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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东方子婴缓缓站起身来,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嘉文,有些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我!”
嘉文咬着牙,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他知道,不是东方子婴对不起他,而是他对不起所有人,对不起婉儿,对不起自己的父母,也对不起师傅和琴舒阿姨。不过光说对不起是没用的,是个男人,不能用对不起,只能为自己做出的事情而付出代价,哪怕这个代价是生命。
拉着东方子婴走在宾馆的过道里,两人都很沉默,气氛很压抑,仿佛此刻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人存在,四周的一切,不过是过往云烟。
“臭小子,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雄浑的声音突然传来,让得沉默中的两人突然一愣,回头望去,却是看到一张熟悉之极的脸颊。
是的,这人是楚方雄,面对这张脸庞,嘉文突然之间感到熟悉又陌生。仿佛世上的一切都如此陌生。当一个人背负着沉重的心理压力后,哪怕是一根稻草,也有可能将他压死,嘉文现在正好处在这种危险的边缘。
“怎么了这是?”楚方雄来到嘉文与东方子婴身边,笑了笑,将目光落在东方子婴的身上,脸上闪过一丝为不可查的古怪,收敛笑容后,说道:“你准备怎么办?流浪?不回家了?”
嘉文自然知道楚方雄话中所说的家指的是什么,他只是楞了楞,低沉着声音回道:“回。”
丢下这话,他头也没回的拉着东方子婴匆匆离去。
楚方雄望着嘉文两人离去的背影,面色渐渐变得暗淡下来,叹息道:“臭小子,真是个风流的小家伙,哎,现在的年轻纳,我们是比不了咯。”
说话间,他缓缓摸出了电话,旋即转身,消失在走廊里。
走出世纪酒店,嘉文扭头看了看四周,直到此时,他也感到迷茫了。就在刚才,连自己最随和的舅舅都有些无法面对,又如何去面对那二老呢?现在他才知道,其实要勇敢面对千夫手指,是那么的困难。
突然,嘉文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紧了紧,猛然回头看向东方子婴,却是见她一脸的坚毅,不由得一愣。
“嘉文,我们去见二老,现在就去。”
“子婴,你!”
嘉文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东方子婴,这女孩与先前的态度完全不同,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到底为的是什么?
东方子婴抿嘴笑了笑,没有说话,伸手在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在嘉文一脸的迷茫中将他推进了车里。
“老婆子,你弄好了没有,快点啊,孩子就快回来了。”
H市一动居民楼里,齐袁老两口正在收拾着屋子,仿佛要迎接某种节日的到来,搞得十分喜庆。
就在半小时以前,齐袁接到了楚方雄的电话,也将他所看到的一切告诉了齐袁。这才有了这两口子如此忙碌的一幕。
其实在这两位老人家的心中,对于婉儿的出走即便有千般万般的气,但也绝不会干涉嘉文自己的选择,即便他们不喜欢东方子婴,但也要考虑到嘉文的感受,因为嘉文是他们的心头肉。
“你慌什么,又不是给孩子准备新房。”
琴舒拿着鸡毛掸子,回头丢给齐袁一个白眼,笑骂道。
齐袁呵呵笑着拿着本军事杂志在沙发上坐下,叹道:“诶,这臭小子,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哎,先说好啊,人家姑娘也跟着来了,你可不能发脾气。”
琴舒的话音刚落,门外,叮咚的门铃声响起,让得屋内的二老相视一愣。
”快快快,开门去。”
琴舒放下手中的鸡毛掸子,几乎与齐袁同行着来到门口,两位老人家在开门前还不忘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然后相互推诿着谁开门。
门外,嘉文与东方子婴两人都很安静,这一刻心脏的跳动显得有些急促,不仅仅是东方子婴,连同嘉文也一样。
东方子婴突然转身,伸手摸了摸嘉文的胸口,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嘉文无奈的耸了耸肩,正想说话,但紧闭的房门却是突然打开了。
