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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1)
李郝岩算是忍耐力不错的了,隔壁房每日凌晨便似大闹天宫,吵得他难以入眠。倘若他现在去动物园看熊猫,游客一定会勿以为他是它们的亲戚,因为他睡意朦胧的眼睛外裹上了一大圈黑眼眶。
“如果我再忍受下去,她就会得寸进尺的。”李郝岩非臭骂恬思琦一顿不可。
从自己家出来,快步来到她家门口。恬思琦又在听摇滚乐了,音量媲美马路堵车时爆发的噪音。李郝岩恨不得她连同亲爱的摇滚乐一并‘滚’回大洋彼岸对面去。门铃按得手都起泡了,里头的‘聋子’还没听到。李郝岩豁出去了,用他的铁掌拳狂拍。“里面的,你给我出来!”
突然,一掌用得过于猛力,不仅是他痛得‘咬牙切齿’,而且生怕她家的大门从此报废。也就在这时,摇滚乐停了。莫非她准备拿了菜刀来和他决一生死,单为了这扇门?
只听里面是出了菜刀剁肉的声音,不过恬思琦没出来。难道她还得做好充分的热身运动?不可思议的人,李郝岩感慨道。
门‘啪’的开了,李郝岩由于依偎在此门上差点毫无准备地摔一交,而门缝里探出了鬼头鬼脑的一个小头,正在东张西望。
“喂,你在看什么!”
“哦~~!”措手不及,恬思琦躲的就是他。“没,没什么。晚安!”
她刚想阖上门,李郝岩先她一步,硬抓住门的把手使劲推。“我有事要对你说。”
“晚上有什么好说的!”恬思琦拼命想关门,但事实是她的力气无法抗衡。“明早再说。你放手啊!”
“不行!”今晚跑了,以后就逮不到了。“今天一定要说个清楚,你先让我进去。”
他的半只脚已经踏进来了,估计大势已定。恬思琦不再反抗,今夜要是遭遇不幸,也是命中注定没法子的事了。
“诶哟妈。”她忽然一松手,李郝岩惯性作用直接冲进她家。
“请你进来坐,不用叫我‘妈’的。”太客气了,恬思琦哪里承受得起啊!
吃豆腐也不是这样吃的,李郝岩被这黄毛丫头整得‘气愤填膺’了。“这,是什么!”偶尔间一俾目,发现她畏畏缩缩地藏着什么东西于身后。
“没,什么都没有。”
脸色急速泛白,神情慌张。“别藏着了,拿出来让我看看。”
“说了没什么了,你这个人怎么那么缠人!”
一股香味涌入李郝岩的鼻子,寻味而观。那个饭桌上摆了好几个菜,一大碗米饭、一个番茄吵蛋、一碗鱼香肉丝兼并一盘糖醋排骨。另外,桌子旁边还放着几个刚刚剥好的橘子。李郝岩十分惊愕与佩服,她能够在深更半夜独自解决这么多食物,胃口之大不是普通人能练成的。
“哦!这么多吃的,我正好饿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不客气了。”
饿狼扑食的他会吃光她的东西,那怎么可以!恬思琦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没饭吃,一分钟的饿肚子也是虐待自己的罪行。
“不行!”先下手为强,恬思琦首先抢到筷子。
终于露馅了,李郝岩敏捷地取过她手中的东西。“是个垃圾袋,有什么可藏的?用不着花容失色吧!”
恬思琦知道她现在该去拿把雨伞,因为接下来可能会乌云转雷阵雨了。她一脸无辜地看着李郝岩,祈祷他可以后知后觉。
“这个?”这几天每天早上他的门口都会出现同一个系列的垃圾袋,里面乱七八糟的废物熏得他家门口臭气冲天。他以为是清洁人员偷懒造成的,还去了好几趟物业询问。原来,这些东西都是害人精弄出来的。“你,垃圾箱很远吗?”
“我住十楼诶!”恬思琦明知理亏,还强词夺理。
“十楼,不是十万楼!”
“世界上还没有建出‘十万’楼呢!那太高了。”恬思琦插了嘴,就为了纠正他的口误。
居然厚着脸皮打断了他的话,李郝岩简直视她为怪物。“你还挺知识渊博的嘛!”
“谢谢。”恬思琦低着头轻声回答。
“走不动,就坐电梯。知道吗!你交了物业费就能光明正大地乘电梯,不然就是浪费了血汗钱。”
一语惊醒梦中人。“有道理!”恬思琦决定每天坐满八小时赚回上缴的钱。
他是在讽刺神经出毛病的她,可恬思琦还真当真了。李郝岩感觉自己是在与牛瞎扯淡,完全属于没事吃饱饭撑着了。假设再与此人说话,他的脑袋恐怕也得受到震荡。转身,欲离开。
“喂~!”大半夜乱敲她家的门,就为了来揩顿饭。恬思琦好奇地叫住了他,早忘了他之前的挖苦嘲讽。
“怎么?”
