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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韩雪佳轻轻重复了一遍。
“大体意思就是说,你活着的时候,满脸桃花开,死掉的时候呢,秋风扫落叶。”,马可如此解释。
“你真能扯淡!”,韩雪佳对马可波罗佩服得五体投地,“谁的诗?”
“泰戈尔《飞鸟集》里的。就是那个说‘如果错过了太阳时你流了泪,那么你也要错过群星了’的大胡子印度阿三。泰戈尔应该也看过樱花,而且是原版的扶桑樱花。”
“为什么?”
“民国的时候,1924年,泰戈尔访问过中国。当时徐志摩给这位大文豪做陪同和翻译。仲春,徐志摩又陪他去小日本游历,所以说印度阿三应该赶上樱花盛开了。”
“1924年?你记得那么清楚?”,韩雪佳有些惊讶了。
“这还不好记的!那年我们H大诞生嘛。”,马可耸耸肩,“这么记的话,恐怕只有智障一族记不下来了。”
“青岛只有中山公园有樱花吗?”,韩雪佳问。
“青岛到处都是樱花的。青岛和日本气候差不多,很适合樱花生长。据说青岛是除了日本外,樱花最密集的地方。当初德国人在青岛的时候就栽了很多樱花。日本鬼子来了,当然更是四处刨坑,狂栽樱花,他们就那毛病,跑到哪里就把樱花栽到哪里。这样的话,一旦战败,他们就能排着队到樱花树下浪漫剖腹产,或者集体挥刀自宫,免得挨原子弹的辐射。等鬼子的尸体烂掉之后呢,又正好给樱花树当肥料,所以第二年树上结的樱桃就又大又甜,红得就跟人血似的——”,马可讲得垂涎欲滴,眉飞色舞的。
“好恶心呢,你别说了——”,韩雪佳快吐了,她都怀疑自己以前吃的那些樱桃是不是都有一股死尸味儿了。
“我们学校本部的樱花也很多,特别漂亮的。不过在大学里,武汉大学的樱花最有名了。”,马可大发慈悲,不再折磨她了。
“那我们那个校区呢?”
“也有的,不过小得可怜,刚栽没几年,都还没断奶呢。虽然也开花,但是没什么味道,不看也罢。”
10 沙滩上的一棵松树
马可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四十五分,“我们去沙滩玩一会儿吧,时间不早了。”
韩雪佳站起身,跟着马可,穿过车流如织的马路,沿着木栈道下了沙滩。
一浴的沙滩还不错,沙子比较细,踩在上面很舒服。蝶形的更衣室倒也漂亮,但据说会走光。汇泉角上的那座高耸的酒店已然在东边了。西边呢,翠绿的松树掩映着鲁迅公园和水族馆,青岛海底世界就在那里。
不过马可从没有去过海底世界,他不喜欢看养在鱼缸里的鲨鱼。与此相比,马可宁愿花时间去海边的礁石上看海水里那些隐约可见的自由的小鱼,他喜欢自然的世界。
海边的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有的在沙滩上追逐嬉戏,有的则坐在沙滩上吹着海风晒太阳。虽然春天的海风仍旧有些冷,但几个老头儿已经在海里游泳了。
马可最讨厌夏天的一浴,人山人海,密密麻麻的。从上面望下来,黑压压的全是脑袋,从下面看过去,又白花花的全是人腿。海里游泳的人,简直就跟煮了一锅饺子一样,就算不会游泳的人跳进去也不会淹死的,因为海都让人肉给填满了。想一想就让马可有想吐的感觉。
韩雪佳紧了紧自己的风衣,指了指一个刚刚从海里走出来的老头儿,“他们不怕冷?”,毕竟是南方的女孩子,下午的海风也渐凉了。
“不怕,他们冬天也来的,冬泳。老家伙们火力猛,浑身发热,吃饱了闲着没事,就来海里淬淬火,降降温。”
“是吗?”,韩雪佳点点头。
两个人沿着海边往西走,踩着湿湿的沙子,海浪刚好到他们的脚边。
“哦,那棵松树——”,韩雪佳有些吃惊,前面的沙滩上生长着一株碗口粗的松树,它孤单地兀然站立在远离岸边的沙滩之中,“好奇怪呀,它不怕海水吗?”
“以前就注意过,当时我也是很奇怪。按理说,松树在靠海这么近的沙滩上不可能存活的。一直到后来在报纸上才看到关于它的来历。”
“很特别?”,韩雪佳靠过去,仔细的看了看这株松树,“不是雪松吧?”
“不是,是黑松,好像是二十年前栽种的。当时栽了几十棵,结果只有这小子活了下来。”
“哦,这下面也是沙子吗?”
