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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成样?”沈东庆火冒三大地还差腑里随便嫁个丫头给他。“那算抬举他了,更何况咱们还备了这么多嫁妆,弄得风风光光的。他倒好!单枪匹马,倒像是来带人私奔似的!”
“算啦!老爷了现在不是闷气的时候,他留在府中的时间越短,咱们就越不容易露出马脚,他要人,就让他带走,犯得着为那种人气成这样吗?”沈夫人劝着丈夫,就怕他一会儿火气上升,自露破绽。
“我气的是他根本没把咱们放在眼里,也许他根本就是故意的,要让咱们下不了台!”
“像他那种舔血过日的人,会把谁放在眼里,咱们只求一家平安,”其他的就由得他去吧!”
“可是我不甘心啊!他……”
“别再说了!人来了!”沈夫人一见到南宫白跟着下人走至厅外,忙压低了嗓子打断了丈夫的怨言。
沈东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跟妻子一起走厅口,他才想开口虚应一番,南宫白却举起了手,早他一步开口道:
“沈老爷不必勉强,这件婚事,您一定是不情不愿,而我既接了绣球,如果不娶,大家会以为我怕了沈家,日后兄弟在江湖上很难立足,我对兄弟也不好交代,您做了我的丈人一定觉得很不光彩,所以我也不想惊动街坊。免得沈老爷日后不好做人,我对大小姐没什么兴趣,但我保证进了黑风寨,绝不会有人为难她,现在可以请沈小姐出来,我带了人就走!”
沈夫人扯着丈夫的袖子,阻止了他即将出口的怒言。
沈东庆一脸怒容地坐了下来,心里呕得想杀人,幸好今天嫁的不是自己的女儿,否则这口气咽得真是有够窝囊。
“这些嫁妆怎么办呢?”沈夫人陪着笑脸说:“咱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而沈家在地方上也还有点名望,”嫁女儿这么冷冷清清的已经够委屈她了,这不成连嫁妆也不出门,这日后在街坊,咱们更难做了!”
“既然夫人这么说,那我就收下,等我回去之后,我会派几个兄弟把这些嫁妆抬走!”收下这些嫁妆,南宫白可不觉得有什么过意不去,可是他总觉得沈家夫妇的态度有点怪,平常人家嫁女儿都会有些不舍,更何况沈玉珊还是他们唯一的掌上明珠,更别论是嫁个马贼,可是为什么他感受不到一点离情。
沈夫人见南宫白脸上已有一丝疑惑,她走丈夫身旁;轻拍着他的肩头。
沈东庆按捺住怒火说:“随你吧!去带小姐出来!”
“是!老爷!”
南宫白在沈东庆脸上看到的只有一种不甘受辱的怒气,却无一丝难过,而沈母对自己过分小心也着实令人可疑。
阿嫂将风冠霞帧穿在巧巧身上,然后端详着巧巧,感慨地说:“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模样,如果生在好人家,想嫁什么样的人怕没有!”
裘欢根本无心深究阿嫂的感慨,混乱的思绪和一肚子疑惑全压在心头,这就已经够沉的了,现在这风冠霞被又重压在她的头上、身上;今她几乎要喘不过气。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穿白纱比穿这些像盔甲似的东西,肯定是舒服得多。
“好了没有,人已经来了!”管家匆匆忙忙地跑进房里催着。
“好了!好了!”
阿嫂将头巾盖在巧巧的头上,握着她的手说:“巧巧,希望你的命比咱们好!”
“好了还不快出去,哪儿来那么多话!”管家急急地催着。
“巧巧!咱们走吧!”阿嫂牵着裘欢的手,一步步往外走。
裘欢这时才开始有些紧张,自己等了几年都没人娶,却在这里莫名其妙地披上嫁衣,这么重要的时刻,却没有任何亲人陪在自己身旁,唯一认识的人,还是自己的死对头,而现在的关系比以前还糟。
裘欢被阿嫂挽着,就园中的回廊,七弯八届,曲曲折折地走了好一阵子才走到大厅,她这才知道沈家有多“大”。
这一路,她盖着头巾,仍能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眼光,还有一句句想听又听不清楚的窃窃私语,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与土匪结亲自然不光彩,婚礼的冷清自在意料之中,但这也实在是太过冷清,就算沈家没有祝贺的亲朋,强娶的人总也会带些人来壮声势吧?怎么会连一点声音都没有?静得教人心慌。
“老爷!小姐来了!”
