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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示好,他就不会放弃,只有看不到你,他才有可能忘了你。如果你希望他得到幸福,那么走吧,不要妨碍他。”
结果不言而喻,白鹭飞果然乖乖地离开了这座城市。这是冯牧野计划的第一步,第二步,他知道江之航一定会怀疑到方
逸尘头上,他们一定会发生冲突,到时自己说出真相,江之航也一定会对方逸尘产生愧疚。情敌已驱逐,自己再从旁推
波助澜,不信扭转不了局面。
只是没料到,冲突的后果竟会超出他的预想,方逸尘也许会因为他的插手,而付出沉重的代价。
第八章
“让他滚,我不想看到他!”
这是方逸尘苏醒后说的第一句话。看到江之航,就想起自己摔下楼之前的场面,委屈、愤懑、伤心齐齐涌上心头,此刻
真的一点都不想他出现在眼前。
江之航被叶葳“请”出了病房,在门外徘徊,这种情形下,他怎么可能因为一句气话就走?其实在方逸尘摔下去的那一
刻,他就已经后悔了,再从冯牧野口中得知事情的始末,心情就更为复杂。他无意去伤害任何人,却把方逸尘伤害个彻
底,伤了他的心不算,还伤了他的身,虽然这属于意外事件,但到底是自己把他推下去的。
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理所当然地认定了他。现在想想,虽然他性格差、脾气坏,但做过的事绝不会否认,而自己却
听不进解释,还说了那么伤人的话,甚至动了手。幸好方逸尘看起来并无大碍,不然他真是罪孽深重。
来回踱了几遍,刚想去吸烟室抽烟,忽然听到里面砰然作响,紧接着是方逸尘的吼叫:“右腿骨折,那左腿呢,为什么
也动不了?”
江之航一惊,顾不得多想就闯了进去。方逸尘半坐在床上,满面怒容,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花瓶跌落在地,四分五裂。
“我的腿怎么会没有知觉?”方逸尘掀开被子,用力掐着自己的左腿,声音微颤,“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
“少爷!”冯牧野急忙按住他的手,“你冷静点,也许是暂时的神经麻木,过会儿就好了。”
方逸尘冷笑,“神经麻木,你当我三岁小孩?你说实话,这条腿是不是废了?”
冯牧野避开他的眼光,心头狂跳,蓝啸天的推断得到了不详的证实。
昨天他说:“初步诊断,除了表皮擦伤和右腿轻微骨折,其它方面都没有问题,但是不排除神经损伤的可能。”他还说
:“最大的影响?大不了以后都不能正常行走呗。”
他说得轻巧,冯牧野却听出一身冷汗,暗暗希冀这种可能性不要存在,然而现实给了他无情的一击。方逸尘的腿显然是
伤到了神经,而且还伤得不轻。可是这些话,要怎么说出口?
犹豫再三,冯牧野委婉地说:“少爷,究竟什么状况,要检查过才知道,你不要胡思乱想。”
方逸尘审视着他的表情,良久,胸脯急促地起伏了几下,颓然倒向床靠,低声说:“你们都出去。”
“少爷的腿真的不行了吗?”叶葳扯着冯牧野的衣袖,可怜巴巴地问,“那可怎么办?少爷怎么受得了?”
“我不是说了要检查吗?你就不能往好的想?”
“人家害怕嘛。”叶葳嘴一扁,眼圈又红了。
冯牧野叹口气,摸摸他的头,“你也别乱想,没事的。”
叶葳扭头看到江之航,气不打一处来,冲过去就是一拳,“都是你,把少爷害成这样,他要是好不了,我跟你没完!”
江之航晃了晃,没有反抗。
叶葳还想再补两拳,被冯牧野制止,“打他有用吗?”
“我替少爷出气。”
“用不着你。”
叶葳气呼呼地放下拳头。冯牧野指使他,“去买点吃的,我饿了。”
“你还有心情吃东西,猪……”叶葳小声嘟哝着,不情不愿地去乘电梯。
一直木然站立的江之航出了声,“情况是不是很糟糕?”
“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我很担心……”
“如果少爷残废了,你会照顾他吗?”
江之航闻言浑身一震,踉跄着连退两步,脊背重重撞上墙壁,发出一声闷响。他惊愕地看着冯牧野,刚刚的庆幸已经烟
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痛悔懊恼,怎么都不敢相信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残废”这个词如何能和方逸尘
联系起来?他才二十八岁,年轻俊美、事业有成,正是意气风发的阶段,怎么能够忍受自己今后和轮椅或者拐杖为伴?
