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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本想来陪你,看来你并不需要。”伸手捏住画的边缘。
“陛下。”蓝妤轻唤,手紧紧拉着画的另一侧,眼中有恳求之意。
一抹冷冷的笑在唇边绽开,手一抖,绢画如裂帛,碎成几片,纷飞落地。
蓝妤垂首看着碎画,半晌,抬首,眼中有着悲凉与疲惫:“夜色已很深了,臣妾恭送陛下。”
“朕今夜就住这里。”
“不行,陛下请回吧。”蓝妤转身不再看他。
皓晨上前,横抱起蓝妤,向床走去,声音出奇的温柔:“蓝妤,你怎么还这么傻呢?朕住哪里,要做什么,并不需要你的同意。”俯身轻吻着蓝妤冰冷的唇,温柔的笑着,口中的话却残忍无情:“如果你的幸福不是朕所给予的,那么朕宁可你不幸”。
天明,以柔看着明艳的太阳,又是一个好天气,皇上现在大概还未退朝吧。玉宸宫前,皇后的宫人百合正在宫门徘徊,似有为难之事。
“百合,”以柔走近,“你怎么了,要我帮忙吗?”
“以柔夫人。”因以柔常在皇后宫中走动,与皇后宫中的侍女相熟,加上以柔现在又是皇后的义妹,百合见她如见救星,“昨夜皇上临幸了皇后,今日皇后要奴婢为她煎一幅药,如果被皇上知道了,奴婢就——”百合低声四处看了看,不敢再语。
以柔笑笑,“这样的事以后交给我去办吧,你先回去吧,我现在就去御医房。”
当以柔端着药回到玉宸宫时,隐隐听到有谈话声从殿内传出,“里面有客人吗?”她问守于门前的百合。
“是皇后的堂妹梦洁小姐,刚来看望皇后。”
以柔把药递过百合,“那我就不进去了,以后煎药的事就交给我去办吧。”
殿内,蓝妤淡然看着堂妹:“你要本宫把你引荐给皇上?”
“姐姐,妹妹我也是为了我们风家,你大婚三年无所出,皇上现在已在削夺我们风家权势,若先让别家女子先生下皇长子,只怕我们风家繁华不再。妹妹若能入宫侍候姐姐,也好有个照应。”
皓晨当年凭世家之力夺回皇位之后,就开始削减世家势力,经过三年,除风氏家族,其它四家已开始没落。而风氏家族也早已无实权,只享有高爵奉禄。这些事情蓝妤都清楚,只不过她从不干涉朝堂之事,而且无实权安享富贵也并非坏事,反而能免杀身灭族之祸。人总是欲壑难填,有了荣华富贵,又想要权势,想必是家族中的叔伯见她无所出,怕将来继位之人并非是风家女子所生之子,影响风氏的地位,所以又想让梦洁进宫。
“梦洁,皇宫并非是什么好地方,何况我若引荐你,反而会令皇上生气。”
“姐姐,”梦洁色变:“你宁可引荐别人,也不肯引荐自家妹子吗?难道三伯父伯母不在了,你就不是风家的人了吗?”
半年前母亲病逝,父亲爱妻情切,在不久后也撒手人间。父母双亡是蓝妤的心头痛楚,今见梦洁以此说事,不禁有些不悦,“妹妹回府吧,本宫累了。”
梦洁正待再说,见宫人已作送客状,不敢再言。愤愤走出宫门,碰上迎面而来的以柔,“梦洁小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
“你,”梦洁看她一眼,试探道:“找皇后?”
“是呀,皇上在百花轩等皇后前去赏花,梦洁小姐既然来了,何不一起去呢。”以柔坦然笑着。
梦洁眼波一转,笑道:“以柔姐姐,稍等,我去为你通传。”说完跑入内宫。
蓝妤正在喝百合端来的汤药,见梦洁去而复返,问道:“妹妹还有什么事吗?”
“皇后,听说百花轩的牡丹正艳,妹妹想陪姐姐一起去看看。”
蓝妤随意道:“本宫不想去了,妹妹若想去,就让百合陪你一起去吧。”
宫外,以柔看见只有梦洁与百合一起出来,毫无意外的笑笑。
三人刚踏入百花轩,皓晨就急切迎上前:“蓝妤,朕就知道让以柔去请,你就一定会来。”正想牵梦洁的手时,才看清面前的人不是蓝妤,脸上的笑容一僵,不理会正对他跪拜的梦洁与百合,盯着以柔道:“皇后呢?”
“姐姐她说累了,让百合陪小女子前来。”梦洁娇声应道。
皓晨的脸色更加阴沉,盯着梦洁与蓝妤有几分相似的脸看了片刻,目光落在以柔身上,冷冷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陛下,梦洁小姐是皇后的堂妹。”以柔轻言。
皓晨目光又转向梦洁:“皇后让你来见朕的?她说了什么没有?”
