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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满目创痍,能走的人都走了,老弱病残行动不便的人成了如狼似虎的今川军虐待的对象,女人一般都是被抢到营中成为军妓,老人孩子和残废的人都成了士兵练习长枪大刀的活靶子,吉田春一郎向我们解释说,按照惯例,今川军是不会这样做的,因为当尾张纳入今川家的势力范围后,织田氏一般会以缩减领地和交纳人质的办法得以延续下去,他们还要靠这些平民百姓来种地获取大米蔬菜等农作物,除非是今川想把织田氏从尾张连根拔起。
得知这些消息后,我们也顾不上休息加快速度行进,日中时分到了尾张的清州城。
清州城下的清州町一片慌乱,商座店铺都已经关门歇业,掌柜伙计不知道跑哪避难去了,不断有士兵出入平民住宅搜索值钱的东西,军官大声喝令士兵集结却无人理睬。平民大都背着家里最值钱的东西举家携口四散奔逃,不愿走或者走不动的平民把自己关在屋里,远远都能听到屋内传出呜呜的哭声,不断有骑马的武士在清州城门奔进奔出,经过我们身旁时隐约可见他们脸上挂着泪痕,把守城门的士兵更是神色紧张的盯着过往的行人,生怕一不留神就混进了敌人的间谍。
我们三个走上前去,一名守门士兵手中长枪一横,大声喝道:“站住,来者何人?”把我们挡在门前。
张宏走上前去,脸上装出一副和蔼样子,对士兵道:“我们是越前商人铃木氏,备重礼前来求见贵城城主织田信长大人有要事商量,还请武士大人代为通报一声。”
“不见不见,”士兵面上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凭区区贱民就想见到殿下?别说现在正是两国交兵军务繁忙之时,就算平时也不可能,回去、回去。”
张宏掏出十贯钱,从袖底悄悄塞在士兵手里,低声说道:“看在我们同乡一场份上,就放我们一马吧。”
士兵用手掂了掂放进囊中,笑逐颜开,“这样啊,好吧,既然你们有要事求见,我就不阻你们了,从这条路上去,在本丸前告诉殿下的小姓(注:高级武士的贴身侍从)一声,如果殿下高兴或许能让你们见上一面,但是你们的货物和随从要留在这里等候。”
“多谢大哥帮忙,我们感激不尽。”张宏回头向我们挤挤眉毛笑了笑,真是金钱之下四海皆兄弟啊。
随即我们三个进入清州城,沿着石头砌成的小路往本丸走去。我边走边观察起来,日本的城不像大明的城池分内外城墙之类的围建设施,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只能说是町中心的一座堡垒,日本的城没有长长的城墙,只是简单的用四面筑起的石墙将里面住的武士们和外面的世界隔开,城内也没有什么街道,只有几条简单的通道连接着大名和武士的住宅,城内的建筑大多都是由木头建成,看来武士也不是很富裕,连像样点的住所都没有。
据资料记载:像清州城这样的城分为内外三层,每层都叫丸,丸与丸之间用墙隔开,墙内每隔几十米,都有一个哨所,被称为橹,橹墙上开有射击观察孔,供士兵在内部监视外面的情况,最内层叫本丸,是大名或者城主居住的地方,以本丸为中心所建的天守阁是城的最高建筑,外一层叫二之丸,高级武将居住在此,最外层叫三之丸,住着低级武士。
一路上不断有武士从我们旁边经过,或愁眉不展唉声叹气或满面杀气须眉戟张,刚走过二之丸时,一个体态臃肿的武士迎面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大群武士。走在前面的李彰往旁移开一步,但是那个武士壮硕身体还是几乎把路都给堵死,他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仗着自己的身体壮实经过李彰身边时重重的撞在李彰肩膀上,李彰反射性一个侧身卸开撞来的力道贴墙站立,向他怒目而视。
“妈的,你这贱民还真不长眼,敢挡大爷的路。瞧瞧,还敢瞪眼睛,找死!”那个武士拔出所配的打刀,就要向李彰砍来。这时他身后一个武士拉了拉他的衣袖,瞪了李彰一眼,道:“柴田大人,现在正值非常时期,何必和贱民一般见识呢,办正事要紧。”
那个名叫柴田的武士“呸”了一声,向地下吐了老大一口痰,“算你小子运气。”说完径自走了下去,身后的武士们也紧跟着他从我们身边走过。张宏在他们身后伸出中指,指尖向上比了比,估计心里正在卖力的问候他们的家人。
