出来做啥?是要给大吉?是要给二祥?他已经给了他们多少?三姆妈一点没犹豫, 放枕头的刹那间,顺手把钞票攥在了手里,拖另一床被子垫背时,把钱塞到了垫被底下。 她不露声色地给汪涵虚掖被子,一边掖一边说:〃春分了,春寒还没尽。〃

 三姆妈掖好被子,端着茶壶,把壶嘴对到汪涵虚嘴里,汪涵虚有气无力地吸了两口。三 姆妈把茶壶放到一边,坐到床前的方凳上,拿出她的一扎一扎灯草开始念经。经是给汪涵 虚念的。十根灯草一扎,十扎一包,用佛图封包。每根灯草都是念十遍,什么〃金刚经〃、 〃大悲咒〃,她为他花了多少心血。她对汪涵虚这么忠诚,汪涵虚却跟她隔肚皮,瞒着她做 事。但三姆妈不抱怨,念经是她心甘情愿的,她念经其实不完全是为了汪涵虚,也是为她自 己 。她把这事当做是行善积德,有了这么一个指导思想,她为汪涵虚念经就特别地主动,特 别地自觉,特别地不计回报。

 她一直念到汪涵虚合上了眼睛,她才乘包佛图时,一点不让汪涵虚觉察地顺便把垫被底 下的钱拿出来,不以为然地把钱装到了她身上的衣袋里。然后她再默默地加倍认真地看着汪 涵虚这张没生气的脸继续念经。

 汪涵虚在张公祠茶馆的牌桌上倒下那一天,汪家的大梁就坍了。

 涵虚,这名字足以让人想象他父辈的学问。汪涵虚的名字是他爹爹起的。大吉听爷爷跟 他讲过他爹爹这名字的来历。他爷爷为他爹爹起这名字费了一番心思,他翻了唐诗宋词,从 孟浩然《望洞庭赠张丞相》的〃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句中,挑得〃涵虚〃二字。他觉 得诗句那种天映照在湖水里,如同被湖水所包容,天水合一,不可分辨的意境很好。望子成 龙,就叫他涵虚,愿他有包容天下的博大胸怀和气魄。

 汪涵虚没有按他爹爹的意愿成长,也没有成为他爹爹所期望的那种人,却也没给他丢脸 。胸襟虽不那么博大,却倒是精明过人,他从爹爹手里接过一百多亩田地的家产,到他做五 十大寿,家业已经有二百多亩地,娶了三房太太,还在老屋后面盖了一座二层高楼。尽管那 幢楼为的是哄他高镇的那个女人,证明他每日清晨一觉醒来,打开窗户就能看到 她,但楼毕竟是盖了,毕竟是汪家的财产。这楼在村里是独一无二的,打开西窗,高镇确是 一 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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