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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她已背弃主上,买身求荣。主上何苦。” 那样一个女,不知廉耻的女人,怎配得上如月华般高洁明远的主上。
锐利的眼神让敛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自已只是主上的贴身侍卫之一,怎能过问主上的家事。
“一个男人保护不了自己的家室,本当引以为耻,何况以柔是如此地无辜。朕不希望再听到这样的话,你退下。”
敛秋屈身一礼后,缓缓向自已的卧房走去,一声几乎细不闻的叹息随着夜风飘入她的耳中:蓝妤。
敛秋一惊,忍不住回首,雪夜的风,冷冷吹拂着月下独立的人,衣袂随风飘动,微敛的眉宇,带着淡淡的愁绪。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他为谁,蓝妤,天翼国的皇后?
曦帝景枫
夜风轻轻吹拂过我耳畔,依稀中似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结发为夫妻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景枫,你要醒来,我等你。”这是四年前在莞河西岸,蓝妤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从此我与她便天涯相隔。唯剩这句话日日夜夜萦绕在我的心头,无论是在昏迷中,还是清醒时。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这首曲用于蓝妤身上,再恰当不过。记得初次相见,她慵懒的半倚在一棵树旁,面色苍白似雪,几缕略带凌乱的碎发落在精致的两颊侧,嘴唇因刚吐过鲜血带着妖魅的红,琥珀色的双眸泛着盈盈波光,如夜空中的星辰,璀璨夺目。第一眼,我只觉得惊艳。她不经意一笑,我的心瞬间悸动。当她晕倒在我的怀中时,第一次,我为一个女人而心痛,而且是一个敌国的女人,一个要杀我的刺客。莫明的,我对翼国太子皓晨感到愤恨,如果她是我的女人,我会把她紧紧保护在我的羽翼下,决不让她涉身如此的险境。
文涛多次问我,那个女人倒底什么地方迷惑了你?我笑而不答,因为我自已也不知道答案。生在皇族,从我懂事起,身边就围绕着千姿百态的美人。只是我并不好美色,美色当前,皆淡然处之。文涛曾戏言,我如此清心寡欲,最适合出家。
我并非真的清心寡欲,只是没有碰到自已想要的而已。遇到了蓝妤,我才明白这正是我一生所渴求的。她如行云,如流水,千变万化,没有定形。她时而静如画,柔若水;时而又烈如火,黠如狐。她时而妖娆如三月的桃花,妩媚如久酿的甘醇;时而又清澈如山涧的清泉,淡雅如树梢的新月。她时而聪明得惊人,兰心慧质,一点即通;时而又糊涂得恼人,毫无心计,率性而为。我深陷其中,沉醉不知归路。实际上,她并没有刻意来诱惑我,她的存在,对我而言,本身就是一种诱惑,而我根本无力也不想抵制这种诱惑。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不管她曾经属于谁,我只希望在我以后的生命中,从此有她相伴。
某一天,她突然对我说,她要回去,回到那个自七岁起,她就一直守护着的人身边。她曾对他誓死效忠,所以她要回去与那个人同生死,共进退。而她与我,沙场再见时,就是生死相博的敌人。
一时间,我惶恐得不知所措,我那样的爱她,怎么可以成为她的敌人。于是生平第一次,我请求一个人,求她为我留下。她终于留了下来,我们定下了终生的盟约,结发为夫妻。我以为从此可以天长地久,可是天长地久是多久?也只不过是一朝一夕罢了,山盟海誓转首空。一夜夫妻的温香满怀,此后是夜夜的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她最终还是回到了她所要守护的人身边,而我想守护的人只有她,她却不给我机会。我决定选择遗忘。可是我可以不闻不问,不理不睬有关于她的一切,却无法做到不想。每每午夜梦回,抓不住她的轻颦浅笑,我的心就如流沙般,不断空陷。
原来我竟如此的爱她,爱得刻骨铭心,爱到无法自拔。无数次,我自问,为什么爱?为她绝色的容颜吗?瑞王长女以柔的容颜并不比她逊色多少。为她高绝的武艺吗?我的身边高手如云,不需要再多一个高手。为她出众的才智吗?她或许天资过人,尤其在武学上极有天赋,但决不是一个出色的谋略家,我的身边不缺少能人智士。那倒底是为什么呢?我想了又想,终于想明白了两件事:其一,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其二、我永远也无法忘却她。
