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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佑佑说:“别信口雌黄了。”
万穗儿说:“对了,你跟高玄摊牌了吗?”
徐佑佑说:“是的,他父亲就是那个捡破烂的。”
万穗儿说:“怎么样怎么样,赶紧请我吃麦当劳吧!”
徐佑佑犹豫了一下,说:“其实我对那些漠不关心。”
万穗儿说:“你还要继续跟他交往?脑袋进水了!”
徐佑佑说:“他跟他父亲的关系,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扼要。”
万穗儿说:“主要问题是他虚伪!”
徐佑佑说:“他并不虚伪。从他跟他父亲那种长年累月、绝不妥协的对抗中,我倒感觉到了一种更加异性相吸的男人味。并且,我有一种入木三分的预感,只有他能够帮我,帮我们!”
万穗儿说:“哥们儿,你太幼稚了,能成熟点吗!……得,我也不当恶人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等你俩结婚的时候,我给你送一袋垃圾去。”
徐佑佑一下就不说话了。
万穗儿觉得这句玩笑有点过分,赶紧说:“逗你玩呢!你找我什么事?”
徐佑佑这才说:“最近我发现了一个推陈出新的情况……”
万穗儿说:“什么情况?”
徐佑佑说:“有两个怪兮兮的人,一个穿着白衣服,一个穿着黑衣服,他们在我家小区里若有若无……”
万穗儿一惊,那两个人在徐佑佑家小区出现了!她说:“若有若无是什么话!你到底看清楚没有!”
徐佑佑说:“我好像看见了,可是往往在我一回头的时候,他们又下落不明了!”
万穗儿说:“你赶紧告诉你老爸,逮捕他们!”
徐佑佑说:“我老爸又不是伪警察局长!他有什么权利乱抓人啊!”
万穗儿说:“我告诉你,佑佑,我也见过那两个人,我怀疑那张地狱光盘就是他们传播出来的。而且,我还跟踪过他们,这两个人来无影去无踪,太诡秘了,我怀疑他们根本不是人……”
徐佑佑说:“万穗儿,你能来我家一趟吗?爸爸在加班,妈妈也在加班,我一个人在家惶恐不安……”
万穗儿说:“别再给我灌成语了,你等着,我现在就过去。”
这时候天刚擦黑。
徐佑佑打开门,见到了万穗儿,好像一下就踏实了。
万穗儿说:“下次,你得给我付工资了,朗玛给豹五年薪一百万,你至少给我日薪五块钱吧!”
徐佑佑笑了:“像你这样一个行侠仗义之人,要是真的知道要报酬了,那也算进步了。”
进了屋,万穗儿说:“你怎么不叫你家高玄来呢?”
徐佑佑说:“爸爸对我和高玄的交往浑然不知,要是他回来看到了高玄,不揍他才怪!”下。载美少女!
万穗儿换了拖鞋,四下看了看,说:“你家挺简朴的呀。”
徐佑佑说:“爸爸妈妈每天马不停蹄,根本抽不出时间布置这个家。他们是两个不注重生活品质的人。”
前面说了,徐佑佑的卧室在复式楼的楼上,小小的,十分整洁,到处都软乎乎香喷喷的。相比之下,万穗儿的卧室就像杂货铺。
万穗儿刚刚坐下,楼下就传来门铃的声音。
徐佑佑朝楼下看了看,一下有点紧张。
万穗儿说:“不是你家里人回来了吧?”
徐佑佑小声说:“你陪我下去看看!”
下楼时,徐佑佑蹑手蹑足,万穗儿的脚步却“啪啪”山响。徐佑佑回过头,把食指竖在嘴巴前,示意她小点声。
楼下只亮着一盏米黄色的壁灯,幽幽暗暗。两个人刚刚走下来,门铃就不响了。徐佑佑走到门口,从猫眼朝外看了看,对万穗儿说:“刚才你亲耳所闻吧?”
万穗儿说:“什么?”
徐佑佑说:“门铃。”
万穗儿说:“是啊!”
徐佑佑说:“没人,外面没人!这就叫若有若无!”
万穗儿走过去,也趴在猫眼上看了看,说:“肯定是按错了,不要太敏感,你这样我也害怕了。”
两个人没有再上楼,她们坐在了宽敞的客厅里。徐佑佑说:“你喝咖啡吗?”
