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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斩首吧,这种罪名哪能这么轻松……”身后又有人跟着说道。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还好昨天跑的快,否则今天跪在这的就是我们了。
“昨天判的是腰斩弃市,但是看现在的这个好像不是昨天上堂的那个,昨天那个人的头发没有这么长。”
“八成又被调换了,随便塞给狱卒一些钱,对个无亲无朋的犯人上刑,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再调换了,唉……”
一身官服的监斩官抬头望了望天,大声喝道:“观者肃静!”
纷纷扰扰的人声开始静下来。
监斩官弯下腰问犯人:“还有什么话要说?”也不等犯人回答立即说道:“人犯验明正身,确为盗窃、抢劫、私造盐引重犯刘二,即时行刑。”
刽子手从腰间摘下个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大口后喷到刀上,卸下犯人手上木枷,跟着拍了拍犯人的腰,把刀高举到自己肩上,“朋友,某也是奉命行事,黄泉路上莫要怪某。”说罢腰一用力大喝一声“嗬”手中大刀便向犯人腰间削去。
“噗”一声犯人的上半截身体摔在地上,双腿神经性的扭动着。鲜血像喷泉一样洒在内城墙上,破碎的肝脏混合着大团的肠子从切口处掉了出来。
人群中发出几声小孩子的尖叫,随即被大人捂着眼睛拉走了。
犯人这时才清醒过来,上半身用力在地上爬着、翻滚着,嘴一张喷出一口口的血水。最后眼珠凸出望着前方,手指紧抠住地面,保持这个姿势直到断气,身后的地上留着弯弯曲曲的血迹和胃里还没有消化的食物。
刽子手走过来把两截身体踢在一起,确认犯人断气后,大声说了句,“行刑完毕。”便和监斩官一同离开刑场,留下两个仵作收拾场地。
围观的众人也开始散了。
第二章 洗刑
聚雅楼在南京不算什么有名的酒楼,但是做出的醉虾和大煮干丝却地道得很。
我们三个要了靠窗的位置,也要店小二一起坐下来喝点小酒。点菜时,看着店小二那青黄不接的面色,是怎么也不敢尝鸭血豆腐了,我们只好放弃这道名菜。
从窗口看下去,路边的小吃摊前生意极好,摆放在旁边的几条长凳上都坐满了人,其余的人或蹲在路边,或站立街头狼吞虎咽的吃着早餐,很难让人联系起刚才杀人的一幕。我们是第一次看到人杀人的场面,也没有店小二那种随时想呕的感觉,安慰了他几句之后,就开始专心观赏起古代的秦淮美景。
秦淮河像条银色的缎子,从窗下缓缓流过,微风起处,明亮的河水荡起轻快的水花,无声的表达着一种含蓄的妖冶。岸边的柳树倒垂在河面,柳枝上抽出的新芽显示着春天到来的勃勃生机。几艘画舫泊在河的两岸,隐隐传来的一阵阵丝竹之声,伴随着女子的低声漫唱。远处几艘小渔船在河中缓缓而行,渔翁手持钓秆在河面垂钓,朦胧之间仿佛和秦淮河融为一体。
李彰看着河水,感慨道:“原来,地球曾经是这般的平和洁净,十里秦淮,无边风月,我们以前也只是在资料库里看到过,有幸,让我一睹芳颜……”
“好了,别学那些酸不溜丢的古文啦,听来都见烦。”张宏半碟醉虾、一壶清酿下肚以后才接着说道:“还是醉虾来得实在,要是现在让我回去喝那些营养液,恐怕还真不习惯了。”
“口舌之欲,食欲;感官之欲,色欲,食色性也,看来这副躯壳还是让我们体会到有性人的乐趣。”我看着他们说道。
店小二也不懂我们在说些什么,一边陪着笑一边神秘的说道:“几位公子不怕见笑,古来秦淮的青楼画舫才是南京的一大美景啊,入夜之后处处笙歌,那些姐儿妞儿就是喜欢公子们口袋里的东东,若公子们有意,晚上小的就去联系几个相好,让公子们饱尝温柔……”
“什么温柔这么好尝啊?”一把半男不女的声音打破了楼上的安静气氛,从楼梯走上来了几个华衣打扮的大汉,中间一个着宝蓝绸衣,腰缠蟒带,头带黑色缎帽的人正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们。
“小人、小人拜见公公。”店小二马上翻下凳子跪服在地。
“你认得本宫?”那个太监面带诧异之色朝店小二问道。
“小人有朋友在绸庄办事,因此有幸得见公公尊容。”店小二头也不敢抬起,声音发颤的回答。
“嗯,不错,不错,小伙子真是机伶,有前途,有前途。”那个太监像摸条狗一样摸了摸店小二的头,“你可以走了,本宫和他们三个有要事相商。”
“谢公公夸奖,祝公公福体安隆,永沐天恩。”店小二连滚带爬跌下楼去。
明朝官场中的贪官还好对付,但是官中之官的得势太监可就难缠多了。我们看着他等他开口说明来意,他径直走了过来坐在店小二刚才的凳子上,盯着我们也不说话,过了一会,他斟了杯酒慢慢饮尽,“好酒,在声色场中混久了,以为没有机会再尝如此清酿,今天托三位福气,才能喝上一杯。”
“是啊。”张宏模棱两可的回答道,“不知公公为何事而来?”