韩雪佳蹲下身去,轻轻挖了挖树下的沙子。
“松树下面是土,人工填充的,不是沙子,不然没法存活的。它还经历过一场台风,海水漫上来,松树也被海水淹没,差点死掉。人们用淡水浇了好久,折腾了老半天,总算把盐碱冲洗掉了,把它救了过来。不过很可惜,它的兄弟姐妹们全都挂掉,全家死光光了。”
“是吗?好可惜呀。”,韩雪佳有些惋惜地摸了摸树干。
马可在松树下坐了下来,把韩雪佳挖出的沙子推了回去。
两个人对着大海,并肩而坐。
夕阳的余晖洒在泛起薄薄雾气的海面,远处的货船已然有些朦胧了。
“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韩雪佳抱着腿,靠在松树上。
“什么问题?问吧。”,马可淡淡一笑。
“你以前的女朋友为什么离开你?我感觉得到,你很好,而且还那么爱她,怎么会——”
“说不清楚的。缘分一旦错过了,哪怕你用尽全力,也是留不住的。何况我也做错了很多,那时候还不懂事呢。”
“因为你是bohemian?让她感觉——”
韩雪佳没有说出来。她自己也不愿相信,一个让马可如此留恋的女人,会因为马可的落魄飘泊而离开他。对韩雪佳来说,马可和她的故事是一个谜。
“不是,那是以后的事。以前的我很混蛋的。其实在我还没有变成bohemian时,就已经无法挽回了。只是那时我不明白爱情的无奈,还苦苦追逐那段缘分。”
马可叹口气,伸手抓了一把细沙举在身前,沙子从他的指缝间滑漏,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这片沙滩上,一如那段爱情,马可凄然一笑。
“后来才明白,爱淡了,就不能再强求,否则,那就是伤害了。”
“哦,她也是H大的吗?”,韩雪佳低头在沙滩上用手指画着波浪线。
“不是,她那时去了另一所大学,在一座南方的城市。”
“哦?”,韩雪佳有些疑惑了。
11 吓死人的桃花运
“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回忆?太累了。不说我了,你呢?你和你男朋友还好?”,马可不太想再过多触及自己的过去。
“嗯,他人很好,对我也挺好的。我们是高中同学,现在他在北京读大学。”,韩雪佳笑得有些羞涩。
“在青岛还习惯?我是说天气?吃的?”
“还好了,我很耐冻的。吃的嘛,我不怎么挑剔的,反正什么菜也能吃的。”
“抵抗力那么强?青岛的冬天也受得了?你来青岛之前,你妈妈是不是先把你关在冰箱里强化训练了一段时间呀?”,马可笑着问。
“哪有啊,才不是呢。我真的不怕冷的。青岛冬天的雪好大好漂亮呢。今年春天的时候,都已经快四月了,还下了雪。当时天好晴,太阳那么好就飘起了雪,好大的,好美呀!”,韩雪佳又手舞足蹈地瞎激动了。
“你们那里不下雪吗?”
“不告诉你,自己想吧。”,韩雪佳调皮地眨眨眼,“不过青岛的风好大呀。冬天时刮得那么凶,都不敢出门了,太恐怖了。”
“海边嘛,风就是特别大的。哦?对了,你还有多少兄弟姐妹?你妈贵姓?”,马可操着一口地道的《大话西游》里的唐僧腔儿。
“你好恶心呀!我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妹妹。我哥比我大两岁,专科毕业后就回去帮我爸养蜂了。”
“养蜂?”
“嗯,我爸和我妈养蜂养了十多年了,每年都走南闯北的,哪里有花就往哪里跑,特别辛苦。不过现在好了,我爸自己办了一个小工厂,专门做蜂蜜,蜂蜡和蜂王浆的。”
“哦,那你妹妹呢?”,马可对养蜂毫无兴趣,他这种色狼只喜欢聊美女的。
“我妹妹高中没读完就工作了。她比我要漂亮哦。”,韩雪佳笑着扬扬头。
“是吗?多大了就工作?童工?”
“十七了呀,比我小两岁嘛。”
“啊?你哥比你大两岁,你妹比你小两岁?”,马可眯着眼睛坏笑着。
“嗯,有什么不对?”,韩雪佳看着马可的样子,满腹狐疑。
“两年一个,两年一个,你妈生起孩子来还蛮有节奏感的嘛。竟然害得你妈妈生了三个孩子?你爸爸可真是个老色狼!”
“去死呀!”,韩雪佳抬脚就把这小子的屁股踢成两半了。
“你妹妹干什么工作?”,马可笑着问。
“她在成都卖手机,他们公司在青岛也有分公司,她有时候也会来青岛的。要不要介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