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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还是没说错,他这局长就是白当了,居然采取这么不理智的行为,该打。这事我只知道照往年的规矩办,都是他工商局的事,今年完不成任务,找他负责就是了。你就这样对他说。”
“我说了,可他说往年是往年,今年是今年,政府要搞摊派订报应该自己出面,老要他们工商局去当恶人,没有道理。”
周正涛眼睛都瞪直了:“吓,他真是这样说的?!”
“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他。”
“反了他,怎么着,在外面当不了英雄就想来区里犯横呀,他仗谁的势?”
“他能有什么,就是那么一混帐东西,可能被打坏了脑壳,分不清好歹了。”
周正涛不觉大怒,按捺不住,立刻就往区工商局打电话,气呼呼地要找林利森说话。局办公室的人说林不在。他实在忍不住,放下电话又骂了一回,对金真能挥手说:“你先去吧,这事我知道了,让我来收拾他。”
周正涛处理完手上的几件事,然后就亲自来了工商局。在局长办公室里还是没有找到林利森,正要走,却在楼道里碰到了林。林利森比周大近十岁,根本就不服周,见了周连笑脸都不给一个,如果周不主动跟他打招呼,也许他理都不会理他。周正涛说:“到你办公室说件事。”
“我没空。就在这说。”林利森不卑不亢地道。
周正涛心里骂道:妈的,怎么没让人打死。他强压怒火问:“今年报刊的征订工作办得怎么样?”
林利森一听这话立刻就把脸拉了下来:“这是政府的事,你们凭什么摊派到我头上?”
这样的气氛显然是不适宜继续进行谈话的,除非想吵架。周正涛不明白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态度其实挺好的,怎么从对方反弹回来的就这样猛辣呢。他真想也立起眼睛说话,到底觉得在下级干部面前这样做有失风度,就忍住了。说:“这不是摊派到你们头上,是一种工作方法,懂吗?”
“懂吗”这两个字叫林利森的态度就更加不好了,眉毛都愣愣地扬了起来:“我不懂,我只知道这不是我的事。已经给你订了20万,可以说对得起区政府了,别老抓着我们不放,我们的工作也不好干呢。”说罢林利森就走了。周正涛看着林的背影,气坏了。他本是想来批评批评林的,抖抖副区长的威风,哪知反而威风扫地。就恨恨地想:“王八蛋,老子会要你好看的。”
下午一上班,周正涛就去了扬德文办公室,向扬汇报了报刊征订工作的问题。
扬德文说:“这事我已经听秦志明说过了,他认为现在对企业订报的摊派问题太严重了,有些单位本就不景气,你还要他出这笔钱,道理上确实说不过去,有些做生意的人也不堪重负,说如果再这样搞他们就干脆不做生意了,已经对我们区里的投资环境经济环境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我觉得秦志明说得对,我的意见是:就这样吧,能订多少是多少,不必勉强。”
周正涛不禁暗暗吃惊,难怪林利森那么横,原来是傍上了秦志明这个靠山。但他又有点不解,他始终有一种心理,那就是秦志明如果输了区长就不会再在区里呆了,故秦居然还会出面护林利森,这叫他非常意外。他隐隐觉得也许自己的判断有误。在暂时无法确定秦志明到底何去何从的情况下,他决定说话还是谨慎一点,便只是说:“那这样的话明年肯定一份报纸也订不到。”
“明年……”扬德文想了想,“明年再说吧。另外,我提醒你不要低估了中国老百姓的忍耐度,不是真正被逼无奈,是没有多少人敢造反的,顶多也就几个刺头而已,至于这种人嘛,嗨,你就让他一分又如何?以后的政府权力会越来越小,让步的时候会越来越多的,你就只当是开始学会这种让步吧。”说罢扬德文觉得自己的话说得非常有水平,忍不住笑了一下。
周正涛分析,扬德文因跟秦志明是对手,虽然自己成功了,但多少还是对秦的力量有所忌惮,出于安全的考虑,他想跟秦搞好关系,至少他觉得必须给秦志明一些面子,而像订报这种不甚重要的事情就是最好拿来送人情的。他就没再多话,又扯了一会别的事情,告辞了。
离开区长办公室,他的心情沉重起来。怎么回事,秦志明还想在区里呆下去吗?难道先前那些人传说秦志明自言输了后将下海的事是假的?如果真是这样,他知道那对自己确实多多少少是不利的。于是就想到了当时金真能要他帮一把秦志明的建议,现在看那个建议确实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他忽然觉得应该去见见秦志明。便马上来到了秦志明的办公室。秦志明正在披阅文件。
“老秦。”
“啊,老周。你好你好,来来,坐坐。”秦志明通常对周正涛是不会有这么热情的,今天因周主动上门拜访,就不一样了。
“忙呢?”
