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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睁着一双乌溜溜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不由一阵心软,他已经身负重伤,再点他穴道恐怕对身体有害,便说道:“楚铮,此处有条通往皇宫秘道,极为机密,你绝不可告于任何人知晓。”
楚铮牙关颤抖,道:“那下官合上眼睛便是了。”
赵茗道:“以你的武功,听在耳中与看在眼里没什么区别,不必多此一举。”说完,抱着楚铮躺到了屋内那张大床上。
楚铮闻到一股淡淡的脂粉味,这床显然时常有人睡的,不由有些奇怪,若是赵茗半夜出宫这里睡着的人怎么办,莫非此地是赵茗的另一居处?
楚铮突然心中恶笑,若说大赵国长公主与楚家五公子同床共枕过,这世间恐怕没几人会相信吧。
赵茗不知楚铮伤成这样了心中仍转着龌龊念头,伸手在床内侧某处按了一下,只听一阵卡卡声,整张床铺慢慢地沉了下去。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楚铮感到微微一震,已是到了底处。
又走了不久,赵茗打开一扇暗门,楚铮只觉眼前一亮,四下看了看,觉得颇为眼熟,原来已到了太平宫内大殿。
赵茗曲指一弹旁边挂着的一个铜铃,一个劲装宫女走了进来,见赵茗怀中抱中一个少年不由一愣,仔细一看居然还是认得的,这不是敏公主的心上人吗?
宫女心里惊奇无比,但不敢出言相问,躬身道:“公主有何吩咐?”
赵茗面若寒霜,道:“传本宫旨意,命御医房总管包德生、御膳房总管胡有林、大内总管连奇,还有长清宫的太监赵世明速到太平宫。”
宫女应了声是,转身出去了。
楚铮暗想,这四人应该就是传闻中的宫内四圣卫了。
赵茗忧心楚铮伤势,抱着他进了一间屋子,只见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张硬木床和一个梳装台外并无其它杂物。赵茗将楚铮置于床上,手搭脉门凝神为他检察伤势。
良久赵茗睁开眼睛,宽慰地说道:“还好,你的内功底子深厚,这一掌要不了你的命,最多修养个把月便可恢复如初了。”
楚铮暗想那是当然了,刑无舫也是反复试过他的内功才决定那掌出多大力的。楚铮仍惦记着怀中那枚丹药,挣扎着说道:“多谢长公主,小臣自己在此疗伤便可。”
赵茗扶他坐了起来,道:“本宫先帮你将体内寒气驱逐出去,内腑之伤当然还是要你自己了。”说完盘腿坐到楚铮身后,道:“聚神凝气,意守丹田,千万不可分神。”
楚铮无奈之下只好闭上双眼,集中精力配合赵敏疗伤。
不知过了多久,赵茗有些疲倦地说道:“好了,你自己打坐吧,本宫还有事要办。”
赵茗下了床,将腰间短剑挂到墙壁上,回首道:“过会儿本宫让宫女给你送些药过来,红色的丹丸先吃两粒,绿色的等你打坐完后再吃,切不可混淆了。”
楚铮也觉得不再象刚刚那般寒冷难耐了,恭声说道:“多谢长公主。”
赵茗道:“应是本宫谢你才是,刑无舫那掌若是真打在本宫身上,本宫今日恐怕有大难了。”
楚铮干笑道:“凡尘大师倒似个真正慈悲为怀之人,他应该会拦下刑无舫的。”
赵茗道:“那也未必,凡尘其实是对你比较看重,见你受了伤才拦下刑无舫,若是本宫受了伤,刑无舫又搬出秦王之命,凡尘说不定……”赵茗想了想,有些不寒而栗。
赵茗忽然问道:“楚铮,你为何要救本宫?”
楚铮道:“下官身为大赵之臣,长公主有难自当舍身相救。”
赵茗紧盯着他,似要看入他内心深处,楚铮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避也不避。赵茗有些迷惑,难道自己以前真看错了他了?
赵茗出去后,楚铮毫不客气地将床上的被褥拿过来垫在自己身后,看了看这屋内真是简陋之极,哪象个一国公主住的地方,难道赵茗这老女人有自虐的倾向?
