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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城被攻破之前,只有他的一个妾,也就是利休居士之妻宗恩,带着她的孩子,也就是秀吉所喜欢的「阿吟小姐」逃走了。附带一提,利休即是茶道继承人宗淳的后代……
「把针插在百会(头部中央)穴上,这样才能发挥针灸的效果。」
久秀以毫不在意的表情说道,然而他的身边侍卫却很不以为然地问:
「你是要在此放火,或是自裁而死呢?」
「这个嘛!我想切腹自尽,但是又很担心自己半途中风!」
「这倒奇怪了!对于一个打算自杀的人,中风有什么好怕的呢?」
侍卫毫不同情的反驳道。然而,这个集所有的劣根性于一身的枭雄,此刻的表情却相当严肃。
「哎!你不会懂的啦!为什么我要在自杀前针灸呢?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因为我担心我会中途中风啊!中风是一种突发的病,一旦发作,将会使我的手脚不听使唤。你想,如果我切腹的中途突然发病,那将会是怎样的情况呢?我不能亲手切断血脉,而在痛苦万分的情况下被抓到敌人面前。这时,他们一定会说:松永久秀,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的下场!他们会耻笑我,说我联切腹自杀也做不到。为防万一,所以我必须先针灸一番,才能使我在切腹时不致发病……这下子你懂了吧?」
话刚说完,插在他头上的银针突然冒起了一阵白烟。只是,难道这样就真的能使他完成切腹吗?……
久秀知道,即使自己现在表示愿意降伏,信长也绝对不可能原谅他的。因此,他只好自尽了。凭良心说,在这样的乱世里,久秀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个人才……
当信贵山被攻陷之后,信忠便因战功而被任命为从三位左近卫中将。
当然,这其中也包含了信长的政略。年仅二十一岁的信忠被封位左近卫中将的事实,不仅是对全日本人民宣告他的战绩,也使得禁里不得不承认信长的丰功伟业,对于鼓舞士气更有着莫大的助益。
而第二个好消息是,经由信贵山前往中国攻打毛利的秀吉,也获得了胜利。由于秀吉曾经和柴田胜家大吵一架,因此在这次的战役里,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表现一番。他带领大军奋勇的朝播磨进击,终于在十一月二十七日攻下了负责支援尼子胜久的播州上月城,并开始对毛利势发动总攻击。
看来命运之神又对着信长微笑了。正当他忙着应付上杉势的进击及东上的毛利势时,禁里发布了任命他为从二位右大臣的命令。当他于天正六年的元月正式登上正二位时,安土城也响起了祝贺城堡完工的鼓声。
正文 明星坠地
「怎么样啊?筑前!你能够在夏天之前压制住毛利势的进攻吗?」
当城和街道全部完成时,信长已经在安土迎接了第三个春天。这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
这天,信长来到马市,亲自挑选了三匹骏马。心情显得十分愉快,就站在安土大门前的广场上,大声地和正准备出征的秀吉交谈着。
秀吉只是警觉地望着四周,并未回答。
「哦!这里不是谈话之所,我们到里面去吧!顺便还可以喝杯酒哩!」
「那就先谢谢你喽!等我把这里的事交待好,就马上过去。」
果然,秀吉很快就跟在信长身后进来了。
由密探传回来的消息得知,秀吉这次所要打击的对象——播磨,已经聚集了四万九千的毛利势援军。既然毛利势会率领大军东上,必然是已经和上杉势达成默契,准备在此与织田军决战,并且向北国进军。
毛利势对着秀吉。
上杉势对着信长。
对信长而言,今年(天正六年,一五七八)是决定他能否为取得天下奠定稳固基础的关键……想到这里,就连秀吉那么轻狂的人,也不敢胡乱发言了。
家康必须压制住企图挽回颓势的武田和北条,因此根本无法前来支援信长;况且,本愿寺也必须继续围攻。只是这么一来,秀吉和信长所能拥有的兵力,就很有限了。
在有限的兵力下,他们两人是否都能击败大敌呢?事实上,秀吉比信长更没有自信。
