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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水井也大多填实了。
李钦凑的大帐前火把猎猎,李钦凑坐在大帐正中,周围数十名亲兵环卫,杀气腾腾,
李钦凑是安禄山的义子之一,十二名义子号称十二太保,皆是燕军中的勇猛大将,李钦凑坐头一把交椅,是安禄山最为信任的心腹爱将之一,这次史思明率十万大军打河东,其中史思明自己的部属有八万人,而另外两万人就是由李钦凑率领,摆明了,安禄山并不是完全信任史思明,派李钦凑来监督他。
几名凶神恶煞的士兵将两名留守老者拎了进来,可怜这两名老人胳膊肋骨都被打断,人处于半死状态。
士兵将老者扔到李钦凑面前,李钦凑恶狠狠道:“快说!镇里人都到哪里去了?”
李钦凑是胡汉混血儿,身材异常魁梧,力大无穷,使一杆板门大刀,号称万人敌,安禄山让他为先锋,也是想借他的气势,一路破竹到太原。
或许正因为精力太过旺盛的缘故,李钦凑便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极为好色,每晚都要御女数人才能入睡,而且都要姿色上好的年轻女子,年龄不能大于十六岁,虽然史思明有严令,在拿下恒州之前不准纵兵抢掠,但李钦凑还是放纵部下,抢掠县城周围的村镇,然后杀光灭口,女人抓进大帐轮营,一方面满足了士兵的要求,另一方面也给他收集年轻女子。
今天他奔行一天,早已欲火高炽,原本驻扎后好好享受一番,不料周围村镇的人全部跑光,士兵怨声载道,他自己也恨得咬牙切齿,此时,他就向野兽一般盯着两个老人,手中的刀柄几乎要被他捏碎了。
一名老者已经奄奄一息,不能说话,另一人气息微弱道:“军爷,都躲进城去了,真定县城。”
“还有呢?有没有藏在附近未走的?”
“没……有人了。”
“他娘的,把这两个老杂种拖出去砍了。”
几名士兵拎起两个老人便出去了,李钦凑心烦意乱,背着手在大帐内来回踱步,他已经快忍不住了,史思明给他的任务是拿下井陉,然后随他纵兵抢掠,但在未拿下土门关之前,严禁他纵兵入城,史思明的意图李钦凑很清楚,就是兵贵神速,尽快拿下战略要地,可是想着真定县城里那些大户人家的如花似玉的女人,他的心中便欲火高涨,难以自抑了,他娘的,今晚一定要进县城掳人,管他什么史思明的命令。
这时,帐外忽然传来亲兵的禀报:“将军,恒州太守颜杲卿和长史袁覆谦求见。”
李钦凑愣住了,他以为自己听错,又问道:“是谁?”
“恒州太守颜杲卿和长史袁覆谦求见!”
李钦凑有些想不通了,易州太守被杀,定州太守跑掉了,长史也不见踪影,居然恒州太守颜杲卿来投降,尽管只是求见,但在李钦凑看来,求见和投降没有什么区别。
“带他们进来!”
片刻,士兵领着颜杲卿和袁覆谦匆匆走进大帐,两人进帐便跪下道:“卑职颜杲卿代表恒州数十万父老乡亲欢迎天军大将。”
“哼!欢迎?”
李钦凑忽然想起镇上民众都跑光了,不由冷哼一声道:“定东镇一个人不剩,这就是你的欢迎吗?”
“李将军有所不知,定东镇人跑光不是因为燕王的天军到来,而是另有缘故。”
“什么缘故?”
“唉!”颜杲卿叹了一口气道:“这都是团练兵造的孽。”
李钦凑这才猛然想起真定县还有一千团练兵,连忙问道:“这些团练兵呢?哪里去了?”
“将军请听我细说。”
“那好吧!你们起来,请坐。”
李钦凑脸色缓和了一点,好歹人家是一州太守和长史,态度也很好,老让别人跪着也不像话。
颜杲卿和袁覆谦起身坐下,颜杲卿这才徐徐道:“团练兵果毅都尉一心抵抗,想与城共存亡,而我要保一城民众,劝他勿以螳臂当车,但他不听,无奈之下,我只好杀了他,一千团练兵四下逃散,逃散前四下劫掠,真定县周围民众不堪其扰,都纷纷逃进城内,这就是李将军发现定东镇无人的原因。”
“他娘的,这群混蛋!”
李钦凑恨恨骂了一声,打草惊蛇,害得他们无油水可捞,他又问道:“你说张继良已死,那他人头呢!”
