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另一人也笑道:“要不要上来搭你一程啊。”三人说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少女“哼”了一声:“关你们什么事!”
麻子讪笑道:“我们喜欢你才要帮你嘛。”
少女闻言恼怒道:“下流!”
麻子对左右道:“哟,还挺辣的。爷们怕你还没见识过什么叫下流啦。”
三人笑得更是猥亵。少女转身就走。麻子一鞭抽在她伞沿,那伞便“嗤”地一声撕成了两半,口中笑道:“别忙着走嘛……”
话犹未了,伞面倏然收拢,那少女腰身一拧,便以伞作剑刺了过来。麻子闪身躲过,看她这一刺伶俐,跃下马背就空手来捉她。另两人也跳下马来看热闹,虽见这女子会些功夫,却也没将她放在眼里。谁知三五下过后,麻子竟落了下风,被那女子伞尖点中穴位,腿弯一麻,一膝便跪地。少女一笑,正欲开口奚落他两句,那一旁的两人已跃过身前,少女回身一挡,又与这两人打斗起来。麻子骂了句脏字,站起来也加了进去。三人斗成一团。
那少女以一敌三,便觉吃力起来,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一个戴笠的黑衣人站在一旁,负手微笑。她大吃一惊,心道:这人何时出现的?当下不敢大意,一面要应付那三个兵痞,一面防范着这个黑衣人发难。这样一分神,便应付不利索,频频失招。眼见那大麻子伸手就要擒住她手臂了,麻子却突然“哎哟”一声缩了手,大声喝止了同伴。低头看时手背上一点残雪,一颗小石子滚到了路边,显见是被这石子击中了。三人同时看见了旁边黑影。麻子出声喝道:“小子,你敢来管大爷的闲事!”
少女站定,喘息两下,才又抬头细看那黑衣劲装的男子。此人身量颇高,剑眉薄唇,目色清亮,容颜俊朗,只是他那副神情,怎么看怎么让人没好气——分明是一副看笑话的样子。旁边还立着一匹雪白的马儿,意态昂扬,一望而知是名驹。
黑衣人放开马缰,颇为头痛地揉了揉眉心,低声道:“这兵痞行凶怎么就偏让我给遇见了。”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几个兵士:“敢问几位大爷是哪位将爷的麾下啊?”
一人正要答,那头领麻子止住了他。打量黑衣人两眼,道:“燕州西营上将军杨酉林。”西营如今是杨酉林带着,可杨酉林只身随承铎北来不过数日。这几个兵士都是后勤补给之属,今日是出来征修皮革。那麻子也疑心这人有些来头,心想,他们都还没见过杨酉林,他就更不识得了,索性把他抬了出来。
黑衣人听得这三个字,脸色变了变。那少女看去觉得他似是薄怒,那三个兵士看去却觉得他是怕了,扬声道:“长眼的就给老子滚开些!”
谁也没看清这黑衣人是怎么出手的,只看见他身形一闪,肃然端严,却静动相化,攻其左而击其右。少女从旁看去,俱是上乘的精妙招式,非自己所能领会比拟,眼中有些惊诧之色。转瞬九招使过,三个兵士都倒在地上,抚肘揉膝呻吟不止。
黑衣人既不说话,也不动,站定在那里却似一柄出鞘的利剑带着隐隐杀气。麻子心下作怯,爬起来不敢再说,拽上另两个兄弟伏上马背,匆匆去了。那黑衣人冷冷地看着这三人去远,脸上怒气是明白写着了,衣裾一振,转身就走。
红衣少女急忙叫:“等等。”黑衣人转身看她,少女便问:“你是谁?”
“路过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
黑衣人片刻才说:“陈金圣。”
少女一脸若有所思的诚恳,言道:“名字平平,不过人还算中用。我叫明姬,日月起落方有天地万物,所以称之为明。”
陈金圣嗤笑一声:“好大气象啊。可惜,名字中用,人不中用。”
明姬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来,横瞪着这个陈金圣,闷在了那里。
陈金圣似乎更高兴了,笑得更可恶,问她:“小姑娘,你可知道平遥镇的无名谷怎么走?”
明姬眼光一闪:“你去那儿干什么?”
“找个朋友。”
明姬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往西北的岔道上一指,道:“那边。”那陈金圣看了看那条道,又回头看着明姬。明姬将头一仰,看向旁边。他微微笑了一笑,便牵了马儿转身往西北方向去了。
身后明姬好奇的目光却追着他的背影而去。
承铎一面走着,一面回想方才那女孩子的话,日月起落,天地万物,她小小年纪哪来这般见解。路上他已问过数人,这无名谷是在平遥西南。她指自己这条路又是何意?
