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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光缓缓扫过面前的二个人,以柔用手轻揉了一下额角,苦笑道:“我是不愿意做,可是必须做。素秋,你置身其中,是无法脱身的,你可知自已将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我知道,我愿意。”素秋鲜有表情的脸露出一丝笑容:“进入天翼皇宫,就没想过要活着出去。所以请娘娘记住,我是以命相博,届时不要因为一时心软,而功亏一篑。”
夜漏更鼓,以柔又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这一夜不眠的人又何止她一个。蓝妤,这样一个绝代风华的女子,天明之后,将会是怎样的命运?把脸埋于掌中,心沉重的难过着,她不恨蓝妤的,却容不下蓝妤。从国破家亡的那一刻起,连善良的资格也失去了。
玉宸宫庭院内,蓝妤正逗着儿子玩耍,一旁的百合凑首仔细看着,笑咪咪的说:“娘娘,小皇子长得可真俊呀,象娘娘呢。”
秀宛伸出一指轻轻戳百合脑袋,笑道:“死丫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怎么,被睿儿给迷住了吗?”蓝妤展颜欢笑着,明艳妩媚,更胜春花秋月。
含笑顾盼间,无意看见了站在玉宸宫门前的皓晨,“陛下,”蓝妤抱着睿儿起身施礼,宫中的侍从跪了一地。
走到蓝妤面前,默默看着她。多少年来,未曾见过她那明媚的笑靥,所以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一切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他们还不认识景枫的时候;几乎忘了他来这里的初衷。那样动人、令他心醉神迷的笑容,却如昙花一现,在看见他的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无意识的伸手,在触及她脸庞的瞬间,又无力垂下。恨恨的转开眼,对宫门外扬声:“都进来吧。”
蓝妤看见自已的两个堂兄被御林军押了进来,大惊,把怀中的睿儿交给秀宛,问道:“出了什么事?”
皓晨并不理会她,只吩咐道:“把皇后宫中的侍女全部押出来,让他们认清楚。”
“倒底出了什么事?”蓝妤上前,揪着皓晨的衣袖,急急问着。
皓晨从袖中抽出一卷纸扔在她面前,“你的两位兄长昨夜把这份天冀国西岸兵防图交给曦国细作时,被当场捉住,他们招供说,这是皇后让宫中侍女交给他们的,所以朕今日让他们来认人,以还皇后一个清白。”
“啊,”一个侍女吓得瘫在地上,所有人的眼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风怀谦和风怀咏同时指着她,道:“是她,就是她。”
那女子全身发抖,不断的对皓晨叩首:“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呀,奴婢只是奉皇后娘娘之命,送了一封家书给两位公子。娘娘救我,娘娘救我——”
蓝妤只觉一阵晕旋,隐约间,似乎看见自已站在一个巨大的陷井中,百口莫辩,气急加交。皓晨冷漠的看着她,苍白无人色的脸,怆惶的神情,在他的眼中成了另一层意思,为了那一个男人,她竟然可以这样对他,咬了咬牙,对着那宫女与风怀谦、风怀咏三人一挥手,冷冷道:“全押入天牢。”
“我没有背叛,你信我吗?”对上那冰冷的双眸,她眼中的诚恳,几令他动摇。却只在一瞬间, 心墙又高筑起来,真的是百炼成钢了。
淡淡的笑中含着讥峭,双眸早已凝聚成冰:“清者自清,皇后没做过,惧怕什么,朕会命人好好审理,还皇后一个清白。在案情审清之前,皇后就好好呆在玉宸宫,等候结果。”
转身走到门口,睿儿突然大哭起来,忍不住回首,看见蓝妤抱着睿儿轻抚着,脸上无喜无悲,眼中是万念俱灰的漠然。心剧烈的抽痛,一边是刻骨铭心的苦恋,一边是痛彻心骨的背叛,他该如何去承受,该到何处去逃避这样的折磨?
踉踉跄跄的闯入仪和宫,一把抓住上前搀扶他的以柔,狂乱的问:“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如此对朕,朕更早认识她,更早爱她,朕与她在一起十五年,为什么她不能爱朕,却爱着那个与她相处不到一年的人?这不公平,不公平。”
以柔双肩被捏得发痛,看着他眼中辅天盖地的痛,心中更痛,莫名的怒火涌上:“够了,每次她伤了你,你就来伤我,你说这公平吗,公平吗?”皓晨愣愣的看着她,以柔合上双眼,想掩住眼中的泪,却让泪落得更快,“陛下,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呀!”
颓然松开手,皓晨来到软塌上躺下,一手轻轻掩住眼,轻轻叹息:“以柔,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朕?”
