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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直截了当的拒绝让路非默然。他低头看着握在掌中的她的手:手掌纤长,掌心的虎口处已经磨出了薄茧。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里。她微微一缩,他却握得更牢。“小辰,我不会以为经过昨晚,我就对你有了某种权力,可以对你提楚要求,可是你该不会认为我来,就是为了求得一个身体的满足吧?”
“我怎么会把你想得那么猥琐?只要不挑剔,身体的满足很容易找到,根本不用千里迢迢赶来,你是打算给我惊喜。我承认这个惊喜很有情趣,相信我也回报了你的惊喜。”
“你还是把我想得很可笑了,总认为我是用寻常谈恋爱追女孩子的招数来对付你,每天一个电话,在最意外的时间地点小现到你面前,博你一笑,图你感动。”路非的手紧紧的包裹住她的手,亘视着她,眼神锐利得不同于平时,仿佛要看到她心底,“不是那样的,小辰,我只是想念你,担心你,忍不住想见到你。”
“你这就是在对我提要求了,路非。你要我陪你回到从前,进人恋爱的状态。我们谈过恋爱,很美很单纯,值得怀念,但没法复制了。”辛辰淡淡地说,不去看路非眼底的那抹受伤的痛楚,“你不是二十岁的处男,我不是十六岁的无知少女。你知道怎么做让我避免怀孕,我也清楚我的生理周期。总之,我没什么可抱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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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时候回家啊?”
“怎么都问我这个问题》我办入住时,有个人说他准备一直在这儿待到冬天红嘴鸥来了再说。”
“哎,我可真要哆嗦了。不会腻吗?除非有个男朋友跟你走婚。”
辛辰一怔,随即笑得发抖,“笛子。你现在思想很不纯洁啊。”
“哎,不冲着走婚,谁要去那鸟不生蛋的地方。”
“服了你,猥琐男才抱这个念头来这边,据说篝火晚会上跟游客搭讪玩走婚的尽是外来妹,明码标价二百块一晚。哪是你想象的那样。”
辛笛被打败了,“那你待在那儿干什么?”
“看风景啊,风景无敌。”
“辰子,老实告诉我,你会不会寂寞?”
“还真是有一点儿。”辛辰承认。对着湖山空寂,她确实不如想象中那么享受这份安静,是因为那个来了又走的男人吗?可是他是在你那么冷漠刻薄的言辞下离开的。他那受伤却马上隐忍下去的表情清晰浮现在眼前,她惘然摇头,摆脱这个念头。
“哎,怎么不说话李在想什么呢?”
“婚礼很隆重吧?”辛辰与辛笛的好友叶知秋也认识。
“嗯。简单隆重,让人又开心又感动。看得我不那么恐婚,倒有点儿向往了。”这念头算不算大龄女人心理危机的前兆?”
“笛子,你才不会危机。我觉得你有能力享受任何幸福。”
“这叫什么话,享受幸福还需要能力吗?”
“当然要。只有心理健全的人,才有这个能力。”
辛笛想起她妈妈转述冯以安母亲的话,有点儿没来由的悲凉感觉,“又在说傻话,你也一样有这能力。”
辛辰轻轻的笑了,午后阳光暖洋洋照在身上,轻风和煦如一只温柔的手抚国,“我现在坐在这,太阳照得很舒服,有点融化的感觉。如果能够什么都不想,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戴维凡将最后一块面包扔进水橘黃橘子園里,让锦鲤蜂拥争抢。他走过来环住辛笛,双臂有力。辛笛承认,她也有点触化的感觉了。
第二十四章等待的期限
我不光不够勇敢了,大概也不够爱你。我没有以前那种不顾一切去爱一个人的能力。
…
辛笛参加完婚礼,返回本城继续上班。这天接到路非的电话,声音焦虑。
“小笛,你有小辰的消息吗?我已经快有一周打不通她的手机了。天气预报讲,泸沽湖那边最近可能会有暴雪出现。”
辛笛解释。“你不知道吗?辰子没去参加那一段徒步。她上周一就回了昆明,周二去了北京,严旭晖那家伙成立了摄影工作室,邀请她去工作,她接受了。对了,她换了手机号码,我传给你。”
路非记下号码,长久默然。
他在快到机场的时候给辛辰发了短倍,“不管怎么样,请相信我爱你。”
辛辰的回复是:“谢谢你。可是我恐怕没有像你要求的那样去爱一个人的能力了,抱歉。”
这个回复让他无语,而这也是他们通的最后一条短信。他再打辛辰的手机,全部都打不通,发短信也没接到过回复。
他焦灼的收集着那一带的天气情况,手机二十四小时开着,深恐错过任何一条短信,然而她始终音信杳然。他知道她肯定会尽力与家里保持联系,才打给辛笛,却没想到听到这样一个意外的消息。
他靠到椅背上,看着电脑液晶显示屏,想:她的确不拖泥带水,决意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了。他的坚持,也许真的是他的一个执念,带给她的,只是不受欢迎的困扰。
他还是拔打了这个号码。辛辰很快接听,“你好。”
“小辰,在北京找到房子住下了吗?”
