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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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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 
“哦,那正好有个现成的。只是没有漆,如果徐爷需用的话,我立马安排伙计连夜上漆……” 
“不用啦,我急等着用。” 
俗语道:棺材头,媳妇脸。耿老板问:“那寿材头也不画啦?” 
“不画啦!” 
耿老板打哏儿(迟疑),心里画魂儿,有夜里出殡的吗?照当地丧葬习俗,正常的寿终正寝,要停尸七天,而横死的如垫车胶子(车祸)、溺水、雷击等,只放一夜就出殡。也许徐大肚子家的什么人横死,急着用棺下葬,才不用漆棺和画棺材头。耿老板打哏儿当然不是因为这些,而是考虑徐大肚子是个赌徒,经常输得镚子儿皆无,可别是来……真的照他担心的话来了。 
“耿老板,你先赊我一口棺材,日后一定送钱来。”赌徒说。 
“不行,不行!”耿老板不肯赊账,他轻视赌徒,说,“如今木材比人贵呀,亮子里天天都死人,都来赊,恐怕我这棺材铺就关门喽!” 
徐大肚子在瞧放在木墩上那把斧子,耿老板心里发毛,口气缓和些道:“道理说你赊口棺材,急着埋死人。” 
“你以为什么?”徐大肚子抢白道,“我抬着它到牌桌上当筹码?操!” 
“照规矩,你留点儿什么做抵押吧!”耿老板说。 
“我除了这条裤子,”徐大肚子拍拍大腿说,“身无长物,实话对你说,我这里连裤衩都没穿。” 
“太为难我喽。” 
徐大肚子突然绰起木墩上的斧子,咔!断下一个手指,嘭!扔到耿老板面前:“用它行吧?” 
耿老板惊骇不已,脊背顿时发凉,连连道:“行,行,你是爷。我立马安排伙计套车,徐爷,送哪儿?” 
“跟我走。”徐大肚子攥着流血的手道,“街南沙坨子!” 
夜色笼罩亮子里,街灯光中可见马车拉着副白茬儿棺材,朝前走,徐大肚子坐在棺材上。 
“怎么?不漆一下?”赶车的人问。   
第七章摇身从戎(10)   
“上吊……横死的,”徐大肚子说。 
“喔!原来是这样。” 
“我这就拉走。” 
“哎哎,给你拉走。”耿老板扫一眼赌徒的手,心突突地跳,他马上给安排。 
拉白茬儿空棺材的马车在夜幕里行走,吊死鬼属于横死,不论老少棺材不能上色。 
5 
“四爷,我们今晚住这儿啦。”谢时仿带徐德龙来酒馆门前,悦宾酒楼打烊关门了,他敲门喊叫:“学深兄!学深兄!” 
门开开一条缝儿,跑堂模样的男人探出头道:“没看见幌儿都摘了吗?” 
“我们不是来下馆子的,请通报掌柜的一声,说獾子洞姓谢的找他。”谢时仿说。 
“请等着。”跑堂转身回去。 
“他跟老太爷念私塾,我认识他的!学深算盘很好,他能两个手同时打算盘……”谢时仿正说着,门里传出悦宾酒楼掌柜梁学深的声音: 
“一听夸我呀,没别人,时仿!” 
“我和四爷找个宿儿。”谢时仿道明来意,问:“有地方吗?” 
“没别人住的地方得有你住的。”梁学深开门让谢时仿、徐德龙进屋,说,“后院好几铺大炕,你打把势睡都够用。” 
梁学深引路在前,左拐右拐,拐进一个宽敞大院,亮灯的一间屋门前,有两个人警惕地走动,窗帘遮挡严严实实,只透出几缕细微灯光,显得有几分神秘。他指着一间屋子,对谢时仿说:“你们睡这儿。等一下,我先进屋点灯。” 
这里应该是悦宾酒楼的客房了,一铺通天大炕,柱子上贴着提醒旅客的立条:“自照衣帽”、“莫谈国政”。 
“我收拾几个菜,咱们喝点儿酒。”梁学深热情道。 
“甭忙活啦,喝过了,沟满壕平,没地方倒了。”谢时仿阻拦道,“我来介绍,四爷是徐当家的四弟。” 
梁学深端相徐德龙,说:“一搭眼,我就认出来了,眼睛像徐先生……不喝酒,那就喝茶,嗑瓜子儿,当营生嘛。” 
“对面亮灯的屋子是?”谢时仿闲嘠搭牙(闲说话),问。 
“哦,玩呢。”梁学深说,“当真人不说假话,酒楼的生意不怎么样,搂草打兔子一捎带。” 
“你啥时开的呼芦窑子(赌场)?”谢时仿用了句胡子的黑话,无意说的,多少有调侃的意思。 
“才个把月。”梁学深说,“没事你们可以去卖呆儿,日本的角山荣队长,和四平街来的泉眼烧锅老板大布衫子,他们已睹了两天一夜了。” 
徐德龙蔫了几天有些发锈(视物模糊)的眼睛亮起来,他望着管家,表示出极浓的兴趣。 
“那就瞧一鼻子去。”谢时仿说。 
赌场正在押宝,几盏马灯很明亮地照着。角山荣身旁一位穿和服的日本女人,很多人不知她的名字叫山口惠子。 
宝倌摇动密封的宝盒子,微笑道:“押啦,押啦!” 
