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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比较随便,就连宋太祖、宋太宗也能明目张胆地把花蕊夫人,小周后留在
宫中过夜。哲宗的生母,也即神宗的皇后,她的生父姓崔,母亲改嫁姓朱的,
她跟着姓朱,她本人又由养父任氏养育。哲宗接皇帝位后,就给她的生父、
继父、养父一同赠官。达官贵人三妻四妾那是常事,范仲淹公开提倡支持妇
女改嫁、宋徽宗偷偷地跑去嫖妓、大词人柳永公开地天天在妓女堆中打滚。
张惠芝久处深宫,长期得不到皇帝的临幸,曾布施展于多年来在妓院
中练就的一套本事,轻而易举地就把张惠芝拥入怀中。一来张惠芝年轻貌美;
二来张惠芝与自己的前途命运息息相关,曾布渐渐地把魏芷冷落在一边。若
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魏芷与张惠芝是一如师生,又如母女的,听到这个
消息时内疚,悲伤一齐涌上心头,她知道曾布的为人。
劝,是没有用的。她郁郁寡欢,到宋哲宗绍兴年间,憔悴而死,死前
她留下一首《卷珠帘》:
记得来时春未暮,执手攀花,袖染花梢露;暗卜春心共花语,争寻双
朵争先去。多情因甚相辜负?轻拆轻离,欲向谁公诉?泪湿海棠花枝处,东
君空把奴吩咐!
张惠芝,魏芷的女弟子听说老师死了特地赶来吊孝,曾有诗哭她:
香散帘幕寂,尘生翰墨闲;
空传三壶誉,无复内朝班。
这多少使人想起诸葛亮气死周瑜又赶来为周瑜吊孝的历史往事。
金玉奴棒打薄情郎
宋朝时,杭州城金老大就一个女儿,名叫玉奴,生得十分美貌。金老
大从小教女儿读书识字,金玉奴到十五岁时已诗赋俱通,调筝弄管,事事伶
俐。况且金老大住的有好房子、种的有好田园、穿的有好衣,吃的有好食。
廒多积粟,囊有余钱,放债使婢,虽不是顶富,但也是数得着的富家。金老
大一心要将女儿嫁一个有出息的读书人。可惜金老大已经五十多岁,金玉奴
也已经十八岁,仍是高低不就。问题就出在金老大家是团头。
团头就是叫化子头。众丐叫化得东西来时,团头要收他的月头钱;若
是遇到雨雪天,没地方去乞讨,团头就要熬些稀粥,养活这伙丐户。破衣破
袄,也是团头照管。所有那些乞丐,都得小心低气,服着团头,如奴婢一般,
不敢触犯。团头收些现成的常例钱,有时也在乞丐中放债盘利,只要不嫖不
赌,就能创一份家业。旧社会,娼、优、隶、卒四类被列入贱流,乞丐却贫
而不贱。春秋时代伍子胥在吴市吹萧乞;,唐代的郑元和做歌郎时到处大唱
“莲花落”。乞丐之中藏龙卧虎之辈多的是,家财万贯,一时不便,谁又能
保证一生一世都是一帆风顺呢?可乞丐团头的名声终究还是有些不好,随你
挣得有田有地,几代发迹,终是个叫化头儿,比不得平常百姓人家。出外没
人恭敬,只好闲着在自己家里当老大。
就在金老大为女儿的婚事忧心如焚的时候,邻家的一个老头对金老大
说:“太平桥下有个书生,姓莫,名稽。二十岁,一表人才,读书饱学。只
为父母双亡,家穷未娶。
最近考上太学生,情愿入赘人家,此人正好与令媛相宜,何不招他为
婿?”金老大高兴非常,就央求这邻里老人家联系,那老人家找到莫稽把情
况一讲,莫稽虽对那团头的出身有些犹豫,怕被人耻笑,但终觉得自己衣食
不周,无力婚娶,便答应了。于是金家择个吉日,送一套新衣给莫稽穿好,
备下盛筵,遍邀莫稽的同窗好友前来吃酒,一连热闹了数天。莫稽见到金玉
奴才貌双全,喜出望外。不费一分钱,白白得了个美妻,金玉奴又不惜工本,
到处为丈夫购买书籍,供他学习,可说莫稽事事称怀。就是他的那些朋友,
晓得他贫苦,个个都能体谅他,也没有人去取笑他。
金玉奴十分要强,如果当时不是硬要嫁个读书人也不会拖到老大,她
只恨自己家门风不好,要挣个出头,于是劝丈夫刻苦读书。由于有了良好的
学习环境,又有娇妻的督促,莫稽才学日进,二十三岁就被州县学府作为合