「真快!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呢?」
两人来到了由狩野永德的彩笔所画成的花鸟间后,信长对身边侍卫兰丸说:
「我带筑前来了,请阿浓夫人拿酒来。」
「遵命!」
「怎么样啊?筑前!你看,我信长一无所有的由岐阜出来,现在却拥有这么多!我真希望能把上杉和毛利叫来,好好的骂一顿。」
「大将!上杉势究竟会带多少兵力呢?」
「我不知道!」
「你说你不知道?大将!难道你有必胜的把握?」
「哈哈哈……你不要紧张嘛!虽然我说不知道,但是这并不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想也是!不过,这次谦信可是玩真的哦!」
「我知道!根据由各地所传来的情报,谦信不仅要亲自指挥大军,而且还动员了上野、越后、越中、能登、加贺等五国的八十多位将领。」
「八十多位……那么他们的总兵力有多少?」
「这个嘛!大概五万六、七千吧!」
秀吉不由得咋舌说道:「大将!刚才你问我能不能在夏天之前阻止毛利势的攻势,原来你是要我尽快攻灭他们,然后马上赶回来援助你,对不对?」
「我没这么说啊!」
「那么,你问我能不能在夏天之前压制他们,是什么意思呢?」
当信长支颐而笑时,浓姬走了进来。
「筑前,我们干了这杯吧!我看啊!连你这猴子都被他们吓倒了。不过我也在想,难道这次真是我们生命结束的时候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快别说这些丧气话,免得教筑前更担心。」
浓姬拿起酒瓶为信长斟酒,然后在秀吉的对面坐了下来。
「大将的嘴真坏!我看啊!是一辈子都治不好了。」
「治不好也无所谓,我只担心我们的生命恐怕要在夏天结束了。」
「哈哈……殿下!难道你也害怕了?」
「当然没有,我只是符合你们罢了。你看,筑前都已经那么害怕了,如果我还一直笑他的话,那么这又怎能算是离别酒呢?」
「大将!你开玩笑也该有个分寸啊!听说军事竹中半兵卫又吐血了,我看你倒是应该多关心、关心他啊!」
「什么?半兵卫又吐血了?看来他那胸口的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唉!现在我有多了一件烦心事了。」
「你们不要再说了,好不好?」
「哈哈哈……真有意思!这都是猴子起的头。」
「我们言归正传吧!目前,既是我们将全部的兵力都带去,至多也只有两万人;然而对方光是毛利、小早川、吉川三军,合起来就有四万九千人哪!」
「毛利有四万九千、上杉有五万七千,两军加起来有十万六千……唉!筑前,看来这真是我们的死期到了。」
「大将,你有没有击败五万七千大军的好计谋呢?……」
「要是有的话,我又何必在这里长吁短叹的呢?筑前,我们就当这杯是诀别酒吧!」
信长一仰头干了杯中的酒,然后将酒杯递给秀吉。
秀吉终于被他的表情逗笑了。既然他一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样子;那么,我这边当然也不能输给他喽!
「既然如此,我就干了这一杯,当作我对这世间的告别吧!谢谢你了。」
「还有,干了以后,把酒杯还给我。」
「好的。喏,酒杯还你!」
浓姬呆然望着两人。
「好了,我们的离别酒已经喝完了。筑前,你应该没有任何遗憾吧?」
「是的。」
「你全然没有遗憾了?」
「是,应该可以这么说吧!」
「人在死前,总是会有所觉悟,我想,大概就是我们这种心情吧?」
「大将,那么你应该……」
「你是在阻止我吗?看来你并没有完全觉悟嘛!」
他又来了!秀吉的心中这么想道。
「阿浓,再为他倒杯酒吧!看来猴子还在害怕哩!」
「不!我的心中很平静,一点也不害怕!」秀吉忙不迭地摇着手说:「本来就是嘛!一旦人决定要死,那么对一切也就会毫不在意了!」
「正是如此啊!我看,你似乎真的已经完全平静了。嗯,既然如此,那么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快说吧!我已经等了好久了。」
「筑前!」
「是!」
「事实上,刚才我在马市中得到一个令人大吃一惊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