梦洁脸一红,“是皇后让小女前来的,她说要小女好好侍候皇上。”
皓晨神色一变,拂袖而起,向玉宸宫走去,留下心惊胆颤的百合与不明所以的梦洁。
当皓晨气冲冲走入玉宸宫时,看见蓝妤正在修补那日被他撕碎的绢画。原来如此,“你,”皓晨用手一指蓝妤,心中又气又苦,“皇后,可真是大度呀,朕该幸庆有你这样贤德的皇后。”
“陛下,”蓝妤不明所以的站起身,“臣妾做错了什么吗?”
“蓝妤,”皓晨闭了闭眼,“就算你不屑于朕的一片情意,何必要把它当作人情,送给别人呢?”
“我没——”蓝妤正欲问明详情,突然想到了梦洁,想必是她做了什么,罢了,那是她的族人,怎么说也说不清了:“算了,陛下说有就有吧。”
皓晨凝视着她,黝黑的眼眸中似有无穷无尽的悲伤,无论如何,她的心都不会属于他,景枫,如果他杀了景枫——,她会如何?猛然转身,向外冲去,越走越快。
“陛下,陛下。”以柔追在他的后面。
终于,顿住脚,在额头抵在冰凉的石柱上,身子微微颤抖着,“以柔,朕的心——,好痛。”
“痛!”以柔低头,看不清她的神情,原来,你也会痛,可你爱的人还在这世上,我爱的人,已经被你杀死。良久,她才轻轻应道:“陛下,妾的心也好痛。”
皓晨拉起她的手,“走,我们去喝酒,喝醉了就不痛了。”
不远处,蓝妤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微风吹拂着她的长发,满园的花迎风摇曳,香气袭人。抬头看着天际的白云,轻叹一声,“回宫吧。”
百花轩内,皓晨已有醉态,走到琴案前,让正在抚琴的以柔走开。修长的十指轻拨,流畅的琴音倾泄而出,和着琴音,他吟唱: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佳人,在水一方。
以柔听着,原来他喝歌也这么好听。恍惚间,又想起,曾经也有个人在某一日的午后,反复弹着这首《蒹葭》,直到昏迷,他们为的是同一个女人。而她,没有亲人,没有爱人,不会有人思念她、牵挂她,天地间,只有她孤单一人,形单影只。
琴音歌声忽然断了,皓晨伏在琴案上,许久许久,才轻轻道:“朕想忘了她——”一片沉寂,唯有,微风吹过,树叶“沙沙”声,“可是朕不舍得——”以柔心头一涩,泪水突眶而出,无声无息滴落尘土,无影无踪。作戏作久了,这样的泪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呢?
“陛下,”以柔轻轻唤着,见皓晨无应答,伸手推了推他,仍无反应。看来是醉了。
他的身边除了她,再无别人,真是一个好机会。取下头上金钗,握于手中,上面早已淬了剧毒,只要往前一送,一切都结束了。久久凝视着面前这个人,手开始发抖,心里,不是怕,是痛。
一咬牙,金钗往前刺去,在将触及皓晨身体的瞬间,手一松,“当”的一声,金钗落于地上。以柔双手捂着脸,纤弱的双肩剧烈颤抖着。一只手落在了她头上,轻轻抚着她的长发。以柔抬头,泪眼婆娑,“你知不知,我有多恨你?”
皓晨捡起落于地的金钗,温柔的为她绾好长发,插入金钗,“朕知道。”托起她的脸,轻轻为她拭去满脸的泪,“以柔,以后不要再学蓝妤,做你自己,其实,你自己也很可爱。”
真真假假
夜深人静,以柔徘徊在仪和宫长长的回廊间。似水的月光斜斜的倾泄在她的身上,映着她秀丽牧撑樱黜猩磷徘謇涞墓饷!?
白日,在百花轩,皓晨的话言犹在耳:“ 沙场杀敌,只有强弱而无对错之分,朕的属下杀了你父亲不假,但你父亲何尝不是杀了朕无数将士,他们也有家人,也会报仇。朕现在给你两条路,你若不能放下仇恨,朕就让你回曦国,曦帝现已病危,你很快就会成为曦国的皇后,朕会让在曦国监国的臣子扶持你主理朝政;你若能放下仇恨,就留在朕的身边,朕让曦国下一纸休书,还你自由之身,朕会你一个名份。不管你选哪条路,朕都会让你成为蓝妤之下最尊贵的女人。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再来找朕,没想好之前,就不必见朕了。”
他为蓝即妤而心痛是真的,他的酒醉却是在演戏。即使在情动伤心时,他仍能保持理智,可怕的人。如果当时她真的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