“严旭晖提供了员工宿舍,与同事合住橘黃橘子園,交通方便,环境也可以。”
“那就好。北京秋天气候多变,你注意身体。”
“好的。谢谢。”
路非的语气依然平和,没有任何质问、愤怒,然而这样礼貌的对话,分明已经透出了距离。辛辰放下手机,想,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她正推着购物车,在一家超市选购着生活必需品。周末这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一周以前,她还在安静得没一点儿声音的里格。眼前这份喧闹嘈杂让她有些诡异感。
那天辛辰在里格客栈晒着太阳上网,好不容易打开邮箱,收到了严旭晖半个月前发的邮件,大意是他成立了工作室,正招兵买马,想邀请她到北京工作,打不通她的手机,希望她尽快回复邮件。
她心中一动,马上打严旭晖电话,“那个位置还空缺着吗?”
严旭晖大笑,“你再晚打一会儿电话,我就给别人了。马上过来。”
辛辰本来计划这几天沿泸沽湖徒步,顺便看看有没有爬上狮子山的可能性,但她马上做了决定,“不行。我已经付了今天的房钱,最后享受一天自由。明天回昆明,后天去北京。就这样说定了。”
第二天退房后,她给领队老张发了短信,告诉他自己不参加下一段行程,同时提醒他们注意天气状况,然后返回昆明,跟父亲和继母告别,重新打包行李,来到了北京。
她拎着大袋东西从超市返回位于北三环的一套两居室公寓。这里是严旭晖的旧居。
严旭晖家境不错,当年一门心思辞职北漂后,只过了短暂的潦倒日子。他母亲赶来看望他,见他与人合租半阴暗的地下室,顿时母爱与眼泪同时泛滥,坚持给他买了这套房子。当时北京房价还没高到令人恐怖的地步,得说是个很合算的投资。辛辰三年前来北京找工作,曾在此借住了几天。
与严旭晖来往的朋友多半都把艺术作为理想或者职业方向。在这个机会与失望一样多的大城市里挣扎求生。相形之下,严旭晖从一开始就没吃到什么苦头,在时尚界的发展也算的上异常顺利,没出几年,买房买车,这会儿又投资成立了工作室,算得上功成名就了,朋友们半是羡慕半是挖苦地开他玩笑时,他从来不介意。
他去机场接了辛辰,直接带她来了这里。她问起房租,他只笑,“员工福利,不用你出房租。不过有个同事,搞摄影的小马跟你同住,不介意吧?”
辛辰当然不介意。她清楚在北京租房的支出和麻烦。
严旭晖向她交代乘车、生活的细节。他现在手头宽裕,新买了一部宝马,其夹对普通工薪族过的日子没什么心得,可是任何一个男人,对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谈都有一份细心和微妙的占有般的关怀欲,哪怕他已经有了女友。
辛辰于是正式在这个三年前匆匆离开的城市住了下来。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换了手机号码,卸下旧的手机卡时,犹豫一下,随手扔进了垃圾箱。
她并不是存心躲避路非,也不想去狗血地玩“消失在茫茫人海中”这种凄美而弱智的游戏,只是想,就这样断开联系也不错。
北京的秋天据说“一阵秋雨一阵凉”,来得实在而厚重。树叶迅速转黄,风中带了凉意,相比昆明的四季花开和老家到了十一月还满目青翠,秋意淡漠得只余天离云淡,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与辛辰同住的小马是个瘦小的贵州男孩子,有点儿小小的神经质,又表现得外向活跃。他早两年来到北京。在他的指点下,辛辰迅速地适应了这个城市。乘地铁上下班,用东南西北来辨明道路方向,闲暇时与同事一块儿出去唱歌消遣,偶尔周末会参加一些短途徒步。
与林乐清在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