颜杲卿给袁覆谦使了个眼色,袁覆谦取下后背上的小包,放在小桌上将包袱解开,正是张继良的人头。
李钦凑认识张继良,他见果然不错,不由大笑道:“好!好!杀得好,我一定要好好奖励你们。”
颜杲卿又跪下道:“颜某人不敢要将军奖励,天军所过,万民敬仰,我们盼将军到来,如婴儿盼父母,只求将军能约束军纪,我一定给燕王和将军建生祠,让乡民四时烧香参拜。”
颜杲卿的恭维让李钦凑十分受用,其实他也知道,这些文官未必是真心投降,不过都是为了保民,他心里有数,但他临行前,义父安禄山也叮嘱过他,要尽量让颜杲卿投降,颜杲卿是河北有名的太守,声誉卓著,他的投降无疑会起一个很好带头作用,使河北州县皆降。
李钦凑连忙扶起颜杲卿笑道:“颜太守放心,你看我一路上可曾屠城?可曾纵兵扰民?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颜杲卿长长松了口气,他起身笑道:“多谢将军仁慈,另外,我们也听说李将军无女不欢,特准备了一百余名大户人家女子,都是良家女子,个个年轻貌美,且敬慕将军,请将军享用。”
李钦凑大喜,“她们人呢?带来了吗?”
颜杲卿摇摇头笑道:“本来我想带来,但雪太大了,这些女子身体柔弱,冒雪夜行身体吃不消,我只好暂时安置她们在城外别馆,待明日雪停后,我再给将军送来。”
李钦凑哪里能熬过今晚,他想命亲兵去把那些女子接来,可是又担心她们真的熬不住雪夜,坏了自己的兴致,这时,一名亲兵匆匆走进,在他耳边低声道:“探查清楚了,团练兵确实已经西逃,真定县无兵驻守。”
强烈的欲望使李钦凑再也顾不上可能发生的危险,再说他是万人敌,还真没把那些团练兵放在心上,他唯一担心就是副将何千年去安禄山那里告自己的黑状,他想了想便道:“把何副将叫来。”
何千年又高又瘦,他是安禄山的第十太保,地位远不如李钦凑,片刻,他大步进帐,躬身施礼道:“请将军吩咐!”
“何将军,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李钦凑笑着附耳对他低语几句,何千年吓了一大跳,擅自离营,可是大罪,他连忙摇头道:“将军尽管去,我就不去了。”
李钦凑脸一沉道:“你是想让我一个人去吗?”
何千年知道李钦凑这是要拖自己下水,不去不行,无奈,他只得应道:“那卑职就陪将军走一吧!我们尽量天亮时赶回。”
“不用天亮,我们三更时就赶回,不就二十里路吗?”
李钦凑带上三百名亲卫与副将何千年,在颜杲卿二人的带路下,向二十里外的别馆而去,李钦凑并不担心,有颜杲卿二人为质,谁敢夜袭他们。
第十四卷 渔阳鼓动 第592章 雪夜杀人(下)
真定县别馆位于真定县北,背靠滹沱水,离渡河大桥不远,它其实是一个驿站,由于真定县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东来西往的官员很多,渐渐地这座驿站便扩大成为别馆,有专门的馆丞照应,一次可住两三百人,连安禄山也曾经在这里住过。
虽然下着大雪,但对兴致高昂的李钦凑,这点小雪毫不在话下,他们一路疾奔,二十里地转瞬即过,不到半个时辰,一行人便来到了别馆,只见别馆门口停着十几辆花边马车,估计都是运女子的马车,还散发着脂粉香味,李钦凑心痒难耐,他翻身下马,便带着十几名亲兵冲进别馆了,亲兵们纷纷跟在后面,按照惯例,李钦凑结束后,那些女人都要赏给他们享用,想想都是大户人家的美娇娘,这些亲兵个个喜不自胜,坐在偏堂里眼巴巴地等着。
何千年虽然不想来,但既然已被李钦凑拉下水,他自然也不会吃斋念佛,他也是喜欢女人的,被领去另一间小院。
亲兵们吵嚷成一团,这时馆丞带了几名随从把饭菜都端了上来,尤其是一桶骨头汤,熬得香气扑鼻,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一名长着娃娃脸,憨厚老实的少年笑道:“这是我们别馆最有名的熊掌百鞭汤,最适合冬天喝,驱寒壮阳,今晚大家要多喝几碗。”
“壮阳!壮阳!老子们真等不及了。”
士兵们又笑又骂,纷纷上去舀汤……
正堂里灯火通明,刺鼻的香气弥漫,靠墙边莺莺燕燕站了两大排年轻女子,足有四五十人,李钦凑从她们面前一一走过,只见这些女子一个个浮翠流丹、芳馨满体,长得倒也年轻美貌,只是她们没有大户人家女子应有的羞涩,反倒一个个目光轻佻,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