不对!楚铮突然抽了抽抽鼻子,将身后被褥拉过来闻了闻,没错,与方才入宫密道那张床上气味一模一样。
楚铮依稀记得鹰堂秘报中曾提起过,皇宫外不远有一套宅子是原大赵开国九大世家中谢家的府第,谢家没落后曾空了相当一段时日,二十年前才有户人家搬了进去,但这户人家颇为神秘,这既不是朝中官员也不是有名的世族,平日大都府门紧闭,除了一些下人出府采办些食物甚少有人进出,而且这二十年来从未换过奴婢,鹰堂想在内安插人手也根本无计可施。
现在想来楚铮有些明白了,那户人家原来是赵茗所住,里面的奴婢原本就是宫中之人,当然不需从外边更换。看看这间简陋的屋子,再回想起方才那间富丽堂皇的闺房,楚铮有些发寒,这长公主恐怕有双重性格,在宫内过着苦行者的生活,在宫外却享受着却是大小姐的日子。
皇室中人果然大都有些变态啊,也就赵敏正常一些了。楚铮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刑无舫所给的丹药服了下去。
不料此药刚一下肚,便觉腹中如火烧一般,疼痛如绞。楚铮捂着肚子,浑身冷汗淋漓,暗骂道:妈的,这怎么回事,难道已过了两个时辰了吗?
却不知刑无舫所给的这粒丹药是专门针对中了冰魄神掌的人而制,里面成分全是极热极毒之物。刑无舫那一掌本已手下留情,赵茗又将楚铮体内的寒气驱祛了大半,此时服下此丹,他体内又无多少寒气压制这极热之气,等于是服毒自杀一般。楚铮若是功力尽在,这点毒物倒也不在话下,可他身负重伤,根本无法凝聚内息,只得任由热毒在体内肆虐。
楚铮强撑了片刻,终于支撑不住了,只觉得脑中轰的一上晕了过去,临晕前居然还想起了一句诗: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赵茗回到大殿时,大内总管连奇等四人已经到了,见赵茗出来,四人齐躬身道:“参见长公主。”
赵茗冷声道:“从今日起,你们四人除当日轮值的留在宫中,其余三人都随本宫外出寻找魔教贼子下落。”
四人皆是一愣,连奇问道:“长公主,西域魔门又重入中原了?”
赵茗咬牙道:“不错,本宫今日还见到了魔门门主刑无舫,还差点伤于他手下,幸得楚名棠之子舍命相救。”这四人说起来都是叶门外堂传人,赵茗与之也师兄妹之谊,所以并不隐瞒。
连奇迷惑道:“楚家出自魔门,楚名棠之子怎么会救长公主?”
赵茗把今日之事说了一遍,道:“此事已是两百年前的事了,楚家自归顺我大赵以来,与魔门不再有联系,连接任宁大先生魔门门主之位的辛南方也不知此事。那楚名棠兄弟又是楚家旁系出身,对此事也不甚了解,当年楚琳也是从本宫口中才知此事。”
一个宫女突然从殿后奔出,道:“启禀长公主,楚公子又晕过去了。”
赵茗腾得站了起来,对殿下四人道:“你们随本宫来。”
到了赵茗居室,只见楚铮躺在赵茗床上满脸通红,口吐白沫。连奇等四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均感到诧异,长公主怎么把一个少年置于她床上?
“奇怪,他明明中的是刑无舫的冰魄掌,怎么如今体内竟有股热毒之气,”赵茗收回了手,百思不解。
四圣卫中年纪最大的包德生说道:“这冰魄神掌乃魔门绝学,故老相传,此掌练到至深处寒热并济,中者无救,莫非刑无舫的冰魄掌也已到了这般境界?”
胡有林忧道:“若真如此,这刑无舫倒是魔门继当年宁大先生后又一旷世奇才了。”
赵茗不耐烦地说道:“刑无舫武功如何本宫迟早要领教,先不谈此事。包德生,你可知楚铮之伤可有办法医治?”
包德生皱眉想了半天,道:“也许本门的回天鼎或许可以一试。”
胡有林道:“这如何使得,回天鼎专为我叶门门主所用,其所需药材极为珍贵,数十年时间都未必能收集全,如今仅余一炉,怎可浪费在这小子身上。”
赵茗断然道:“好,就用回天鼎,你们四人将那回天鼎取来。”
连奇躬身道:“请长公主三思,西域魔门既然重返中原,刑无舫武功又是如此之高,回天鼎不可轻易使用,还是留下以备急需吧。”
赵茗轻叹道:“这少年是敏儿的心上人,他若是死了,敏儿今生都会怨我这做姑姑的。本宫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言。”
连奇见无法劝动赵茗,便道:“回天鼎还需一个内力深厚之人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