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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青深深叹息一声,问道:“大将军可否破一次例,为我这个小女子穿一次鞋,着一次袜?”
韩淮楚心中是翻翻滚滚,五味杂陈。
他轻轻一笑,走到赵青面前,俯下身来,爱怜无限地捧起那瑞雪无疵的莹莹玉足,轻柔无限地为玉女着上罗袜,穿上绣花鞋。
玉女那柔情似水的明眸,眨也不眨盯看着身下的男子。只希望时光能就此停住,只到永远。
这为玉女穿鞋着袜的一幕,不知会不会深深地烙在她的芳心,追忆千年。
远处茫茫水面上,突然现出了一面风帆。
一艘高大的外形狭长的艨冲战舰出现在视野之中,擎起一杆刺着“费”字的旌旗,船艏向着南方,看来是要跨海去那琼州岛。
赵青“咦”了一声,立起身来,对韩淮楚说道:“这是费将军的战舰。他不在夜郎前线,到这琼州海峡里来作甚?”
韩淮楚心中正关心着南越军与夜郎军的战事。这一战看似远在夜郎,与汉国无关。但南越若吞并夜郎,那汉国立马要面对南越五十万大军的攻伐,想要睡得安稳都是不能。
他便道:“可是战场有变,这费将军有事要来通知姑娘你。”
赵青想了想也是。前线战事正紧,这费将军身为南越国大将,不会无缘无故脱离战场。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前方派他来找自己。
她遂对韩淮楚道:“海峡已过,这一路上再无阻碍,将军可乔装打扮,混出我南越国境,回到汉国。小青有事在身,不能送将军去了。”
韩淮楚道声:“多谢姑娘一路远送,韩某告辞。”一拱手,飘然而去。
那赵青两眼肿胀,看着心中的人儿那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
河岸边,水面下,韩淮楚运起胎息大法屏住呼吸,正在偷听赵青与“费将军”的谈话。
原来他去到远处,又绕道来到海边,潜入水中,消消游了回来。
这时那南海公主赵青已叫住战舰,驶到她身边来。那费将军正向赵青禀报前线战况。
只听一苍老的声音说道:“启禀公主,在夜郎前线,大公子深入敌境,中了那夜郎国大洞主桀骏的诡计,误入贼兵的伏击,肩上被贼人用毒箭射中,浑身火烫,虽经良医调治仍不见好转,正奄奄一息。任安大帅命老朽快船前来,请公主前去为大公子疗毒。”
“赵镇中伏!命在垂危!”韩淮楚闻言分外欣喜。
看来那夜郎国的游击战术不是浪得虚名,那桀骏也不是泛泛之辈。
只要南越国兵败,夜郎不被吞并,汉国便可高枕无忧。
那赵青闻言大急,语气尖促道:“王兄中了夜郎军的毒箭么!这毒可是十分的有名,去晚了王兄性命难保。”
那费将军道:“正是!大公子身为一国储君,他若有不测,几位公子必然争位。我南越国想要太平,恐怕难矣。”
赵青冷笑一声:“凭他们几位嫔妃所生的也敢觊觎王位?就算王兄不在,这王位也是胡儿的。他们若是想动一丝心思,本公主定叫他们后悔。”
那赵胡乃赵镇之子,尚是一个垂髫儿童。
费将军垂泪道:“公主所说甚是。大公子在病榻托老朽带话与公主,云若是他不在了,请公主辅佐胡王孙长大成人。”
“又是一场你死我活的王室权力斗争,连赵青那样的道门玉女也不能置身世外。”韩淮楚闻言嗟叹不已。
谁要这玉女出身王室之家?若不是她出生在王室,又怎会与韩淮楚有情无份?
离开南越,由黔中去往巴郡,这一路之上,韩淮楚便似掉了魂。
拒绝的话虽然出口容易,但拒绝了玉女的深情,随之而来的无尽的怅恨。
那玉女的音容笑貌,一颦一笑,已牢牢地烙在韩淮楚的心田,挥之不去,欲忘还来。
他的情丝一线,一端已在玉女那儿打了一个结。
结是死结,须有大定力之人来解。韩淮楚是凡人一个,挥不动那慧剑,斩却他心中的绵绵情丝。
黔江边,这一夜韩淮楚宿在客栈,作了一个怪梦。
还是那山势雄伟的五指山,还是那高耸入云的黎母岭。
用来砌造黎母宫的天外玄玉,已不再是那价值连城的墨玉。岁月沧桑,早已蜕化为普普通通的石块,半点不奇。
一个如烟霞中人的绝俪仙子,坐在冷冷清清的大殿中,左手托着一双绣花鞋,右手托着一卷,正在含泪捧读。她那黛眉星眸,可不正是赵青。
那场景拉近,看得分明。这书原来是太史公纂写的史学巨著《史记》。而那赵青翻到的一页,正是那为战神韩信编写的一卷《淮阴侯列传》。
那在仙子手中托着的绣花鞋,依稀便是韩淮楚为她穿过的那双。
场景再变,到了波涛汹涌的大海中。
阴风怒号,浊浪排空。巨大的漩涡掀起无数的渔船,一个个无助的生命漂浮在海面绝望地挣扎。
一个凌波仙子踏浪而来,手中仙剑挥舞,光芒射目。
瞬时那巨浪停歇,海面归于平静。
凌波仙子手中握着一把草卉,在海面上一洒。那草卉化为一叶叶扁舟,向着在海面挣扎的渔民驶去。
渔民一个个爬上扁舟,对着那凌波仙子顶礼膜拜,敬若神明。
凌波仙子如魔术般变出一碗碗热气腾腾,芳香扑鼻的寿面,递到溺水后瑟瑟发抖的渔民手中。那些渔民吃了寿面,立刻寒驱身暖,笑逐颜开。
大海咆哮!龙宫震荡!龙王一拍案,叫声:“此女不除,我龙族不安!”
