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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女儿了,可惜我却没有这个福分。这一切都物归原主。”
法庭上,法官再一遍催促道:“请证人祁莹出庭。”
钟慨也是焦急不安地等待着,与众人一起,不时朝法庭入口处伸项张望。当大家都失去了耐心,以为祁莹不会来了时,一个姗姗来迟的身影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祁莹面白如纸,双眼失神,脚步枯滞,缓缓走上法庭,立在了众人面前。
田鹏远干咽了口唾沫,目光紧张地偷望了一眼祁莹。
同时,钟慨和谢虹也将期待的目光注视到祁莹身上。
祁莹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
法官道:“祁莹,你能证明这把手枪是田鹏远的吗?”
祁莹脸上愁苦,她一动不动,恍若未闻。
法官再次问道:“祁莹,请你回答,你曾经看到过田鹏远私藏有这把手枪吗?”
祁莹仍是如同入了魔症一样,定身在那里,迟迟不答。
法官加重了语气,第三次问道:“证人祁莹,请你回答我的问题,这把手枪到底是不是田鹏远的,你到底能不能证明?”
祁莹茫然抬起脸,看了一眼法官,良久,仍不作答。
法官有些生气了,一手拍案道:“祁莹,我三番五次地问你,你为什么不作回答?请你明白这是法庭,法律也不是儿戏,你的证词也许会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存亡,请你仔细回忆辨别,赶快向法庭如实回答。”
祁莹痛楚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眼泪无声地涌流了出来。
祁莹胸中翻腾起伏,她把田鹏远当作杀父仇人,一直寻找机会复仇,为了扳倒他,挖空心思地搜集他的种种罪证,在百般搜罗不到证据的时候,甚至想诱使他犯罪。如今机会来了,就在眼前,唾手可得,扳倒他也是易如反掌,她的证据不仅有手枪,还有支票、别墅、跑车这些来源不明的巨额财产,任何一样都可以将田鹏远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万劫不复。可是到头来,却是乾坤大倒转,一切都翻了个个儿,仇人成了父亲,而自己与这个所谓父亲的人,之间又是有几多恩怨情仇?她无法不相信温可馨的话。汪洋曾对她说过的李辉不像自己父亲的话,此时忽然又响起在耳边……她忽然明白了李辉临终前那充满诡异的一笑,那是窃笑她和田鹏远之间父女相残!她又明白了很多很多,明白了李辉一次次对她的搂抱摸吻,那不是来自父辈的抚爱,而实是出于一个禽兽变态的行径。原来这一切竟是李辉精心的安排。她又想,李辉亏得死于田鹏远之手,否则自己终有一日会难逃厄运,毁于他的魔爪之中。这真是鬼使神差,如此说来,冥冥中田鹏远竟救了自己一命,这算不算是他对自己的父恩深重?而因举报李辉始终对自己心存愧疚的汪洋,岂不也是阴差阳错地与田鹏远一道救下了自己。李辉固然心怀叵测,田鹏远又何尝对自己不是想入非非,不怀好意!可是,自己今天真的要亲手将父亲送上断头台吗?……一时间,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纠葛缠绕,纷至沓来……祁莹顿感心力交瘁,无所适从,茫然若失……
祁莹脸上挂着泪痕,当庭缓声说道:“我撤回证词……”
这一回答不仅令钟慨等人大失所望,田鹏远也是大感意外、吃惊非浅。
至此,原、被告双方举证、辩论已毕,法官开始依法裁决。
法官中气十足,起立宣布:“……判处杀人犯程北可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缓期一年执行……有关田鹏远的指控,因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本着疑罪从无的原则,予以当庭无罪释放。”
这个结果真是令法庭上所有的人都始料未及。
钟慨、谢虹回到队里,二人均有点垂头丧气,原来是乘兴而去,谁知却是败兴而回。程北可的大包大揽,甘当替罪羊,让他们啼笑皆非;欧阳筱竹的痴情遗书,让钟慨酸心感叹,无话可说;祁莹的变卦更令他们措手不及,经过精心准备的和田鹏远的这一轮交锋又是以失败告终。
谢虹牢骚道:“怎么搞的,转眼之间,老母鸡变鸭,眼睁睁看着又让田鹏远这家伙给逃脱了。祁莹是怎么回事,田鹏远杀了汪洋,她不思报仇,反倒出尔反尔,突然变卦了。看她在法庭上那泪水涟涟的样子,真不可理解,难道田鹏远比她的未婚夫都要亲?”