房门打开,引入眼帘的是两张熟悉之极的面孔,慈祥而温馨,挂着的笑容仿佛是看到了游荡在外的儿子归家后的喜悦。
“师父,阿姨。”
楞了一会,嘉文有些怯生生的朝着二老行了一个礼,同时暗自推了推东方子婴。
“进来,进来再说。”
琴舒一脸的高兴,急忙将正要说话的东方子婴拉进了屋。
望着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沙发,熟悉的客厅,嘉文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金窝银窝,还是不如自己的狗窝。是啊,一直以来,嘉文都把这里当家,是最温馨的家。大变之后,已经有一个月没回来了,现在看来,对于这个不是家的家,感情很难割舍。
“来,坐下,两个小家伙都坐。”
琴舒犹如一个母亲一般的拉着东方子婴。事情的结果是两位年轻人没有想到的。
东方子婴依然有些局促,怯生生的看了一脸和蔼的琴舒一眼,脸上的表情不知是高兴还是忧郁,反正十分不自然。
嘉文随意的坐在了齐袁身边,静静的等待着师父的发泄,甚至是咆哮。他知道,早晚要面对这一天,倒不如索性一并解决了。
“子婴丫头,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
琴舒拉着东方子婴的手,一脸和蔼的笑着问道。
东方子婴腼腆的点了点头,有些局促的开始环顾四周。最后还丢给了嘉文一个不知所然的眼神,好像在说,你这家伙游戏里赚了这么多钱,就是舍不得给老人家们换个好点的住处。
“那好,跟阿姨到屋里说话,阿姨也想和你好好说说话。”
琴舒说话间,站起身来,在两位年轻人都错愕的神情中,拉着东方子婴进了房间。当嘉文要准备做些什么时,却是被一旁的齐袁给叫住了。
正文 第802章 移居
“坐下!”
齐袁的语气中带着威严,这让嘉文的神经突然间紧绷起来。
有些忐忑不安的坐下,嘉文抬头看了齐袁一眼,沉默不语。其实他知道师父要说什么,他也做好了承受雷霆之怒的准备,该来的,总归会来。
齐袁缓缓点燃了一根香烟,在烟雾弥漫之际,嘉文看到了一张历经沧桑的脸庞。是的,那是他的师父,一个经历过各种艰难万险,九死一生后的老特种兵。如果不是因为那一次的解救人质意外,或许他现在还在部队里呆着。他的阅历是常人无法超越的,他对人处事的经验,也不是常人能够匹敌的。确切的说,这是一位久经沙场,阅历深厚的老人。
齐袁一直默默的抽着香烟,这给嘉文造成了无穷无尽的压力。如果现在齐袁朝着大骂一通,发泄怒火,或许他不会如此忐忑不安,但作为师父的齐袁却是选择了沉默,是死一般的沉默。
“师…师父。”
终于忍受不住这样的气氛,嘉文鼓起残余的勇气抬起了头。
齐袁缓缓将手中的半截香烟杵进烟灰缸里,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说道:“年轻人的事,我管不了,我老了,甚至在你们的眼中已经过时了。”
“不,师父,你打我骂我都行,但请你千万别这么想。”
嘉文差一点就跪下了。齐袁是他这一生最敬重的长辈,他绝不想看到齐袁有任何的伤心和万念俱灰,哪怕是要将他一身的修为废除,他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
齐袁轻叹着气,缓缓抬手摸着嘉文的脑袋,面容上露出了慈祥:“孩子,你长大了,不能什么事情都为师父马首是瞻,你应该争取你自己的空间,争取你自己的主张,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一切都有师父在背后给你顶着。”
短短的话语,却是道出了师徒情深,只言片语,却是诠释着一位老人对一位年轻人的期望与尊尊教导。这让嘉文突然间有种百感交集的意味。一直以来,他都在师父的庇护下,整整十年,都是如此。但凡有事,他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师父。不可否认的说,齐袁是他的脊梁,也是他的后盾。但现在齐袁说出了这番话,却是让他突然间有些迷茫起来。
不知不觉中,两行热泪从嘉文的眼眶中涌出,这不是伤心,这是感动中带着的愧疚,同时也蕴含着对身边这位老人无尽的敬佩。
缓缓靠近了齐袁的怀里,此刻的嘉文就如同小孩子一般,仿佛回到了十年以前,那个时候,他练武累了,也是这样靠在师父的怀里,在师父的庇护下睡着,直至天明。十年过去了,这种感觉依然存在,依然如此清晰。
“傻孩子,都长成大人了!”齐袁也是热泪凌匡,有些发抖的手摸着嘉文的头,露出一抹慈祥的微笑,道:“小时候啊,你就喜欢这样,现在你长大了,游戏中你可以称雄天下,威震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