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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它的对外关系。不过,在一个更广泛的意义上,它更要关注由业已开始并处于进展
之中的各种运动以及如今还不易分辨的各种趋势所表明的世界的一般未来。这些运动或
趋势如果不遭到什么抵制,将使深刻地关系到人类的福利的政治平衡发生重大的变化。
展开主题的一个简便的方式似乎可说是十八世纪以来浩大的殖民运动被美国革命推
至了一个中止点。美国革命使英国失去了它的最富裕的殖民地,紧随这场革命而来的法
国革命和法兰西共和国及拿破仑的破坏性的战争迫使欧洲将其注意力从外部的诱惑上收
回,集中到了它自己的内部事务中。对此,十九世纪之初美国对路易斯安那的购买是一
个重重的句号,因为这实际上将北美大陆从可作为对外殖民对象的荒芜之地的清单上勾
掉了。在接下来的十年中发生了西班牙殖民地的起义,然后出现了门罗总统和坎宁先生
的声明。这些声明通过制止欧洲的干涉确保了西属殖民地的独立。美国人民从此时起对
门罗总统的立场的一贯坚定维护和门罗主义在以后得到的发展则使讲西班牙语的美洲国
家在同等程度上从另外的欧洲殖民可能中摆脱了出来。
十九世纪就是这样被拉开了帷幕。无疑,人们仍然还积极地在海外寻找活动空间,
不过它们主要不是为了建立新的殖民地,而是为了开发利用业已在政治上有所归属的土
地。但是,总体而言,甚至这种活动也只是附属性的。从十九世纪的开端至其结束,这
个世纪的主要活动在于认识和研究自然力量并应用其成果以满足技术和经济进步的需要。
当时,那些为人们所掌握的手段——它们在刚被发明出来时是如此令人惊奇,在今天却
是如此为我们所熟悉——被自然地首先运用于各国资源的开发利用上。当时,到处都是
新生的土地,因为在任何一块地方人们都不可能做到了对大自然之所赐的充分利用;到
处都有着干劲的投入,因为在任何一个地区都有着数不胜数的事情去做。因此,很自然
地,这样的一个时代主要是一个和平的时代。当然,大的战争不乏存在,但国家间的和
平一直是这个发展时代的一般特征。在这个时代中,人们致力于的是运用所掌握的新的
力量来改变他们自己国家的面貌。
但是,任何这样的阶段都会象人类的每一件事情一样化为过眼烟云。生产的增加—
—这是经济学家们痴迷的目标——如所预料的那样带来了对新的市场的需要。生活的改
善、财富的增加、人口的上升引起的国内消费的增加跟不上生产的增长以及蒸汽的使用
导致的运输方面便利的增加。在十九世纪中叶,中国和日本从封闭的年代中被赶了出来,
被迫和欧洲社会建立联系,和它做买卖。不过,在国外进行的旨在获取新的政治领地的
大规模的认真尝试在很大程度上停止了。只有在确信能赚取利润的情形下人们才为商业
活动寻求新的根据地。另外,美国的人口和资源的增长、英属澳大利亚殖民地的开发都
有助于满足需求。中国和日本的开放只是这种需求的一个单独的表现。所以,这种开放
更应该说是随机械加工方法的进步和交通线的增多而来的普遍的工业发展的伴生物。
在这种局面上,十九世纪经过了它的鼎盛时期,开始向它的终点倾沉。此时,在欧
洲文明的国家中出现了战争和战争传闻。王朝兴衰,国家则在政治重要性的天平上沉浮。
不过,前述的那些主要特点还存在着,而且越来越成为政治家们的主要关心所在,这些
政治家们中的佼佼者在十九世纪达到其巅峰之时或之后不久也来到了欧洲舞台之上。在
这种状况下,出于经济意义上的纯粹功利主义原因,维持现状逐渐成为了一个主导思想。
这个思想自然是令人推崇的;但是,从各大国为了自身利益而一致向希腊和克里特人施
压来看,也许我们不可以认为它是高尚的。至今的问题是,在实际可行的意义上——作
为一种合理的可能的体现而不是一个空想,维持现状的想法还能为人推崇多久?我们已
经发现许多人——其中一些是普遍和平的最激烈的鼓吹者,而普遍和平的鼓吹者又是当
代对现实最为不满的人——说道,当半个世纪之前沙皇尼古拉建议打破既有的平静,依
照一种更合理的平静局面来重新规划东南欧的政治地图时,是他体现出了理想意义上的
理性政治家风范,而当时现状的维护者们显露出的只是见风使舵的政客们的天然本性。
历年以来的证据表明,后者在东南欧这个令人头疼的地区并没有确保住平静,甚至是死
气沉沉的平静。鉴于正在离去的十九世纪作为遗产留给我们的世界上变化着的局势,今
天继续无限期地维持当前的和平和繁荣究竞在多大程度上还是欧洲国家的一个切实可行
的目标?认为普遍裁军——对此的鼓噪令人不安地一时间蜂拥而起——最可能使我们如
今的文明及其种种好处得以保持的观点是否应体现在我们近来的要求之中?没有谁能比
笔者更热切地怀有这种期望:有朝一日,各国将化剑为犁,熔矛为锄。但是,是否包括
美国在内的欧洲文明已经处于了能够构筑一种不是基于各国的良知而是基于一个永久的
法庭的人为和平、从而在现代政治中再现中世纪教皇统治下的理想状态的地位?