万穗儿说:“可乐。”
徐佑佑去厨房,从冰箱里拿来一筒可乐,打开,放在了万穗儿面前。
万穗儿“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说:“为什么不把大灯打开?你总喜欢幽暗的光线,不好。”
徐佑佑望着那盏米黄色的壁灯,专注地说:“幽暗的光线更符合我的个性,安静,深远,诗意……”
万穗儿站起身来说:“得了得了,我们说说那两个人吧!”一边说一边走到窗子前朝外看了看,天阴了,满天的乌云低低地压在城市的头上,让人喘不出气来。
徐佑佑也走过来,撩起了窗帘,说:“这几天,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经常不开灯,就躲在这里观察。我想,总有一天他们会出现在我的眼皮底下。”
万穗儿说:“那又怎么样?”
徐佑佑说:“至少我要看看他们的庐山真面目。”
万穗儿回到沙发上坐下来,说:“我还和他们说过话呢,仍然不能确定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停了停,万穗儿说:“哎,哥们儿,我打开那张光盘了!不过,我没看到什么十八层地狱,只看到了一张《藏宝图》。”
徐佑佑一愣:“《藏宝图》?”
万穗儿说:“对呀!我按照那上面说的,真去寻宝了,你猜我挖到了什么?”
徐佑佑说:“……更多的光盘?”
万穗儿说:“一只密码箱!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怎么都打不开。”
徐佑佑说:“什么样的箱子?”
万穗儿说:“银灰色,铝合金的,四位数密码。”
徐佑佑说:“我家也有一只这样的密码箱,我教你,实在打不开的话,你就从9999拨到0000,肯定有个数茅塞顿开。”
万穗儿说:“为什么从大数往小数拨呢?”
徐佑佑说:“一般人设置的密码都是大数啊。”
万穗儿说:“也对。”
徐佑佑说:“小时候,爸爸妈妈都去上班了,我一个人在家里无所事事,感觉好无聊好孤单,偶尔看到了家里的密码箱,就试着想打开它。那时候,我好单纯好可爱,从小数往大数拨,没想到爸爸倒行逆施,设置的密码是0011,我拨了几下就成功了!”
聊着聊着,又有人按门铃。
徐佑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从猫眼朝外看了看,高兴地说:“是妈妈!”
是的,徐佑佑的妈妈回来了。
她在机关工作,很和蔼的一个人。
万穗儿和她打过招呼就要走了,她却说:“没关系,你们玩吧,佑佑难得有个好朋友。”
万穗儿眯眼笑了笑,说:“我跟佑佑谈好了,只唠五块钱的,嘿嘿。”然后她抱了抱徐佑佑:“拜拜,佑佑。”
徐佑佑说:“外面昏天暗地,你一定要坐出租车回去,听到了吗?”
万穗儿说:“你就别操心我啦。”
万穗儿走出楼门,迎面吹来一阵凉爽的夜风,舒服极了。
一水青来小区真漂亮,全是低层建筑,到处是绿地,飘荡着各种花草混合的香气。路灯下,有几只蛐蛐儿在叫,万穗儿又不安分了,想逮住它们,可是,她刚一蹲下,它们就钻进地缝中不见了。
走近小区的大门时,万穗儿听到一阵争吵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小区大门口,车主正在跟保安大喊大叫。后面堵了很多车进不来,有人在按喇叭,有人下车看热闹。
车主长得高高大大,口气很横,那个胖乎乎的保安吓坏了,连连赔礼道歉。车主却不依不饶,嗓门越来越大。万穗儿走到跟前,终于听出一点缘由来——车主进门的时候,保安跑去上厕所了,车主按了半天喇叭,保安才跑过来抬起了栏杆,于是引发了车主的愤怒。
万穗儿不想围观,从旁门走出了小区。
没想到,一转眼事情就闹大了——保安可能还了一句嘴,车主暴怒了,像狮子一样咆哮起来。万穗儿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一下愣住了——那一白一黑两个男子出现在了人群中!
白衣男子就站在车主旁边,一边拽他的胳膊一边劝架。车主甩开他,冲过去对那个保安拳打脚踢,保安用双手抱住了脑袋。突然,这个车主踉跄了一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很多人挡着,万穗儿看不见他倒下之后的情形。围观的人们炸营了,纷纷后退。那个白衣男子和黑衣男子趁乱退出人群,顺着马路一起朝远处走去。他们好像踩在了棉花上,根本听不见脚步声。很快,他们就消失在了黑沉沉的夜色中。
万穗儿马上意识到,那个车主很可能挂了。她返回去看了看,果然,他侧身躺在水泥地上,一动不动。那个保安一边哭一边打电话报警。
万穗儿想给徐佑佑打个电话,告诉她刚刚发生的一幕,看了看时间,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