“海上的朋友,今天既然来了,还藏头露尾的做什么?”他此时目露精光,厉声喝道。
我们吃了一惊,回头看看四周,除了他带来的几个大汉之外,刚才还在吃饭的人都已经不见了。
我面带疑惑的神色问道:“请问公公所指是……”
“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三个!”
“在下等是四川成都人氏,行商途经南都,幸免于水祸,想在此地采办货物后随即南下,不知道公公是否认错了人呢?”我在话中加了重重的川音。
“不会错,本宫刚接到厂卫的番子密报,卯时刑场斩杀犯人,全场只有你们三个面不改色,只有看惯杀戮场面的江湖朋友才做得到,陆上的朋友被我们看管得甚紧,能通过厂卫眼线而不被发觉的,只有经海路进来,除了王老板手下的人,还有谁能办到此事?”
我们一愣,这也算啊?总不能说我们是从另一个空间过来的吧。张宏诚恳的说道:“我们真的不是海盗啊,请公公明察,我们都是一介文弱之辈,不会丝毫武技,又怎么会是能在海上添血混饭的人呢?”
一个大汉过来摸了摸我们的手臂、大腿关节,回身向那个太监道:“禀公公,确实不是练武之人。”
“带回去,入牢!”
真是气闷,来到这个世界才一天就被关进了牢房,还是盐监的私牢。
狱卒是个年迈的老头,也不知道干这行多久了,看我们的眼神就像看着三堆货物,“不错,不错,这样的身子骨应该可以多熬几次。”
牢中的瘴气血腥之重,中人欲昏,我们被带到地下一间牢房里关了起来,经过通道时我向两边的牢房里看了一下,里面差不多都是在墙角处堆着一堆干草,上面斑斑点点的血迹见证了每个犯人的悲惨遭遇,每间牢房里都关着一个可以说是人的动物,五冠不全的,缺手断脚的,混身腐烂用头撞墙撞不死的,那些木然的表情呆滞的目光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动物更为恰当,已经没有一个还会喊“冤枉”两个字了,嘴巴还能动的,喃喃自语,细听之下最多的一句就是“行行好,赏我一刀吧”。
进到牢房之后我们都坐了下来,李彰耸着鼻子说道:“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后天中性系人了,不过堂审问就把我们丢来这里,也不见有什么刑具加身,看来对我们还是不错的,大概是想利用我们做点什么吧?。”
“如果是这样,那利用我们做的一定是私事,或者牵涉到党争才把我们关在私牢,如果怀疑是海盗的话直接把我们送刑部受审就可以了。”我接着分析道,“就是不知道要我们做什么,按理说凭厂卫的势力在明朝已经是只手遮天了,会利用到我们这些外人的话,对付的肯定不会是普通人,而且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和锦衣卫有牵连。”
张宏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下,“如果这次能活下来,很可能是一个契机,说实话,老老实实做生意和我们的任务目标相差太大,以我们现在的状况能做到像沈富沈万三那样富有就已经很不错了,大哥,我们是不是先顺从那太监的意思,能攀上锦衣卫这条线,对我们将来的发展很有帮助。”
我点了点头:“等着吧,在这里不会呆太久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猜错了,一连两天都没人过问,食物也没有送来,老狱卒说是上面不让送饭,只留下几筒清水就走了。
第三日傍晚,我们饿得两眼直发青光,谁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了,眼睛盯着牢房门口,不由的分外怀念起我们的营养液来,那可是一小瓶就能维持一天的能量啊,哪像现在每天都要吃一大堆东西,没过几个小时就又饿了,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发明一些类似压缩粮食之类的食物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