时代的标识究竟是什么呢?它们还未完全进入人们的视野,人们还象是在透过一片
黑黑的玻璃遥望未来,还不能肯定他们会往何处而去。不过,即使人们尚不能充分、准
确地解读种种标识,他们仍可以注意一二。我断言,其中可以观察到的一点是普遍存在
于除我国之外的所有其他一流的文明大国身上的前冲势头。我们的国家受缚于、沉迷于
我们自己的十八世纪传统之中,为对于和平和富足——也就是要有充足的面包——的大
量要求所包围,紧抱着孤立主义理想不放,拒绝承认整个欧洲文明世纪必须以一致的利
益为基础来企盼、迎接未来。我说我们的确是如此。不过,我将更确切地表达我的思想,
说前冲的势头已经存在于我国的大多数人的身上,这在具体的事件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时
体现了出来。但这种势力尚受到阻碍,为那些从我国幼年时期所形成的信条获取关于国
家政策之观念意识的人们长期地、危险地阻碍。
经过了差不多一个世纪的间歇、又在很大程度上得以恢复的欧洲国家的前冲势头不
仅仅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偶然的、和过去毫无联系的现象。它的到来尽管一开始不为人
注意,但在十九世纪进入了中间阶段之后很快就让人看得一清二楚了。东方文明国家的
变化也是这个阶段的一大产物,当时同样不为人关注,虽然如今是那么醒目。对此,我
有着一段有趣的回忆。1868年,当我正在日本横滨的时候,有人让我翻译一封来自檀香
山的用西班牙语写的信,这信涉及的是一船日本劳工前往夏威夷的事。当时,我认识作
为随船医生参加这次航行的人;而且,若我未记错的话,当我还呆在横滨时,他就以上
述身份踏上旅程了。另外,当我在横滨的使命结束后,我前往香港,从那里再经苏伊士
运河返国。在去香港的旅伴中,有一位前南方邦联的海军军官,他的差事是为一批中国
人前往当时对黑人劳力已不抱什么指望的美国南部各州一事进行洽谈。如今我们所知道
的我们国家发生的情形在那时并未引起人们多少注意。
给人带来一种古怪感觉的事情是一面注视着各国不自觉的、不可抗拒的运动,另一
面读着我们的报章对于那些由于个人特性或偶然原因碰巧被推上了领导之位、但最多也
只是引导着一种象重力那样无法被永久地抵御的无害力量的人们的描述。沙皇尼古拉一
世的角色原应是这样的。他想将巴尔干地区的事务的自然走向引入一个恰当的结局,而
他的反对者却竭力抵制;他们成功了,但解决给耽误了,事态恶化了。今天,尼古拉一
世为一些人所景仰,后者在约瑟夫·张伯伦先生的帝国野心和塞西尔·罗得斯先生的掠
夺行径中看到的只是愚蠢的念头。可是,从国家合法权利的严格阐释者的角度来看,尼
古拉一世在其时代又有什么权利仅仅因为土耳其是个“病人”就促其死亡呢?当时的土
耳其不是并未处于他国占领之下么?严格地根据法律,难道土耳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