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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洪刚突然笑着说:“姐,你信不信,如果倒回去50年,我们能结婚。”
她嗔道:“又胡说!”
“我不相信你连这个都不知道,解放前表亲的兄弟姐妹相爱结婚是正常现象。都怪该死的现代医学,说什么近亲结婚不好,才废了那个规矩。唉,我真想回到从前去啊!”
分手时李洪刚要郑秀丽还是像以前那样中午去家里吃饭,还说他爸妈十分惦记她,不知道她什么缘故没去了。她便答应明天照常去他家,不过警告他再不能干那种事,万一让家里人发现了,以后有什么脸面见他们。他说:“我管得住自己,但不知道管不管得住小弟弟。”
她便又骂了一句:“你真的是个混蛋。”
次日郑秀丽就去了舅舅家,说这个星期得了感冒,怕传染给你们,所以没来。 舅舅和舅母本来心里是很不爽的,胡乱猜了一个星期也没猜出原由,只说这女孩太不懂事了,不来吃饭也该通知一声。现在听了她的解释,两老口便释然了,而且更喜欢她了,觉得这女孩真不错,很会替别人着想。
今天郑秀丽自然学乖了,一进屋就把门反扣上了,后来听到很轻微的敲门声,知道是李洪刚,她根本不予理睬。外面的他就没办法了,只好在沙发上躺着干熬了一中午。
第22章 脑溢血亲舅辞世 无靠山秀丽失宠
郑秀丽在家里吃的数次多了,李国光就渐渐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的终身大事。老婆也跟他说过几次,说这女孩心高气傲,一般人大概是看不上的,得给她物色一个有前途的青年,你们厅里藏龙卧虎,就没给她看中一个吗?他说人当然有,就是还没找到机会说。老婆就要老公把小伙子的情况告诉她,她去问问郑秀丽。他觉得这样好,就把一个叫田长书的青年的情况对老婆说了一下,还说郑秀丽那天来厅里找我谈调动的事时跟他见过面,他感觉两人的第一印象都不错。
这天郑秀丽下班早,到了舅舅家见舅母正忙中饭,就来帮了把手。舅母便跟她谈了这事。郑秀丽一听眼前就立刻浮现出了那个拿着图纸的年青人的形象。尽管那个形象出现的时间非常短暂,但留给她的印象却非常深,她还多次幻想过跟他第二次见面的情形,在哪家商店里,或者马路上,偶然相遇,然后互相问候,说了许多有趣的话,就这样慢慢开始了接触。她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多了解他,只须凭感觉就知道他是非常适合自己的。问题是怎样有第二次的见面。她也曾希望舅舅给她牵线搭桥,但老不见舅舅提这碴,就以为舅舅根本没这想法,现在才知到底是疼爱自己的舅舅,只要是好事,他总会尽量去为自己争取的。在舅母面前她不好意思同意,只是笑。舅母便说:“我知道女孩子家不好意思点头,那我就只当你是默认了,告诉你舅舅,要他锁定那小子。放心,你舅舅看中的人绝不会错的。”
郑秀丽便非常期待见面的那一天。她23岁了,按现在的说法,这个年龄即使结婚都算是大龄女青年,她对自己的终身大事非常着急,一旦看中了谁,就想尽快定下来,她甚至恨不得明天就做新娘,有时想起这些事,她只觉自己好像都要心理变态了。这几天她老被这事触动心思,经常会不由自主的长叹一声。有那感觉敏锐的同事就窥破了她的心思,也想给她做介绍,问她想找个什么样的。她却嘴硬,说:“谢谢,我有男朋友。”这当然是一句假话,但她却并不这样看,觉得舅舅肯定很快就会把这事搞定,自己可不就是有了吗。偶尔她甚至会埋怨一下舅舅,既然答应了的事,为什么就不能快点办呢,不知道快成了老姑娘的侄女一直在悬着心吗?但这一天,她为自己这种埋怨感到十分愧疚,因为舅舅出事了。电话是李洪刚打来的,她问什么事,就听到了哭声。李洪刚居然哭了。她吓了一跳,她想象不出有什么事能使那个敢强奸表姐的浑小子哭起来,一问才知道原来舅舅昨晚脑溢血,一家人赶紧送往湘雅医院,抢救了一晚,但出血量太大,于今天早上走了。她的眼泪水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哽咽着要表弟挺住,照顾好母亲。放下电话,同事见她流眼泪,问家里谁不在了。她说舅舅,然后跟部长请了个假,就急匆匆回学校去通知母亲了。