沈夫人故意上前握着巧巧的手,依依不舍地说:“到了别人那儿可不比在家里,要听话,不能任性,知道吗?”
沈夫人故意在手加了力道,裘欢虽然看不见沈夫人的表情,但也可以感受到她的警告之意,她不会在这时候揭穿代嫁的事,她不想为难小蕊还有府里这些可怜的女人,当着沈家人的面,南宫白羞恼羞成怒,自己想要离开恐怕相当困难。
“别婆婆妈妈的,祸是她自己惹的,她自己去承担!”沈东庆对着南宫白说:“南宫白!人在这里,你带走吧!”
沈东庆只想赶快打发他们,免得自己按报不准怒火,横生枝节。
沈东庆的态度.让早已心生疑问的雨窗口忍不任问道:“沈老爷!这大小姐是您唯一的掌上明珠,嫁给我自然委屈了点,怎么您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莫非……”
南宫白走到裘欢面前打量着说:“莫非她是个冒牌货?”
沈东庆的脸上闲过一丝不安,沈夫人站在一旁是紧张不已,裘欢则暗想着,这南官自好聪明。
沈东庆很快地恢复镇定,故意数落着说:
“当初由绣球招亲全是她一个人的主意,现在我还能说什么?她一个人闯了祸,自己就得收场,总不能拿沈家上下五十几口人命全为她赔上性命吧?!”
南宫白虽然不信,但也不能否认沈东庆说的话不无道理。那么沈姑娘呢?不哭不闹,就这么心甘情愿嫁给一个马贼?
“沈姑娘没有意见吗?”
“她怎么会没有意见?!”沈夫人怕巧巧露出破绽,抢着说:“自杀了一次,还好是咱们发现的早才救下好,为了要她顾全大局,这几天好说歹说,才说动她披上嫁衣!”
那么好的不哭不闹是哀莫大于心死?是认命?还是看破?
沈夫人见南宫白不语,又叹了口气,语带哽咽地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无挽回,咱们做父母的不就是心疼女儿吗?只希望您能善待玉珊,别让她吃苦、受累,咱们就放心了!”
裘欢摇摇头,这种演技,她科是咱叹不如。
好好一个大喜之日,弄得哭哭啼啼,南宫白也不想再问。
“好!咱们走吧!”
裘欢冷不防被南宫白抓着向前走,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倒下。
南宫白一伸手,及时抱住了她的腰,轻轻柔柔地托起她的身子。
裘欢站住了脚,心中仍有些慌,但她没想到,一个马贼竟会如此温柔。
沈氏夫妇在旁是直冒冷汗,抛绣球那天,玉珊虽然是盖着头巾,但他们都不确定南宫白在一翻、两翻之间,有没有看到玉珊的真面目……而这一来一往,也不知道南宫白有没有看到巧巧?
南宫白再次握着裘欢的手,不过这回动作温和得很,姑娘就是姑娘。使不得劲。
“咱们走吧!”
他在众人的注目下,穿过宅院,走到自己那匹银鬃身旁。
裘欢知道不可能会有其他,可是她以为至少会有顶轿子,电影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可是她低着头,看到的竟是马的脚。自己曾在动物园看过,那真的是马的脚,她本能地退了一步。
“佻该不会是要我骑这个吧?!”裘欢只希望是自己弄错了。
裘欢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引起南宫白的好奇,一个宁死不嫁的女人,即使在自杀获救后,也必然是了无生趣,怎么还会对骑马感到恐怕呢?
“路途遥远,我想你不会想用走的吧?”
“有没有搞错啊?!它是匹马耶!”裘欢急得直嚷,几一乎忘了自己现在是那个可怜兮兮的巧巧!不!应该是大家闺秀的玉珊。
南宫白真想掀开她的头盖,看看这个女人的真面目,怎么她一点也不像大家闺秀了她太过率性,莫非她真是个冒牌货!
管她是不是,先带她回去再说吧!
“你说的没错,那是一匹马,而且我们现在都得骑上它!”
“不行!”裘欢猛摇着头说:“我不敢骑!”
“别怕!它很温驯的!”南宫白安慰着她。
“不行!”裘欢还是怕,骑马又不比开车,车子完全受人驾驭,马可有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