“你找我就这事?”
“对呀!我找你是什么事情?”李郝岩才意识到,拍了拍自己脑袋,可是被她搞得忘记来时的目的了。
“既然没啥事,以后记住别瞎敲我的门。”恬思琦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经不起他三番五次的骚扰。“吃了夜宵,我还得继续摇滚呢!”
“对了。就是摇滚!”幸得她提醒。“你以后再半夜放这音乐,你就试试看!”
“威胁我!”看他张扬跋扈的模样,恬思琦真想一拳扁了他的鼻子。
“总之别再摇滚了!”否则,李郝岩就得被‘摇’到疗养院里去了。
可恶的家伙!她的作息时间居然受到他的逼迫,无奈得停止。“那,我放轻音乐喽!”
“不管是轻音乐还是重金属的,反正你敢再放放看,我就。”
“你就怎么?”难不成要谋杀!恬思琦可不怕,她若去见阎罗王,他也得去喝孟婆汤。
君子岂能为一个小人葬送前途!如何接她的话,李郝岩哑然失语。
电话吵得他一刻不安宁,李郝岩迷迷糊糊接了电话。“喂?”他的语气显然有点不耐烦。
“哦,是郝岩吗?我是郗宛柔。”
“是,是的。”语气180度大转弯,立刻变得温柔平顺。
“在睡觉吗?”已经十点多了。
“没,没。起来了。”他一个晚上被恬思琦的音乐闹得早晨才入眠的。
“今天,可以出来吗?”
“什么事?”她好象很难过,李郝岩担心地问。
他还是忘了,郗宛柔想到:忘记一个人对于记忆来说,是不是很容易?而且那个人还是深爱过的。“是,是麦霖逝世的纪念日。你能去祭拜她吗?”
李郝岩责备自己,抱歉地说:“恩。我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去。那就这样,再见!”郗宛柔合上了手机,向路的前方走。
忽然,眼角在隐隐留恋。郗宛柔转身,看见书店的落地玻璃窗印现了一个背影,是张城武!米白的上衣,安定自若犹如刚出世的婴儿一般纯真;藏青的长裤,独立干练似乎象征着他高贵的气质不容异议。
是错觉吗?可是那个人,无论是穿着还是背影的各个角度都像张城武。郗宛柔这一刻多么希望眼睛能够欺瞒住难以置信的心灵,就算是鬼魂她也愿意和影子在一起。
他在做什么?优雅地寻找书架上的目标,修长的手指在书籍上缓缓移动,终于落在一本书的书面上,然后指定了它取了出来。静静依靠在一旁,细心地开始阅读。
“《红与黑》。”郗宛柔凑近玻璃窗,注视着他手中的那本书,直到看清书名的时候她感觉到了刺骨的凉风打醒了她,于是她明白了希望已经破碎、逃避终究抵不过现实的残忍。当初,张城武看的那本书不是《红与黑》。
她没有发觉到那个‘影子’在注意着她,久久地弥望只是记忆中的城武。
这时,手机铃声再次响起。郗宛柔抬起头,准备接电话的时候看到了他的面容。
他微笑着示意她接电话,温暖的气息如同从他的身体里散发而出,郗宛柔越来越迷惘为何他与城武的感觉这样相似,几乎到了‘替身’的地步。
“这么巧在这里见面!”
“哦。”
“为什么呆呆地站在那里?”安少康很好奇。
“我只是刚巧经过。”郗宛柔忙着解释,盲着理清混乱的头绪。
“今天有空吗?”
郗宛柔没有回答,望着他,就象失去了外界感应一般。
“怎么了?”安少康担忧她是不是病了?脸色看起来很差。
“哦,没什么。刚才你说什么?”
“只是想问问你今天有没有空?”
“今天?我有个约会,所以很抱歉。”
“是吗?那真是遗憾。”安少康感到他们之间默契程度似乎泛泛,不免有些失落。但是接下来他的邀请一定不会被拒绝。“下礼拜,是我父亲的生日。希望你能来!”
“我?”郗宛柔停顿了片刻,委婉地问。“合适吗?”
安少康早就预料到她起初的犹豫,可是他自有说辞熟练而劝保证万事具备连东风都凑齐。“因为不是大寿辰,所以家里不会邀请很多贵宾,你不必担心。”
并不是因为贵宾的原因,而是郗宛柔觉得自己的身份能够参加生日宴会,无论如何都说不通的。“只是,我冒冒失失地去,好象很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