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八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狼烟-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同泰和是徐家在亮子里镇开的药店,老辈上有一名河南的亲戚,开家药店叫和发徐,该人无后,死后由徐家接管经营,到了徐德富这辈上,更名同泰和,请了亲戚姑表兄程先生坐堂,徐家几代人里没出过医生。 
“啥时的事儿?这么急着叫我来?”程先生坐在车耳板子上(相当轿车的副驾位置),问。 
“后半夜,上百个胡子铁筒似的围住大院。”佟大板子讲了一遍胡子坐山好夜里围攻徐家的经过。 
“要是能及时给镇上送信就好啦。” 
“谭村长溜出去找警察署。”佟大板子说,“陶奎元亲自带十多个警察来獾子洞,可惜来晚了一步,胡子早跑没影了。” 
“老门都伤哪儿了?”程先生关注他救治对象的情况。 
“挺惨的,胸脯子快成筛子底儿,耳朵打掉一只。” 
“家里人还有受伤的吗?” 
“只两名炮手。”佟大板子说。 
一匹马迎面赶来,拖起的尘埃几乎把骑马人淹没。佟大板子从驾马的姿势上看出来人是谁,说:“是谢管家。” 
“程先生。”谢时仿策马到车跟前,催促道,“老门快不行啦,佟大板子,你紧加几鞭子。” 
“马快,还是车快?”程先生问。 
“这疙瘩道尽是跩(摇晃),马快。”佟大板子说。 
“谢管家,你把马给我。”程先生提出最佳方案,“你们俩坐车,我骑马先走。” 
谢时仿将马给了程先生,指路说:“到前边剪子股路,你走里股抄近,但得拉一段拉荒。”他说的拉荒指的是要过一片长满塔头的甸子。 
“没问题。”程先生跃身上马,佟大板子将鹿皮诊包递给他,平素坐堂先生出诊要坐人力车或三轮车,路远的也骑马,因此他的骑术还可以。程先生鞭马疾驰抢得了分分秒秒,也抢回炮手老门一条命,及时给他止住了血,剜出打进身体里的枪沙,包扎好伤口。 
随后到院的谢时仿跳下车就往西厢房跑,他低声问:“怎么样,程先生?” 
“都抠出来了,一百零六粒枪沙,没什么生命危险了。”程先生说。 
“太好啦!” 
“药服了,明早给他吃点清淡的,尽量清淡。”程先生叮嘱。 
“忌啥口么?” 
“韭菜,鱼虾,老母猪肉……总之发物的东西不能吃。” 
“到上屋歇着吧。”谢时仿说。 
“他走了吗?”程先生问,“没走我先在这呆一会儿。” 
“哦,没有。”谢时仿知道他问的是警察署长陶奎元,想到人际关系上去,问:“你们有过节儿?” 
“没,没有。”程先生说出回避的原委,听起来有些可笑,“他老让我给下补药……这不是嘛,上个月娶回三姨太太,三天两头就找我开补药……” 
此时,后院正房堂屋里徐德富陪陶奎元喝茶。 
“老四还是回四平公学堂读书的好,那儿新近修了礼堂和体育场,师资、教学条件咋也比‘南北大炕,书桌摆上’的私塾好。公学堂学国语、日语,还有地理、国画什么的,比四书五经实用。”陶奎元呷口茶说。 
徐德富不赞成他的说法,但也未加反驳,只一个劲儿地点头称是。 
“德中去北平学什么?”陶奎元冷不丁问到一个人。 
问到二弟,徐德富一愣,陶奎元问起就不是随便问问,陶奎元是警察。他迅速掩盖内心的惊惶,说:“我原想让他到交通大学深造,或是出洋留学。可我爹执意让他学医,学成后回来当坐堂先生。”   
第二章惊天绑票(2)   
“你家在镇上开的同泰和药店,一直不错。”陶奎元说。 
“我爹就是为开好这个药店,才坚持叫德中学医的。” 
“现在的坐堂程先生,是你家的亲戚吧?” 
