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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的声音抖个不停。“我想要,你陪我……睡,睡觉!睡觉!”
生怕没表达清楚自己的意图,他故将“睡觉”一词反复说了两遍。接着便用期待而又不耐烦的眼神望着她,等待着她同意,好继续下一个程序:砍价。
然而令他史料未及或着说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在他将“睡觉”一词从鲶鱼般的大嘴中吐出后,惊奇地发生了。
“啪——”声音就像皮制苍蝇拍打在一块五花肉上一样结实和干脆。
晓峰捂着自己发热冒火般抽痛的左侧脸颊,惊愕地望着她。
“说吧,多少钱一夜?”晓峰想再试试。
“啪——”
晓峰擦了擦淌出血的嘴角。
“200块?”
“啪——”
“250?”
“啪——”
“300?”
“啪——啪——啪——!”
好家伙,这一顿三连发着实让晓峰相信了让·;傅科的实验结论:地球可以自转。
他被拍了个晕头转向,好半晌才将视线的焦距重新校准。
他嘴肿得几乎连话都讲不清楚,但却仍不死心。他牵强地张开已被拍麻木了的大嘴。“那你说吧,准备宰我多少?”
“啪!”一声闷响。
即将与晓峰那圆脸蛋再次亲密接触的巴掌被横空拦截下来。
晓峰抓住了她风影般神速的右手,并将其死死握住。
“你有病?干嘛打我?还一直打我的左脸!”
“你放手,放开我……”看似柔弱的白衣女子叫嚷着拼命甩胳膊,企图挣脱开晓峰的束缚。但明显吃了亏的晓峰却不愿就此罢休,仍死死将其握在手中。
但晓峰最终还是希望能展露一下自己的绅士风度。要知道,绅士是不会跟一个女人斤斤计较的,特别是一个妓女。“我放开你可以,但你要保证不再动手。”
白衣女子在明知自己力敌不过眼前这大流氓的情况下,机智地选择了顺坡下驴,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放手吧。”
晓峰撤回手,直接拿起吧台上自己的啤酒瓶,准备喝上一口压压惊。女孩则在抽回胳膊后,直接蹲在了地上。这一怪异动作立刻引起了晓峰的高度警惕。
干什么?找武器?不会,怎么能呢?一个女孩子家家哪能那么凶猛。
她蹲在那儿摆弄起自己的鞋子,像是在系鞋带。
晓峰松了口气,将啤酒瓶口对准自己的嘴唇,刚准备仰头吮吸时,又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我记得那双皮凉鞋应该……没有鞋带才对呀!那她这是在?晓峰重新转过头。
“啪——”脆实劲儿就甭提了。
晓峰失去平衡,跟随着高脚椅一齐摔翻在地。眼前有一些小星星滑过,偶尔还有一两艘太空船,船后面还拉着圣诞老人那抛了锚的雪橇。
为能尽快清醒,他使劲晃脑袋。当一些若隐若现的残碎景象在他眼中逐渐组合成一副完整的黑白色画面的时候,他发现白衣女子正在穿鞋,并有微弱的咒骂声像抒情乐曲一般缓缓流过。
“抽不死你,臭流氓。”
晓峰踉跄着爬起来,此时的他已经是怒不可遏。“你!你敢拿鞋底子抽我脸?”
