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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笙不好再拂逆,倾身趴在他背上。这一趴上去,惊觉吴正瑜居然极瘦,背上骨头硌人,比齐五爷看似削瘦实则结实的身体差了不是两三分。察觉到她身体僵硬,吴正瑜只是托着她的腿弯向上推了推,对田旋示意可以前行了。
密道的尽头是一道门。随着几声长长短短的暗号,密道的门被打开,漆黑的室内逐渐亮起一盏盏灯。灯光亮起得很缓慢,并不刺得人眼睛生痛。
齐笙被吴正瑜缓缓放下,脚刚落地,忽然两束不善的目光投来,只觉一道黑影闪过,旋即左臂一痛,再回过神来已经站在几步之外。一身乌衣的邬月菲放开箍着她左臂的手,冷冷地看她一眼,转而对吴正瑜道:“殿下何苦为了小猫小狗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早知如此,月菲就不该倾尽心血将殿下救治回来。”
齐笙顿时脸涨得通红,小猫小狗?
邬月菲径自走到吴正瑜身边,搀住他的手臂:“殿下该歇息了。”原来此处正是吴正瑜的卧房,她随在吴正瑜身旁往床边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瞥了齐笙一眼,“殿下今日这般劳累,不知要多少药材养得回来。”
“你多嘴了!”吴正瑜收回自己的手臂,对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田旋道:“天晚了,送阿笙去休息。”
“是。”田旋在前带路,引着齐笙向外走去。
待两人消失在夜色寂寂的门外,邬月菲才拧起英气的眉头道:“殿下今日做的事情很不明智!”
吴正瑜淡淡地看着她:“出去。”
邬月菲愕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殿下?!”
“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齐笙对此一无所知。她此刻跟在田旋身后,忍着脚痛行走在微凉的晚风中。路并不陌生,因为他带她去的地方,依然是上回来这里时住的房间。
房间十分干净,空气清新,显然被精心打理过。布置同她走之前一模一样,不曾有丝毫变动。便连她因习惯而将桌子往窗口挪了些许都依然未变,目光扫过屋中摆设,心情突然变好了。
可是当看到田旋那张寒酷的面孔时,好心情又迅速变得坏起来:“你为何变成这样?”
她问得毫不客气,甚至走近站在他身前,两人间隔半臂的距离,仰起头看向他道:“你从前不是这样看我的。”
似乎被她明亮的眸光看得太久,田旋寒酷的神情终于渐缓,在她一声惊呼中,拦腰扛起她轻轻放到床上:“你从来不懂得照顾自己。”
声音很硬,并不似从前一般温和宠溺,齐笙心中微堵,正要反驳他,却见他充满怒气地看着她道:“你想说什么?说自己没得选择?都是被逼迫所致?说从无人怜惜你?所以自暴自弃?”
齐笙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三年过去,你仍然是那个不懂得审时度势的野丫头。吃了那么多苦头,始终学不会低头。齐五爷多番告诫你,跪下是为了站得更直,你始终听不进去。”田旋脸上泛着怒气,“你知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次机会?”
“无人怜惜?可有谁苛待你了?不错,当年公子把你从乞丐堆里捡来,不让你做乞丐或许悖了你的意愿。可是你一个女孩子做乞丐,难道不想想将来如何?”
“便是齐五爷和齐夫人,难道待你有差吗?你想一想,如果当初你不曾屡次逃跑,甚至怂恿一伙小地痞围攻齐五爷,你扪心自问,他会对你看得那般紧?”
“不说以前,便说刚才邬姑娘说你阿猫阿狗,你立时便抬头狠狠瞪她,你敢说这是最合适的处理方式?你素来有一颗玲珑心,看人心理极准,之前与邬姑娘共处过一些时光,你敢说你不晓得她的脾气?这般憎恨的目光会不会惹来她的反感?”
“她本就不喜欢我,我何苦讨她欢心?”齐笙被他说得不甚服气,梗着脖子道,“难道她说我小猫小狗,我还要笑着谢谢她不成?”