“姑表亲,他长我一岁。我爹托付他为我家开着店,是等德中回来接替他。老爷子临闭眼前还惦记他的药店,终了也没实现德中当坐堂先生的愿望。” 
“老二现在在哪里?”陶奎元问。 
徐德富摇摇头道:“没有信息。” 
“我记得老二娶妻了,是田大炮的闺女。”陶奎元说,他对徐家相当的了解。 
“是的。” 
“我没少与田大炮打交道。抽大烟我逮过他几次,放出来还抽,本来灯笼铺子开得好好的,楞是给抽黄啦。想来真太可惜啊!田大炮制作玻璃灯笼的手艺,堪称亮子里镇一绝。” 
“小时晚儿(人小的时候)……”徐德富回忆起爹过年前必去镇上买灯笼,爹特喜欢绘画花鸟虫鱼的玻璃灯,他也喜欢,至今家中保存一盏呢。 
陶奎元记忆中,徐小楼心善是出了名的,田大炮抽黄了铺子,又将媳妇典给人家。剩下个闺女没人照料,小燕似的飞来飞去,便把她领回家中。 
“十几年光景,田大炮死了,她娘也没了。”徐德富叹然。 
“落在你家算她福气,有吃有穿的。”陶奎元说。 
“是,是。”徐德富的心慢慢提吊起来,陶奎元应该问到的一个人他却没问,老二德中,老四德龙,为什么不问老三呢?陶奎元是个什么人自己心里清楚,难道他怀疑……与其说等他来问,不如自己说的好。于是他说,“我家老三你认识。” 
“喔,怎不认识啊,是犬子双喜的老师。”陶奎元像是随便说说,暗中察言观色。他早闻徐德成与日本校长冲突,辞职回家的事。今天进院他特别注意,却不见他,疑心早起了,不过他毕竟老谋深算,不露声色地观察徐德富的表现。 
“老三不懂事,和日本校长……呣,闲在家里。” 
“可惜了啊,德成国文教得不错,又会日语。”陶奎元惋惜的样子,问:“怎么没见他啊?” 
“去奉天探亲,顺便进点儿药。”徐德富说,“陶署长,表哥说您对我家药店特别关照,真的感谢您呀。” 
“客气了不是,我们相处多年,照顾一下应该的嘛!”陶奎元说。 
2 
白天的阳光烤得石头马槽子发烫,满院一片马的嚼草和胡子的鼾声。胡子划拳行令的吵嚷把太阳赶下山,酩酊的人影鬼火似的在王家大院飘忽、盘桓,胡子毫无要走的意思。王顺福周到地安排好晚宴和夜宿处,投其所好地借几副麻将、纸牌供众胡子娱乐消遣。 
大柜坐山好为一件事闷闷不乐。 
“大爷。”王顺福亲手烧好一个大烟炮装进烟枪,递给斜身炕上的坐山好,“东土烟东土烟:佳木斯附近产的鸦片。,很纯。” 
“不是红皮子红皮子:伊朗产的鸦片。?” 
“我当安国军的小舅子送给我的。” 
“那个……”抽上几口烟,坐山好的心仍旧给一张美丽的脸蛋塞得满满的,小猪倌的叔伯姑齐寡妇,今年二十二岁,男人长痈死啦,她至今还欠着棺材铺的棺材板钱,日子过得破烂。 
“大爷要是有意,我去说合。”王顺福猜出胡子大柜为什么抽闷烟,穿掇说,“她能跟上大爷当压寨夫人,瞧享福吧。再说大爷身旁有个做伴儿的,说话唠嗑儿的也省得寂寞。” 
“你不懂我们绺规,七不夺,八不抢。四梁八柱要执行五不准,其中一条是不准妯娌并奸子。” 
妯娌并奸子?王顺福疑惑。 
“不准随便搞女人。我身为大柜,更不能带头破坏绺子的规矩。你说,我能娶压寨夫人吗?” 
“那是那是。”王顺福对关东地面上胡子的规矩略知一二,但清规戒律的实质内容不很清楚,提了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可我有一事不明白,弟兄们裆里都长着玩艺,总不会干闲着不用吧?”   
第二章惊天绑票(3)   
“撂管(暂时解散),可以到花果窑子(妓院)……”坐山好讲了他们绺子的规矩。 
胡子不是年年撂管,这要看情形而定。一般的情况下冬天撂管,来年春天再拿局(重新集合)。冬天青纱帐倒了,无处藏身,官府追杀吃紧,就不打白皮(冬天抢劫)了。撂管时,有家的奔家,无家的奔店,愿干什么干什么。 
“这也好说,你把齐寡妇留在屯子里,想她就来嘛。一来不破坏绺子规矩,二来……”王顺福出主意,也算两全其美。 
“你真是只老黄皮子。”坐山好听此,甚是高兴。王顺福的话正中胡子大柜的下怀,夸奖道。 
“白了尾巴尖儿。”王顺福自矜道。 
“王蛐蛐,你安排吧。” 
“大爷,今下晚儿,还是?” 
“不忙,以后再说。”坐山好之所以没急于成与齐寡妇的好事,并非他心不急,草头子去请财神(绑票)成葫芦瘪葫芦没结果,哪有心情啊!更深层的原因,他迷信一种说法,干大事的关头沾女人的边儿晦气,不吉利。 
大德字骑马从外面赶回来,直驱院内。闻声赶出来的王顺福为大德字牵马,打招呼:“回来啦。” 
“大爷放仰没?”大德字问。 
王顺福没懂胡子这句黑话。 
“大爷睡没睡觉?”大德字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