格人选送到京师参加进士科的考试,居然连科及第。在参加了皇上在琼林苑
特地为新取进士举行的宴会后,莫稽乌帽官袍,马上迎归。将到丈人家里,
只见街坊上一群小儿争先来看,指着他说:“金团头家女婿做了官了。”莫稽
听了,心中实在不是滋味,心想:早知今日富贵,就不该拜个团头岳丈,即
使今后养出儿女来,也还是团头外孙,被人笑话。终有些后悔,怏怏不乐,
就忘记了贫贱的时节,老婆资助他成名的功劳。回到家中,金玉奴连问他几
声,他都不答应。
不一日,莫稽到吏部听候选派,被授为无为军司户。“军”就是州县一
级的行政单位,司户是掌管户口帐册的地方官。从东京出发到无为军是一水
之地,莫稽携同金玉奴登舟赴任。金老大异常高兴,亲自治酒送行,金玉奴
也喜气洋洋。这天来到采石江边,系舟北岸,月明如昼,莫稽睡不着觉就坐
在船头玩月,免不了又想起团头的事,闷闷不乐。忽然动了一个恶念:何不
把金玉奴弄死,再另娶一人。于是进仓把金玉奴哄出来赏月。金玉奴已经睡
了,但不忍忤逆丈夫的意见,只得披衣出来。正在舒头望月,莫稽出其不意
把她推入江中。莫稽悄悄唤起舟人,吩咐赶快开船,重重有赏,船出十里之
外才停下来,莫稽对舟人说:“刚才我妻子赏月掉入水中,已经来不及救了。”
把几两银子付给舟人,舟人会意,不敢开口。
无巧不成书,莫稽刚刚移船,正好又有另一条官船停在那个地方,船
上乘客是新上任的淮西转运使许德厚,忽然听到有女子落水的呼救声,其声
哀怨,立即叫水手打捞上船来。金玉奴上得船来,想到丈夫是要害死自己,
贵而忘贱,现在虽保住性命,但无处栖身,痛哭不已。许德厚自然盘问,于
是金玉奴一前一后细细地叙说了一遍,许德厚夫妇都感伤坠泪,随即将金玉
奴收为义女,安排她在后舱独宿,教手下人不许泄露此事。
许德厚对金玉奴说,他为她作主,讨还公道。
许德厚到淮西上任,无为军正是淮西路的辖下,许德厚是莫稽的上司。
许德厚到淮西后,特地召见莫稽,见他一表人才,应对得体,心想如果不是
亲眼所见,怎么会想到他是一个薄情郎!终觉人才难得,决定再试他一次。
于是数月之后,许德厚故意对他的下属说:“我有一女,颇有才貌,年已及
笄,希望能招到一个过门女婿,你们有时间的话,帮我物色一个。”他的下
属都听说莫司户青年丧偶,齐声荐他才品非凡,堪作东床之选。许德厚说道:
“他,我也早就属意了,但少年登第,心高望厚,未必肯到我家做上门女婿。”
他的部下立即说:“莫司户出身寒门,倘能到你家做上门女婿,不啻是蒹葭
之倚玉树,何幸为之?”于是众人纷纷向莫稽劝的劝说、道的道喜。莫稽如
闻纶音,立即应允,欣然说道:“此事若蒙各位玉成,当结草衔环相报。”许
德厚又说:“虽承司户不弃,但下官夫妇钟爱此女,娇养成性,所以不舍得
出嫁,只怕司户少年气概,不相饶让,或致小有嫌隙,有伤下官夫妇之心。
须得预先讲过,凡事容耐些,才敢招他为女婿。”那些下属又立即转告莫稽,
莫稽无不依允。这时他已比不得做穷秀才的时候,用金花彩币作聘礼,选了
吉期,皮松骨痒,准备做转运使的女婿。
到结婚那天,莫稽冠带齐整、帽插金花、身披红锦、跨着雕鞍骏马,
两班鼓乐前导,一路行来。许德厚家门前铺毡结彩,大吹大擂,等候新女婿
上门。拜过了天地、拜过了丈人丈母、又进行了新人的交拜。该是入洞房的
时候了,莫稽心中如登九霄云里,欢喜不可形容。仰着脸昂然而入,才跨进
房门忽然两边门侧里走出七八个老妇人、丫环,一个个拿着篱竹细棒,劈头
盖脸打将下来,把纱帽都打脱了,肩背上棒如雨下,莫稽连声大喊救命。正
在危急时刻,只听到洞房中传出娇滴滴的声音说:“休要打杀了薄情郎,暂
且唤来相见!”众丫环仆妇这才住手,分别扯耳朵、拉头发、拽胳膊、牵衣
裳把莫稽拖到新娘面前。莫稽心中还不服,大声质问:“下官何罪,遭此毒
打,你一个名门闺秀,就是这样对待丈夫的吗?”谁料新娘子把头盖红巾一
掀,红烛辉映下,床头坐着的正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