田旋有些叹息,揉揉她细软的发心:“邬姑娘生气是有道理的,你不知道公子——”
“好,好,你们都有道理,全是我一个人的错!”齐笙纵然知道自己处理得不合适,可是听见他为邬月菲说话,仍是止不住心头上窜的火气,一把推开他道:“既然如此,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你走!我不稀罕你的可怜!”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我们的阿笙小姑娘在侍卫哥哥面前,就只是个任性的小姑娘呀~
这周有幸上榜,预备更5章以上,爱你们哟~
下一更2013/1/19/20:00
☆、再进宫下
田旋站在床前;看着赌气躺下,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的齐笙;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齐笙等了良久,始终不闻人语,渐渐被蒙在脸上的被褥裹得有些气闷。可是待她揭开被子一看,屋中早已没有了人,田旋不知去了哪里。
齐笙心中一惊;不免生出些许慌张。
他就这样把她丢下了?他以前从未这般对待过她。难道真是她错了?她回想起田旋未说完的话,“你不知道公子……”
公子如何?莫非……
趴在吴正瑜背上的一幕逐渐浮现在脑中,吴正瑜很瘦,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齐笙想起自己被硌疼的肋骨;有些明白为何他寻常站立时姿势笔直,是不愿被人看到背上的一粒一粒凸出的脊骨吧?
寻常人哪有这般瘦的?他装病十几年,难道并非伪装而是确有其事?齐笙心中存了怀疑,想起在密道中田旋的阻止,以及到达瑜王府后邬月菲的刻薄,渐渐觉得或许并非因为他身份高贵,背上她便跌了身份,而是因为身体状况不允许。
田旋是不会骗她的,齐笙毫不怀疑这一点,思之半晌,渐渐对前途有些担忧起来。这个靠山该不会不可靠吧?然而转念一想,皇上断不会册封一位短寿的皇子为储君,培养吴正廉十几年,说废就废,显然是因为吴正瑜更合适。
她心里这般想着,倒忘了生气。抬眼扫过屋中精致有格调的装饰,不由得有些得意起来,她住在太子府里,未来的皇上旁边。有多少人能得此殊荣呢?
翌日,吃过早饭后,齐笙与吴正瑜同乘一轿,往皇宫中行去。
吴正瑜坐进轿子里,便闭目养神起来。因要进宫,他换下一身白衣,穿上专属于储君的明黄朝服。头带金玉冠,尤其显得丰神俊秀,双手扶在膝盖上,端坐如松。
齐笙原本有话要问他,此时不由得迟疑起来。
轿内空间不大,两人并排而坐,便显得有些拥挤。幸而两人一个身材瘦削,一个身量半开,并排坐着中间还有半尺的距离,免去许多尴尬。
轿子稳稳地前行,密闭的空间内光线暗淡,如此过了不知多久,齐笙渐渐感到困顿,眼帘开始睁不开。浑浑噩噩之际,忽然寒毛乍立,莫名一股冷意袭来,猛地睁开眼。
侧目一看,吴正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双沉黑的眸子泛着冷意:“殿下?”
“有几件事嘱咐你。一则,看住吴正贤的一举一动,尤其宫人来往之间交谈内容,要仔细辨别;二则,离间之事亦纳入进程;三则……”
齐笙仔细听着,只觉他的声音清冽寒凉,听得人直泛冷意,困乏之感靡然无踪。待他说完,直直问道:“殿下送我进正阳宫,我的身份是什么?若是普通侍婢,他堂堂皇子想砍我的头不过是一念之间。齐笙为殿下做事,却不想拿性命去搏。”
吴正瑜定定看着她:“若非要你拿命去搏呢?”
齐笙微滞,片刻后道:“不论是谁要我的性命,总不能轻易得了好去。”
吴正瑜闻言,眼中泛起淡淡的笑意,却道:“皇宫中冤魂无数,便连后妃都能在顷刻之间被夺去性命,要想全身而退,只能靠这里。”他点点自己的脑袋,“不过你放心罢,他如今不同以往,宫里宫外不知多少双眼睛看着,不会对你如何。”
说着不知打趣还是讥讽地道:“便是没有这一遭,他自诩贤良爱民,也不会轻易要人性命。否则上回你用匕首划伤他,便该死一百次了。”
齐笙抿抿唇,呼吸有些急,她仍然记得被吴正贤一脚踹在胸口,狠狠撞在柱子上,躺在地上动不得,被他用力碾着手指的情形。不由得冷笑一声:“贤良?”
正阳宫是未成年皇子的居所。吴正廉被立为储君后便移至东宫,而吴正瑜当年被罢太子之位后便被封为瑜王,赐京西府邸一座,故正阳宫只住着两位皇子,三皇子吴正贤与五皇子吴正明。
吴正贤仅比吴正瑜小两个月,是六月生辰,再有十数日便至成年,却至今未有未婚妻。
大乌朝律例,男子二十岁成年,可娶妻成家。市井小民不讲究许多,十七八岁便成家者比比皆是,但皇亲国戚以及官宦人家的公子不得不依从,却往往很早就定下亲事,待得成年礼后便迎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