那么骄傲的人啊!他要怎么承受这巨大的打击?
如果他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作为罪魁祸首的自己,又该如何去取得他的原谅?要怎么做才能弥补他被自己毁掉的人生?
听冯牧野讲述了方逸尘的症状,蓝啸天思索了一会,认真地说:“你们先别急,我会给他做个检查。”
“他不肯见人。”
“正常反应,我去找他谈谈。”
蓝啸天看外表风流轻佻,玩笑起来没个正经,对待工作却很敬业,也擅长和病人沟通。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反正方
逸尘很配合地做了检查。
诊断结果并不乐观。方逸尘左腿神经断裂,导致百分之七十的知觉丧失,需要通过手术吻合,之后再进行物理治疗,但
手术没有百分百的成功率,即使成功也不能确保完全恢复原状。
相比其他三个人,对这一结果,方逸尘反而显得淡然得多。江之航以为他会大发雷霆,会对自己恨之入骨,但是没有,
他表现得很平静,言谈举止毫无做作,好象丝毫没受影响。
蓝啸天得意地向冯牧野邀功,“为了让你表达对我的谢意,共进晚餐如何?”
“我有说过感谢你吗?”
“你不需要说,我能感应。”蓝啸天深情款款地执起他的手。
“你的脸皮手术刀都划不破吧?”
“别这样嘛。”蓝啸天扶住办公桌,把人圈在手臂间,“你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妙语连珠说服你家少爷的?”
冯牧野伸出食指点点他胸口,“下次我会用匕首。”
“你舍得?好歹我们也曾肌肤相亲……啊!”调笑中途转变为惨叫,蓝啸天抱着肚子半天直不起腰来。
“再胡说八道,我割掉你舌头!”冯牧野收回膝盖,沉声说。
蓝啸天见他面色不善,无奈地苦笑,“又没有做到最后,提一下都不行?”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冯牧野偏过头,摸出烟来抽。
蓝啸天凝视他片刻,轻叹,“真快,一晃都五年了。”
“是啊,明年我就三十了。”
沉默须臾,蓝啸天恢复常态,“要不要替你操办寿筵?”
“省省吧。言归正传,跟我家少爷说什么了?”
蓝啸天装模作样地挺挺腰杆、清清嗓子,“首先,要树立信心,相信自己一定会好起来。其次,好不了也没关系,正好
缠着某人一辈子。”
冯牧野一口烟差点呛进气管,“你……你还真会对症下药。”
“那是,充分把握患者心理是一名优秀医生必须具备的素质。”
冯牧野“哧”地一笑,随即正色道:“啸天,谢谢你!”
“好不容易能为你做些事,我当然要尽力而为。”
“那你继续尽力吧,我去照顾少爷。”冯牧野走出院长室,蓝啸天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低头熄灭了他丢下的
烟头。
手术安排在一周后。为了方便陪护方逸尘,冯牧野让蓝啸天给换了个套房,比起原来的单人病房,设施更堪比超五星酒
店。
叶葳赞叹不已:“病房都能这么豪华。”
蓝啸天抱着臂倚在门边,笑得亲切,“还有更豪华的,不,应该说奢华,想不想去体验一下?”
“留着你自己体验。”冯牧野拉过叶葳,要他把方逸尘的衣服挂到衣柜里,江之航则捧着一摞书往书架上摆。
叶葳傻乎乎地问:“干嘛不让少爷住更好的?”
“那可不是有钱就能住的,小家伙,我们‘蓝氏’从不接待普通人。”
“我二十七了,大叔。”
“我有这么老吗?”蓝啸天抗议,“我才三十一!”
“你没事干了吗?年轻人。”冯牧野从一个纸箱里拿出他的专用厨刀,冲蓝啸天比了比。
蓝啸天摸摸鼻子,“我是来帮忙的。”
“我看你是来看热闹的。”叶葳说。
“有意思,要不我帮你挂衣服。”蓝啸天说着走进来。
冯牧野皱起眉头,“你少添乱。”回头训叶葳,“你少跟他说话!”
奈何蓝啸天的厚脸皮不是一朝一夕修炼成的,等他们安顿下来,厨房开起伙,他就每天过来蹭饭吃,顺便和叶葳斗斗嘴
。冯牧野起先还揶揄他,后来知他我行我素惯了,其他人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