母亲得知此讯,顿时浑身发软,一屁股坐到地下。她爹妈去得早,就这一个兄弟最亲,感情很好,哪知竟如此无命,正英年鼎盛,却撒手西归。郑秀丽把母亲扶在沙发上坐下,给母亲揉了一会胸口,等母亲缓过这口气了,又去拿毛巾给母亲拭泪。母亲一边啜泣一边神经兮兮地念叨,眼泪鼻涕一起流,半天才被女儿劝住。后来父亲回来了,听到这个消息,叹息了一回,说还坐着干什么,去看看呀。母亲这会也不再哭了,就由女儿扶着,一家人赶紧搭车去了湘雅医院。
舅母经受不起这个打击,早昏了过去,已被送进医院观察室打起了吊针。李洪刚和李芊芸守在外面。李洪刚先前哭了几声,这会已经控制住了,只是呆呆地发愣。李芊芸却已哭得两只眼睛好像被水泡肿了似的,还带着一些血丝。少女平常娇生惯养,哪里知道这种事情,这会除了流泪,整个人已经懵懵懂懂。郑秀丽的母亲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弟媳,不禁又哭了一回。郑父问李洪刚他父亲现在什么地方。李洪刚说在医院的停尸房里。郑父就要他带自己去看看。郑母也要去。郑秀丽担心母亲受不了,要母亲别去。母亲哪里肯听,说你舅舅走了我连看都不去看一眼,你这不是叫我一辈子良心不安吗。一行人就都到了停尸房。李国光被白布盖着,安详地躺在另一个世界里。郑父揭开白布,郑母就号啕大哭起来,四周也是一片唏嘘声。后来郑母哭累了,才被郑秀丽扶了出来,正碰上省里厅里的一些领导来看李国光。领导们听说郑母是李国光的姐姐,就跟她握手,说了一番抚慰的话。这些领导在停尸房里也有哭的,都觉得李国光走得太早了,说如果他不急着走,以后可以进省委班子。
后来领导们出来问家属们有什么要求没有。李洪刚只会瞪眼,说不出话。郑父郑母就说一切由单位安排,我们是怎么着都行。
郑父郑母在观察室外面呆了一天,后来弟媳醒了,他俩就把她安慰了一番,无非是一些人死不能复生之类的话。到了晚上10点, 弟媳说你们年纪都大了,在这呆了一天,肯定也累了,就回去吧,我没事的。郑父郑母确实累了,天已很晚,再不走可能晚班车都没了,只好起身告辞,但要郑秀丽留下陪陪舅母。舅母就对郑秀丽说:“我有刚儿陪,不放心的是你芊妹子,让她一个人回去住不方便,秀秀你就去我们家过夜,陪芊妹子住吧。”郑秀丽说好,就领着李芊芸先去送父母到车站,看着他们上了车,再领着表妹回了舅舅的家。李芊芸还没从悲痛中醒过神来,依然神不隆咚的像个傻子,脸也不洗脚也不洗,倒床就睡。郑秀丽便给她脱衣服,烧水给她洗了把脸,让她安安静静地睡了。
郑秀丽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想自己的心事。今晚月亮又圆又亮,一副好像要出嫁的样子,让人能看出藏在它那皎洁光华后面的快乐。她想起了苏东坡的那首著名的水调歌头,诗里问月亮何事长向别时圆,尽管这时无所谓分别,但情境悲凉,跟诗意是相合的。所以虽然月光的沐浴使她感到非常舒服,但她心里却暗骂月亮:真不是个东西。这个突然出现的不幸事件,对她来说客观上的影响比感情上的影响要大得多。从学校调到交通系统,她是想投靠舅舅的,现在依靠没了,她就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一艘折断了风帆的小船,在茫茫的江汉上,不知会飘向何方。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只要能安全地飘着,那飘到哪就算哪吧,天涯海角,处处都是养人之地,只要适应了就没问题。她害怕的是没有了风帆就顶不住风雨,也许什么时候会被江水吞没。眼下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是舅舅给自己介绍对象的事肯定是不成了,这些天来她对这方面的诸多期盼自然也随风而去。唉,她长叹一声,觉得自己的命太不好了。忽然就对月光产生了很强烈的憎恶之情,她就爬起来,把窗帘拉上,这才感到似乎睡得踏实了一点。
第二天,郑秀丽早早起床,去买了早点,叫表妹起来吃了,说:“今天就不要上学了,去医院换你哥吧,他守了你妈一晚,肯定没睡好。我去你们学校给你请假。”
李芊芸平常是不大听这位表姐话的,现在完全变了,郑秀丽说什么她都点头。高贵的小姐在灾难面前根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