一位俊秀而眼光邪恶的翩翩公子,出现在黎母宫前,胸前一簇殷红的鲜血。
一群明火持杖的歹徒,叫嚣着向那翩翩公子追杀而来。
玉女现身,击毙歹徒。公子倒地,奄奄一息。
在卧榻边,公子花言巧语,哄得玉女笑声不绝。
一包无色的粉末,偷偷弹进案头一盏茶盅!
玉女饮茶之后,媚眼如丝,欲火不禁。那公子笑淫淫抱起玉女,倒向床榻。
这不是要玉女的身,是要玉女的命!
一缕清烟从玉女身上飘起,千年道行一朝丧尽。转瞬之间,玉颜不再,红粉化成骷髅。公子化为一条小白龙,向海中飞去。
场景拉长,红光从天而降,从西北天空射来,落入渔村,晶莹夺目,照耀得岛屿上的岩石都发红。
一个女婴诞生,出生至弥月间都不啼哭,父母取名林默。
林默天姿聪颖,八岁能过目成诵。长大后,矢志不嫁,专心致志地精研医理,为人治病,教人防疫消灾,受四方感颂。生长在大海之滨的林默,洞晓天文气象,熟习水性。遇难的渔舟商船,常得到林默的救助。人们纷纷传说,她能“乘席渡海”。她还会预测天气变化,事前告知船户可否出航,所以又传说她能“预知休咎事”,称她为“神女”、“龙女”。
这一日,林默独自走向山巅,步入云霞中。天空彩云冉冉升起,仙乐飘飘。
那林默再没有回来,却永远活在大海儿女们的心中。
遍布全世界的宫殿耸起,为的是纪念一个护海神:妈祖。
半空中一派仙乐之声,异香缥缈。板角青牛上,坐一银须道人,模样清古,神态飘逸直入天外。有童子牵住此牛,飘然落到韩淮楚面前。
“这不是传说中的圣人太上老君吗?”韩淮楚忙不迭躬身下拜。
太上老君手托银须,微笑道:“韩将军,这一段孽缘在你心中会深埋不去,有碍你开创大汉江山。贫道托梦与你,为的是你斩断情丝,驱去心魔。”
韩淮楚拜道:“多谢仙长点醒。韩某定当此孽缘当成一场幻梦,从此了无牵挂,尽心竭力辅佐汉王成就帝业。”
那太上老君颔首道好,说道:“贫道送你的宝驹在等着你,韩将军,你该上路了。”
一声激昂的马嘶,将韩淮楚从梦中惊醒。
一睁开眼,只觉浑身湿透,冷汗涔涔。
“这究竟是什么怪梦!无来由怎会作这怪梦?”韩淮楚惊异莫名。
一匹火炭般赤的宝马立在窗外,赫然便是他那匹战神宝驹。
“这战神宝驹居然会自个认路,找到自己!莫非它真是那梦中的仙人太上老君所送?”
那梦中所见,一幕一幕,刹那间袭上心头。
“难道那赵青真像梦中一般,被龙王太子所害,这辈子终将不能成仙。只有转世修行,而得大道,最后成为万民景仰的护海神妈祖?”
那妈祖韩淮楚再熟悉不过。在海军基地训练时,基地旁就建有妈祖庙。那真是万民朝拜,香火之鼎盛可以与南海观世音菩萨有得一比。韩淮楚也曾去妈祖庙烧过香拜过神。
妈祖的诞生,当在宋朝之初,算起来正好过了千年。
他心中的震惊是一浪接一浪,久久不能平复。
“看来这真是一段孽缘,小生竟与那海神妈祖的前身牵扯过一段缠绵悱恻的感情!”
但到底那赵青这辈子没有修成正果,千年道行却被奸徒所害,魂消香断有谁怜。韩淮楚一想到此,便嗟叹不已。
而千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