女孩并没回答,而是拿起吧台上自己那瓶啤酒,脚步匆忙地穿过人群,消失在黑暗中。
惊魂未定、错愕不已地晓峰只能摸着脸颊眼巴巴看着她消失。
“看什么看?没挨过打呀?想不想现在就试试?”这话当然是冲站在吧台内的侍应生。他还没病到与身边这些不明身份背景的复杂人员斗嘴的份上,闹不好会提前送命。
依靠在吧台旁,他气呼呼地拿起先前那瓶久未入口的啤酒,仰头就往嘴里倒,可倒了半天也没下来一滴。刚被女人伤害过的他,此时没有什么理智可言,只想找个什么出出恶气,以此来释放体内多得快要让他爆炸的“内存”。显然,他找到了,手里这玩意正合适。
他未加思索,抬胳膊将酒瓶掷向地面,酒瓶瞬间摔了个粉碎。
四名膀大腰圆,先前不知躲藏在何处的黑衣保安闻声而动,赶上前来。
“嘿!小子,找事儿是不?”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矮个子说道。
意识到自己惹了大麻烦,他立即高举双手,满脸陪笑。“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是它自己不小心滑下去碎了……”
脱口而出的这套说词实在太假,以至于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四名保安更是如此。他们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了好几秒,最后一拥而上将他抬起,并举过头顶……
……
六、放纵(4)
脱口而出的这套说词实在太假,以至于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四名保安更是如此。他们站在那里面面相觑了好几秒,最后一拥而上将他抬起,并举过头顶……
……
晓峰坐在“狮子”旁的台阶上,身子依靠在“狮子”的屁股上,双手拿着两瓶冰冻矿泉水敷在两侧鼓起的脸颊上。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另一侧好久都未开口的从武。从武此时正面无表情的在抠自己的手指。
这是作为他个人生活习惯上的一个颇具带表性的小毛病。晓峰记得,在上小学时他就老爱在自己手指头上下工夫。上课抠,下课抠,回家路上抠,做作业时也抠,听说是睡觉前也得偷空抠两下,甚至在爬上女厕所高兴之余他也抠两下。现在他仍是如此。这跟如今他犀利古怪的性格可是很不搭调。
“别抠了,说句话吧。骂我两句也行。”
从武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望向迪厅的大门,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可笑。”他重新回头望着晓峰,视线显然是冲着晓峰脸上那一块块的伤痕。“你真有个性,峰。看看你的样子,太酷了。实在是酷得让我没话说。”
“那就别说!”
“干嘛不说?”从武提高嗓音。“你真是……我让你去跟人家搭讪,步骤都一一教给你了,而你呢?却让人家暴揍了一顿,还让保安给驾着扔了出来,你说你……”
“你还好意思说我?”晓峰也来了劲儿,两眼迸发出愤恨的仇视目光。“不是你让我过去主动跟她说话的吗?你还让我直接对她说出自己想要些什么。这都是你教我的。”
“可我没让你去跟人家说什么‘我要你陪我睡觉’。我是让你要人家的姓名以及电话号码。这你都听不明白?你居然把她当成妓女,真有你的。我天天来这里,我能不知道谁是妓女?妓女会单独坐在那里等你过去谈价钱?一点常识都没有。”
“好好,你说得都对,就他妈我一个人错。谁知道妓女就不会单独行动?谁知道你所谓的‘对她说出你想要些什么’指得是姓名和电话,而不是睡觉或跟性有关的东西?我又不是像你这样的老手,我只是一个司机、一个即将他妈的要离开……”晓峰的眼泪跌眶而出。
从武由“狮子”屁股底下探过头,上下打量晓峰。“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离开?”
没有回答,只有哭泣。
“说话呀你!有什么好哭的?”从武拍打着晓峰的肩膀。
“没事,我没事。”晓峰努力控制自己失态的情绪,“我只是觉得压力有些大——刚丢了工作,一时还不能适应。”
“大男人为工作在这儿哭,真有出息呀你。”从武又拿起惯用的高傲腔调。
“你没工作,不会明白的。”
擦拭过眼眶上残留的泪珠,晓峰强打笑颜。“要么,你跟我说说吃‘低保’的感觉,怎么样?”
从武先是一愣,随即微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你能想到‘低保’,就说明你还没笨到家。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吃‘低保’的感觉,就一个字:‘爽’。
“不劳而获、坐享其成,想想这还能不爽?每天再不必为挣那么一小点吃不饱、饿不死的血汗钱而疲劳奔命,不再看任何人的脸色,担心随时会被炒鱿鱼。只要吃上‘低保’,你就等于找到了一份最稳定的工作,甚至可以说你就是国家公务员。都同样是吃皇粮嘛!虽然工资少点,但清闲哪!只要在家看看电视,吃饱了出去遛遛,想睡觉就回来……这生活上哪儿找?只要你还活着,政府就绝不会不管你,每月‘低保’会准时发到你手。生活真是他妈的太公平了。”
听完从武这段慷慨激昂的歪理邪说,晓峰绷着嘴,摇了摇自己满是伤痕的大花脑袋。
“你说的这些只适用于那些没有劳动能力的人,而你……一个年轻的四肢健全的人,不应该……”
“不应该怎么?吃最低生活保障?笑话!贪污犯能无所顾及的侵吞本不属于自己的国家财产,我就不能合法地享受作为一名中国公民应有的吃‘低保’的权利?你这是什么道理?”
“关键不在于合不合法,而是你是否应该为自己的祖国做些什么。你不能只索取而不付出,那样你就成了国家和人民的寄生虫。你要去劳动,去付出,去向别人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和意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天天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