正想着,道边瓦檐下忽然听见一人叹道:“天阴路滑,风雪难行啊。”承铎闻声注目,却见一个蓝衫布衣的人,坐在那石阶上,戴着个硕大的斗笠,阶旁倚着根扁担。看那一身打扮像是个樵夫,只是笠沿压得甚低,看不清面目。他坐在那里像是歇脚,但并没有挑甚什物,这样天气又不应该坐在这里歇息。
承铎一向察人甚深,眼下看着这樵夫却猜不透他究竟是什么来头。觉得这一路古怪,暗暗谨慎起来,便以言挑他:“那可不见得,这风雪总挡不过人有事做,就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也得候在道上。”
那樵夫听他这么一说,摘下斗笠抬起头来,唇角却浮着笑意。他边在石阶上磕着斗笠上的雪,边笑道:“老兄这话倒是说得对。不知道这是要往哪里去?”这人很年轻,清俊之中透着儒雅,看那气度不像是平常小民。可那身装扮在他身上又显得相衬,似乎他就是个樵夫。
承铎望望前面,已是长街尽头,了无人迹,忽然一笑:“好象走错了路了。”
“走错了路?这么个小地方一天就能走遍,老兄还能走错了路?”他说得字斟句酌般轻缓,声音似平江净流的沉静。
承铎也不多想了,心知这人必有缘故,随口就笑道:“老弟既这样说,跟着你大致也就不错了。”
樵夫听了一愣,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碎雪珠,重又戴上斗笠,拿了那扁担便走。承铎牵了马跟着他,樵夫便问:“老兄从哪里来的?看样子不像是这小城小镇的人。”
“老弟眼光倒不错。我从上京来,想在这里走点生意。只是前两天燕州北边似乎又打起来了,边塞通不过。所以沿路走走,看哪里能通融通融。”
“这种时候还敢往北边走货,老兄真有胆子啊。上京不好么,何苦这样天气往这里来遭罪。”
“兄弟也是不得已。拼着现在发点财,今后也好轻省些。”承铎随口应付。
樵夫呵呵笑:“这财哪里发得完,你现在就不轻省了,以后也轻省不了。”
承铎也呵呵笑:“我现在如何不轻省了?”
樵夫随口应道:“大雪天赶路轻省么?横财不是人人都发得起的,还是悠着些好。”
“老弟说话倒是实在。”
樵夫道:“以前做过些小本买卖,不像老兄是做大买卖的人。”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渐渐地,已行至郊外,四野雪白,不见一丝人烟。那风就一阵紧似一阵地刮过来,直吹得人手冻脚寒。承铎心忖:这人衣衫单薄,走在这风雪里全无瑟缩之状,显见是习武之人。只是他若想害我,何以一味攀谈。这些话似不着边际,又颇有双关,看他答来又全似随兴。一边想着,心里渐渐有了主意,眼看那不远的林木间微有屋宇,心想不如有话好好说,冒这风雪到底无趣。便道:“这风吹得人碜得慌,不如到那边避避。”
樵夫笑笑说:“好。”
两人一径走去,却见是间破旧的房舍,四壁皆徒,东西分厢,西边厢房已塌,只剩断壁残垣。承铎一靠近那屋舍便察觉东厢有人,樵夫此时也转头看了他一眼。
承铎暗笑:你莫非还疑心我要害你不成?你和那少女装神弄鬼地骗我,我便也吓你一吓。当下装出一副深藏不露,成竹在胸的笑容,抬手往里一让。樵夫果然脸色沉了沉,犹豫了一下,迈步进去。
屋内十分清冷,只是稍可遮挡风雪。那厢房也没有门帘,一进厅堂就看见厢房地上烧着几支柴火,旁边坐着个苍髯老者,戴着顶棉帽子,面容清矍,服色苍蓝,棉衣外挂着串长长的念珠,竟是个出家人。两人一时间都觉诧异,那老者打量他们两眼,却慈蔼一笑,“这样苦寒之地,竟能遇见贵客。恕老和尚先来一步,就自做主人了。两位朋友过来烤烤火吧。”
樵夫与承铎对望一眼,彼此都明白了这是意外之遇。承铎便当先走过去,拣了块干净地方坐下,也笑道:“我们赶路正好走到这儿,想进来避避风雪,没想到老先生已先烧好了火。正是两个捡了便宜的过客,却不是什么贵客。”
那老和尚道:“贵之极也。”樵夫也正坐下,闻言,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