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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柔忍不住又道:“叶将军,即使你万般不愿,也不必全部表现在脸上吧?”
“难道要象长公主殿下一样,明明不开心,还要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吗。”叶帆应着,不亢不卑
正在饮茶的以柔突闻此言,不小心呛了一口,双眼一瞪,道:“本宫不开心?笑话,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宫不开心了?”
“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叶帆淡淡道,并不理会以柔的怒意,“公主自从归来之后,就未曾开心过,陛下明白,靖王也明白。临行之时,陛下一再交待未将要照顾好公主,让公主开心点。末将一介武夫,不识如何让公主开心,但是,末将只是公主的臣下,公主大可不必在末将面前伪装情绪,否则,公主不累,未将看得也累。”
以柔一哽,胸中涌上狼狈的恼怒,在她的怒视之下,叶帆却泰然处之,纹丝不动。片刻,以柔终于认输般的垂下眸,不愿再提起方才的话题,便转移话题,冷然道:“当初陛下让将军带二千人随本宫寻人,可将军执意只要二十人,如今失去了夫人的踪迹,将军该如何向本宫交代呢?”
“长公主殿下,末将认为寻人不同于打仗,不在于人多。末将所带这二十人皆是一流的追踪高手,若他们都寻不到的人,其他人,莫说是二千人马,即便是二万人马,也未必寻得到。何况陛下给了公主调兵令符,届时若真需要人手,公主可随时调动各城府驻军。还请公主耐心再等等。”
“好,本宫就再给你们一日的时间,在日落西山之前,若还是无任何消息,就请将军自行带着你的手下回去向陛下复命,寻人的事由本宫一个来做。”言毕,以柔起身拂袖而去。
一回到客栈的卧房,以柔便如虚脱般倚床而下,有些事,有些人,只能放在心灵深处,平日里,不敢想,不敢碰触,景枫从来就明白她的心情,总是小心的避开那个敏感的话题,任由她装作若无其事。她也自欺欺人的以为,往昔的一切,真能一抹而去,现在偏偏还有人要不识相的提起。手紧捂在胸口,感受着自己的心跳,皓晨,轻轻唤一声,一滴泪,不知从何而降,落在她轻颤的指尖,带着温热,指尖象被针刺了一下,痛到心里去。恍然间,又回到繁花似锦的天翼国皇宫,她的眼总是探究的追随着他,他的眼总是痴迷的追随着蓝妤,蓝妤的眼呢,总是茫然的望着虚空。她听得他凄楚的问:蓝妤,你倒底有没有爱过朕,哪怕,曾经只有一点点?她也好想问一问:皓晨,你倒底有没有爱过我。也许这一生,再也没有机会了,其实,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呢。她要让他,国破家亡,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长公主,长公主——”有人急切的拍着门,以柔猛然惊醒,原来又是梦一场。伸手拭去额前的冷汗,打开房门,只见叶帆带着二名下属站在门外,神情颇为焦虑。
“什么事?”以柔问道,心中隐隐有种不祥之感。
“回公主,有两个消息。”叶帆踌躇了一下,似乎不知该说先说哪个消息。
“进屋再说,”以柔示意他们入屋内,把门掩上后,才道:“先说和风夫人有关的消息。”
“在城外洛河的一艘船上,有一女子的形貌颇似风夫人,而且也怀有身孕。船上还有一名中年女子,象是迎风岛主冷子星。那艘船上包括船夫仆役在内约有二十多人,看样子,每个人都有不弱的武功。”
“哦,”以柔慢慢踱着步,洛河是南海的分泾,从洛河可直通达南海,而迎风岛便地处南海之中,突然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我早该想到,除了迎风岛主外,还有谁能在瞬间点昏三百名卫士,看来夫人是要去迎风岛。”
“末将认为有这个可能。”叶帆道,“另一个消息是有关于陛下的。”
“陛下,怎么了?”
“陛下在攻打良州城时,突然昏迷,落下马来——”
不待他说完,以柔脸色大变,急切问道:“倒底怎么回事?陛下他现在怎么样了?”
“陛下已被清平王救回,只是,至今仍昏迷不醒。阵前失主帅,军心大乱,大军一溃千里。”叶帆忧心道:“长公主,不若我们先回军营,寻人的事稍后再说。”
以柔低头思索片刻,断然道:“不,陛下突然昏迷必然与她有关,我们要先找到人,才能救陛下。”停一停,又愤愤道:“果然是祸水,陛下生平仅有的两次败战,皆因她而起。”
叶帆奇怪的看了以柔一眼,认真道:“长公主怎能如此说风夫人?”