我们进入本丸,本丸的环境比二丸和三丸好得多了,石墙内种满花草植物,草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水池,上方有一个用竹筒搭起来的引水槽,水流缓慢的注入池中,发出清脆的声音。一个十来岁长得眉清目秀的小姓拦住了我们,张宏对他说明了我们的来意,随后恭敬的递上礼单,他接过后转身走进天守阁内,不多久便出来向我们道:“殿下现在正在处理军务要事,劳烦各位到偏厅等候。”随后小姓带我们走进本丸,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从三层石木混合筑成的天守阁的顶层传了出来。
我们随小姓入到偏厅,盘腿在蒲团上坐下来,侍女奉上茶后便退了出去,小姓则陪着我们一起在偏厅中等候。我闲得无聊便侧耳去听那些隐隐约约的对话。听了许久,才明白原来这次战争织田内部分为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和,两派正在激烈辩论,却没有丝毫结果。突然间,那些争吵辩论声一起停止了下来,一分钟之后,更大规模的争吵又爆发了,更夹杂着“砰砰砰”的打斗声,嚎叫呼喊声也随着传了出来。我估计是织田信长离开了天守阁那些人才胆敢这么放肆,连忙向李张二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以正姿坐好。
一阵脚步声过后,侧面的一扇隔门被从外面拉开,走进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我就是织田信长,各位请随便坐。”他向我们打了个招呼,走到上首主位蒲团上用跪姿正坐,腰身挺得笔直。我打量起这位名震日本的第六天魔王,身穿天蓝色日本和服,腰间反插着一把太刀,头发随便用一条丝带向上束起,额头宽阔,剑眉入鬓,一双棱型眼睛精光四射,但目光中透出一丝倦意一种无奈,嘴唇极薄,举手抬足间显露出身为上位者的威严和一种日本人特有的倔强。小姓为织田信长奉上茶后躬身倒退着出了房间,反手拉上隔门。
“请问各位远道而来有何贵干?织田家已经危在旦夕,恐怕各位是找错人了。”织田信长漫不经心的端起茶碗,鼻子在碗边大力吸了一下,随后一口气将茶喝完,满脸陶醉的神情,“好茶,”转头对我们道,“听说各位有重礼送给我,我认为不必了,还是请回吧。”
张宏看了一眼织田信长,郎声道:“我们是越前川舟屋的商人,此次前来特将铁炮二百五十挺送与信长殿下。”
“哈哈哈哈,笑话,我织田家已被今川杀至城下,灭亡不过是弹指之间,居然还有这么笨的商人送我铁炮,真是天下奇闻,”织田信长仰天大笑一阵,“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织田已经撑不过后天的这个时候,你们送过来的铁炮帮不上什么忙,就算我收下了,也只是能多撑个三四天而已,请问诸位,你们究竟是傻到了家还是有什么企图?”织田信长锐利的眼神从我们面上逐一扫过。
我微笑着回答:“看我们的样子,也不会是笨到家的人吧,至于企图,还是有的,如果信长殿下连一战之心都没有的话,在下等马上告辞。”
“你们是想让织田奋战到底?”
“不错。”
“如果我放弃抵抗,割地送人质以求和,今川虽然和织田为世仇夙敌,但也有很大的把握可以让他们退兵。”织田信长淡然道。
我道:“殿下果真如此做法,我们也无话可说。但是区区一个尾张国六十五万石之地,向今川割地后再加上尾张境内豪族分配,估计每年到织田氏手上的石高(注:粮食)不过五六万石而已,殿下认为这样就能让自己满足了吗?”
资料库里也没记载织田信长打这一仗的动机是什么,如果这仗真的打不成,我们就白来了,为了以后的利益着想,我们一定要说服织田信长在我们的帮助下打这一场仗。
“如阁下所言,只是今川自身军力约为两万五千人,加上三河松平部众和尾张境内倒向今川的豪族,总共已经集结将近四万军队,而我在清洲城的兵力不过五百人,发布动员令后能集结起来预计不会超过四千人,这还是最好的打算,如果各地豪族作壁上观的话兵力还会更少,根本没可能战胜已经和北条氏、武田氏订立同盟而没有后顾之忧的今川。”信长悠然自得的说着,好像这些事情是在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
李彰突然道:“信长殿下是否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今川大军压境,无论是战是和,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