“杠!”大布衫子道。 
“川!”角山荣说。 
徐德龙第一次进赌场,准确说第一次看人赌钱。押宝的术语川啊杠的不知道是啥意思。 
“一、三点为川,二、四点为杠。”谢时仿对身边四爷解释说,“瞧吧,谁输谁赢。” 
宝倌开宝,宝所指的方向:杠。 
角山荣输掉桌子上所有的钱,大布衫子得意地撩下灰色布衫子,盖向翘起的二郎腿,挑衅的目光看着角山荣,那时日本人的翅膀尚未硬,还有人敢对他使用这种态度,设想一下,几年后,谁敢对日本人不恭敬,特别是角山荣,亮子里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人。不过,现在还不是,赌桌上认赌服输,规矩是赌徒平等。 
形容输者谓红眼,或输蒙登(糊涂),守备队长没红眼,也没蒙登,头脑清醒着呢!只是双手微微颤抖。 
局东梁学深内心惧怕日本人,他可没把角山荣完全当赌徒看,见他输干爪儿,不能让他太难堪,急忙送给几个筹码(竹签)道:“一点儿小意思,队长玩两圈,不成敬意。”   
第七章摇身从戎(11)   
啪!角山荣把筹码抛到地上,样子盛气凌人,他一点儿都不蒙梁学深的情,随之他做出惊人之举,朝前推了推身旁的山口惠子道:“她的,干活。” 
赌场一阵惊嘘声!众目转向大布衫子,看他押什么。大布衫子的举动也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他从裤角处抽出一把短刀,解开长衫,露出有多道疤瘌的胸脯。嚓!嚓!锋刃割下一块半寸见方的肉,放在桌面上,肉块断尾蜥蜴一样抽搐。 
“啊呀——”山口惠子人尖声惊叫。 
押宝继续,气氛异常紧张。赌者孤注一掷,观看者神色惶遽。 
“杠!” 
“川!” 
宝倌开宝,角山荣输。他很平静,对山口惠子说几句日语,她掩面大哭。 
“我要个日本娘们做甚?”大布衫子发扬了风格,退让道,“队长先生,人你领回吧,算欠我个人情吧!” 
事实上,大布衫子风格发扬的不合时宜,他对日本人不了解,或者说对角山荣不了解,这样做使他大跌面子,尊严受到莫大的侮辱。他勃然大怒,拔出军刀,刺进山口惠子腹部,鲜血四处喷溅。 
“妈呀!” 
赌场大乱,看热闹的人们惶恐奔逃。 
这一幕在十九岁的四爷徐德龙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他日后成为赌徒以此为蓝本,演绎出一代赌爷奇特的故事。 
第二天过晌儿,从徐德成家走,回獾子洞村。 
“德龙,”徐德成将一包东西撂在四弟面前,说,“你三嫂给淑慧两块绸缎,做些衣服吧。” 
徐德龙收下。 
“四弟,大哥年岁一年比一年大了,咱家老少数十号人,种地,养家畜,恁大个摊子够他忙活的,你尽其所能帮帮他。”徐德成嘱咐徐德龙,四弟从小就和三哥对撇子(对心思),听他的话。 
“大哥看不上我。” 
“说傻话哩!咱们兄弟几个当中,他顶疼热的是你呀!” 
“他绑我……”徐德龙对长兄捆绑他耿耿于怀。 
“为啥绑你呀?你心里明白。”徐德成摆道理,“那天大哥来街上,全对我说了。你跟皮影戏班子一走了之,那淑慧咋办?去年胡子灭了她的娘家,爹娘都死啦,眼下没什么亲人,再失去你,一个女人孤苦伶仃咋过?四弟你说,大哥能不阻拦你和皮影戏班子走吗?” 
“三哥,”徐德龙道出心里话,“我真想学皮影戏,我喜欢皮影戏……” 
“不行啊!即使爹活着,他也不会同意……听三哥话,回去好好帮大哥一把,啊!”徐德成叮咛道。 
“车套好了,四爷。”谢时仿说。 
徐德龙拿起包袱,随谢时仿出了宅院。 
站在夏日里的徐德成,目送家里的大车远去。他没太在意充满阴谋的夏天,死亡逐步逼近他的生死相随兄弟——坐山好。 
陶奎元和冯八矬子紧锣密鼓地策划一场暗杀。 
“我基本摸清了坐山好的活动规律,他大部分时间呆在兵营里不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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