钟慨沉思不语,他总觉得除了谢虹所说的这些之外,还有一些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复又掏出那纸欧阳筱竹的遗书来,凝神而视,细细揣摩,可以说确凿无疑,确系欧阳筱竹亲笔,可是……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后悔地猛一拍脑门,脱口自责一声道:“我真笨!……”
谢虹等人围了上来,问道:“钟队,是不是有了什么新发现?”
“你们看——”钟慨眼中放出闪烁的光来,指着那一纸遗书道:“这是欧阳筱竹的笔迹不假,但是遗书干干净净,上面没有丝毫血迹,这且不论,最令人生疑的是,字迹工整娟秀。你们可以试想,欧阳筱竹当时处于弥留状态,一个弥留受伤之人,如何能写就这一笔工整娟秀的字迹?”
谢虹道:“你怀疑是……”
钟慨眼中掩饰不住兴奋,肯定地说:“答案只有一个,这是她事先写下的。”
众人听罢一凛,如拨云见日,眼前都是一片光亮。
大胖大惑不解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丈夫要害她,她反而还想着为他开脱?”
谢虹也自言自语道:“真是一个可怜虫,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傻女人。”
钟慨抬起头,他沉默地走到窗口,望着湛蓝的天空,眼中不禁泛起泪花,长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欧阳筱竹啊!这就是她忠贞不渝、无怨无悔的爱呀!由此说来,田鹏远在法庭之上的痛哭流涕,也不是全然作秀,毕竟世上对他这样好的女人,今生今世恐怕是再也没有了。”
谢虹感叹道:“要是田鹏远知道妻子内心里这样爱他,他还会下手谋杀她吗?这一出人间悲剧还会发生吗?”
钟慨沉思片刻,点点头道:“会。田鹏远是一个政治家,当他的政治利益受到威胁时,他是会割舍掉一切儿女情长的,包括爱情。”
众人沉默无语,俱为欧阳筱竹这一份情真意切、情深意长的真挚爱情所感动。
“欧阳筱竹写这纸遗书,本意是欲为丈夫田鹏远开脱,却不知她素有的洁癖,以及她那画家的惟美思想,于无意中将真相告诉了我们。”钟慨说到这里,愤然将案一拍,恶狠狠命令道:“铁证如山,不容抵赖!我命令,重新将田鹏远抓捕归案。”
芳草萋萋的墓园,一块块碑石错落有致,掩映在暮色苍茫中。这是青川市最好的一个花园公墓。
偌大个墓园,空旷静谧,四下无人。这里本也不是热闹的地方。惟见一个身穿素服的女子,衣裙让晚风微微吹起,她躬身下去,在一块碑前敬献上一束鲜花。那是红色的康乃馨,是献给母亲的花。
祁莹在母亲欧阳筱竹的墓前,无限凄凉地默坐了下来。
她此刻心中百感交集,想起往日种种,与母亲斗法,挑唆父母之间的不睦,本应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却弄得亲仇难分,恩怨不辨,阴阳相隔,生死陌路。
正伤楚断肠之时,忽觉背后有一个人蹑手蹑脚地接近了她,待她有所察觉正要回头,一双大手猛地扼住了她的咽喉。
来人倏地转到祁莹面前,冲着她,凶神恶煞般狞笑了起来。
是田鹏远——自己的亲生父亲。
祁莹被田鹏远掐着脖子,从地上提了起来。
田鹏远手下毫不放松,他扼着祁莹,转首瞥了一眼欧阳筱竹墓前的鲜花,禁不住气急败坏讥讽道:“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不是一直想要筱竹死吗?这下你总算是称心如意了吧!都是你,你这个红颜祸水,你这个小妖精,你搞得我身败名裂,名声扫地,夫妻反目,生不如死!你故意诱惑我,假意爱我接近我,实际上用心险恶地想害我。”
祁莹让田鹏远扼住喉咙,她大张着嘴,却无法说出话来,忍不住泪水盈眶。
田鹏远见状,冷笑道:“哼,别再伪装出一副清纯无辜的样子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其实早就知道了,你是李辉的女儿,你是他委派来的复仇使者!你先用含有海洛因的毒烟害我,后又离间我和筱竹,甚至唆使我设计除掉筱竹。可是你没有想到吧,你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你害我不成反倒害了你的心上人汪洋。这是不是叫做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呢?哈哈哈……”田鹏远得意忘形大笑了起来,他又骤然将笑容一停,杀气腾腾的目光直逼祁莹道,“你不叫我过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