“说忙不忙,说不忙也忙。”说着秦志明冲外面的秘书小张喊话,要他马上泡杯茶来。
“不不,不必了,我坐一会就走。”
“周区长可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周正涛笑笑,否认了秦志明的判断。扯了一会淡他才提起林利森的事,问秦志明是什么态度。秦志明微微一笑,回答得很圆滑:“我没什么意见,扬德文什么态度我就什么态度。”
“这样的话,你以后的工作恐怕不太好开展吧?”周正涛这样说只是想试探一下秦,根据秦的回答来判断秦到底会不会去下海,不料欠考虑,一下就让秦志明抓住了漏洞。“周区长这样说不会是想挑拨我跟扬德文的关系吧?人家刚刚上台,这样做可不好哦!”
周正涛直想抽自己。急忙解释:“我怎么可能是这个意思?只是说下面的人一个个都滑得很,这件事上纵容了他,他会变本加厉,以后就难以指挥了。”
“老周你多虑了,量他一个小小的工商局长,能滑到哪去,还能翻天吗?这事他有一定道理,我看就算了吧,由他去,你再想想别的办法,不就订几份报纸嘛,应该有的是办法。”
周正涛没有弄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反而说了一句蠢话,搞得自己十分背动,情绪大坏,就没心思再坐下去,立刻告辞走了。
回到办公室,周正涛就把金真能叫了来,说:“他娘的,扬德文那狗贼居然帮秦志明说话,我是有心辅助他的,他反而耍老子。可恶!没办法,既然工商局这里已经不行了,那我们得另谋出路,否则我们只能喝西北风。”
原来每年宣传部除了上缴大部分报纸杂志费,还可以留下好几万做宣传部的活动经费,但说是这样说,其实另建有一小金库,上面是不知道的,这样宣传部就可以吞吃掉这笔钱。周正涛当了几年宣传部长,已经吃了十几万,早吃上了嘴,产生了依赖性,现在虽升了副区长,因深知其中奥秘,哪肯罢休,只是不好再独食了,到时恐怕得给金真能分杯羹,即使如此这笔钱也是很可观的,如果突然没吃的了那他肯定会很不舒服。
金真能说:“你说我们能不能改变一下办报风格,增加报纸的吸引力,这样也许再要求别人征订反对的人就会少一些?”
“嗯,是个办法。你说具体点,听口气,好像你已经对这个问题考虑得比较成熟了。”
金点头承认:“对。我老早就觉得我们的办报风格过时了。当然,从机关党报的角度来说这个说法是不对的,可不是从去年开始区里就要求我们解放思想吗,要求我们为区里的经济发展多做点宣传工作,那过去那种党的喉舌作用就必须降低。实际党的喉舌作用是人民日报的事,哪里轮得上我们这种区一级的小报!更何况就是人民日报也在进行改革呢……”
周正涛不耐烦地打断金的话:“你直接说你的想法,别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方面道理我不会比你懂得少!”
金便赔笑说:“是是,我一时摔坏了脑壳,废话说多了一点。这样,我们给报纸来点带彩的,你说怎么样?”
周正涛笑道:“好啊,什么彩?”
“连载一点黄色小说,报道一些黄色新闻,还有凶杀新闻等等,反正稀奇古怪的事我们给它一骨脑的弄上去,这些事情最吸引人了,当然,仅凭这一点就想要大家心甘情愿掏钱订报是不可能的,你再在区里发一个通知,要求各小商小贩私业主支持一下政府的宣传工作,还可以专门派人去游说他们。这样,报纸内容很吸引人,再加上我们用这种软办法施加的压力,那些小商小贩肯定就会想,算了,不就订一份报纸吗,又花不了几个钱,也不是那么不好看,何必为此得罪政府呢,他们也许就愿意掏腰包了。”
周正涛把身子靠在椅背上,翻着白眼说:“这样搞……上面万一追查起来,可