“本宫说错了吗?将军是否曾见过她?” 以柔冷冷一笑,不以为然的抿一抿樱唇,又是一个被蓝妤美色所迷惑的人。
叶帆见以柔古怪的神色,了然一笑,道:“未将只见过风夫人的画像,未曾见过她本人。但未将相信陛下的眼光,未将也见过翼帝,二者皆是人中龙凤,能被他们同时看中的女子,想必非人间俗品。何况未将听闻,风夫人曾经为救陛下,以身犯险,散尽全身功力,就凭此事,足见她是一名有情有义的好女子,祸水一词于她,未免有失偏颇。”
一直以来,曦国中凡知道景枫与蓝妤情缘的人,皆言蓝妤是祸水,唯有叶帆这番言论倒令以柔觉得新鲜,不由怔了怔,也不再与他争辩,只吩咐道:“挑两个身手好且识水性的人,天黑之后与本宫一起去察看一下,冷子星是绝顶高手,行动间要小心些。”
也许是天公作美,暮色四合之时,下起了蒙蒙细雨,以柔与叶帆乘着夜色,轻舟追上河心缓行的大船,再潜水游至大船身侧,贴着船舷,凝神谛听。
“妤儿,你方才练功时,气息不稳,心神不宁,有心事吗?”一女子的声音响起。
“师父,弟子今日在岸上听闻一件很不好的消息,不知师父可否据实告知弟子景枫为何会突然昏迷?”另一女子应道,正是蓝妤的声音。
冷子星轻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会问,可是,你又凭何认定此事与为师有关?”
“当日在兰心苑,师父曾对弟子说,弟子此时虽执意不肯听从您的意见,随您离去,总有一日会求着您带我离去。师父虽功高盖世,但毕竟非天人,不可能预测到弟子会因睿儿而与景枫生出嫌隙,自行离去吧。所以弟子猜测,师父所指‘总有一日’,想必就是指今日,不知弟子是否有猜错。”蓝妤的声音轻柔平和,似闲话家常般,唯有纤指勾起案上的琴弦,勾出一个个单音,隐隐带着杀伐之气。
冷子星轻叹一声,“你始终都放不下。没错,的确与我有关,在关键原因却在你身上。”
蓝妤闻言,手一滞,清冷的眼神凌厉的射向冷子星,饶是冷子星纵横江湖数十年,也不禁打了个冷颤。
“有没有听过眠心草?”
蓝妤微微含颌,眠心草十年一开花,花败而草亡。眠心草的根与径可令人短时间内提升内力,但食用到一定量后,便可令人长眠不醒,而解药便是眠心药的花。天下间,唯有迎风岛长有眠心草且极稀少,花开之是,正是眠心草药力最强之时。每逢花开,岛中诸长老只留其中一部分为种,其余的便会连根拔出,取其花与根径,练治丹药。
“当初我为了尽快让你重聚内力,在你的饮食中投放了眠心草,初是少量,后来逐渐增加,直到你离开迎风岛入住曦国兰心苑,也一直服食眠心草。一方面因积少成多,你体内对眠心草渐渐有了抗力,另一方面因你天承秉赋,所以尽管你食用的药量已远远超过令平常人昏迷的份量,但仍能保持清醒不眠,而且内力不断提升。但是,曦帝却无此抗力,他与你同住同食,难免也吃入含眠心草的饮食,久而久之,达到一定量时,药便会随时发作,令他昏睡。”
“铮”的一声,八根琴弦在蓝妤掌下齐齐而断,声音如千年的寒冰,冷冽刺骨,“为什么,愿意继承你岛主之位的大有人在,为什么一定是我?”
“因为我已没有时间了,你身为迎风岛的弟子应该知道,迎风岛的最高武学便是‘天剑十三绝’,可这一武学极为霸道,如果内力不够或领悟不透彻,就会反噬。除了祖师练就神功之外,历任岛主皆因神功反噬而亡,我也不例外,日日夜夜受神功反噬之苦,性命也只余半年时间。在我临去之前,必须为迎风岛找到下一任守护者,而你,便是最合适的人选。我自知对你有所亏欠,所以回岛之后,就会把毕身内力输送给你,也算是对你的弥补。妤儿,你答应过为师会守护迎风岛,你不会食言吧。”冷子星语音凄切得几近哀恳。
蓝妤久久盯着冷子星,慢慢平复下心情,道:“是,我不会食言。但是,请你先把解药给我。”
冷子星怜悯的摇摇头道:“他对你的爱终究是敌不过江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