于是,我生平第二次请求别人,求我的敌人、翼国的太子皓晨成全我与她。战场上,她一身银色甲胄,骑在黑色的战马上,迎着朝阳,对我嫣然一笑,果然是倾城倾国。
一念之差,我亲手把曦国推入了水深火热的深渊。四年前,莞河之战,翼国斩杀曦国将士十万,莞河为之染红。曦国从此一厥不振,而我也成为一个活死人。蓝妤散尽她那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力,为我留住一脉生息,又用她的人,换得我与文涛等人生还曦国的机会。昏迷中,我听到了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结发为夫妻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景枫,你要醒来,我等你。
此后,我一直努力让自已清醒,只要一有意识,我就运功,把余毒一丝丝吸纳溶汇入体内。其间,以柔成为了我名义上的妻子,这样一个花季少女从此背负上了沉重的担子。她说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她对我讲述她的梦想,说她要做一番事业,做天下最了不起的女子。看着她眉宇间的憧憬,我说:“你会成功的,以柔。”这是我对她的承诺,我会助她达成梦想。
二年前,宣城之战,天翼国斩杀曦国将士十五万,屠城十日,宣城百姓全部被杀,就连褓袱内的婴儿也未能幸免,宣城从此成为死城一座。曦国覆灭,我唯一的弟弟景榕与名义上的妻子以柔以人质的身份,远赴天翼国。父皇在我床前,老泪纵横:“儿呀,为父求你,醒来。”
当我又一次睁开眼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再也不会陷入昏迷。子修与文涛他们幸庆之余,为我的毅力惊叹,毕竟在芜樱之毒下,能存活的人史无前例。我不但活了下来,而且功力更胜从前。却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蓝妤,二年前,她在为我逼毒之时,把自已所有内力注入了我的体内,为我强制抑毒。我经过两年多的时间,调息溶汇贯通,把这份内力变成了自己的功力,同时也把芜樱之毒吸纳化解。
知道我已清醒的人不多,仅有我的几名亲信臣子与近身侍从。为免走露消息,文涛为我找来了一个替身,代我躺在了那张我曾躺过两年多的床上。而我侧住在城中一普通民居中,通过连着皇宫与相府的地道,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我醒来后不久,早已心憔力悴的父皇终于垮下,临终前,他紧紧握着我的手,久久不能合眼。我说:“父皇,你的心愿我明白,五年之内,我必定重振曦国,迎回景榕与以柔,一统天下。”父皇这才瞑目含笑而去。
我知道蓝妤在等我,我也想越过这千山万水,把她带离天翼国的皇宫,从此浪迹天涯,陪她游遍世间美景,品尽天下美食。但是,我不能!
阻隔在我与她之间的不仅仅是千山万水,还有我曦国二十五万将士的亡魂,宣城满城百姓的无辜性命,以及我在父皇临终前许下的承诺。
如今,蓝妤有夫有子,还会等我吗?其实等与不等又有什么区别。我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又怕知道。如果她过得不好,我会心痛;如果她过得好,我现在做的事,却正在破坏她的幸福。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放弃的使命与责任,否则必遭天谴。我已经放弃过一次,造就了无数人国破家亡的惨剧,包括以柔在内,所以决不能再有第二次的放弃。
文涛问我这些年有没有后悔过。他所指的,是我当年误信了翼帝皓晨阵前议和的事,还是我对蓝妤的爱?对于后者,我只能说:爱我所爱,此生无悔!
心机
以柔来到玉宸宫请安时,蓝妤正在害喜,皓晨轻抚着她的背,等她止住呕吐后,亲手执起银边琉璃盏,把花茶递给她漱口,一旁的太监捧过一只雕花金盏,让蓝妤将漱口水吐掉后,皓晨接过宫女递上的素净绢帕,轻柔的为她拭了一下嘴角,眼中是满满的怜惜与欢喜。一旁梦洁眼神复杂的看着这对貌似恩爱的夫妻,羡慕、妒忌、失望、伤心皆而有之。
以柔上前施礼:“臣妾参见皇上、皇后。”
蓝妤看以柔一眼,神色淡然,对她微微一含颌后,便半倚在锦榻上闭目养神。皓晨把眼光从蓝妤身上收回,微笑看着以柔,温言道:“爱妃不必多礼,”伸手牵她坐于身边,“难得爱妃有心,日日亲手为皇后炖补汤。”
以柔招手让侍从把一盅炖品呈上,“皇后娘娘身怀龙胎,需多加进补,臣妾有幸略表心意。”
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