“当一个女人爱着一个男人的时候,可以为他做任何事。”以柔走至他身边,轻轻为他揉着太阳穴两侧。
“你懂?”
“是,臣妾懂,臣妾也是女人,也爱过。”
“那个人是谁?”皓晨放下手,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以柔。
以柔唇边浮起苦涩的笑,悲伤的看着皓晨:“陛下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屑于知道?”
皓晨盯着以柔的双眼,许久,终于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拉着以柔在身边躺下,“朕累了,你陪朕睡一会儿。”
也许真的是累了,皓晨很快沉沉睡去,俊美的脸庞在沉睡中安详恬静。以柔心中一动,伸手轻抚着他的脸。也许觉得被打扰了,他如孩子般,蹙眉在以柔的颈畔蹭了蹭,又继续沉睡。以柔偎依着他,胸中回荡起脉脉的温情,不管曾经有过怎样的情仇,也不管将来是怎样的爱恨,至少这一刻,她拥有他。听着他的心跳,以柔的安心合上眼。
再睁开眼,已是日落西山时分,殿外有人轻轻唤着:“皇上。”
“什么事?”皓晨仍闭着眼,声音中带有浅浅睡意。
“皇后闯入了天牢。”
“什么?”皓晨霍然坐起。
天牢,蓝妤看着面前的素秋,楚楚可怜的发抖着,有谁会相信,风氏的存亡,自已的冤屈,竟全系于这个宫女的身上,“本宫要知道真相,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吧。”
“皇后,”素秋怯怯道, “奴婢渴了,娘娘能不能先赐奴婢一碗水?”
蓝妤示意百合递一碗水给她,素秋接过水,慢慢饮下,放下碗,喘息着,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蓝妤正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素秋突然打翻了碗,口吐白沫,悲愤的指着蓝妤:“皇后娘娘,你好狠的心——”挣扎着向她爬来,似乎想拖着她一起进入地狱,却在将靠近她时,力竭死去。
蓝妤木然呆立,只为了陷害她,居然不惜陪上自己的性命,倒底是什么原因,让素秋对她有如此深刻的仇恨?侧首看见了皓晨与以柔,目光在以柔与素秋间来回移动,蓝妤恍然大悟,对着以柔惨然一笑,“你赢了。”
皓晨阴沉着脸,听着验尸官的禀报:“女囚中毒而亡,茶水中有毒。”
“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陛下也不会相信了?”平复下胸中的愤怒,噙起一个无奈的笑。
“记得当年在莞河西岸时,你为救他,险些杀了朕。为了他,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冰冷的话语,冰冷的眼神,心灰意冷的倦怠。
“那么,所有的事,就由我来承担吧,请陛下放过我的族人,这是我向陛下请求的最后一项恩典。”
“你承认了?”恨透了她的平静,恨透了她的不在乎,也许皇后这个位置于她,根本就是一种负担,她从来就不稀罕。
“承不承认,还有区别吗?你可以恨我、怨我,可是你不可以怀疑我、不信任我,所以你不配得到我的忠诚。”不屑的看他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去。她要回去好好陪伴睿儿,也许母子相处的日子再也不多了。
呆呆望着那傲然远去的背影,皓晨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不能思想,不能呼吸,他的阳光,他的爱,从此真的远离了他的生命,“这一次,朕决不会再原谅她!”似对以柔说,又似乎是对自己说,如誓言般的说着。
“皇后风氏,德容有失,不足堪当中宫之位,此废之,逐离玉宸宫。”
平静的接过圣旨,蓝妤没有问及自已将何去何从,也许是庵堂,也许是冷宫。不管怎样,终于解脱了,唯一让她牵挂、让她不舍的,只有睿儿。
“替我好好照顾睿儿。”亲亲那尚在熟睡中的小脸蛋,两滴清泪无声滑落。
“娘娘,奴婢定不负所托。”秀宛与百合哭泣着。
褪去珠冠华服,洗尽铅华,素服绾发,蓝妤独自一人走出了玉宸宫,堂皇的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风乍起,雪白长裙随风飘飘,那美丽孤傲的背影,一步步远离去,不曾回首一顾。
囚凤
蓝妤被带到了皇宫偏僻处的一座院落内,庭院洁净素雅,四周错落有致的种植着各种名贵花草,中间摆放着白玉石桌椅,桌子上放着一张凤尾琴,最令蓝妤惊奇的是院内那棵高大挺拔的枫树。
“喜欢吗?”皓晨从室内走出,来到蓝妤身边,执起她的一缕长发,轻嗅着发间的清香,温柔的眼波似要把她溺毙般:“这里的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